第88章 輪回殿與無限法環
“一個嘗試？”
你反復斟酌，目光在這個邪異的僧人身上掃來掃去，你看他說話喜歡當謎語人，就知道此子絕非善類。
面對你的詢問，這僧人含笑回答：“此乃我教機密，你若愿意追隨我主，方可告知你。怎樣，要加入嗎？”
對方向你發來一個入教邀請。
你問他：“我不加入的話，可以告訴我是什么嘗試嗎？”
很好，不愧是你，依舊是那么的卑鄙無恥。
僧人依舊笑著，但已經不那么禮貌地說：“伱說呢？當然不行。不過我可以向你介紹一下我們的教義，有興趣嗎？或許你了解我們，就會加入我們。”
“你主是銜尾地藏？”你沒有急于回答，而是直接反問了一句。
然而這僧人卻嗤笑一聲：“若非看你是個不知情的，我都要認為你在褻瀆我主，銜尾地藏區區一個瘋狂融合的怪物，怎配與我主相提并論？我們群星會，追隨的是創造一切的主，真正的造物主！祂曾經沉睡，但如今已經蘇醒，群星歸位之日，便是我主歸來之時。”
你看著他，想了想問道：“你在嘗試為你們的邪神尋求降臨的方法？”
“你說的沒錯，銜尾地藏雖然是個骯臟的東西，但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價值，即便再丑惡的羔羊，只要愿意向著主，也能接受主的饋贈。所以，我來了！但我討厭邪神這樣的稱呼，這是對主的不敬。”
僧人先是露出‘憤怒’的情緒，但突然態度一變，語氣婉轉地笑呵呵對你說：“當然，我并不怪你，主的口碑都是敗壞在那些自以為是的家伙身上，是他們自作聰明的惡劣行徑，才導致主不被世人所理解！”
“在追隨我主的方法上，只有成為熄路旅人是唯一正途，那些滅卻之徒則已經走在了錯誤的道路上！”
他說話間重重握拳，唾沫星子橫飛，似乎有些激動，甚至讓你知道了更多的隱秘信息，比如，他們可能存在教派內部不同道路之爭，一派叫做“滅卻之徒”疑似激進派，另一派叫做“熄路旅人”看來是老陰比保守派。
當然這并沒有卵用，因為以你的微末見識，你根本連群星會是什么都沒有聽說過，眾所周知，當你知道的越多，你知道的就越少。
尤其是這種來路不明，奇奇怪怪的知識，更是如此，知道了等于沒有知道。
所以你覺得云里霧里，眼看他開始更加激動的批判他們自家教會里的另一批人，你急忙打住他，問道：“別扯遠了，我看你對銜尾地藏挺了解的，那能告訴我它是什么存在嗎？”
僧人被你打斷后，略感不悅，停頓片刻后傲然道：“不需要。”
“什么不需要？我是在請教大師您一些問題，大師能不能好好回答我。”你覺得他看起來神秘，但是精神不正常，所以刻意表現出禮貌的樣子，試圖套話。
沒想到對方氣焰更加囂張了，一甩衣袖：“除了我主以外，你不需要了解任何卑微骯臟的低等神，尤其是這種帶著叛逃者氣息的低賤種族，銜尾地藏，不值一提！”
你皺眉，這家伙看起來也有點精神不正常，你眼珠一轉決定刺激他一下：“你說得輕巧，可你還不是困在銜尾地藏的領地里？”
“呵，你怎么知道我是困住呢？說不定我是主動進來的？
“那你出去試試啊，在這里空無一人的角落里發什么呆。而且，我沒看錯的話，你的下半身應該已經腐爛了，你根本出不去，對吧。”你突然站到角落里，撿起一塊小石頭丟了他一下。
這僧人被你砸了一愣，不是痛的，純屬沒反應過來。
好半天，他才從你笑嘻嘻的臉上看出來一行字那叫做“有種跳過來打我啊”。
他沒有跳來打你，只是靜靜的和你對視。
你看著他，他看著你，你們深情對視了足足十分鐘，穩重如你，根本不怕這種程度的對視。
最終，他率先開口說：“好吧，如你所言，我確實被困住了，但我的嘗試已經成功了，我現在需要一個人，將我帶出去，恰好，你來了！說明，你是我的有緣人。”
“條件呢？”你眼珠一轉，頓時從他態度上猜到他應該對銜尾地藏，對這個古怪的車轍圓環和地底古廟有著深刻的理解，但你避而不談，你可真是個陰險的家伙。
僧人看了你一眼道：“嚴格來說你也被困在這里了，如果你想出去，最好是辦法是和我合作，只要你聽我的，就能成功離開這里。”
離開？困住？果然，只要踏入這個圈的范圍，就等于落入圈套了…你心中一驚，但臉上卻絲毫不慌，反而冷不丁地插嘴道：“我選擇第二好的辦法。”
“？”僧人明顯愣了一下，但他心態很好，畢竟是穩住了，接著說：“凡人總是貪婪的，我能理解，看得出來你對銜尾地藏很感興趣，恰好我也有求于你，所以作為報酬，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關于銜尾地藏的知識。相信我，我是導師，絕不騙人。”
“是么？”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想信你才有鬼了，還導師？你也會轉身和亮燈嗎？
那么，接下來你會怎么選呢？
這家伙明顯心懷不軌，若是協助他脫離此地，他出去后必定會干一些有害社會的事情，比如像別的密教徒一樣到處找活人獻祭、召喚邪神，你的良心一定會痛…的吧？
但若是不和他配合，就眼睜睜看著到手的肥羊，能夠徹底了解銜尾地藏的機會，就這樣從你眼皮底下溜走嗎？
你的選擇是…
我的選擇？
看著看著畫面上一跳一跳的問號，徐束表情差點繃不住了。
同志，哦不是，大師，你和我玩“讓我干一件壞事作為代價，換取情報”這樣的套路？
你認真的嗎？
你不知道這里是我預知的未來嗎？
說真的，這是有史以來，徐束最容易做出判斷的一次了。
該怎么選根本不用考慮，當然是接受啊！
因為，對于一般人而言，這確實是個兩難的選擇。
若是犧牲一些無關且可憐的老百姓的安危換取情報，可能會讓自己內心遭受煎熬，遭到良心的譴責。
可不換取情報的話，這次是他距離銜尾地藏的真相最近的一次，若是放棄，這么久以來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對一個人有良知的人而言，為了自保犧牲別人，和為了追求利益犧牲別人，這可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而徐束，他沒有…
不，他還有一點點良心的，雖然不多。
但問題是，這里是征途！
用“行動”換取“情報”，這對于徐束來說，這根本就是白嫖啊。
在征途里放他出去算，套取情報，然后眼睛一閉一睜回到現實中，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但是情報的得知可是不會消失的。
徐束略感輕松，根本沒有猶豫，就立即選擇了“交易”。
當然，這并不代表他就一定相信對方。
這僧人看起來怪邪性的，會撒謊也是說不定的事情。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看看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做出了選擇，你決定和他達成合作。
很好，太初卷已經看到了，你將會得到雙贏的局面。
雙贏就是你贏兩次，而對方什么也沒有！
見到你如此爽快，僧人也很滿意。
你旋即問道：“那你先說，等你說完了，我再幫你做事。”
他十指拈花一笑，告知你：“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施主請放心，我們可以簽下血誓契約。”
說話間，他從他自己胸口撕扯下來一張人皮紙，在上面血液滴入。
你略作考慮后，也割破手心，擦上一些鮮血。
隨著人皮紙上的金色文字一亮一亮消失，你感覺到你們之間建立了契約，一旦違約，將會遭到你當前實力無法承受的打擊。
“我們之間的因果已經有了糾纏，我們已經斷不可反悔，由我先說也無妨。”
僧人對自己的人皮契約紙非常自信，因此他回答了你的素質三連問：銜尾地藏是什么？這是哪里？怎么出去？
首先是第一個問題，他告訴你：“銜尾地藏是一尊元神，一尊真正的元神！它來自于堅守者和背叛者在決戰后誕生的融合怪物，看似強大，擁有五境之上的神級位格，但也只不過成為了羔羊的養料，是雜糅混亂的培養皿而已。”
一聽這話，你當即知道對方果然有很大的來頭，和你曾經的一些猜測、一些經歷，有高度吻合，看來他果然沒有撒謊，只不過這真話究竟是十足還是缺斤少兩，卻不得而知了。
你知道，地藏和那位死神阿爾薩斯有仇，根據某些描述，你猜測所謂的“堅守者”便是立誓“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那么“背叛者”自然就是外形展露是大觸手怪的“死神”、“無限之王”，阿爾薩斯。
見狀，徐束登時眼前一亮。
知道自己曾經的猜測之一，真的成為了現實。
“地藏曾說對我的小號亞瑟說過，祂表示‘該來的終究難逃’，所以祂選擇接受命運，所以決定不再躲避阿爾薩斯對祂的追殺，而是光明正大的打上一場。”
“最終形成了一尊元神，也就是銜尾地藏，按照銜尾地藏的信徒里有很多章魚哥來判斷，地藏多半是輸了…
“不過這僧人說什么融合怪，看來，似乎阿爾薩斯也沒完全贏？”
“原來是兩敗俱傷的下場么？只不過阿爾薩斯看起來還是占據了上風的樣子…”
徐束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
只不過，還有一點這則是更讓他在意。
元神竟是五境之上的超級存在，這消息可以說是完全出乎意料的。
他略有驚訝地摸了摸腰間綁著的小玉佛，“元神·靈慧：窄袖觀音”，
銜尾地藏，畢竟是兩尊神級地藏和阿爾薩斯戰斗后的產物，再加上其自身表現出來的種種詭異，也確實對得上“神級”這個稱呼。
實力可能尚有欠缺，但至少位格是真的夠了。
那個章魚哥也說了祂還在復蘇之中嘛，實力不夠強也正常。
但是，窄袖觀音？
她也是神級？
搞笑吧。
哪有這么弱的神…
徐束倒不是惡意貶低她，其實當初窄袖觀音剛剛出現的時候，確實給了他很大的壓迫感和沖擊。
之后，在被自己用沙耶之歌污染，變成了白玉佛像之后，也帶來了許多幫助，經常在戰斗中立功。
但立功歸立功，要說她有神級的位格？
有點夸張了吧？
她才只有紫色的結晶而已啊，連金色都沒有…
神級，按照劃分來說的話，至少也得紅色的傳說級，甚至可能是黑色的“禁忌級”起步吧。
嗯，神級存在可以是元神，但不是所有元神都是神級，這很合理。
不過，這個僧人還是不太靠譜啊。
都和我簽了契約了，那就用通俗易懂一點的話來描述啊。
什么熄路旅人，滅卻之徒，堅守者和背叛者，羔羊，培養皿？
這都啥跟啥啊，一般人能想到你說的這些人是誰？
還得靠我自己猜，可惡！
這一刻，徐束只想喊一句：我分不清，我tm的真的分不清！
“還好我本身就掌握有數量不少的隱秘，否則這筆買賣絕對虧了。”徐束繼續在征途里問：
僧人道：“你問這里是哪兒？我無法和你具體描述，因為描述一定會失真，即便只是融合的怪胎，但祂們具備的位格確實實打實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里的名字，這里叫做輪回殿。”
“這里同時具備著堅守者和背叛者的權柄，混亂卻又存在平衡，所以在這里，生與死之間的界限被模糊了，一切都會陷入無限大都輪回之中，永不休止。”
僧人指了指你，又指了指他自己，道：“這同時也是我們所陷入的困境，我不知道是否清楚一種理念，莫比烏斯無限法環。”
“挺耳熟的名詞，但是完全忘記了，我只記得過老頭環可以無限翻滾…”不學無術的你內心嘀咕一句，面上卻十分自信道：“略懂。”（注一）
僧人道：“進入法環內的所有人，都將無法認清真實還是虛幻，將陷入生命的無限循環，哪怕死亡也可能無法脫離。”
“這么強？”你略感差異，這樣的描述，讓你覺得這個似乎很像是一種你看過的話本里的幻術。
同時，你也發現進來前你的猜測是對的，按照他所言的“環”的特點，說明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古廟確實是聯系在一起的完整個體，并非散落在兩邊的碎片。
你知道了你在哪，也知道了這里最強大的敵人是誰，所以你的第三個問題，同時也是他要你做的，需要破解這困境的關鍵，僧人開始回答：——
“要離開這里，唯一的辦法是進入到法環的原點，強行進入遺跡空間，輪回殿如今是藏在這遺跡和現實之間的裂隙之間存在的，只要我們進入那片遺跡，就能通過觸發遺跡自發性的排異反應，被送出遺跡。被送出遺跡，自然也就代表著被送出來法環空間。”
僧人一邊說，一邊看著你：“你是超凡者，想必你不會不清楚，在缺少列陣子的幫助的情況下，任何人類都會受到遺跡的排斥。呵呵，列陣子雖然是邪惡的瀆神者，但不可否認的是，祂確實很強。”
“原來是這樣啊。”你眼底精光一閃，你瞬間明白了，原來你曾經兩次進入過的那片神秘的現代化都市廢墟，就是他口中的遺跡。
“既然如此，那就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我無法移動，我需要你帶著我一起去尋找那遺跡入口。”僧人看著你，微微頷首：“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無心。你呢？”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李豐田。”你淡淡一笑。
“李豐田，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接下來該你履行你的職責了。”無心對你說著，張開雙臂，示意你背上他一起前行。
“好的。還有一個問題。”你點了點頭。
“請講。”
“你既然知道地這么清楚，為什么你自己不主動嘗試去離開呢？”你問道。
“首先，我嘗試過，但我失敗了，但是我知道你可以找到那扇進入遺跡的門，這是主給我的指引。”無心法師看著你，陰陽兩分且模糊不清面孔傳遞出一種很想打你的情緒，醞釀很久后說道：
“其次，我無法移動。”
“哦，原來是這樣。”你陰陽怪氣。
你心想群星會信仰的主果然還是有點東西的，別的不說，至少關于你能找到那扇遺跡的門，祂沒有說錯，你真的進去過。
你看著看似盤座在地，實則雙腿殘疾的無心法師，認真考慮是否要現在就違背契約，丟下他，你很快就發現一股恐怖的波動由內心深處升起，威脅起你的性命。
“契約的力量？違反契約就致死啊？和銜尾地藏的那個尸谷蟲的詛咒給我的感覺有點相似啊。”你心中一緊，決定暫時先不用仰臥起坐來試探能否抗住。
“我告訴你原點在哪，你帶我過去。”無心法師對你說。
“行。”你將違反約定的計劃往后延遲，決定先去探探究竟，所以你暫時遵守約定，將雙腿殘疾的無心法師背上。
你頓時感受到了兩團沉甸且綿軟的壓迫。
徐束頓時一愣。
好家伙。
這不是和尚。
這是個尼姑。
而且很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