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山之巔,冷風一吹,竹林聲如濤。
段云盤腿坐在那里,氣定神閑。
身后,小青身上那青花瓷旗袍上的花紋變得越發明顯,而她整個面目也變得越發清晰明艷。
段云回憶著和小玉的神交方式,開始和小青神交。
他記得和小玉產生聯系時,初始是一種開機甲的感覺,如果說小玉是機甲的話,只能說小玉很好開,從初始的略顯生澀,到越開越順暢,沒用多少時間,到了后面開得多了,他漸漸能感受到小玉的情緒,。
就仿佛機甲開多了,越開越默契,越開越有趣,漸漸有一種人機合一的感覺。
他開始理解,為什么前世有車是男人情人的說法。
而小玉這樣的“機甲”,可以說是這類“情人”的終極形態。
如今,他要把同樣的方式用在小青身上。
他要狠狠猛開,他要人相合一。
不得不說,這小青開起來儼然沒有小玉得心應手,即便同樣是機甲,小玉是人機合一,如臂使指,而小青則有一種隔著薄薄一層膜的感覺。
不過熟能生巧,只要開多了,開順手了,多開出些感情,就沒有任何問題。
他如今就是要抓緊時間“神交”,抓緊時間“開”,盡快進入下一階段。
一晚時間,段云就在墳山上開小青,很努力。
他有的時候都自我感動了。
好久沒這么努力過了!
隨著他的悉心神交,法相小青變得越來越明艷,也越來越聽話,旗袍和白絲上更是多了不少細節。
清晨,他一伸懶腰,小青便從后方緊緊抱住他,她一個眼神,她都能感悟得到,轉而目視那個方向。
段云知道,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就能和小青人機合一了。
只是這一步,比他預計的要難一些。
接連幾天時間,段云都和小青沒有分離。
于是玉珠山莊內,可以說多了一個女人。
沈櫻三人是看著他頂著這樣一個法相刷牙、吃飯、上茅房的。
吃飯的時候,沈櫻忍不住吐槽道:“你另一個法相呢?天天只掛著這一個打拳的。”
段云一臉認真道:“這段時日,我要專注開她。”
下一刻,沈櫻忽然想到了什么,說道:“你好變態。”
段云一臉懵逼道:“我在修煉法相,怎么變態了。”
沈櫻臉紅道:“這玉珠山莊就我一個練拳的女人,你暫時得不到我,就把法相凝成了我!天天讓‘我’和你膩在一起。”
風靈兒一下子警覺起來,說道:“是不是這樣?那樣的話,那用劍的法相豈不是我?”
紫玉咳嗽了一聲,說道:“其實我也是練劍的。”
段云看著這三個女人,一臉驚訝。
即便知道了他遇到的這么多女人,大都越漂亮的越下頭,可每次他還是震驚于她們層出不窮的下頭想法。
“老子只是練個法相而已。”段云解釋道。
“那你解釋一下,為何它白襪上的花紋為什么和我的一模一樣?還有,她的貼花為何和我是一個款式?”沈櫻看著“小青”質問道。
這時,沈櫻拉起了蓮花道袍的下擺,露出了段云送給她的勒肉白襪,上面的花紋果然一模一樣。
還有眉心上的朱砂貼花,也是一樣的。
到了這一刻,段云都懵逼了。
他只記得在猛開小青,和小玉當時一樣,增加皮膚細節,可這細節和下頭櫻一樣了。
是不是在開小青的時候,他潛意識里也在開沈櫻,只是他不知情?
段云只能強行解釋道:“我只是隨意粘貼了一下,再說了,她和你不同的地方太多了,首先她就比你大多了。”
沈櫻趕緊捂住胸口,說道:“原來你腦子里幻想過我這樣,還說你不是變態。”
風靈兒和紫玉看著兩人這樣的對白,只覺得明明是在吵架,卻給人一種打情罵俏的感覺。
風靈兒一把扯住段云的衣襟,說道:“我要看黑色的!”
“什么黑色的。”段云疑惑道。
“黑色的女劍法相!我要看看是不是和我很像!”風靈兒不服氣道。
這時,只見沈櫻忽然出去了一下,很快又回來了。
她回來時,雙腿上的勒肉白襪已變成了黑色絲襪。
她看著風靈兒,微笑說道:“你不用看了,黑色的也和我的一樣。”
風靈兒拳頭握緊了。
沈櫻卻很開心。
從前一直被風靈兒這茶女茶來茶去,今天自己茶一次,沒想到感覺這么爽!
看著風靈兒幽怨的眼神,段云說道:“我真的只是隨意練個法相,隨便套了個元素。”
風靈兒不服道:“我不管,你那女劍仙法相一定也要像我!這個白的也可以改成我,你看這胸就像我!”
沈櫻幽幽嘆了口氣,繼續茶言茶語道:“再怎么強扭而來,終究不是真心實意。”
風靈兒氣悶道:“沈櫻,你想打架是嗎?”
沈櫻繼續茶言茶語道:“是啊,說不定打死了我,你就能勉強替代一下。”
“我替代你娘!”
不得不說,沈櫻這一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施展得很巧妙,以至于讓風靈兒怒不可遏。
要知道在以往,被茶言茶語激怒的可是沈櫻。
段云一陣無語,忽然間,他看向了門外,驚訝道:“慕容兄弟,你怎么回來了?”
風靈兒回頭去看,結果發現外面并沒有人。
當她看過來時,段云已帶著法相溜了。
沈櫻忍不住感嘆道:“有的人,男人看到就怕,看到就想逃。”
風靈兒看著她,說道:“單挑,現在。”
沈櫻說道:“好啊,我們確實好久沒打過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和你很要好呢!”
院子里,沈櫻輕松握拳,風靈兒則手按在紅顏劍劍柄上。
女人間的戰斗,一觸即發!
下一瞬,狂暴的拳勁就和艷麗的劍氣撞在一起,聲音沉悶。
兩人一口氣對轟了上百招,把一棵梅樹都攪成了碎絮,卻誰也不服誰。
紫玉,不,應該是青玉蘇醒了。
她看著這一幕后,忍不住煽風點火道:“你們能不能狠一點?這樣是打不死人的!”
段云并不清楚女人間的戰斗,因為他依舊在專注修煉。
時間越來越近了,他必須發力。
不得不說,還真有一種臨近高考的緊迫感。
今日之內,必須人相合一!
“小青,我命令你,今日必須和我合一!”段云對著法相說道。
法相小青低頭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樣子。
時間流逝,可他和小青依舊隔著一層膜。
段云不得不轉動驚世智慧!
一定要快速解決這個問題。
忽然間,他靈光一現,站了起來。
“小青!”
他意念一動,身后法相就貼著他身體,低頭跪坐在他身前。
下一瞬,段云的手已按在了她的頭頂。
“北冥神功,發動!”
一股若有若無的吸力貼在了小青頭頂。
不得不說,法相并不是真的肉身,介于虛實之間,和自己的氣機相連。
在吸小青的時候,段云有種在吸自己的感覺。
因為他體內的真氣也因此在變化。
“加大力度!”
段云掌心吸力加劇。
忽然間,段云和小青一起打起了冷顫。
那種心神合一的感覺轉瞬貫入腦海。
“我要當大俠!”
“我要當大俠!”
小青和段云同時張口道。
“有了!”
段云眼睛一亮。
在這北冥神功吸腦,和俠氣一起流轉的,一起打冷顫的時候,他感受到了小青情緒。
人相合一就是要心神合一,互相感應情緒。
段云繼續吸!
繼續打冷顫!
青玉見兩女人互相打不死對方,沒了興致,于是還是來觀摩段云。
畢竟她如今對這魔頭很有興趣。
可看到段云和法相一起打冷顫的畫面后,即便她這個神經病都感到變態。
人至少不能.
“成了!”
“我終于成了!”
段云忽然放聲大笑道。
“小青,給我變強吧!”
段云仰天大喊,小青的雙馬尾和旗袍就飄蕩起來,四周的空氣出現了條條波紋。
拳未出,拳意已至!
他和小青,終究進入了人相合一的狀態。
青玉看著這一幕,疑惑道:“小青?他這法相不過是幻想我生成的吧?”
青玉頓時覺得有這個可能!
畢竟她們都有一個青字!
哼,這魔頭還表現得對我沒興趣,誰知道早就如此。
段云和小玉人相合一,練成了絕招“愛無限”。
如今他和小青也到了這一層次,能不能領悟出什么呢?
驚世智慧你告訴我,能不能領悟到什么!
感知到了小青的情緒,同時他也能感覺到更多東西。
比如當初他知道小玉能變得越來越強,越來越具體,甚至能抓著他走,去解了“天欲魚龍變”的毒,那是因為她能吸收死氣,再被雷電洗禮。
可小青還不行。
她無法吸收死氣變強,于是還不夠具體。
他必須找到小青變強的方式。
他再次在小青身上打起了冷顫。
強烈的冷顫。
打完之后,段云睜開眼來,說道:“原來,你喜歡的是蓮花。”
“我們這就去找蓮花!”
玉石鎮外那片巨大湖泊,又和不少小湖泊相連。
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到頭,所以才會給人海一般的錯覺。
這時已是寒冬天,湖面上彌漫著寒霧,于是整片湖泊看起來更加神秘幽邃。
這片湖流傳著不少離奇故事,比如能輕易吞食活人的巨大鯉魚,有叫不出名字,每次出現都會帶來災禍的水怪,更有裝在箱子里勾人魂魄的漂亮女鬼。
此刻,段云在和法相小青踏水而行。
和小青心神相連之后,他忽然有了一種感應。
就像狗能遠遠聞到狗骨頭的類似感應。
湖面深處,飄著一股淡淡的異香。
那里便有小玉能夠變強的東西。
寒冬天里,是沒有荷花的。
即便專門用來賞荷的荷田里,這時也只有殘敗的荷葉漂浮。
這片湖畔的一處洞穴里,卻有青色的荷葉蔓延而出。
這是湖泊的北邊,寬闊的湖面到了這里,一直蔓延到了一處洞穴里。
這處湖畔的洞穴自然是鮮有人問津。
畢竟這里常年水霧彌漫,洞口看起來就像是一張鬼怪的大嘴,要吃人一般,顯得幽邃且陰森,連捕魚人都不敢靠近。
沒有人知道,這處洞穴卻悄然出現著古怪的變化。
荷花早已開敗的冬季,這里卻有青碧的荷葉,以及一朵朵盛開的蓮花。
這些蓮花開的很盛,可人如果看見,卻不會感受到它們的美麗和高雅,緣于它們又高又大。
每一株荷花都又高又大,花口張開,就像是一張張嘴。
躍過這片荷花,湖澤彌漫過來的水已到了盡頭。
洞穴深處有一個類似房間的空間。
房間里,擺放著一尊漆黑神像。
神像前燃著香燭。
那神像是人身,卻是貓頭,貓頭上長著三株鐵蓮。
貓頭被紅布蓋住半邊,就像一位新娘子半遮面,在香燭的映照下,顯得十分邪異。
神像前,一個頭頂開著兩朵黑蓮的道姑正在跪拜。
這道姑道袍下的身姿看似飽滿,可你仔細去看,會發現她是皮包著骨頭,跟尸骸一般。
或者說,她本就是尸骸。
“三花娘娘,小的三花之一被邪魔所奪,男相化作女相,日益衰弱。”
“娘娘,煩請你降下神通,讓小的從邪魔中奪回那朵元神蓮花。”
“每每想到娘娘賜下的元神蓮花變成了邪魔的形狀,小的都心痛不已。”
“三花娘娘,想必你也不想你降下的元神蓮花受辱吧。”
說著說著,道姑想起了那被奪的蓮花,眼神中便布滿了怨恨的情緒。
沒有人知道,她為了三花聚頂付出了多少。
單單是性別,她就變幻了好幾次。
煉出一朵元神蓮花時,他還是男身,結果第二朵時,她則變成了女相,第三朵時,他又變成了男人。
而被奪了一朵蓮花之后,她又退化成了女人。
她已分不清男女了,或者說,她的性別天生就不該被定義。
這一切,不過是三花娘娘的考驗和游戲。
“我本已三花聚頂,只要找到寄生之主,便可以借此復生,可誰想到,那人看起來斯斯文文,人畜無害,卻是實實在在的邪魔啊!”
“我不過是想借他的肉身復生罷了。他大不了失去三魂七魄,他死后,我本想好好借他身子照顧他的朋友,特別是和他親近的女人的,卻沒想到這廝這般惡毒,煉化了我的元神蓮花。”
“三花娘娘,你貴為尊神,這等邪魔,萬不可留啊!”
她說的情真意切,徑直留下淚來,仿佛真的要把那神像感動一般。
結果這時,一道聲音幽幽響起——“原來是這樣啊。”。
道姑一轉身,就看見了那張她不知惦記和記恨了多久的英俊臉出現在她身后,正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