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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驚世智慧轉動,天雷淬體?

  陰天,山青鎮的一條街道頗為泥濘。

  再如何熱鬧的城鎮,都會有陰暗破敗的一面,更何況山青鎮只是雷州一個不知名的鎮子。

  破敗的屋舍,縫隙里長滿了雜草的墻壁,幾條偌大的壁虎趴在那里,代表著這條街道早已被世人遺忘。

  這時,一個身著紅衣、渾身酒氣,頭頂插著兩根金屬鐵笛的怪人走了進來。

  他的身旁還跟著一個年輕女子。

  女子穿著簡單的布衣,皮膚微黑,看起來應該是附近的鎮民。

  她眼睛直直的跟在這名聽雷人身旁,看起來好像一只被陌生人隨手牽走的小羊。

  眼看四下無人,頭插兩根鐵笛的聽雷人開口道:“就這里吧。”

  “脫。”

  他的聲音很是沙啞,且帶著一股奇怪的磁性。

  女子雙眼發直,點了點頭,竟開始解腰帶。

  她的表情沒有一丁點羞怯,仿佛根本不知道脫掉衣服會意味著什么。

  結果這時,一陣腳步聲忽然響起。

  “等等。”聽雷人開口道。

  這條鮮有人問津的街道,這時竟然又走進來一個人。

  這人穿著一身灰袍,看起來年紀輕輕,眼神真摯,且十分英俊。

  “總算讓我遇到一只。”段云開口道。

  這幾天下來,他總算找到了一個雷公老母門的雷瘋子,還是對方要對一個無辜姑娘行惡的時候,忍不住有些感動。

  比老鄉見老鄉還激動。

  畢竟自從上次墳山一戰后,他就沒遇到過這天牛一般的玩意兒了。

  仿佛他大殺特殺了一通之后,他們就變得比大熊貓還稀有了一樣。

  還好,這里是他們老家,他真的挺懷念雷電真氣入體的感覺。

  于是乎,段云看這雷瘋子的眼神也有些炙熱,就跟雷瘋子看這女人是一樣的。

  這雷瘋子看見段云后,面露不喜,說道:“你要干嘛?”

  段云認真道:“我需要一些帶雷電的真氣做研究,而你剛好有一些。”

  雷瘋子如看瘋子般看著這個年輕人,說道:“誰家小孩兒,小小年紀,竟學魔頭說話。”

  “管你是哪家的人,再這地盤上,誰也得跪著。就讓你嘗嘗雷公老母賜予我的神力!”

  雷瘋子說著,腦袋一沉,竟使出一記蠻牛頂角,頂了過來。

  他這一頂十分迅猛且不帶任何煙火氣息,這一刻,他仿佛變成了一頭真正的牦牛,兩根鐵笛就是牦牛的角,鋒利無比。

  結果只聽見咚的一聲,他的腦袋已撞在了段云的腹部,卻沒有聽見鋒利的“牛角”刺入血肉的聲音。

  “啊!”

  直至這時,雷瘋子才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緣于剛剛一瞬間,他的兩根鐵笛已被段云生拔了下來,抄在了手里,頭頂只剩下了兩個帶血的孔洞。

  雷瘋子一下酒醒了大半,嚇得想要離開,結果這時,他驚恐的發現,他的腦袋已被一股古怪的吸力吸住,貼在了這英俊男子的肚皮上,拔都拔不出來。

  “北冥神功!發動!”

  唰的一聲,雷瘋子身體一下子飄了起來,如一根長棍般貼在段云的肚皮上,整張臉變得一片模糊。

  帶著雷電的真氣進入了段云身體,那種久違的感覺著實挺不錯。

  不過片刻之后,他的眼神就變得嚴肅,說道:“你這純度不夠啊!為什么真氣這么稀松平常。”

  “這些年,有沒有好好修煉!”

  “有沒有好好聽雷!”

  這名好不容易找到的雷瘋子造詣明顯不行,真氣是帶電,卻是松松垮垮,段云對此很失望。

  他一邊吸著,一邊看向了旁邊那一臉惶恐的年輕姑娘,溫和道:“不要怕,我是少俠,馬上就送你回家。”

  說著,他北冥神功猛然加大了力度,雷瘋子為數不多的頭發狂飄,整張臉的臉皮都如波浪般涌動起來,眼睛已開始翻白眼了。

  為了盡快送姑娘回家,他得加大力度。

  啪的一聲,當雷瘋子被徹底吸干,掉在地上時,段云再去看那年輕姑娘,卻發現對方已暈了過去。

  是發現得救了歡喜得暈了過去,還是被嚇著了?

  段云不知道,因為對方暈過去得太快了。

  不過他趕時間,于是指勁飛射,又用強刺激把這姑娘刺激醒來。

  “姑娘你家在哪兒?”

  “啊。”

  姑娘睜開眼里,看了段云一眼,又看了倒在地上的雷瘋子一眼,再次暈倒了過去。

  “靠,這么快。”

  段云轉身,看著這陰暗的街巷,知曉要用常規手段找到這姑娘的家人挺麻煩。

  還好段少俠手段不少。

  只見他按上了這姑娘的頭,絲絲縷縷的氣息就進入他掌心。

  相較于剛剛肚皮狂吸,段云這次吸得很慢,甚至比當初吸弟妹還輕柔。

  畢竟這姑娘一看就不會武功。

  隨著他輕緩的俠氣注入,他的心神漸漸和姑娘相連。

  段云眉頭漸漸皺起,半柱香時間不到,他便和姑娘同時打起了冷顫。

  本來昏迷的女子也被顫醒,四目相對的瞬間,段云忍不住開口道:“弄死了你丈夫真是抱歉啊。”

  是的,剛剛心神相連的瞬間,他也看到了這女子片刻的記憶。

  這記憶中,竟是這雷瘋子明媒正娶,娶走女子兩人一起恩愛聽雷的畫面。

  原來這姑娘也是個雷瘋子,只是因為兩人只有兩根鐵笛,于是他們只能共用兩根鐵笛,兩夫妻一人聽一天,會為對方聽雷有成開心不已。

  段云嘆了口氣,說道:“時間差不多了,該上路了。”

  這時,本來弱不經風的年輕姑娘忽然拔地而起,雙手如剪刀般向段云絞去。

  “我打!”

  段云一腳飛踢,正中姑娘腹部,順手射出一記玉劍指。

  咚的一聲,年輕姑娘身體如炮彈般砸穿了破墻,陷入其中。

  她的頭發跟著散落,露出了頭頂兩個黑漆漆的孔洞,眉心處則多了一個血洞,斷然是活不成了。

  她死死盯著段云手中染血的鐵笛和自己丈夫的尸體,忽然開口叫了聲“我要當大俠!”,就此死去。

  死時她眼神惶恐,恐怕連她自己都在驚愕為何要在臨死時說這句話。

  段云看著這兩具尸體,忍不住吐槽道:“聽雷就好好聽雷,沒事談什么戀愛耍什么甜蜜,弄得老子跟反派一樣。”

  試想一對恩愛的夫妻,在一起時便擁有同樣的愛好,他們共用一件器具做同一件事情,中途,他們會因為彼此有所成就雀躍欣喜。

  兩人一直恩愛無比,有一天專門找了一個無人的巷子想找點愛情的趣味,結果在這時,忽然闖進了一個人,搶了兩人定情信物般的器具,先殺男的,再殺女的,你能說這人不是壞人?

  不過另一面是,這兩個聽雷瘋子在雷雨天發癲,男的用這鐵笛當牛角,女人的用剪刀手殺了鐵匠一家的畫面也涌入過段云腦海。

  原因是鐵匠手藝不佳,修復不了鐵笛上的一處凹痕,沒敢接他們的活。

  這片段記憶也堅定了段云殺光雷瘋子的決心。

  只要是聽雷的瘋子,哪怕擁有再唯美恩愛的愛情,都不配活著!

  因為他們從聽雷開始起,就注定了會發瘋發癲,胡亂殺人。

  他們不把別人當人,那替天行道的段少俠要把他們當人的話,那就太婦人之仁了!

  殺掉!

  全部殺掉!

  先殺大的!

  段云把尸摸了干凈,本著不污染環境的原則,還幫這兩個罪大惡極的狗男女火葬了,這才離去。

  到了這時,雷州即便沒有冰天雪地,已經很冷了。

  天氣陰沉,冷風呼嘯,段云騎著馬行在路上。

  他要趕著去雷母山殺人。

  相較于云州和渝州,雷州的地勢儼然更開闊。

  草甸一直蔓延到遠方,草甸后面則是大片的樹林,樹林之后則是一座巍峨的雪山。

  在春暖花開的時候,這里應該很美,如畫一般。

  可是在這個季節,呈現在眼前的便是荒涼、冷寂。

  段云一人一馬行在路上,看不見半個人影,甚至連半只動物都沒見著。

  他忍不住生出了天大地大,而他如滄海一粟的渺小感。

  要不是他身負神功絕學,勉強也算一個小高手,恐怕會生出曝尸荒野的恐慌之感。

  與之而來的,便是從心底生出的孤獨。

  這里的土地太大了,人卻太少了。

  在天黑前,他總算找到了要找的地方。

  千雪鎮。

  這鎮子其實他遠遠都看見了。

  可是有句話叫“望山跑死馬”,這匹于真真送的寶馬速度已不慢了,段云騎在它背上馳騁,有種冷風要把鼻子都刮掉的錯覺。

  即便這樣,也跑了一個時辰才抵達這座雪山下的小鎮。

  雪山就是雷母山,上面還有一座專為雷公老母修的小雷城。

  小雷城位于高高的雷母雪山之中,曾有“人間最高城”之稱。

  小雷城也呈熱鬧過,據說古早有一段時日,雷公老母門城門大開,因為種種神跡的原因,不少民眾都會去這小雷城祭拜雷公老母。

  他們甚至經常看見,就連山中雪豹也會在這座“人間最高城”中,對著雷公老母祈福。

  當然,這都是古早的傳說了。

  早已沒有人敢去這座小雷城,別說雪山中的小雷城,就是雪山下的這座千雪鎮都沒人。

  天空中飄蕩著一張張“紙”。

  直至段云身處這鎮中,扯著那一根根銅絲線,才發現空中飄著的不是紙,而是一張張人皮。

  剛來雷州的時候,段云就聽過雷公老母門的當代門主把一個鎮子的女人剝了皮,把皮放在空中引雷的傳聞。

  如今看來,那些女人的皮就在這里。

  它們被一根根很細的銅線連著,飄在空中,如人形紙鳶一般。

  這里的風很大,風聲如鬼哭,它們仿佛永遠落不下來,于是一直在天上哭。

  生出這種聯想后,段云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時,本來很聽話的馬兒發出一陣不安的馬鳴,往后退去。

  緣于一張人皮不知何時掉了下來,掛在鎮子一棵樹上,風一吹,那一張人皮就要在那打轉,仿佛一個女人幽深深的在那里晃,看起來特別驚悚。

  怪不得他之前花銀子請向導都沒人愿意來這了。

  這座懸掛著無數人皮風箏的小鎮,儼然恐怖如鬼蜮。

  即便是俠氣沖天的段少俠,在這昏暗的黃昏時分,都感到了恐怖。

  今晚是入不了雪山了,他得在這里呆一晚。

  段云牽著馬行在路上,有一種被無數人皮注視的錯覺。

  這個鎮子看起來已經廢棄了,之前一間酒鋪的招牌落在地上,只能看見米酒兩字,而破爛屋子的外面,只剩下了一桿破爛的酒招旗掛在那里,隨風飄蕩。

  無論哪個鎮子,一個鎮子的女人在一夜間全部被剝了皮,當成風箏一般放在空中引雷,都不可能不被廢棄。

  只能說這種惡毒瘋子一發癲,那就是一個鎮子斷絕人跡。

  到了這里,段云神情已變得嚴肅起來。

  他剛騎著馬繞了一圈,沒發現什么人跡,仿佛連雷瘋子都有些懼怕這滿是人皮的廢鎮。

  也許也如那些不愿意領路的當地人所說,這里死了太多人,容易鬧鬼。

  雷瘋子說不定也怕鬼,可是段少俠不信這些。

  這時,段云已把那掛在樹上的人皮切了下來,放在這酒肆的地面上研究。

  這張女人皮雖然有多處破損,可看得出來當初剝的時候很完整。

  要知道要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身上剝這樣一張人皮并不容易,而雷公老母門的門主能在一夜間把整個鎮子的女人都剝了皮,至少說明他的剝皮技藝極強。

  強得令人發指的程度。

  之前段云聽這傳聞時還沒太多感覺,而當他這時真正的看著這一鎮子飄在空中的人皮,才明白這能力著實算得上恐怖。

  雷公老母門的門主實力難測,應該不是那什么長老之流的貨色可比。

  一時間,段云竟生出了些許不確定的感覺。

  段少俠一向自負,可擁有驚世智慧的他卻不是盲目自負,而是有智慧的自負。

  這時,天空忽然響起了一陣陣悶雷聲。

  雷州的冬雷又要來了。

  段云看著那飄在空中,用細銅線的人皮,驚世智慧閃爍!

  既然敵人實力強悍,那他該繼續自創功法,提升實力了。

  至于該自創什么功法,目前他還不知道。

  段云聽著雷聲,抬頭望天,握住了一根連著人皮的銅線。

  天雷淬體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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