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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逸哥哥

  鎮南關以南一千里處,一座占地數十里的城鎮拔然而起。

  城鎮四面都由巨石壘砌的高墻環繞,南北兩側開門,門上寫著“魏蠻易市”。

  僅用了三天時間,鎮南王公冶嘉鴻就命人修建好這座魏朝與南蠻的“易市”。

  期間,不僅有鎮南關的軍士們參與,還有南蠻教的蠻人力士和忘川縣等地的工匠征召前來。

  而從魏蠻易市的北門到鎮南關之間,還新修建一條青石路,路面平整,足有十丈寬。

  沿途中,左右兩側每隔數里就有一座堡壘,周遭周遭都有魏朝軍士把守。

  時不時有掛著商號旗幟的商旅從北向南,運送各種物資。

  “哇!”

  魏瑾瑜看著易市內嶄新的路面、房屋,還有正在忙碌的商旅,眼睛都亮了起來。

  “陳遠,快看快看,這里好多人啊。”

  在她身后,扛著黑木棺槨的陳遠沒有理會,自顧自的穿過人群,向鎮南關行去。

  這些天,他早已從蠻族各部落中聽聞了那場戰事。

  只不過蠻族一方更多的是仇恨和悲傷。

  恨得是魏人,恨得是“小劍仙”陳逸,而悲傷卻是源于那數十萬死傷的蠻人。

  幾乎每個部落都有為數眾多的人慘死。

  不過蠻族不像魏人那般講究殯葬,尸首運到部落后,他們便會舉行特有的祭祀,安魂、送葬。

  魏瑾瑜噘了噘嘴,看著陳遠一刻不停的背影,“兇狠”的揮舞著拳頭,一副想要打他一頓的模樣。

  但當看到他走遠后,她又慌不迭的追了過去,嘰嘰喳喳的說著自認為好玩好看的景色。

  這些天,她早就習慣了陳遠的冷淡。

  除了會在心中罵幾句“木頭”外,她倒是也沒有想太多。

  尤其是在看到陳遠對凌音容的在意后,魏瑾瑜更是腦補出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直接給陳遠貼上了“癡情”的標簽。

  因此,陳遠對她的態度如何便都解釋得通了。

  “那些蠻子這下該消停一段時間了,”魏瑾瑜兀自笑著道:

  “你看,那邊還有南蠻教的店鋪,看樣子是在售賣南蠻的特產。”

  陳遠瞥了一眼,平淡的說:“他們不會屈服的。”

  一路走來,他看到過太多仇視的目光。

  其中有認出他身份的南蠻教眾,但更多的是因為他魏人的身份。

  雖說這一戰乃是南蠻教主動進攻鎮南關,死傷慘重是咎由自取,但他們不可能將一切歸咎于自身的侵略。

  當看到各自部落死傷的同族后,他們只會更加仇視魏人。

  “不屈服又怎樣?”魏瑾瑜哼哼道:“我大魏兵強馬壯,即便你二弟不出手,也會有其他人解決掉他們。”

  “若是他們再敢大舉前來,父皇一定下令深入南蠻,屠了那片密林!”

  陳遠嘴角微動,卻是沒有開口。

  戰爭不是兒戲,哪有她說得那樣輕松?

  更何況這次南蠻教和妖魔有備而來,若是二弟不出手,此刻鎮南關能不能守下來都是問題。

  魏瑾瑜見他不開口,眼睛轉了幾圈,問道:“陳遠,以后你也會繼承武侯之位的吧?”

  陳遠腳步頓了頓,搖頭道:“不會。”

  “為什么呀?”魏瑾瑜愣了一下,說道:

  “難道伱不想率領武安軍駐守北雄關,或者踏破十萬大山破碎妖庭?”

  “沒有原因。”陳遠緊了緊手中的棺槨,便朝易市北門走去。

  盡管以他的身份的確可以繼承武安侯,但他的心思早已不在爵位、朝堂上面。

  看著他遠去,魏瑾瑜跺了跺腳,便悶悶不樂的追了過去。

  “你等等我嘛…”

  兩人的組合也引起周遭忙碌的商旅注意。

  不說其他,陳遠那一頭白發就很難不讓他們注目。

  “絕刀陳遠?”

  一些前來此處的江湖客認出陳遠的身份,不覺間便指指點點起來。

  “是他,如今的地榜第七。”

  “沒想到《天驕榜》上說他性情大變,一夜白頭竟然是真的,我還以為是杜撰。”

  “聽說他是因為同伴身死,才會變成這樣。”

  “同伴?怎么可能?那可是絕刀傳人,最是無情,他怎么會在意同伴生死?”

  “誰知道呢?”

  就在這時,負責“易市”巡守的百花侯龐宗康同樣看到了他們。

  打量片刻后。

  龐宗康想到京都府來信,便帶著百花衛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公主殿下,還請留步。”

  魏瑾瑜一怔,略有詫異的看著他們:“龐伯伯,您也在這里?”

  她看了看陳遠,心中莫名一緊,問道:“是不是母后來信了?”

  龐宗康和她生母有些淵源,算是遠房的表親。

  所以她對這位百花侯還算熟悉,小時候見過幾面。

  “是,”龐宗康回了一句,看向陳遠笑道:“賢侄,娘娘來信,讓本侯見到公主殿下,送她回京都府。”

  身為武侯,他自然知道陳太平的兩個兒子。

  事實上,陳遠和陳逸名傳《天驕榜》時,其他幾位武侯對陳太平都極為羨慕。

  并且私下里,許恒軍還跟他感嘆過,這一代鎮南王麾下的武侯子嗣怕是都要被武安侯的兩個兒子壓一頭。

  龐宗康對此有贊同,也有覺得不那么好的地方。

  畢竟武侯傳承千年之久,期間不乏驚才絕艷的天驕,但他們的下場大都不算好。

  只有極少數能夠壽終正寢,多半都會死在各自的戰場之上。

  “龐侯自便。”陳遠打量他們一番,點了點頭道。

  “哎?”魏瑾瑜愣了一下,連忙喊道:“陳遠,你,你…”

  莫名的,她心中一疼。

  有心想說讓陳遠和她一起回京都府,但她又知道那不可能。

  或者,她不回去,一直跟在陳遠旁邊…也不可能!

  陳遠卻是沒有那么多想法,頭也不回的說道:“公主殿下,你該回去了。”

  說完,他便邁步繞過他們,絲毫沒有停留。

  見他走得這般決絕,魏瑾瑜眉眼都豎了起來,不禁再次跺了跺腳。

  “臭木頭,大木頭!”

  然而她知道,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沒辦法再跟過去。

  畢竟身旁還有龐宗康和那些神色肅穆的百花衛在,她不為自己著想,也要顧忌皇室宗親的身份。

  而龐宗康看了看陳遠離開的背影,目光落在那一頭銀白長發上。

  武安侯的兩個兒子當真天差地別啊。

  沉默片刻。

  龐宗康神色嚴肅的說道:“公主殿下,請跟我來吧,稍后我會安排人送你直接回返京都府。”

  “龐伯伯,我,我能不能不回去?”魏瑾瑜咬著嘴唇問道。

  “不行!若是我沒看到殿下也就罷了,既然看到了就不能坐實您離開。”

  “可是…”

  “公主殿下,陳遠已經被圣上賜婚了!”

  “什么?”魏瑾瑜愣了一下,連忙問道:“父皇為何賜婚于他?不是,父皇準備賜婚哪家的千金?”

  龐宗康搖了搖頭道:“公主殿下回到京都府后,自然會知道。”

  魏瑾瑜皺著眉頭,眼見陳遠已經走出易市,思索片刻說道:

  “龐伯伯,還請您盡快送我回京都府。”

  看到她這副表情,龐宗康心下皺眉。

  先前他之所以告訴魏瑾瑜,陳遠被圣上賜婚的事情,便是存了試探之心。

  如今看她這樣焦急,龐宗康哪里還看不出來?

  不過他并沒有再多說,畢竟涉及皇室和武侯,傳揚出去容易節外生枝。

  “公主殿下,請跟我來。”

  待眾人一一離去,周圍圍觀的商旅、江湖客們方才小聲議論起來。

  當然,他們關注的重點都在魏瑾瑜身上,順帶著好奇陳遠這位絕刀傳人與她的關系。

  剛剛發生的一幕也被趕來的陳逸看到,他懸在云層之上,看著下方幾人暗自皺眉。

  “賜婚?”

  魏皇為何突然賜婚陳遠?

  陳逸不得而知。

  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有些古怪。

  陳逸看了眼下方的魏瑾瑜等人,便一路跟著陳遠進入鎮南關內。

  一直到忘川縣外的驛站,陳逸方才現身。

  “二弟?”

  陳遠愣了一下,略有遲疑的放下手中的黑木棺槨問道:“你在這里等我?”

  陳逸笑著揮揮手道:“算是吧。”

  他看著一側的黑木棺槨,知道其中躺著的便是凌音容師姐,心下不禁一嘆。

  陳遠注意到他的眼神,臉色微變。

  “你不會打算帶凌師姐回劍峰山吧?”

  “兄長想哪兒去了,”陳逸哭笑不得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會同意。”

  陳遠心里松了口氣,干笑道:“這個,我還以為你早就回去了。”

  以凌音容的身份,的確該回劍峰山。

  只是他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尤其不想看到來人是陳逸。

  “期間出了些意外。”

  陳逸一邊簡單解釋,一邊帶著他進了驛站的酒館。

  “還記得先前告訴你的復生之法嗎?這些天我意外獲得一些詳細記錄方法的典籍。”

  陳遠一喜,“二弟,快拿給我看看。”

  陳逸劍意擴散遮蔽了周圍江湖客的五感,將幾樣東西放在桌上道:

  “除了復生之法外,還有一卷能夠削弱絕刀影響的功法,我也一并交給你。”

  陳遠翻看的動作頓了頓,卻是沒有說出感謝的話。

  不是他說不出,而是兩人自小相處,說太多不免顯得生分。

  但等陳遠翻看完之后,臉上卻是嚴肅起來。

  “二弟,這些東西…你從何處找來?”

  以他的眼力,不難看出手中兩卷竹簡的價值。

  便是單獨拿出其中一樣都能在江湖、朝堂上引起軒然大波,何況是這樣的兩卷。

  陳逸猜到他的想法,笑道:“兄長盡管放心,這些都是從秘境中找到的。”

  “再說以我如今的實力,得到這些東西并不難。”

  說著,他微微揚起頭,神色略有傲嬌,一如小時候他受到侯府先生表揚時那般。

  “是是,我二弟已經天下無敵了。”陳遠放心下來,笑道。

  陳逸:“…”

  誰知道他說的是哪個二弟?

  腹誹之后,陳逸拿出一壇子清泉酒開啟,和陳遠喝了起來。

  “唔,這酒…”陳遠喝下一碗,只覺得身上筋骨、血肉都在震蕩,渾身充滿了力量。

  “長輩所贈,效果不錯。”

  陳逸沒有過多解釋,一邊喝著酒,一邊和陳遠閑聊。他沒有提及凌音容,也沒有說起之前在魏蠻易市看到的那些。

  “兄長打算什么時候回京都府?”

  “過些日子,”陳遠看著一旁的棺槨,神色平靜的說道:

  “等我處理完一些事情就回去。”

  說著,他直直的看向陳逸,說道:“這次回去之后,我應是很快前往太周山。”

  “這么著急?”

  陳逸一愣,皺眉思索道:“兄長,我有必要提醒你,幽冥河很危險,便是神通境修士都難以逃脫。”

  “二弟放心,”陳遠笑著擺手道:“我不會那么沖動的,只是…在那里我的修為能更快的提升。”

  只是絕刀傳承同樣重殺伐。

  他沒辦法在天元大陸上大開殺戒,那樣只會給和他親近的人帶來傷害。

  而在太周山戰場之上,他便沒了那些顧忌。

  陳逸思索片刻,頷首道:“那里的環境的確能讓你的修為更快精進。”

  “是吧…”

  陳逸沒有再勸,換做是他,只會比陳遠做得更極端。

  只不過他同樣清楚太周山的狀況,想要在那里有所成長,并不是天資出眾那么簡單。

  隨后兩人便也沒了閑談的心思。

  很快。

  陳遠便起身扛起黑木棺槨離開驛站。

  “二弟,咱們京都府再見。”

  陳逸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暗自嘆息一聲。

  自從得知陳遠成為絕刀傳人之后,他偶爾會想起當初那場抓周儀式。

  如果那時候他能想得深遠些,老大拿到的就是陳家的玉刀抓周物,而不是再去敬業侯那里。

  或許那樣,一切都會變得不同。

  想到這里,陳逸飛身而起,徑直回返劍峰山。

  而他不知道的是,另外一邊的陳遠卻是看到了預料之外的人。

  “遠少爺,老爺和小姐讓老奴給您送來一封信…”

  一日過去,天色已經入夜。

  陳逸橫穿四州府地,一路回到太虛道宗外,在和演武堂的巡守弟子照面后,方才回到劍峰山上。

  他本以為諸位同門都已經休息,便沒有發出聲響,沒想到…

  陳逸看到自己廂房外的三人,“小丫頭,寧師姐,蕭玄真,你們這是?”

  林雪茹瞧見他的身影,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一路小跑的撲到他懷里。

  “逸哥哥!”

  今晚就這么多了,狀態不太好…當請假了哈,明天會繼續爆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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