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檔子事。
隨后的幾場比賽,大家也都沒了最初的興致。
討論的話題,也從格斗比賽轉移到了神秘領域。面對新奇的事物,他們順從本能的驅使,想去探知一二。
而作為“神秘研究小組”興趣社團成員的黛笛爾小姐,自然而然就成了話題的中心。
原本她在這個圈子里,就是最耀眼的核心人物,現在則變得更加耀眼。
年輕男女們圍著她,問這問那,一臉好奇。
諸如:
魔鬼是什么?
怎樣才能與魔鬼簽訂契約?
魔鬼的力量可怕嗎?
帝國境內妖術師多不多?
官方有辦法對付魔鬼嗎?
凈化部門那位長官口中的“靈知”又是什么?
等等。
黛笛爾小姐一直都保持著那溫和的微笑,有些問題她能解答,有些問題她也不清楚,但都坦誠相告。
面對無法解答的問題,眾人也有想過詢問吉蘭。
但他們看到那黑大衣青年獨自坐在小沙發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原本,面對這個法漢伯爵家的私生子,他們心有輕視和排擠。可當得知這位同齡人有著大師的實力,外加窺探辨別魔鬼的能力后,態度悄然間又發生了轉變。
變得對他有些莫名的敬畏。
相較于這些,私生子身份就不值一提了。
那股超脫于身份的神秘氣質,仿佛就像是一團黑影,時刻籠罩在青年的身上,令人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但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吉蘭看似獨自喝茶發呆,實際在悄悄觀察一個人。
這人正是一直坐在黛笛爾小姐身側的金發女郎。
那名為珍娜·克萊爾的妖嬈小姐。
經過默默的觀察,吉蘭幾乎可以確認,她正是黑市商人“大鵝”記憶中的“兔子小姐”。
這女人很有錢,同時熱衷于地下小電影。
但她應該不太可能是為了自己觀看,因為購置的量實在是太大。
所以吉蘭判斷,這位“兔子小姐”要么是一個中間人,專門收購地下小電影,拿去上流圈子售賣。要么就是替某人或某個組織大肆收集,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聯想到她的身份,是“七月浸信會”會長之女,吉蘭突然有了個猜測。
‘浸信會雖然不屑希望教會那一套繁文縟節,但成員也大多是虔誠的曙光信徒,為何會熱衷于地下小電影?’
吉蘭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心中一凜。
‘難道是…第二司歲,舊神“繁母”?’
經過思路的發散與延伸,一個相關的勢力組織從他腦海中蹦出——
舊神密教“拂曉金枝”!
七月浸信會,有沒有可能被這個密教滲透了?!
吉蘭不確定,畢竟缺少明確的證據,這些也都只是自己根據片面的發現推導而出的結論。
再者,七月浸信會究竟如何,和他也沒什么關系。
眾人在包廂內又閑談了將近一個小時。
臨近正午時分,“月度沙龍”的比賽徹底結束,大家也都起身,準備散場離開。
科德爾豪氣地提出邀請,請眾人去俱樂部附近的一家高檔餐廳用餐,但黛笛爾小姐卻以有要事為由婉拒。
少了她這位核心人物的參與,其余人等也都沒那么積極,于是聚餐的提議就此作罷。
分別時,當眾人都走出了包廂,最后面的黛笛爾小姐卻悄悄拉住了吉蘭的衣袖。
“吉蘭先生,抱歉,能否占用你一點時間。”
她將淡金色的發絲捋到耳后,露出一只白皙的耳朵,柔和的目光流露期盼。
其身旁,還靜靜跟著那位叫珍娜的金發女郎。
吉蘭見狀,正合他意,便微微頷首。
只不過黛笛爾并未立馬開口,而是轉頭看向門口。
米琳達的小腦袋探進來,一臉八卦之色。她身后還站著科德爾和普林斯兩位青年,表情關切。
“米琳達妹妹,麻煩關一下門。”
黛笛爾卻禮貌笑道。
“我有點私密的事,想和吉蘭先生單獨談談,不方便被人聽見。”
聞言,科德爾和普林斯二人臉色微變,其中科德爾看向吉蘭的目光帶著些許敵意,甚至是警告。
吉蘭對此視若無睹。
“哦。”米琳達滿臉失望,卻也知趣地將包廂門關上。最后,還對吉蘭做著口型,似在說:“吉蘭哥哥加油。”
渾然不顧身邊親哥普林斯的眼神暗示。
待房間內只剩下黛笛爾、吉蘭和珍娜三人。
“是這樣的,吉蘭先生。”
黛笛爾稍作措詞,開口道。
“我有一位要好的閨蜜,最近的行為舉止有些反常,我懷疑她正遭受著魔鬼亦或是神秘力量的侵害…但由于缺少甄別的手段,我十分苦惱。”
“不知能否請你出手,幫我去看看。”
她語氣誠懇,滿懷期盼。
吉蘭眉頭一挑,道:
“為什么不找官方凈化部門,想必他們多的是辦法解決這類事情。”
“不行的。”黛笛爾搖頭。
“我那位閨蜜…她是貴族,家里注重傳統,看重顏面。而這件事涉及一些圈子里的人和事,不方便被官方知曉,以免泄露,造成她名譽上的損失。”
吉蘭頓時聯想到了今早看到的報紙頭條。
‘難道那些行為出格的貴族小姐,是受到了魔鬼的蠱惑,亦或是神秘力量的影響?’
他暗自猜想。
這時,又聽黛笛爾小聲道:
“不知吉蘭先生你有沒有把握?如果你能幫我解決這件事,我會予以你相應的酬金,作為辛苦的報償。”
“那你就不擔心我將這件事外傳出去?”
吉蘭饒有興致地問道。
黛笛爾小姐微微一笑,搖頭道:
“吉蘭先生是法漢伯爵家的貴族少爺,我相信你的人品,更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像你這般優秀的紳士,想必不會做出那么無聊的事,對嗎?”
吉蘭暗自感慨,黛笛爾不愧是伯爵家次女,言行舉止都有著貴族小姐應有的氣質,談吐更是暗藏玄機。
這一頂高帽子扣上來,他稍微要點臉,都必然守口如瓶。而且,黛笛爾似乎也篤定他不會外泄此事,畢竟后果將是得罪她,風險與收益是不成正比的。
吉蘭本就想與黛笛爾打好關系,方便他此后打探渠道。故作思忖后,他微微頷首:
“當然不會。那么我應下伱的委托,黛笛爾小姐。”
吉蘭將矮禮帽戴在頭上,整了整,補充一句:
“但我可不能保證,一定能解決此事。”
“當然,我知道的。”
黛笛爾一喜,點點頭。
“那么明天早上十點,我們繼續在‘銀蜥’碰面如何?”
“可以。”吉蘭應允。
黛笛爾小姐提起裙擺,朝他微微屈膝一禮。
只是一旁的金發女郎珍娜,卻是微不可察地變了臉色。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