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堅強覺著,宗主人是真好。
啥都不多說,還一直向著自己,也不懷疑自己,多好啊!
二長老就不行,這種眼神,肯定在懷疑我。
唉,難做啊!
這貨暗暗嘆息,但隨即,卻又隱約覺得不對勁:“若是宗主當真這般老實,又如何能將二長老治的如此服服帖帖?”
“這其中,怕是還有隱情!”
“而且,宗主之前那句話···”
范堅強突然反應過來。
宗主是個老實人?!
乍一看的確如此,但若是仔細分析,抽絲剝繭之下,似乎有不少疑點啊。
換言之···
他如果不是老實人,就是一個心機、城府、演技都堪稱逆天的存在!
“不行,以后再不能將他當做老實人看待,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所以,我得更謹慎些,尤其是在宗主面前。”
“總感覺他比看似精明的二長老還要‘腹黑’很多倍。”
他們仍然在跑路。
劉洵則一直在后面追。
他是指玄境修士,而且孤身一人,速度自然更快。
但之前一波陣法、一波符箓,卻是讓他心生警惕,沒敢橫沖直撞,而是一路小心翼翼探查各處,所以被拖慢了速度。
短時間內倒也追不上。
直到···
又是一片布滿陣法的區域被他發現。
“又是陣法?”
“看這手筆,與之前平平無奇的陣法倒是相差無幾,應當是出自一人之手,能追蹤到此的,這些陣法可留不住。”
“莫非,之后還有更驚人的陣法?”
“故技重施?”
他笑了笑:“誰會如此蠢笨?”
“不過,倒是可以誤導他人。”
劉洵突然‘靈機一動’。
他猜測附近肯定還有其他陣法,但無所謂,自己完全可以在這平平無奇的陣法之中‘洗個澡’,讓他們誤以為自己嘎了,然后再~~~
就這么干!
劉洵不再猶豫,當即踏入其中。
面帶微笑,毫不在意。
就這些陣法,能對付稍微強一些的第四境修士已經是極限,自己卻是在第五指玄境中都不算弱~,能耐我何?
然而,結果卻遠超他預料。
剛剛踏入陣法而已,他瞬間感到昏天黑地、斗轉星移!
周圍的一切都變了。
如果之前的那些陣法只是毫無威脅的小老鼠,那么此刻,自己面臨的就是一群餓狼外加猛虎,甚至這頭老虎還成精了!
“這?!”
“被陰了!”
“要遭!”
劉洵瞬間明白,自己被陰了。
對方套路變了!!!
這特么哪里是以這個陣法來麻痹敵人,讓敵人麻痹大意?!這分明就是以這個陣法為誘餌,釣的就是自己這種‘自以為是的魚’!
所以···
我變成了自己口中的蠢貨?!
汝母婢也!!!
劉洵思緒如電,瞬間便想了很多,很多。
然而,沒有任何卵用。
哪怕他在第一時間出手,也依舊瞬間被恐怖的陣法波動所吞噬、淹沒。
“啊!!!”
慘叫聲傳出很遠,很遠。
······
“二長老神威無敵,再次狙擊敵人,弟子對您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猶如黃河泛濫一番不可收拾~!”
不等巫行云開口,范堅強便直接一連串的螺旋彩虹馬屁給她拍自閉了。
嘴角微微抽搐,最終還是沒吭聲。
事已至此,她哪里還不明白那絕不可能是自己的手筆?
一次可以說是巧合、意外。
兩次、三次都是?
天下間哪兒來這么多巧合!
見她不吭聲,范堅強也不著急。
反正只要不懷疑自己就行~
只是~~~
他眼珠子滴溜溜直轉:“二長老,我又快憋不住了,能不能···”
這次,巫行云也不再詢問林凡,直接停下:“去吧。”
“抱歉。”
范堅強再一次捂著屁股消失在密林深處。
······
“宗主,您為何半點也不驚訝?”
巫行云實在忍不住了:“莫非您知曉他的來路?”
“不知道。”
林凡攤手。
他還真沒說謊。
來路誰知道啊?
只知道他是茍剩~咳。
巫行云聽了,欲言又止。
不知道?不知道您親自出發,帶上我來尋他?不知道還如此信任?!我信你個鬼哦!
但她終究還是沒把這些話說出口,只是暗暗下定決心···
不說?
那我就自己觀察!
我就不信,挖不出這范堅強的老底!
倒不是單純為了自己的好奇心,而是,她多少有些擔心范堅強的人品與動機。
與蕭靈兒不同。
蕭靈兒屬于一眼就能看到頭的性子,心性極好。
但這范堅強···
太跳脫了。
而且這般膽小,說好聽些叫謹慎,說的不好聽,那便是貪生怕死。
收這種人入攬月宗,自然得好好觀察!
······
劉洵被炸懵了。
癱倒在地,生死不明,早已失去意識。
一道人影躡手躡腳出現。
在大樹后伸出脖子一看,接著,又取出兩個稻草人幻化成人形靠近,確定對方確實昏死過去沒了反應,這才用稻草人取走其儲物袋,最后悄然離去。
至于兩個稻草人···
直接一把火燒了。
途中,這人影‘給給給’一陣怪笑。
“名利雙收。”
“名歸你們,利歸我。”
“嚯嚯嚯。”
“···”
······
不多時。
范堅強捂著肚子回來了。
“宗主,二長老,讓您二位久等,弟子徹底放干凈了,咱們走吧?”
林凡笑瞇瞇點頭。
巫行云嘴角抽搐,卻也沒說話,帶著兩人一路朝攬月宗趕去。
······
與此同時。
蕭靈兒、段青瑤與其余三位長老前后腳回到山門。
他們這一路倒是格外太平。
由于秘術改頭換面,根本沒人發現他們,還以為蕭靈兒還在城內藏著呢,有心之人或是在洪武仙城之外堵門,或是在城內打探。
全然沒想到她們已然悄然回到攬月宗。
但···
誰都知道,回到攬月宗并不代表安全。
此刻的安寧,也不過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罷了。
蕭靈兒小臉緊繃。
大長老蘇星海看出她在擔憂,不由笑道:“你拿下魁首之位,為咱們攬月宗揚名西南域,這是咱們攬月宗之幸,何況,你還毫發無傷歸來,我們這些老家伙哪怕是躺在棺材里都要笑醒。”
“又何必如此憂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