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野的規矩
宗門禁令：
一、禁止任何門人招惹滿足上述任一條件之人。
二、禁止任何門人隨意招惹他人，我們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三、人若犯我，務必除惡務盡、斬草除根、不留活口、挫骨揚灰，最好是連其家族、宗門、至交好友等一同抹除，不留任何活口！
其后，還要選擇風口處揚其骨灰，這樣才能吹的更遠。
四、如無法滿足第三點條件，斷不可與之交惡，選擇忍讓即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五、若因特殊原因，必須要招惹滿足‘招生條件’之人，必須一擊必殺，并在最短時間內滅其家族，尤其是女友！
且至少派高出對方最強者三個大境界者出手，絕不能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機會。
如宗門實力不足···
就算再特殊的原因也不準招惹！
哪怕選擇賠禮道歉。
哪怕前提是某弟子被對方牛頭人。
六：···
看完一系列的新規，五位長老人都麻了。
前面招收弟子的新規倒是還好，雖然不懂這有什么用，可好歹還不算太離譜，勉強可以接受，但宗門禁令是什么鬼啊！？
不準招惹滿足收徒條件的人？
這就算了。
不動手則已，一動手滅人滿門，甚至連親朋好友都不放過，還不留任何活口，完了還要挫骨揚灰。這種行為，真的不怕被當成魔教嗎？
大長老一個哆嗦，道：“宗主，這禁令只怕是有些不妥啊？”
“有何不妥？”
林凡翻著白眼反問。
“動則滅人滿門，這···太狠了，有傷天和，且容易遭受反噬啊！”
“什么反噬？”
林凡再度反問：“都滅人滿門了，至交好友也全給他干死，還挫骨揚灰不留痕跡，誰知道是我們做的？”
“就算知道了，無親無故，誰幫他們報仇？”
“還是說大長老你難道認為只殺一個就安全了？難道他的家人好友不為其報仇？”
蘇星海被懟，一時間瞪著雙眼，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二長老巫行云則沉思道：“宗主，要如此，咱們攬月宗目前怕是沒這個實力啊。”
“就算我們幾個老家伙齊出，也不過是勉強三流宗門戰力。”
“所以，我不是寫的很清楚嗎？”
“沒有足夠實力，就給我忍著！都沒那個實力滅人滿門還敢招惹人家？就不怕被人家反過來滅門？難道沒死過嗎？”
大道理美女也不給面子。
林凡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清楚怎樣才能‘活下去’！
因此，這些條款必須執行。
這話一出，巫行云紅唇數次開合，最后卻也是啞口無言，不吭聲了。
反駁自然是想反駁。
但你真別說，林凡這些話真的很有道理。
話糙理不糙。
大道至簡。
“尤其是滿足我們招生條件的那些人，如果真得罪了他們，必須一擊必殺，連帶他們家族一起！莫說是人，就是狗都得挨兩巴掌打爆頭，蛋都得搖勻了，蚯蚓都得挖出來豎著切！”
說到這里，林凡看著他們：“還有誰有問題？”
五長老段青瑤輕飄飄舉手：“宗主，我有問題，牛頭人是什么意思？”
“就是被人戴了綠帽子。”林凡隨口回應。
五位長老表情同步，一樣的茫然：“啊？”
“奪妻之恨，懂了嗎？”
“婆娘被別人搶了、跟別人跑了那種。”
“···”
五位長老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好家伙。
這種仇都要忍著？！
四長老陳二柱連忙道：“宗主，只怕是不妥啊，這等仇恨若是壓在心頭無法釋放，念頭不通達，不利于修行啊，怕是要產生心魔，輕則無法寸進、重則···修為倒退，甚至爆體而亡啊！”
“這能產生什么心魔？”
其余四位長老紛紛點頭。
林凡抱著膀子：“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但你們為何不反過來想想。”
“能被搶走的女人、或道侶，還配當你們的道侶么？”
五人一愣，接著紛紛搖頭。
那鐵定是不配了。
好馬尚且不吃回頭草，何況是人？
“那你們壓抑什么？”
“換個想法，你們免費跟別人道侶好過一段時間，你壓抑什么？”
“就算花了錢，但干啥不得花錢？逛窯子不同樣得花錢嗎？良家不比逛窯子舒坦？”
“壓抑？不應該暗爽嗎？甚至如果不爽你還可以努力奮斗、修行，完事兒之后去把別人干一頓，為了干他一頓而努力！”
“睡人家道侶，事后再收拾他一頓，你壓抑？”
“就算再想不通，這事兒也讓你認清了自己的道侶是個什么玩意兒，總好過他在關鍵時刻叛變，將你弄死好吧？”
五位長老：“啊？！”
(ΩДΩ)！！！
這一刻，他們全都懵了。
這特么是什么思路啊這？
全然未曾設想過的道理。
但你別說。
你他媽還真別說！
三長老李長壽狂拍自己大腿，盯著林凡的目光一片火熱。
說的好哇！
到最后，哪怕是最頑固的大長老，也覺得有那么一點道理，但卻還是覺得不妥：“宗主所言倒也不無道理，但是，這終究有些上不得臺面吧？”
“此等宗規，若是傳出去，只怕要令人恥笑啊。”
“我等長老看了倒也罷了，弟子看了，怕是不妥。”
“不妥？”
林凡輕嘆：“嗤笑？”
“都什么時候了，還要面子？”
“面子重要，還是宗門和小命更重要？”
“大長老，你在攬月宗的時間遠比我長，論輩分，我得叫你祖宗，那你且說說看，前面幾代咱們攬月宗倒也收到一些不錯的好苗子，但為何到現在，卻輪到我來當這個宗主？”
大長老面色微變，想到了很多，很多。
自己的師兄弟姐妹、弟子、師侄、自己的徒孫，乃至···
太多太多了。
這些年里，都淪為了一抹黃土。
他聲音逐漸嘶啞：“其他人，都死了，宗主是咱們攬月宗如今最好的苗子。”
“那他們之中可有一人是壽終正寢的？”
大長老聲音更加嘶啞：“沒有。”
“還不明白嗎？”
林凡嗤笑：“都這種時候了，還無法認清現實，跟我說什么顏面？”
“能茍延殘喘就茍吧，等到想茍都沒機會的時候，那才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而且，我知道你們為什么選我當宗主。”
他沒有隱瞞：“那晚你們說話，機緣巧合之下，我聽到了。”
“你們不愿意擔這個責任，選了我，我不怕。”
“但你們既然選了我，就得把權力交給我，這樣我才能放心大膽、大刀闊斧的干！”
“無論成敗，至少我努力過。”
“我對得起宗門，更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不要明面上我當個宗主，實際上我干什么你們都給我否了，甚至明知道我這么做有一定道理的情況下依舊如此···”
林凡自嘲一笑。
“若是如此，這個宗主，不當也罷，你們誰愛當誰當，或者，我還有其他幾個師兄弟呢，你們讓他們來當這個宗主？”
說到這里，林凡又是一聲長嘆。
“攬月宗已經病了，病入膏肓。”
“變不一定能通，但不變，絕對是死路一條。”
“亂世當用重典，響鼓不用重錘。”
“同意與否，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他直視五位長老，目中，看不到半點謙卑，這一刻，他就是真正的宗主，而非傀儡，更不是‘背鍋俠’！
要我當，就他媽給我放權，我好好當。
不讓我當，這個鍋你們自己背！
這番話很不客氣，在這個時代，甚至可以說是離經叛道。
但卻給五位長老都懟得啞口無言。
最后，大長老低下頭去，嘆道：“按宗主說的辦吧。”
“我沒意見。”巫行云點頭。
隨后，其余三位長老也紛紛表態支持。
林凡見狀，這才露出笑容：“各位長老，你們也別怪晚輩不尊敬長輩，而是晚輩實在別無他法。”
“畢竟攬月宗的現狀，你們比晚輩更加清楚。”
“如此，也是我唯一的辦法了。”
“而且你們放心，我并不只是玩票而已，而是已經下定決心與攬月宗共存亡！”
此言一出，五位長老錯愕之余，也忍不住格外感動。
一種共鳴之感在蔓延。
共存亡么。
我們這幾個老家伙，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這一刻，他們甚至有一種感覺。
或許，面前這個因自己不想背鍋而趕鴨子上架的這個小家伙，真能帶來一些改變呢···
“所以，還請諸位長老助我！”
“放心。”
段青瑤笑了，一掃剛才的尷尬，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咱們的目的都一樣，必然會全力輔佐。”
“對！或許，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了，自當盡全力！”陳二柱同樣拍了拍林凡的肩膀。
隨后，是大、二、三長老。
都拍著林凡的肩膀，表示自己同樣會盡皆全力。
“那咱們就先下去準備了。”
五位長老面色嚴肅：“能不能有所改變，或許，就看三日之后···”
“嗯，辛苦。”
林凡點頭。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林凡暗暗松了口氣：“還好，至少沒跟他們鬧僵，只要他們肯盡力輔佐，總還是有機會的。”
“至于我那幾個師兄弟···”
想到他們，林凡撓頭。
全是外門弟子，天賦聊勝于無。
想讓他們有什么成就基本是不可能了。
“盡量保一下吧，就算沒什么成就，當個吉祥物、充充人數總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