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瑤很是無語和震驚。
但她們這些長老,卻是與普通弟子不同,知道攬月宗的真正門規。
也正因如此,雖然她無語,卻也多少能猜到這其中‘必有隱情’,至于到底是個什么隱情,他們卻是不得而知了。
只能猜測這小子是真怕死啊!
但他們知道,卻并不代表所有人都知道。
如七個吉祥物,他們便全然不知,也正因如此,他們全都格外不理解!
丘永勤忍不住上前一步,道:“范師兄,您是親傳弟子,雖然入門較晚,但我也應稱您為師兄。”
“按理說,我地位不如您,在這等場合更是沒有說話的資格,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有一言非講不可!”
一開始,他說話有些磕磕絆絆。
很緊張。
但卻越說越流暢。
范堅強卻只是頗為好奇的看著他:“但說無妨。”
“師兄!”
丘永勤深吸一口氣:“您身為親傳弟子,理應以努力提升實力、以將宗門發揚光大而拼搏!”
“這您入門已兩月有余,但據我觀察,卻是一直游手好閑、不思進取,入門這段時間以來,修為更是寸步未進!”
“您入門時,我們都是初入凝元境,但如今,我日夜拼搏之下都已凝元境二重了,您卻仍然是凝元境一重,甚至連境界都還有些不穩,我真的很難想象,這段時間您到底在做些什么。”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修仙乃是逆天而行,不進則退,您身為宗主親傳,卻如此怠慢修行,實在是···”
“唉!”
“若是如此,倒也罷了,可如此機緣,我等想去而不可得,宗主叫您前去,您卻百般推脫,如此膽小,這又是為何?”
“我輩修士,如何能沒有披荊斬棘、直面危險的勇氣?”
他長嘆一聲:“宗主,弟子···冒犯了。”
其余六個吉祥物面面相覷,有些尷尬,卻也佩服丘永勤的勇氣。
其實,他們對于范堅強也多少有些不滿。
因為這貨在他們看來,真就是整日游手好閑,到處溜達!
跟特么溜達雞似的。
他們甚至覺著,目前攬月宗二十五座靈山之上任何一寸土地都留下了這貨的足跡。
這倒也沒什么不妥。
可偏偏身為親傳弟子,待遇比他們好了不知多少倍,結果修行速度還不如我們幾個渣渣???
有機緣,讓你去,你還貪生怕死!
這誰能服你?
面對丘永勤的質疑,林凡卻是頗有些無奈。
自己總不能直接道破茍剩的‘茍道’吧?
不過,他卻相信范堅強能自己應對。
便輕聲道:“同門的質疑,你總不至于讓為師替你解決吧?”
范堅強無奈聳肩:“師尊,其實弟子根本不在乎這些。”
“他人冷眼,與我何干?”
“只要師尊一日不趕弟子下山,弟子便一日是攬月宗之人。”
這話說的,想把鍋甩回來?!
林凡眉心直突突。
丘永勤卻是忍不了了:“范師兄,你如此作為,豈非是將宗主架在火上烤?!”
“若是人人都如你這等貪生怕死,宗門又該如何發展?”
“若是人人都如你這般,宗門遇到危機,誰會處理?”
“而若是遇到難以抵御的兇險,恐怕您···絕不會拼死抵抗,而是會在第一時間躲起來,甚至逃離吧?!”
范堅強滿不在乎,道:“呵呵,你說對了,若是真有無法抵御的風險,我不但自己會逃,還會建議所有人一同分頭逃跑。”
“既然都已經是無法抵御的兇險,不趕緊逃,難道還要全都留下來陪葬,葬送整個道統么?!”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縱然只是逃出去一兩人,但他只要有心,便能徐徐圖之,找機會重建宗門也好,暗中發展也罷···”
“哪種選擇不比全部為宗門陪葬來的妥當?”
“莫說其他,就以咱們攬月宗為例,若是人人都如你說那般,死守不退、拼死抵抗,如今,還會有攬月宗存在?”
“你還能成為攬月宗弟子?”
說到這里,他更是嗤笑:“我最看不起的便是那些自以為是的蠢材,自以為忠心耿耿、自以為是熱血沸騰,連自己都感動了。”
“可惜,感動的,卻也只有自己。”
“在旁人看來,不過是笑話罷了。”
這番話,懟的丘永勤啞口無言。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覺得三觀都被刷新了。
但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這小子分明是貪生怕死的言論,卻還真有幾分道理。
至少并非胡言亂語!
見丘永勤不吭聲,滿臉漲紅,甚至道心都有些崩潰的模樣,范堅強卻是突然噗嗤笑出聲來:“哎呀,讓諸位見笑了。”
“我的確是貪生怕死,方才所言也不過是胡言亂語,還請諸位莫要往心里去。”
“丘師弟,不如之后我叫您師兄?”
“我不是個兒,修行也是極為緩慢,若是日后有什么兇險,還請師兄您罩著我才是~”
這貨突然轉變,以及這沒臉沒皮的話語,讓眾人再度無語。
一時間,更是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林凡卻是早有預料。
就這貨···
你能期望他正經?
還想喚醒他的熱血?
鬧呢?!
“既然都沒話說。”
“那就這么定了。”
林凡樂呵呵盯著范堅強:“你跟我們一起去。”
“放心,有為師在。”
范堅強:“嘎?!?”
······
丘永勤垂頭喪氣,七個吉祥物心情也都有些沉重,回內門途中,卻是‘偶遇’蕭靈兒。
見他們如此,蕭靈兒不由湊了過去:“你們莫要多想。”
“范師弟他···”
“并非你們所想的那般,只是他比較特殊。”
蕭靈兒也是知道內情的,至少知道一半。
且她確定范堅強絕對不是表面上看到這般簡單,但卻也不知道具體細節,只能如此安慰。
“而且,他的話語,其實,也是為你們好。”
“熱血、忠義,自然是重中之重,但剛過易折,某些時候,卻也要懂得變通。”
“懂得變通,無疑會輕松許多,也會···安全許多!”
“···”
說完,蕭靈兒離去。
這些話,大多是梁丹霞對她的告誡,但她卻一字不落的轉給同門。
“老師。”
“您說的禮物是?”
“呵呵。”
梁丹霞笑了笑:“異火。”
“異火?!”
蕭靈兒大驚:“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