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市長為了解決灣區的問題,他拿出了很重的籌碼把韋德議員和他的家族,從金港城“連根拔起”。
當時藍斯對這件事很關注,但又不太關注。
他關注的是韋德議員的離開,不關注的是這個家伙帶著他的人,去了哪。
鬼他媽在乎他去了哪,只要不在金港城就行了!
當時只是聽說去了旁邊的州,這個旁邊,是不是指因德諾州?
詹姆斯沒有想到自己吸根煙回來之后藍斯的思維跳躍這么活躍,他愣了一會,“他就在我們旁邊。”
藍斯收攏了一些下頜,這是一個明顯的防御性姿態,“因德諾州?”
詹姆斯點了點頭,“是的,就在旁邊。”
他說完后看到藍斯若有所思的表情,立刻意識到可能藍斯和這位韋德議員之間,可能會迸發出一些激烈的火!
噢!不!
現在是韋德市長,并且社會黨內已經準備好為他提名因德諾州下一任州長候選人,說不定他就成為了下一任州長先生,或者副州長?
不管是正的還是副的,總之對韋德家族來說這都是一次長足的發展和進步,這也是他能夠完全不在乎的拋棄在利卡萊州的“家業”,居家搬遷到隔壁州的原因。
機會太難得了!
就算一個人再有本事,比如說威廉姆斯市長,他也是很有能耐的人,但是利卡萊州社會黨委員會不會提名他為下一任州長的候選人。
聯邦就十九個州,一個蘿卜一個坑,提名一個就少一個,除非他優秀到足以讓州黨代表這些人,都站在他這邊。
這不僅需要有錢,還需要有實力,他稍微差一點,但他和藍斯聯合起來,就沒有什么問題。
這也是威廉姆斯市長始終和藍斯保持著親密無間的合作關系的原因,韋德那個老家伙有機會當州長,他威廉姆斯家族,未必沒有這個機會。
無數的想法如同閃電一樣在詹姆斯年輕的腦子里來回碰撞,完整的腦漿都被思維的閃電擊穿,成為一塊塊碎豆腐一樣的東西。
但又很神奇的在某些神秘力量的作用下重新復原,這就是一場超級頭腦風暴。
風暴發生的速度很快,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也就是這么一眨眼的工夫,他回過神來,“我父親那邊有他的聯系方式,你需要嗎?”
藍斯點了點頭,“看來我得拜訪一下威廉姆斯市長,他今天有空嗎?”
詹姆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他現在應該有時間,你可以給他一個電話試一試?”
藍斯考慮一會,點著頭撥通了威廉姆斯市長的電話,他正在和一些準備進駐金港城的資本家溝通,藍斯又等了一會,他主動給藍斯打了一個電話。
“剛才有點忙,這次他們來了一個大廠,投資會超過一千萬。”
一千萬的投資,在這個時代不說什么超級無敵,也是非常靠前的。
一整年都未必能有幾個這么大規模的投資落地,而且對方的誠意很足,前期投資隨時都能進來。
所以威廉姆斯市長和這幾個人談的時間長了一會。
“正好,我也有事情想和你說,他們打算招募五千名工人,也和我談到了你那邊的情況。”
“五千個工作崗位我希望你別都給了你的那些外國朋友,多少得給我們本地人留一點。”
畢竟這件事關系到威廉姆斯市長的支持率,即便有點不太好開口,他還是主動說了出來。
藍斯沒有拒絕,“我這幾天就會和勞務公司那邊出臺一個對我們所有人都有好處的方案,到時候我們坐下談。”
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對所有人都有好處的方案,如果一件事有人受益,就一定有人受損。
受損的不是他們,那就是別人。
威廉姆斯市長也清楚這件事不是電話里就能說清楚的,他答應了下來,“提前給我一個電話就行,就算沒時間我也會擠出時間來。”
他停頓了一會,“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有韋德議員的聯系方式嗎?”
“我聽說他在因德諾州那邊工作?”
“韋德?”
威廉姆斯市長的語氣有些驚訝,“你找那個家伙干什么?”
他們的確是盟友,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們是攻守同盟的好盟友。
但這不代表他們肯定也是生活里的好朋友,為什么前任市長要支走一個政治上的力量時,選擇了把韋德議員和他的那些人弄走,而不是把威廉姆斯家族的人弄走?
其實道理很簡單,弄走最強的,留下一個自己能夠收拾的,這就是前任市長最核心的想法。
韋德家族的勢力更強大一些,那么他們在“金剛餐廳”的桌邊就擁有先挑選食物的資格,然后才輪到威廉姆斯家族。
所以兩個政治勢力之間也是有競爭關系。
任何存在競爭關系的兩個勢力,都不可能是互相友好的,競爭會破壞友好的基礎。
所以他聽藍斯提到韋德議員時,覺得有些意外,語氣里也對韋德議員充滿了一種不屑的態度。
藍斯哈哈的笑了兩聲,“好的,威廉姆斯,他已經離開了,這是你的地盤了,沒有其他人和你分!”
“我在因德諾州那邊遇到了一些麻煩,可能需要一些官方的支持,你知道,對于我們的一些生意來說,有官方支持,和沒有官方支持,是兩種情況。”
威廉姆斯市長也沒有拒絕,他抱怨了兩句后,就給了藍斯兩個號碼。
“一個是他住宅的電話,什么時候都能打,最好晚上十一點后!”
“第二個是他辦公室的電話,你只能在工作日的工作時間內打得通,其他時間就算他在,也不會接。”
“這個人在一些問題上腦子稍微有點問題,你和他打交道之后就會明白了。”
他呼出一口重氣,“詹姆斯現在還在你那?”
藍斯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詹姆斯,點了點頭,“他就在我對面,你要和他說話嗎?”
“把電話給他。”
藍斯把聽筒遞給了詹姆斯,“市長要和你說話。”
詹姆斯說了一句“謝謝”,接過電話后“嗯嗯”了幾聲,然后把電話還給了藍斯,藍斯和市長互相道別后就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后詹姆斯就起身了,“我得離開了,父親說你們會坐下來談就業率問題。”
藍斯點著頭伸出了手,和詹姆斯握了握,“是的,很快我們就會坐下來談。”
兩人的手簡單的晃了一下就松開了,“那我就先去做我的事情了。”
藍斯點了點頭,“我很忙,就不送你了。”
詹姆斯笑了笑,“不用那么客氣。”
他說完點點頭,就轉身離開。
藍斯坐在那思考了一會之后,提起了電話,撥通了韋德市長辦公室的號碼。
電話響了大約十多聲后才被接起來,接電話的還是市長秘書辦公室。
其實這挺正常的,如果有人經常去政府部門觀察,就會發現他們經常會無視電話的鈴聲一段時間,哪怕電話一直在那邊滴鈴鈴鈴的響。
只有等響了一段時間,或者一定次數之后,他們才會接起來,這實際上也算是一種工作中的小技巧,用來回避一些細小的麻煩。
很多人打電話給市長往往就是抱怨,發泄牢騷,這些電話會占據辦公室大量的時間,也讓秘書把時間浪費在聽他們發牢騷上。
這些人打電話往往都是一時間的沖動,他們可能正在氣頭上,然后就提起了電話。
但是要不了多久,他們的情緒就恢復了穩定,就會自己掛掉電話,這樣秘書就不用聽人發牢騷,還要安撫他們的情緒,也不需要在筆記本上記錄這些事情了。
至于那些真有事情的?
他們會一直等待,一直響,這些電話才是秘書們要真正接聽的。
電話響了十幾聲后咔嚓一聲被接起,“這里是市長辦公室,有什么能夠幫您?”
電話里的女聲很脆爽,說的話也很規整,但就是態度不怎么樣,有一種敷衍的感覺。
“我想和韋德市長通話…”
“你有預約嗎?”
秘書直接打斷了藍斯的話,因為韋德市長辦公桌上,有一部電話是可以直接搭進去的。
如果有人打電話到秘書這里說要和市長通話,肯定就不是市長關系親近的人,所以她一開口就是問預約的情況。
“我沒有預約,但如果你告訴他我的名字,他一定會接聽我的電話。”
秘書本來都有些不耐煩的想要讓他預約下周的時間了,但聽到藍斯這么說,多少是有些意外和遲疑的,“你叫什么?”
“藍斯,藍斯·懷特,你就這么告訴他,他一定會接我的電話,”
秘書遲疑了一會,“你最好別騙我,我記得你的聲音,如果你騙我,我以后再也不會接你的電話。”
藍斯笑了笑,“很快我們就會見面。”
他語氣里的堅定和自信最終還是打動了秘書,其實他完全可以等晚上再給韋德市長的私宅打電話。
不過聯邦人不太喜歡那種關系不夠親近的人,在工作時間之外,干擾自己的私人生活,所以他還是決定先在白天試試,實在不行再去晚上打電話。
至于威廉姆斯市長說的什么十一點之后,藍斯敢肯定韋德市長肯定有十點鐘休息的習慣,這就是一個惡作劇!
秘書轉身起來,走到市長辦公室外敲了敲門,里面傳來了“進來”的聲音后,她才把門推開了一條縫。
探著一個腦袋進去,看到了坐在辦公桌后正在工作的市長,“市長,有一個叫做藍斯·懷特的人來電,說有事情要和你說。”
“他沒有預約,還說只要你聽到了這個名字,就肯定會和他通話的。”
韋德市長皺著眉頭,他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的說道,“我不…”
但很快他就想起這個人是誰了,他看著秘書剛要離去,就大聲說道,“把他接入二號線。”
秘書松了一口氣,她很快退出了辦公室,然后把這條通話接入二號線里。
辦公室中的韋德市長坐在那思考了片刻,也就十來秒的時間。
他當然知道這個名字。
雖然他離開了金港城,但是他在前一段時間還是很關注這個家鄉的情況的,包括現在也是。
他甚至知道了金港城藍斯的萬利勞務公司正在做的事情。
只是他本人沒有和藍斯接觸過,所以對這個名字不太敏感,但絕對知道藍斯。
他不清楚為什么藍斯會突然給自己打電話,想了想最近發生在他周圍的事情,似乎也沒有什么和藍斯有交集的地方。
他帶著疑惑與好奇,接起了電話,按了一下藍色的二號線按鈕。
“是我,韋德,懷特先生你好。”
“韋德市長,你好,很抱歉突然給你電話,希望沒有打擾到你的工作。”
很禮貌的互相問候,韋德市長靠在椅子上,轉動著看向窗外,“不,我正好在休息。”
“我聽到秘書的傳達感覺到十分的好奇,懷特先生,據我所知,我們之間并沒有什么聯系。”
很直接的詢問,如果有讓他繼續聊下去的東西,他就會繼續說。
如果沒有,只是一通無聊的通電,他很快就會“休息結束”需要工作,然后掛了電話。
“韋德市長應該知道我的主要業務。”
韋德市長點著頭說道,“不太清楚,但也就是那么幾樣,和酒有關系嗎?”
“和酒有關系,我有一批酒在因德諾州被人搶走了,這些人中可能有一些人,有執法者背景。”
韋德市長接著他的話繼續說道,“所以你想找我幫忙,是嗎?”
藍斯沒有否認,“如果你愿意幫忙,那么就最好了!”
韋德議員思考了一會,“我聽說你和國會方面有些聯系?”
藍斯只是笑了兩聲,沒說話。
這只是一點小忙,如果只是幫一點小忙就要藍斯幫他聯系國會方面的力量,那還不如藍斯直接通過湯姆或者參議員去解決這件事,雖然都會讓簡單的事情變得麻煩,但至少他不會在某些人眼中變成了一個蠢貨!
韋德議員也聽出了他笑聲里藏著的一些東西,他抿了抿嘴,不斷的思索著。
關于藍斯和國會方面關系不錯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聽說,克利夫蘭參議員那邊的,還有禁酒委員會那邊的。
戴爾局長從地方到州委員會,據說就是藍斯運作的,這代表他在國會方面不只有一個關系。
韋德市長的目標一直以來都非常的堅定,那就是競選州長。
競選州長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大量的資金,社會影響力,以及國會的支持。
很多人都會很好奇,國會支不支持,和選州長有什么關系?
州長又不是國會選出來的!
但實際上,這一點還是很重要的,比如說州長候選人的一些競選發言中涉及到了聯邦政策的內容,如果有國會議員背書,就能更容易取信民眾。
又比如說如果有國會議員幫他們站臺,他們在民眾心目中的地位,權威性,就明顯比沒有國會議員站臺的更強!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聯邦政策的傾斜,這對州長的選舉非常關鍵。
“我上面有人”的含金量絕對不是能力可以比的。
一個州長的能力再強,你改變不了國家的大政策,如果大政策和一個州的地方發展不一致,吃虧的肯定是地方。
反過來就是完全不同的,比如說聯邦政府直接說要在某個州發展某項計劃,立刻就能為當地帶來大量的投資和就業機會。
有一部分聯邦人是閉著眼睛用腳投票,但也有一部分人,而且是相當一部分人,他們對政治非常的熱衷。
這些選民在投票前還會集會,進行一些自發的討論和統一,他們絕對會被這些有背景的人所左右。
韋德市長在國會方面也是有一些助力的,但是這種助力誰都不會嫌少,肯定是越多越好。
總之,只要能為競選州長增加勝率的事情,他都是愿意做的。
“你在什么地方遇到的麻煩?”,他思考結束后,問道。
這代表著他愿意插手這件事。
“新伯明市。”
韋德市長聽完之后皺了皺眉,“一個偏僻的小城市,老實說我和他們之間并沒有什么直接的接觸,你打算要我怎么幫你?”
藍斯想了想,“我會先找到具體的事情的經手人,然后可能需要和對方溝通一下。”
“如果對方能夠和我們溝通,愿意賠償我們的損失,那么除了某些具體的個例外,并不會發生什么。”
“但如果對方不愿意和我們溝通,我們就得使用一些手段確保我們的利益。”
“他們是警察,我們這邊會相對的被動一些,必要的時候,我需要你能稍微控制一下事態的爆發。”
“比如說,說服他們當地的市長免除警察局局長和一部分警員的職務。”
市長制的聯邦社會制度下,市長在自己轄區內有著幾乎至高無上的權力,免除幾名警察的工作,對市長來說就和打個哈欠一樣簡單。
干掉一名警察局長和一群警察,和干掉一群普通人,絕對不是一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