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買茶的這位也姓季,暫且稱呼他為老季。
看譚柚這么淡定,老季也很欣賞。看著譚柚周身的氣質,姣好的容顏,進退有度的為人處世,老季越看越欣賞:“我就托大稱呼你小季了,小季啊,你有男朋友嗎?”
譚柚抬頭和老季對上了眼,接著就笑了:“老先生您要幫我介紹啊?我家如今就剩我一個了,我以后若是結婚了,肯定要常住在村子里的。”
“而且我想有個孩子跟我姓,把我爸那一脈傳下去。”
老季笑瞇瞇地:“跟誰姓不都姓季?我有個侄子,比你大幾歲…”
譚柚笑了:“我現在事業正起步,還真不想現在就考慮這些,只能辜負您的好意了。”
老季也不失落:“沒關系,年輕人嘛,就想著先立業后成家,你當我今天什么都沒說。”
他的確覺得譚柚很好,可人家明說了以后常住村里,現在這年頭大家都往大城市奔,真正想住在村里的畢竟是少數。
而且他那個侄子,優秀是真優秀,可對方能和譚柚有共同話題嗎?算了,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煩心去。
送走了老季,五叔搓手手:“阿璃啊,這筆錢你打算怎么辦?”
譚柚敲著桌子:“自然是取之于山用之于山了。”
五叔不懂,譚柚笑了:“山林也需要養護的,總不能只索取不維護。”
五叔懂了:“行,我回去后和大家商量下,到時候你也來。”
譚柚擺手:“這件事我就不插手了,說白了茶樹本來就是山上的,茶葉是橋叔炒制的,而且賣出了這樣的價格,我沾手這錢大家會不會有別的心思?”
雖然要和村里的利益綁定很深,但是譚柚知道這不是她能沾手的。不要用金錢去衡量人心,尤其是巨額的金錢。
她這個時候牽扯進去,村民會不會有意見?畢竟人家也有正當理由,嚴格說起來她是村里的外人,又不姓沈,利益分配的時候,大家總能夠找到理由的。
所以譚柚在謀劃的時候也為自己留了一手,她固然想在村子里立足。可她需要的是村子離不開她,而不是自己隨時都能被放棄。
五叔也聽懂了譚柚的意思,他嘆了口氣:“小小年紀,心思怪多的,行,我回去組織大家開會。”
五叔走了,沈舅舅才說話:“他也有顧慮,你別難過。”
譚柚好笑:“我不難過,我有什么難過的?我說得涼薄一些,我到哪兒都能夠重新開始,而且大家也不是我的責任,我沒有義務為了大家奉獻付出。”
“我是自愿幫了大家的忙,可如果幫忙最后換回來的是猜忌是排斥,那么我覺得我們的關系也就止步于此了。若我真的安安心心地過我自己的小日子,我可能會更輕松一些。”
沈舅舅:“就是太辛苦你,這世上有良心的人不少,可你不能保證每個人都這么想,從古至今為了錢財反目的,不在少數。”
譚柚:“所以啊,我們就看這次村里怎么做。”
譚柚不否認她是在拿這筆錢考驗村民們,她沒說出來但是大家都能明白她的意思。賣茶的渠道是她找的,山珍以及秋茶能賣得這么順利,也是因為她巨大的粉絲量。
如果沒有她,村里現在能有這么大的改變?所以如今到了利益分配的時候,村里會怎么分?你不能要求別人義務為你奔忙,然后在利益分配的時候又以對方是個外人將她摒之在外。
五叔是最懂譚柚心思的,回去的路上他也在琢磨該怎么做。到了村里后,他拉上會計以及村里的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開會。
桌子正中央是一張2200萬的支票,桌子周圍圍坐著五叔、會計以及橋叔,剩下的就是三個老人。
三叔公盯著支票看了好一會兒:“這就兩千多萬了?”
“嗯,”五叔很認真:“我還特意去銀行問了,是真的,我沒有兌了,而是先回來和大家商量。”
三叔公握著拐杖:“季璃那兒…是什么意思?”
五叔:“她沒什么意思,看村里安排。”
七叔公擰眉:“這倒是要仔細考量,做得不好很容易寒了她的心,村里有這樣的改變可都是她帶來的。”
五叔:“是,咱們村突然過得好了,都是季璃帶來的。現在大家都注重營銷,咱們東西是好,可如果沒有她幫忙推廣,那些山珍和茶葉還不知道要砸在手里多久。”
“所以我現在就問問大家的意思,這畢竟是大事。而且這筆錢太大了,村民們若是知道了,會不會有別的想法?”
前任村長也擰眉,所以如今他們真的遇到了難題。
三叔公:“如今村里都靠著季璃,季璃那孩子看著溫和,其實在這里的牽絆并不多,咱們要做的就是將她牢牢地留在這兒。”
“我也同意!”
“就是這么多錢…大家知道了會不會有異議?”
“那就需要老五和村民解釋了,但是咱們村也要自己爭氣,那什么線上…咱們指望季璃,總不能店里還指望她吧?咱們得要自己立起來!”
美顏系統將大家的討論投屏到了譚柚面前,譚柚微微勾唇,村里這次是真下血本啊。不過說實話,譚柚很滿意。
這張支票對于她來說確實很大,可譚柚沒有急迫到非要不可的地步。因為她眼界開闊了,她有自信這筆錢她遲早能賺到。
但是對于村民們來說不是,這個數字真的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至于三叔公說的要村民們自己立起來,譚柚倒沒有別的想法。別人想上進這是好事,她何必阻攔?
果然,次日譚柚就接到了五叔的電話,就是要她去村里開大會。
“大會?”譚柚掛斷電話還有些疑惑:“舅舅,村里開過大會嗎?”
沈舅舅:“有,很少,我記得上次開大會的時候還是村里開茶廠,一晃都十幾年過去了。”
譚柚笑了:“行,那就回去看看,在鎮上也住了好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