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溫轍有些憋不住了:“你們之前…不是鬧地不愉快嗎?你如今還照常去茶廠,真的沒關系?”
譚柚:“要說不愉快也算不上,以后茶廠那邊我也不摻和了,最多幫它們宣傳一波茶葉。我就是去跟橋叔學茶道,至于別的就沒了。”
“這種不帶利益的聯系或許會更純粹吧。”
譚柚笑了笑:“你也來了好幾天了,這些天我很忙也沒時間招待你,怠慢了你你別介意。”
溫轍苦笑:“不會,我知道你是在忙正事。你…如今對我…很生疏。”
他遲疑了許久才將這個詞說出來。
譚柚很輕松:“我們畢竟許久沒見了,而且我們工作不同經歷也不相同,彼此之間生疏也是情理之中。”
溫轍有些著急:“可是以前我們幾乎無話不談。”
“是你無話不談,”譚柚止住他的話:“你沒發現嗎?我們之前相處都是你說地很多,而我很少開口。每每你有什么不開心的不順心的都會找我訴說,我早就想告訴你了,成為別人負面情緒的接受者也很累。”
“你說我們變得生疏,那你不妨說說我喜歡什么討厭什么,你說得出來嗎?”
譚柚著實厭倦了這幾天溫轍的眼神,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她明明只是斬斷了季璃和溫轍之間的聯系而已,畢竟舔狗這個詞到哪兒都不好聽。
溫轍頓時卡殼了:“我…我不知道。”
“所以啊,以前都是我在包容你,接收你的負面情緒。可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為什么要一直作為你的小尾巴?”譚柚說得很直接,絲毫不顧及溫轍的面子。
溫轍的臉頓時沉了下來:“我…我沒有一直向你傾瀉負面情緒。”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譚柚意興闌珊:“你來這兒做客我不好趕你走,可我真的很忙,沒有時間招待你。這兒你愿意住著就住著,我不會趕你。”
但是想她像季璃一樣以溫轍事事為先,顯然是不可能的。
溫轍也聽懂了譚柚的言外之意,他苦笑了下:“我們非得要這樣嗎?不能像以前一樣嗎?”
“當然不能了,我現在很好。有錢有閑有事業,每天都做著我很喜歡的事。可是我以前不開心,一點都不開心,而且以前的日子太苦了。”
譚柚直截了當:“如果你過著我以前的日子,你還會想回到以前嗎?”
想到季璃以前的生活,溫轍也不得不承認季璃的那幾年確實辛苦。
譚柚:“在別人努力拼事業的時候你不該打擾,如果真的關心,那就作為一個旁觀者靜靜地看著吧,目前的我只想好好地拼事業。”
溫轍無奈:“好,我不打擾你。”
兩人又走了幾步,溫轍才說道:“我打算明天離開了。”
“一路順風,”譚柚非常平靜:“這兒終究太過清冷,你還是更適合大城市的燈紅酒綠車水馬龍。”
溫轍搖頭,就覺得他和譚柚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他呢身處繁華的城市街道,而譚柚的生活則是各種詩和遠方。
他有心想問問譚柚怎么突然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可如今看到譚柚這張臉,再多的話他都問不出來,總覺得問出這句話就像是一種冒犯一樣。
溫轍不提這個譚柚自然落得輕松,次日溫轍離開的時候譚柚連面都沒露,還是徐亮送溫轍去的車站。而中午回來的時候看溫轍不在家里,譚柚眉眼間的笑意都多了幾分。
沈舅媽給譚柚盛飯:“我看那小伙子不錯,他這么回去了你就一點都不難過?”
“我為什么要難過?”譚柚莫名其妙:“他也就是皮相唬人,他前女友可多了。他高二轉學到我們學校以后,就我知道的,前女友沒有二十也就十幾個了,最短的三天,最長的不超過三個月。”
沈舅媽立刻皺眉:“那可不行,這樣的咱可不能要,這不是就是好玩嗎?”
“嗯哼,我本身也沒那個意思。”譚柚笑笑:“我喜歡干凈的潔身自好的,能夠堅定不移地站在我身邊的。”
沈舅媽又開始發愁了:“你過年后就23了,你想找個什么樣的?咱們這兒的小伙子都配不上你啊…”
譚柚:“不著急,緣分這種事強求不來,還是我在家里吃飯舅媽看我礙眼了?”
“怎么會?”沈舅媽哭笑不得地拍了譚柚的肩膀一下:“就是看你一個人孤零零的,于心不忍罷了。一個人待時間長了,就很難對別人敞開心扉,我就是怕你一直一個人。”
譚柚半真半假:“那我要是就想一個人呢?”
“那我們也沒辦法,最多讓沈宇以后給你養老。”沈舅媽想了想說道:“你現在也有錢,要是真想一個人的話,回頭多買點保險,也能安享晚年。”
譚柚笑了:“我就知道我和舅媽聊得來。”
別看沈舅媽初始很計較,但是譚柚就是和她很有話說。她的想法雖說初始有些離經叛道,但是沈舅媽不會一開始就否定,而是會自己慢慢思量,也會站在譚柚的角度思考問題。
沈舅媽眼角笑開了花:“也就是你有耐心聽我說,你舅舅和沈宇一聽到我嘮叨就想躲,我也是有內涵的人,哪里會經常說那些家長里短?”
徐亮插話:“這年頭潔身自好的可難找了,難不成你想找一個和你一樣是張白紙的?”
“那也不是不行,”譚柚無所謂:“所謂潔身自好和一張白紙是兩個概念,看一個人是不是潔身自好,不是看他有多少前任,而是看他對幾個女生動過真心真情。”
“溫轍那樣的,他就是玩心重,不曾想著好好安頓下來。海王嘛,現在流行的詞語,想海王從良上岸,也要看女生愿不愿意,起碼我是不愿意的。”
徐亮:“他看你的眼神可不清白,典型的愛而不自知,就算這樣您也不會動搖?”
“愛而不自知?”譚柚玩味的笑了笑:“我從來都不相信什么愛而不自知的,最了解的自己應該永遠都只是你自己,你喜歡誰不喜歡誰你心里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