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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晴寶晴寶,嘿嘿嘿

  江年把綠茶周玉婷的QQ推給了周海飛,“正好,你們是本家。”

  面對這種拉郎配,周海飛原本有些煩悶。

  心道你他媽要弄個什么黑皮如花惡心老子呢,但礙于某人的淫威又不敢發作,于是只能隱忍看了一眼。

  整個人頓時移不開眼睛,笑如楊柳春風,眉眼如月。

  “咦?還真漂是本家?”

  “她喜歡主動的男生,你就放心追吧。”江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每一下都勢大力沉,“好好加油,我先走了。”

  “行,謝謝副班長。”周海飛點頭如搗蒜。

  從一開始,江年說他是副班長的時候,周海飛就被鎮住了。

  鎮南中學實力至上,唯成績論。

  在高三奧賽這種特殊的班級,班委基本都是特權中的特權。代替班主任做一些看似很閑的事情,完全有可能的。

  那個江年找他的時候也說了,少一個985,就少一份獎金。

  文科和理科是兩套教務系統,他們班主任劉良松懶得跨班級找人。所以讓他來解決,并且是務必解決。

  瘋子扯大旗,誰不怕啊。

  不過那人雖然瘋了一點,但人還是不錯的嘛,竟然真的給自己推了一個小美女。

  改天打聽打聽是不是真的成績好又有錢。

  他周海飛和其他的渣男不一樣,只要長得漂亮就能下嘴。

  錯了,他就喜歡成績好的,長的漂亮的,還必須是理科女生。

  因為理科成績好代表聰明,長得漂亮屬于先天優勢。只有最優秀的基因與自己匹配,談出來的戀愛才香。

  什么都吃,那不是野狗嗎?

  (林棟:啊湫!)

  下樓梯,離上晚自習還有十分鐘。

  張檸枝亦步亦趨,跟在江年的身后。有些遲鈍的發覺,他剛剛似乎幫自己出了頭。

  以前也不是沒有人幫自己說話,不過也只是順便幫忙說說話。或是阻攔一下,已經很感激了。

  只是從未有過江年這種,才剛說出口就立馬帶著自己當面出頭了。明明是自己的事情,他好像比自己還生氣。

  有.一種被在意的感覺。

  略顯昏暗的樓梯口,張檸枝拉了他校服外套一把。

  “謝謝。”

  江年停了下來,轉頭看她。

  “不用,舉手之勞,我們是同桌,又天天喝你的飲料。真想謝我的話,改天請我在東順吃飯怎么樣?”

  東順不是什么高檔餐廳,是鎮南大街新開的一家中式快餐店。飯菜滋味很不錯,比下館子的飯菜要好。

  唯一的缺點就是.對于學生來說貴了一點,畢竟幾個小盤子的菜就要四五十,而食堂吃一頓雞腿飯六塊。

  “好噢。”她又開心起來了。

  買一碗白粥v50塊的大小姐,壓根不在乎這點。答應的那一刻,她心里忽然在想要不要周末請他去市里.

  下樓,兩人并排行走。從黯淡走向森白明亮的四樓走廊,白熾燈光如厚雪,將迎面而來的黑夜融化。

  “你什么時候是副班長了?”

  “老劉私底下給我封的,沒聲張。”

  張檸枝啊了一聲,轉頭看他只看見一個漂亮的側臉。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逗自己,不由抿了抿嘴。

  她能感覺到心里那張屬于朋友的網結得越發繁密,明亮寬闊的走廊變得異常狹窄,仿佛只能容納兩個人。

  誰也沒再說話,各自調整狀態準備進教室上自習。

  高三就是天塌了也要做題,走廊里高懸的高考倒計時醒目。led屏幕兩行紅色大字,回歸課本,仔細審題。

  兩人進教室時,李清容正好抬頭,目光在江年和張檸枝身上掠過。目光微垂一瞬,又慢慢低頭看向數學試卷。

  一二晚自習是語文,語文課代表陶燃拿來了一套卷子。

  “今天晚上做試卷,不需要寫作文,下第二節晚自習交。”

  教室頓時騷動起來,怨聲載道。

  “周測不是考過了嗎?怎么今天又做語文試卷啊?”

  “我數學試卷還沒寫完呢,這怎么寫啊。”

  “算了,抄一抄完事了。”

  陶燃臉上沒什么表情,以前在高二他還會反駁一下,怒斥同學不思進取狗眼看學科低。現在.麻木了,躺平任草。

  語文課代表就是低人一等,弟中之弟。

  哥們是孫子,行了吧。

  來,各位高三的老東西,赤石了,孫子又來惡心你們了。

  陶然咳嗽一聲,“下第二節晚自習交,班主任說沒交記名字。”

  “草了!有病啊!”

  “誰借我抄一下,我草,攢了六張試卷了,真寫不完了。”

  “我去,原來我是學生啊?累成這個逼樣,我還以為我是畜生呢。脖子上套根繩,我他媽犁地去吧!”

  江年沒什么反應,區區語文試卷。

  他用了一下午空余時間,一點點做題,兩張數學卷子已經做得七七八八了,

  升班奧賽之后,他其實挺適應的。腦子里靠記憶面包印下的知識永不遺忘,不用遵循遺忘曲線規律。

  艾賓浩斯?他也有深藍嗎?

  他的作業一大半都是抄的,部分.例如英語還分包出去了。好女兒宋細云代勞了,她課業之余給黑心債主打打零工。

  相比之下,于同杰就狼狽多了。

  江年經常能在未完成作業的名單上看見他的名字,杰尼龜同學好像有點不太行了,每天作業寫不過來。

  剛升班那兩周或許是還在倒時差,漸入佳境之后,于同杰就不行了。每天都在狼狽補作業,安分多了。

  說實話,江年想看樂子,希望能看到于同學偷偷掉小珍珠的畫面。

  卷子如白雪一般嘩嘩嘩從前往后傳,李華一臉麻木。他接手后將試卷分給兩同桌,又忍不住重重嘆了一口氣。

  “希望閱讀理解給爺來個有意思的小故事,就靠這口氣撐著了。”

  江年轉頭,“又開始幻想了,華。”

  “說不定呢,先不看吧。”李華翻開默寫,“把其他題目先做了,等會看完故事,就不想寫試卷了。”

  張檸枝翻開語文試卷,拿出雪白的答題卡開始寫古詩默寫題。心臟已經平緩,情緒卻依舊在冒泡。

  臉上鎮定無比,心里卻一直回憶著剛剛發生事情。

  她一直都很遲鈍,所以會回放無數次。

  第一句考萬里悲秋常作客,她仔細下筆,娟秀的字跡在答題卡上顯現。句子里,詩圣被苦難磨平了棱角。

  教室里的小姑娘此刻卻無法與杜甫共情,她筆下寫的是萬里悲秋。

  心里想的卻是雪野沃火,萬里無疆。

  考試沒幾分鐘,忽的,馬國俊在班上突然喊了一聲。

  “沃日,江年!”

  馬國俊也是虎慣了,直接在自習課上隔著一個大組的人喊話。班上一部分人抬頭,引來紀委不滿目光。

  江年下意識轉身,看向他。

  “胖寶寶,怎么了?”

  一句胖寶寶,半個班的人瞬間哄笑。紀委也繃不住了,嘴角顫了顫,安靜都懶得喊了,低頭繼續做試卷。

  “臥槽,你們好惡心。”

  馬國俊也受不了他,“你他媽看選擇題,你QQ!”

  江年還在寫默寫,翻過去看了一下選擇題。

  上面寫著:選出下列與“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時間一維性蘊意相似的句子(多選)。

  幾個選項“黑發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閑云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李華聞言轉頭看他,“年哥,選什么?”

  江年:“全選。”

  他剛說完,張檸枝戳了他一下,小聲道。

  “有個不能選。”

  “那看看你的。”江年湊了過去,頭離她只有兩根手指的距離,“ABD?行,我相信你,閉著眼睛抄。”

  李華在一旁看著,有點破防了,很想舉報幾個人。

  不是,考試也整這些?

  這分怎么越看越像是狗糧?

  下完第二節晚自習上交語文試卷,趁著張檸枝去上廁所的間隙。

  李華一把拉過江年:“你們什么時候談的戀愛?”

  “赤石吧,高三談戀愛。”江年一臉奇怪的打量著李華,“華,你又開始臆想了?”

  “當我眼瞎嗎?你剛剛湊過去,張檸枝臉都紅了.”李華說了一半,見他沒什么反應,聲音也變得不自信。

  “真沒談?”

  “哈?你看我眼神。”江年說這話時看了一眼吳君故的位置,見人不在,他才道,“高三戀愛就是給別人養老婆。”

  李華顯然已經相信江年的清白,轉而好奇問道。

  “為什么不能是玩別人的老婆呢?”

  “純純阿Q精神了,這樣想的人基本只是缺愛,希望對方能像他對她那樣對自己好。”江年毫不留情,毒舌道。

  “實際上不會有人對他好,等濾鏡散去你就會痛苦,既改變不了她,也留不住她。自己耗干了力氣,只能自我安慰不虧。”

  李華頓覺扎心,擺手道。

  “不跟你說了,又他媽扎我肺管子上了。”

  說完,李華翻自習課表,發現最后一節晚自習是生物晚自習。整個人頓時一愣,再次轉頭看向江年。

  “等會是生物,你是不是又要出教室外面開小灶?”

  “嗯。”江年已經抽出了生物復習冊。

  “又是和他女朋友?”李華貼近,壓低聲音挑了挑眉,“你和余知意說話沒有?君哥不介意嗎?”

  “神經,說什么話?”江年見左右沒人,“實話說,真希望晴寶能換個人,總感覺沾上一點都很麻煩。”

  “為什么?”李華錯愕,“沒什么吧,都是同學,余知意還經常和我們打招呼呢,只是我這有點尷.”

  鈴鈴鈴,上晚自習了。

  江年看見張檸枝從教室前門回來了,也就沒繼續說。只是拍了拍李華的肩膀,提著凳子先出去了。

  說實話,余知意沒什么邊界感。

  江年追過周玉婷,太了解周玉婷了,她算是段位較高的小綠茶了。她那小圈子,其實還像是那么一回事。

  相比之下,余知意沒周玉婷那么多手段。很多行為都是下意識的,這種人有自己的一套自洽的邏輯。

  比方說,有男友了,絕對不會出軌。但不出軌不代表不能有異性朋友,她或許會因為身材的關系覺得女生不友好。

  進而有幾個異性朋友,玩得沒什么邊界感,但是始終不會掠過底線。

  江年甚至能想象,如果吳君故質問她。余知意會生氣,然后哭,訴說自己被女生排擠,到底要自己怎么樣?

  “你想讓我去死嗎!?”

  三樓走廊的無人拐角,余知意一臉崩潰,看著眼前的男朋友。

  “你到底要我怎么樣?”

  吳君故臉色露出一絲不忍,卻依舊咬著牙。

  “他為什么幫你打熱水?”

  “人家就是幫我忙而已,玩得比較好。”余知意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盯著他,“你覺得事情應該是什么樣的?”

  走廊拐角光線昏暗,吳君故咽了一口唾沫,欲言又止。他明明強調過了會介意,她還是和異性接觸。

  仿佛分不清楚曖昧。

  他很想把那句話說出來,對方什么心思自己能不知道嗎?可念頭在腦海里盤旋了一圈,還是沒說出口。

  “沒有。”

  “沒有?”余知意深吸了一口氣,“你一下課就來找我,一上來就是質問,結果問你,你就說個沒有?”

  “我”

  “行了,我現在很忙,已經上生物晚自習了。”她后退一步,“我還要培優,有事情放了學再說好嗎?”

  “嗯。”

  吳君故看著余知意匆匆忙忙跑上樓梯,從始至終沒看他一眼。

  他渾渾噩噩回到教室,在教室門口的桌子看到了坐那寫題的江年。后者埋頭寫題,兩耳不聞窗外事。

  待吳君故進了教室,江年這才抬頭。

  另一邊,隔壁教室一陣動靜,余知意搬個小凳子出來。手上拿著課本,還有一本聽寫本,估計是晴寶布置的任務。

  江年直接起身,轉身去上廁所。

  反正在教室外,也沒人能管他。直到晴寶從辦公室上教室,他這才慢慢悠悠從廁所那邊收了手機過來。

講題的時候,江年不是看題就是看晴寶,嘴角完全壓不住。晴寶晴寶,嘿嘿  “老師,明天發不發試卷啊?”

  鐘晴一臉嚴肅,思考了一會,問道。

  “你們是想發還是不想發?”

  江年頓時難崩,這話不能亂接,果然班內傳來幾聲怒吼。

  “已經兩天沒阿魯巴江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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