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上午,江年腦子都是嗡嗡的。
什么情況?
女的?
徐淺淺早上的話還在他耳旁回蕩,“身份證原名是周海飛,因為快高考了,一直沒去改名字,平時都叫海菲。”
歪日,周海飛是個女的?
難怪從高中到大學沒表露過心跡,江年心道這還能說什么?
難道說我化學很好,這就是鋁銅!
不過細想之下也是合理的。
江年了解徐淺淺,她的取向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別說事業有成,總裁來了也沒什么機會,這是事實。
這系統對標的是另一個時空未來的自己,一敗涂地剛起步的三十八歲盧瑟,和一個事業有成的人競爭。
況且這任務獎勵這么低,才五千塊。
下了第二節課的大課間。
江年在徐淺淺班級前晃悠了一圈,見沒老師就直接進去了。一般來說竄班是不允許的,但臉皮厚的除外。
畢竟徐淺淺在奧賽班成績也排前,又是美少女。沒有班干會突然失了智似的跳出來,閑雜人等不許入內。
“哎,淺淺,你小竹馬來了。”
“滾啊!”
與徐淺淺相熟的女同學開著玩笑,頓時嬉鬧一片。這是高中女生常見的互動,指著一個男生“你老公,你老公。”
不過這不是青春偶像劇,不會有人把“x校草”這種傻逼話掛嘴邊,被指“老公”的往往不是什么光彩的稱呼。
徐淺淺臉紅,拍了女同桌一下。
“別亂說。”
江年倒是一臉無所謂,他直接站進了過道里面。先和徐淺淺的同桌搭話,三兩句話逗得女生心花怒放。
混圈的好處之一,善與人交。
不過沒什么軟用就是了,除了徐淺淺的同桌之外,沒人會在乎這個平行班的男生。
倒也不是說歧視,現實本就是學校以成績說話,要么看家境。兩樣選一樣足夠好,都能很受歡迎。
“你來干嘛?”
“哦哦,問道數學題,這個.....”江年把題目在她草稿紙上寫了出來,數學不會那是真不會,只能多問了。
徐淺淺撩起頭發至耳后,探頭看了一眼。
“哦,這個用.....”
同桌宋細云眼睛波靈波靈的,在長相干凈好看的江年和徐淺淺身上打轉,嘴角不自覺一個勁的上揚。
末了,江年多問了一句。
“周海菲是哪個?”
徐淺淺眉頭不可察覺的皺了皺,但還是小聲告訴了他。
“第三組第五排靠墻那個,戴眼鏡的......別直接盯著人家女生看啊,江年,你是豬嗎?”
江年只掃了一眼,教室里側的一個眼鏡娘,看著瘦瘦的。低著頭寫作業,頭發遮住了半邊臉,看不真切。
似乎是福臨心至,眼鏡娘也抬頭看向了這邊。目光與江年對撞了一瞬間,露出了一張普通的臉,而后又若無其事的低頭。
待江年走后。
宋細云戳了戳同桌的腰,“哎,淺淺,你們真是從小一起長大?”
“算是吧。”
“我聽說李白娶青梅的時候,入洞房都不回頭,估計是太尷尬了。”宋細云小嘴扒拉,給徐淺淺鬧了個紅臉。
“你說什么呢!”
“李白啊。”宋細云一臉無辜,眼中勾著笑,“怎么了,你以為我在說誰,難道說你.....”
“你要死啊,宋細云!”
江年回到了班級,對于系統任務,他暫時也沒好的辦法。人家連話都沒和徐淺淺說過,自己怎么弄?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讓徐淺淺名花有主,僅限一人可見(周海菲)。
但這種事情只能想想,俗稱意淫。
先靜觀其變吧。
一連三天,江年都在忙著補習數學。
高三第一次月考,俗稱高三摸底考試,明天就要考試了。相比于系統的五千塊,明顯這個更為重要。
他不想待在這個班了,第一次摸底考試有換班權限的。上下層頂尖那批人和末尾那批人互換,這是默認的規則。
至于為什么不補習物理,就這么說吧,物理出題人稍微惡趣味一些,班上能多出一堆考個位數的人才。
他物理成績不算差,大約有六十分水平,沒必要浪費時間。
“江年,怎么開始學習了?”樂治一臉騷包的靠了過來,坐在他面前露出了男生都懂的笑容,“受什么刺激了?”
江年抬頭,思索著該怎么說,總不能說我想遠離你們這幫吊人吧。
“哦,沒事,學著玩。”
“嘴硬,你這是失戀后典型特征。”樂治長得跟竹竿似的,公鴨嗓像是果寶特攻里的天下無賊,“還記著那件事呢?”
江年臉上笑著,嘴上說著什么事,心里說著草擬們所有人的媽。
“大家也只是開玩笑,找個機會說開就好了。”樂治翹著二郎腿,笑嘻嘻道,“少一個人,怪不習慣的。”
“這樣,后天月考完,周玉婷說晚上一起去吃燒烤,你去不去?”
江年頭也沒抬,“不去。”
樂治討了個沒趣,直接離開了。
江年坐在書桌前,手中的筆攥了又攥。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沙比,怎么會和這群人一起玩。
說到底,這幫人聚在一起無非是裝逼,前一秒肆意評價別人。
若是心情不好,后一秒被別人好心詢問,也會馬上傻逼一般冷臉。
這幫人還很推崇這種突然冷臉的性格,被人捧著自以為很酷。心里帶著優越感,純純狗眼看人低。
說到底就是傻逼,和這種人混在一起也遲早變成傻逼。
深吸一口氣,江年繼續復習。
翌日,摸底考試日子到了。
高一周末放假,騰出的教學樓用作高三考試的考場。由于涉及分班,學校對此高度重視,監考力度空前嚴格。
江年拿著文具袋,提前找好了考場。
考試安排完全參照高考,第一場是語文,考場座位間隔很寬。前桌是個穿夏季校服的文靜女生,手臂白皙。
傳遞試卷時,女生轉過了身。面容姣好,眉眼溫順,穿著牛仔褲配夏季白色校服,顯得皮膚很白。
遞答題卡時,臉頰兩側的毛筆尖一般的劉海垂下,仿佛要將這悶熱的夏季割裂出了一個清冷的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