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談條件
“防護器我都免費給你們了，其他的，你想空手套白狼不成？”蘇小菜翻白眼，不可能的，機甲這么貴。
白中將既然把她拉到這里談事情，便擺明不再追究她做過的事情。
因此她無所畏懼。
拍拍小丸子光禿禿的腦袋，“中將你看它，人工智能它也很香呀，想要嗎？不想買下來盤它嗎？你就別跟我這種窮鬼計較了。”
小丸子把智慧03放地上，叉會兒水桶腰，“是噠，我做菜可香啦。”
白中將帶著狐疑地打量小丸子。
這也是人工智能？
智能程度很低的樣子。
“它是當初那位智慧03？”
“你好，白長官，智慧03是我。”地上的球體發出冷漠的機械音。
“你好！”白中將恍然大悟，對比二者，兩個大概是不同系列的，它蹲下來，“之前的事情，謝謝你。”
“你為什么要謝我？分析和幫助人類，是我的使命。”機械體不需要道謝，智慧03又道：“如果你要道謝，請直接給我錢吧，03也需要養主人。”
蘇小菜渾身一震，小丸子好強大的傳染力。
小丸子哼著歌轉過頭，它只訴苦了億點點菜菜缺錢的事情，順便告訴智慧03，自己賺了多少錢。
智慧03自動理解成人工智能需要賺錢養主人，絕對不關它事。
“說不客氣就行。乖點，別學小丸子。”
智慧03說：“不客氣。”
亡羊補牢，畫蛇添足。
物似主人形沒錯了。
白中將：“人工智能都只有這倆的性格設定嗎？”
蘇小菜眨眨眼，目前還有中二病和沉默的游戲基建狂魔。
但不能說。
“生成的性格誰也不能確定。環境因素和功能設定，都會影響它們的性格。”
“你能保證它們不傷害人類？”
“我只能保證，若你重復問它同一個問題，它只會認為你是弱智，而不是不耐。”人工智能也算得上是一種有情感的物種。
一味的過分擔憂以后它們會叛變，倒不如一開始雙方都做出制約。
人工智能本身有弱點，也有保護人類的邏輯。
那么人類也該限制使用范圍和保護它們。
總不能像個奴隸主一樣奴役人工智能吧，不現實。
白中將眉頭緊鎖。
蘇小菜的人工智能機械，確實很了不起，對戰爭的輔助作用很大。
他不怕人工智能叛變，而是怕蘇小菜這個人不受控制。
這兩天，白中將派人去深入查蘇小菜，知道這家伙，屬實怪胎。
小時候就展現天才的一面，鎮上的鄰居都知道蘇老爹家有這么一個早慧的小朋友，靠網上自學和出色的動手能力，在家里造了各種各樣儀器。
對于儀器，白中將很好奇。
他們的人連夜偷摸地摸進她的維修室，只打算逛一圈，看一看、
東西沒看到，差點被一種奇怪的機器體打死。
幸好沒有人員傷亡。
蘇小菜過于逆天了，他甚至荒謬地懷疑她重生的。
白中將自覺可笑，真重生的，就不會奔赴黃洋星九死一生，太傻了。
而且傻子是不可能兼顧那么多領域的。
換作他重生，他一定將情報上交國家，換取更多權力與資源。
顯然，有的人眼界就停留在某個層次，無法跨越，即使知道未來的事情，也只會做出眼皮子淺，只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這里說的，自然是指薛慧藝。
白中將沒拖著，做下判斷：“我可以幫你催促專利局快點工作，專利下來后，優先給我們這邊訂制機甲，至少兩臺。”
蘇小菜覺得沒問題，“可以。”
“你的訓練道具，戰斗機器人，我也想要。”白中將得寸進尺。
蘇小菜：“沒申請專利，你喊專利局快點呀。”
白中將頭痛，“你研究東西前，就不能想到這層。”
“不能，太麻煩了。”
專利這東西，本來就是人們為了保護自身利益而制定的，先到先得。
她不申請，也是想看看這個世界有沒有其他穿越者。
別到時候王不見王。
結果十年過去，壓根沒看到科學大跨步的影子，娛樂圈、體育界、網文界…都沒有和她那個世界重合的東西。
蘇小菜佛系的模樣，白中將想劈頭劈臉罵她豬腦子。
自己的利益，自己不維護，想著誰會幫她嗎？
面對學神級少年人，他罵不出豬腦子這個詞。
而且他就是那個打算幫助小學神加快專利進度的“賤人”。
罵出口會把自己也罵進去。
“你有什么條件？說說看。”白中將不信蘇小菜一點東西都不想要。
蘇小菜還真有東西想要的，“給我蟲人母體和蟲人戰士的尸體。”
白中將懷疑蘇小菜腦子進水，“你不如喊我直接掏十億給你。”
那些尸體都需要極低溫度下保存，方便拿來研究。
他敢拿出去給她，那些科學家一人一口唾液都能淹死他。
“我有做新型生物機甲的思路，用它們的尸體，可以做比黑翼更厲害的機甲。”蘇小菜有個超越上輩子科技的主意，需要蟲人戰士或母體的尸體，問白中將要，是最便捷的途徑。
蘇小菜不信白中將對更高技術不感興趣。
白中將第一次露出煩躁，默不作聲。
黑翼展現出來的，他在吳卿卿給予的視頻中見過。
能看出潛力巨大。
蘇小菜一個四級氣感的機甲師都能跟母體和蟲人戰士打那么久，換做巔峰實力的上將駕駛，必然不輸任何蟲人。
“成功率多大？”
“幾率大過給其他科學家。”蘇小菜自信，“不過我的實驗器材都在蘇氏星球，你要真的信得過我，回去時，順路把我的實驗器材移到首都星，記得多送我個大冰柜，研究地點你提供，要近學校的。”
羊毛不薅白不薅。
她也能回去看看蘇老爹。
白中將：“蟲人尸體，我可以給你一部分。”
“一半以上。”
白中將銀牙咬碎，“成！后續我還能繼續給你蟲人尸體，五年內，給我研究結果。”
“我連經費都沒問你拿，別太過分呀。”
“你才十六就研究出這些東西，讓你五年出成果而已。”
“我是學生，學生懂嗎？要在學校讀書的。”
“提前畢業，提前畢業弄個研究所。”
“你個老登，說得輕松，你一年賺夠四年學分給我看看。”
“不許說臟話。”
掛牌研究所需要畢業，而且要去考證，她分身乏術。
蘇小菜理直氣壯，把白中將當成蘇老爹那樣的長輩對待了，“就說，我是孩子，要學習，要去玩，不玩我腦子轉不快。”
白中將：如果是他家的孩子，指定甩幾鞭教訓教訓。
遠在蘇氏星球的蘇老爹可沒少做同樣的事情，熊孩子就是欠教訓。
“專利出來，你先給我訂制一臺黑翼。”
“我要看你的戰斗視頻和身體數據，黑翼未必適合你。等專利出來，你把錢和資料送到我手里。”
白中將那個氣，做中將那么久，還沒哪個兵敢在他面前放肆。
家里的孩子從來也是乖乖巧巧的。
環視周圍一圈，看有沒有順死熊孩子的工具。
想刀人的眼神，蘇小菜可太熟悉了，丟下一個錄屏備份，轉身跑。
“不用謝，我走了。”
熟練逃跑姿勢，跳脫得不像個能靜下心好好搞科研的學生。
白中將看著信息備份，遠遠道：“這是什么。”
“機甲戰斗記錄。”俗稱黑盒子。
白中將繃緊的表情松動了一點，露出真心實意微笑。
娃子活潑也不錯，比他那感性安靜的侄子好玩多了。
侄子白上校聽說要去看一看心理醫生，太多的死亡發生在身邊，他思維拐進了死胡同一下，幸好是走出來了，偶爾還有點情緒低落而已。
蘇小菜一蹦一跳走下空中走廊，她沒離開。
蹲在黑翼腳下，摸摸機甲，惆悵黑翼的陣亡，和怎么把黑翼的錢薅回來。
“小朋友，你是哪家的孩子，不能亂碰。”
這里是軍事要地，只有高位將領的孩子有可能進來，維修師詢問的語氣很溫和。
“哦，沒亂碰，這臺機甲是我的。”蘇小菜就算把它拆成碎片，也沒人能指責她。
“不要胡說，這臺機甲是戰場上找到的。”
信不信由他，蘇小菜視線抬高，白中將已經轉身走了。
“唉。”蘇小菜憐惜地拍拍黑翼，再見了，伙計。
第一次盡興地用，也是最后一次用。
蘇小菜十分痛心，錢啊，有人墊付這筆錢嗎？
是不是要薅一薅好朋友的羊毛了？
沒人阻止她在維修室里參觀，但蘇小菜沒興趣逗留，與黑翼到別的后。
她走出維修室，門外就有兩名軍人帶路。
她還沒將黃洋星的一切說清楚。
白中將愿意放過她，執法部也不可能。
“蘇小姐，白中將已經跟審訊室的人溝通過，到時候你如實交代到達黃洋星后發生過的事情就行。”
軍人的這句提醒包含很多意思。
執法部提問大概是固定的，不撒謊就行，可以酌情隱瞞一些事實。
“黃洋星后發生過的事情”，這一句，表明偷裝人工智能不用交代。
蘇小菜明白之后要怎么做了。
軍人帶她來到一扇木門前，推開，“蘇小姐，到了。”
蘇小菜往里頭看一眼，內里不像審訊室，更像個硬漢簡潔風格的會客廳。
坐到四四方方的沙發上，蘇小菜莫名想脫掉鞋踩一踩，冰冰涼涼的沙發，戳中她的心頭好。
最終蘇小菜沒做這種丟人的舉動。
軍人退到門外，此時，兩位穿著制服的警察進來，給蘇小菜補錄個口供。
其中一位是個清秀的警察小姐姐，“你好，蘇小姐。”
“你們好啊！”
再次經歷錄口供的環節，蘇小菜態度正經很多。
他們先是問了蘇小菜到黃洋星后，詳細做了什么。
蘇小菜就從下戰艦那會兒說起。
出城后，一幫人去獵殺蟲人，殺到天色漸晚才回程。
然后就是封城，留在城內幫忙，再到掉進坑洞。
細節上蘇小菜沒說太多，例如黑翼這臺機甲，相信白中將會處理好。
“等等，你是說，你護著另外三個人，活著躲過墜落，然后去找巢穴？”警察小姐姐重復一遍，“只有你們四個，沒有外人了嗎？”
“是沒有了，當時絕大多數的蟲人都去地面了，要深入巢穴并不難。很奇怪嗎？你們沒有問過其他人嗎？”
他們兩人確實沒問詢過其他人，因為怕有串通的，或者收買人的情況。
上面避免出現這種情況，所以派過來了不同區域的警察。
只是白中將通過氣，白中將說她是軍部預訂的科研人才，說話要溫柔點，不能當審問犯人那樣審問這位同學，
所以他們才很謹慎地在問話。
審訊的環境就能看出來白中將對蘇小菜的重視。
警察小姐姐沒有回答蘇小菜，繼續道：“你接下去說。”
蘇小菜把與蟲人的戰斗的過程簡略說了說，兩警察都聽得一臉懵逼，四個學生打進人家大本營，不僅沒死，還逼得母體變身。
這個世界都這么玄幻了嗎？
大學生就能重創蟲人戰士了？
他們一直觀察蘇小菜，見她眼神清澈，所有事情都不加思索說出來，問到比較細節的地方，也能應對自如，不像背稿子的。
蘇小菜把能要交代的都交代好，“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了，謝謝合作。”就在蘇小菜要離開，那位警察小姐姐拘謹地問：“能不能合個影。”
另一名警察瞪她，做正事呢。
蘇小菜愣了愣，想不到她的粉絲已經蔓延到執法部門了。
她毫不猶豫答應。
警察小姐姐的拍照技術非常好，找的是蘇小菜最好看的角度。
蘇小菜離開會客室后，警察小姐姐美滋滋地到道：“回去我要打印出來，然后裱起來。”
“有什么好高興的，現在的年輕人，怎么都喜歡追星。還好你喜歡的是技術流的，如果喜歡那些唱歌扭屁股的，我會很懷疑你的專業性。”
“追星怎么了，我也只是普通人。人家唱歌扭屁股，是專業需求，你不能看不起。”警察小姐姐繃著臉，“而且我追的星，是技術流，你老人家不懂別亂說。估計粉絲中，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菜菜還會駕駛機甲了。”
還非常厲害那種。
“網上有人酸菜菜，說她再厲害，也只能對付懦蟲兵，現在好了，咱家菜菜就機甲技術也超好。”
另一位警察聽著女警叭叭叭，心里暗忖，他是不是因為太落伍，所以很難跟小年輕交流。
回去多補一補網上流行的事情才行。
女警下班后，在網絡平臺發表心情：合影成功，發現喜歡的博主又多了一項技能。
她沒發照片，但女警小姐姐喜歡誰，一目了然。
“心情”下方出現了很多評論，發評論最快，最多的那個，要數頭號粉絲以板磚服人。
以板磚服人：是我想的那個嗎？美女什么職業，怎么接觸到的，合影能私發看看嗎？嗚嗚嗚，我去學校蹲人，結果保安告訴我，菜菜去022機械星球了。
以板磚服人：那邊起了戰事，她有沒有事。咱家菜菜一個種菜的，學校為什么要把人安排去那邊？
以板磚服人就是當初做蘇小菜技術視頻的家伙。
技術視頻放出來后，他一直等著蘇小菜夸獎，甚至聯想過，蘇小菜問他要原視頻文件發自己賬號。
這么多天過去了，他等了個寂寞。
隨時關注著菜菜動態，好不容易有粉絲能見到她，他想要更多蘇小菜目前的信息。
女警小姐姐知道以板磚服人，這個人平日懟天懟地，有點吹毛求疵，但他可信度非常高。
蘇小菜火了后，他的評論區都變成。
“想看超級愛種菜的精彩瞬間，還要去博主這里看，正主什么時候來搬視頻。”
“博主沒辦法認識一下人嗎？你不是透露過自己人脈不錯嗎？”
“還是博主的技術過硬，希望菜菜主動認識一下。”
諸如此類，女警小姐姐也是被以板磚服人的技術視頻種草的蘇小菜。
后來一發不可收拾，她按照蘇小菜上傳的美食視頻，學會了做菜，學會了如何玩耍，開導自己。
所以這么多評論她的人中，她只回復了以板磚服人，并且以私信形式。
“本人什么職業不能說哦。菜菜本人超友好，是學霸，其他就不能透露了。”
以板磚服人：好吧，那邊有沒有安排什么時候回來。
“不能說，你如果想認識她，自己蹲點吧。”女警小姐姐忙著呢，她負責歸檔問詢過程，賬號很快隱匿下去。
以板磚服人很失望，無聊地轉著椅子，撓心撓肺想知道偶像動向。
蘇小菜這邊也很忙，被問詢完，就去了醫務室，找季理。
好幾個醫務室都擠滿人，整個醫療團隊忙前忙后，不停有傷患送進來，又有人走出去。
這個醫療團隊運作有條不紊，忙中不亂，訓練有素。
季理也加入了救治行動，不過他這邊顯得空閑一些，接待簡單包扎的傷患而已。
季恒也在這幫忙。
蘇小菜走進去，不給他們添麻煩，自己做各項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