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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打爛她的嘴

  姜安寧冷不丁的出聲,將背后嚼舌根說小話的兩個婦人,給嚇了個心驚膽戰。

  姜馮氏從地上爬起來,拍打了幾下身上的灰塵:“你這死…”

  她吞咽了下口水,不知怎地,心生畏懼,不自覺將尖酸刻薄的話,給咽了回去。

  “你這丫頭怎么回事兒?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姜馮氏老大的不滿,瞪圓了眼睛怒視姜安寧。

  “嬸子這話說的可真是沒有道理,哪里是我要嚇唬嬸子,分明是嬸子你們只顧著在那嚼舌根、咬耳朵,半點兒沒發現我的存在。”

  姜安寧輕笑了聲,絲毫不懼:“我可是在這兒站了有一會子了。”

  “你…”

  姜馮氏張了張嘴,正要強詞奪理。

  “嬸子倒是仔細跟我說說,到底是哪位夫人家有個傻兒子,又是哪位夫人瞧上了我,想把我討回去給傻兒子做媳婦。”

  姜安寧半點兒不給姜馮氏質疑反駁的機會,重新挑回了話題:“嬸子倒是說的大聲一點,我剛剛有些沒聽清呢。”

  姜馮氏瞬間就啞了聲音。

  偷偷編排人黃謠被抓包,要擱在原來,她也是不懼的。

  不僅是不懼,就算是假的,她也非得給說成跟真事兒一樣,叫人面皮兒臊得慌,再也沒臉出來見人。

  可這會兒,被姜安寧盯著,忽地就弱了幾分膽氣,一開口就啞了聲音,像是嗓子眼兒里頭含了棉花似的,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姜馮氏頂著不服輸的勁頭,努力瞪圓了眼睛,梗著脖子怒視回去。

  “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心里頭有數!”

  以前,被她冤枉的小婦人,聽見這話,早就氣紅了眼睛,又無從解釋,只能由著她攀污,被人指指點點,再也沒有臉見人。

  姜馮氏心中略略得意了會兒,想著這法子,擱在從前那是百試百靈,無往不利。

  就沒有哪個小婦人遭了她這么一整套的奚落以后,還有臉面和本事兒還嘴的。

  她以為姜安寧也會如此,回嘴不成,只能任由她嘲笑編排、尖酸刻薄。

  姜馮氏重新坐回凳子上,裝腔作勢的端起紫蘇剛剛送來的茶盞,斜著眼睛瞇了瞇姜安寧,等不及人張口,就迫不及待的跟著數落:“我說安寧丫頭,這做人吶,得時時刻刻牢記本分,別進到城里頭做了幾天的工,就真當自己是城里頭的富貴人兒了…”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一輩子也改不了土里頭刨食兒的命!

  姜安寧沒等姜馮氏把話說完,渾像是聽不懂人話里話外的諷刺暗示一樣,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所以嬸子剛剛到底說的是哪位夫人啊?”

  姜馮氏一時有些呆愣住,做不及反應。

  “我瞧著嬸子你說的那樣有鼻有眼兒的,想來是掌握了第一手內幕消息吧?”

  姜安寧展現出極大的熱情與好奇:“嬸子,你可得仔細地好好與我說說!別回頭真有哪個不識趣兒的找上門來,我卻連知道都不知道?”

  “嬸子,到底是哪家的夫人,有個傻兒子,又是哪家的夫人,為自家的傻兒子,瞧上了我,想要討回家去啊?”

  “聽嬸子說得這般言之鑿鑿,想來是有了確準的消息來源。”

  “莫非是那位夫人,親口趴在你耳邊說的?”

  “那你們一定是很熟悉吧?”

  “嬸子快與我說說吧。”

  姜安寧左一句、右一句,話十分密的催促著姜馮氏說出“那位夫人”的名姓,是哪一家的,又是何年月在何處,同姜馮氏說過“要討了姜安寧回去,給自家傻兒子做媳婦兒”這樣子的話。

  姜馮氏實在是招架不住,恨不能立馬暈倒過去。

  這丫頭怕不是瘋了吧?

  給傻子做媳婦兒,難道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成?

  “你、你起開我這兒!”

  姜馮氏實在是有些怕了跟念經似不停追問她的姜安寧,心中惶惶,只恨不能原地消失。

  她哪里說得出來什么子丑寅卯來?

  本來就是瞎說,如今被人刨根問底兒的這么一盤問,不心虛也要心虛了。

  簡直荒謬!

  沒見過這么不要臉面的小娘子…

  姜馮氏心中腹誹,嘴巴卻是半點兒不敢張開,一口渾濁怒意堵在心口,窩火的她渾身難受。

  從前倒是不知道,這看著面團兒似的死丫頭,竟然是如此的伶牙俐齒,顛黑倒白。

  可姜馮氏不想再繼續深說下去了,姜安寧卻半點兒沒有要放過的意思。

  “嬸子這是怎么了?剛剛不是還說的很起勁兒?字字句句,有鼻子有眼兒,怎地我想再好好地打聽打聽,看看究竟是哪家的夫人,瞧上了我,想要把我討回去,給自家的傻兒子做媳婦兒,我也好尋摸著找上門去,正正經經的跟人拒絕了,免得辜負了人家的一番看重,又或是引起什么誤會的,嬸子卻又不說了呢?”

  姜安寧故作傷心:“難不成,嬸子是想看著我再次跳入火坑不成?”

  姜馮氏被人纏得腦殼子生疼,伸手想要推開人到一旁去,卻發現自己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也沒能推動姜安寧分毫。

  這丫頭,是石泥澆筑的不成?

  怎么推都推不動的?

  姜馮氏心里頭更加的窩火氣惱,不免板起了臉:“姜安寧,你這話說的什么意思?”

  “誰想要看著你再次入火坑了?你可別在這兒青口白牙的,就隨隨便便給我亂扣帽子!”

  “小心我告你誹謗!”

  姜馮氏翻了個白眼,越發覺得自己有道理:“真是一點兒也看不懂眼色,有爹娘生沒爹娘養的孩子,就是…”

  嘩啦一聲!

  姜安寧揚手就將手中的茶盞摔在地上。

  她怒喚了一聲:“段青山!”

  指著姜馮氏的鼻子,瞪著眼睛:“把她給我扔出去!”

  一直悶不吭聲,像個隱形人一樣,站在不遠處毫無存在感的段青山,聞聲立馬快步過來,二話不說的,就拎住了姜馮氏的衣服領子,拎小雞崽兒似的,把姜馮氏整個人都提溜了起來,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姜馮氏雙腳騰空而起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在她的印象中,姜安寧一直是個十分安靜內向,少言寡語的小姑娘。

  平素跟在張氏身邊,更是像個沒有自己思想的提線木偶,人家說什么就是什么,面團似的好欺負。

  這也是她敢胡謅編排人的最大原因。

  要不然,但凡換個厲害些的,譬如方嬸子,或者是從前的張氏那般,潑辣兇狠的,她也是半點兒不敢言語的。

  姜馮氏卻是忘了,姜安寧早已與趙家人決裂,且毫不猶豫、毫不動搖的,將人送進了大牢里頭闔家團圓。

  姜安寧,早就已經不是曾經那個面團似好欺負的姜安寧了。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姜馮氏已經被段青山提溜著拎到了繡坊門口。

  姜馮氏想要回手抓撓拍打段青山,叫人把自己給放下來。

  苦苦地掙扎撲騰了好一會兒,卻絲毫沒能碰到高大的男人半點兒皮肉。

  “你、你放我下來,啊!”

  姜馮氏冷不丁的被人給丟到了外面大街上,一把老骨頭摔在街道的石板上,痛得她慘叫聲凄厲無比。

  此時,姜秀娥、方嬸子等人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幾人“誒呦”了一聲,紛紛忙忙地往外頭跑去。

  姜安寧深吸了一口氣,略略地平復幾分情緒,這才跟著往外頭走。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繡坊門前的空地上,就圍滿了一圈聽見動靜,沖過來看熱鬧的人。

  “發生什么了這是?”

  “怎么有人被丟出來了?”

  “莫非是買東西不給錢?”

  圍觀的眾人,七嘴八舌地揣測著姜馮氏是為何會被丟出來。

  姜馮氏原本還覺得有些羞臊,恨不能立馬找個地縫鉆進去。

  眼瞧著圍湊過來吃瓜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她眼珠子一轉,扶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摔斷了,疼得厲害的老腰,歪躺在地上,開始夸張地“誒呦、誒呦”好不凄慘的嚎叫起來:“誒呦!快來人吶!沒有天理、沒有王法了啊!光天化日之下,這是要殺人啊,誒呦誒呦喂,疼死我了啊!”

  “沒有天理啊,沒有王法啊!”

  “殺人了啊!”

  經過姜馮氏這么一嚎叫,小跑著趕過來,圍擠成一圈過來看熱鬧的人就更多了。

  “這是怎么了?”

  “不知道呢,瞧著像是這婦人受了欺負。”

  “莫非是店大欺客?”

  有人盡可能往不好的方向揣測。

  也有人站出來,為朝凰繡坊說話。

  “不能吧?朝凰繡坊的口碑,一向是很好的,不僅價格公道,東西的質量也是極好的,當初我家姑娘出門子的嫁衣、枕巾被面兒等物件,都是擱她們家買的,宋老板知道這是我閨女的嫁妝,還特意送了三尺紅緞子做添妝,怎么會做欺客的事情?”

  有人為之說話,立馬就有人更為“正義感滿滿”的輕嘲反駁:“怎么不會?像他們這樣名氣大、時間久的店,做出欺客事情的,難道還少嗎?”

  “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你拿了朝凰繡坊的好處,當然會站出來為朝凰繡坊說話。”

  “越聞繡坊的盛老板,不是經常說,這朝凰繡坊的名頭,是搶了他的?”

  “據說那禮佛圖,原本就是人家的,是宋堯半路截胡,用不正當的手段,給搶奪了去。”

  也有人聽不下去,站出來道:“誒呀,你們都把話題扯遠了,眼下該說的是,這婦人到底怎么了,怎么就被人給丟了出來了?”

  “剛剛那動靜我可是聽了,摔得不輕。”

  聽著大多數人,都是向著她的,姜馮氏心中有些雀躍,忽然就覺得腰也沒有那么疼了。

  她有些壓不住得意的彎起嘴角,正要虛張聲勢一番,哀嚎幾句自己的凄慘,姜秀娥鐵青著臉走上前來:“還不趕緊起來,青天白日的,你還要躺在這兒訛人不成?”

  姜秀娥神色厭惡的瞥了眼姜馮氏,訓斥道:“也不嫌個丟人!”

  姜馮氏當即就不樂意了。

  她登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拍打身上沾的灰塵泥土,雙手掐腰,滿臉兇狠的怒懟起人來:“你個嫁不出去,一輩子無兒無女,死了沒人埋,沒人給燒紙祭拜的老姑婆都不嫌丟人,我有啥好丟人的?”

  姜馮氏前半生最得意的一件事兒,便是給老姜家生了五個男丁。

  連不值錢的丫頭片子,她也生了兩個。

  正正經經的兒女雙全,是享福的命!

  因著這份底氣與驕傲,她在村里,不是瞧不起這個,就是看不上那個的。

  尤其是看不上像姜秀娥這樣,一把年紀還不曾配婚嫁人的。

  現如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卻被個往日她最為瞧不上的人給嘲諷了,哪里能夠忍受得了?

  姜馮氏都準備好擼起袖子跟人干一架了。

  人群里忽地唏噓聲一片:“原來是想要碰瓷兒訛人啊?”

  “瞧那胳膊腿兒利索的,說是摔嚴重起不來了誰信?”

  “這人也忒不要臉了吧?”

  “我要是那老婦,肯定給她一個大耳刮子,打爛她的嘴!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得意的,說話恁地難聽。”

  姜馮氏囂張的氣焰,瞬間熄火了不少。

  她神色慌亂的想要解釋:“不、不是這樣的…”

  可惜根本沒什么人聽她說話。

  姜安寧在繡坊內,冷眼旁觀了會兒,等到姜馮氏被圍觀路人的話給譏諷出了火氣,就要嘶吼發作時,掏出帕子來,慢條斯理的擦著手。

  待人嘶吼了句“你們知道什么”后,她快了幾步上前,狠狠地甩了幾個巴掌在人臉上,直將人打的兩眼發懵,滿是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姜馮氏才找回來聲音:“你竟然敢打我?!!”

  姜安寧又是一巴掌甩了過去,打的姜馮氏腦袋都隨著歪了過去。

  姜馮氏捂著臉,更加不可置信的看著姜安寧,破了聲音:“你打我!你竟然又打我!”

  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掌摑在姜馮氏臉上。

  姜馮氏氣急,歇斯底里地吼叫道:“姜安寧!”

  “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姜馮氏接二連三的被扇了好幾個巴掌,牙齒都有些松動了,兩頰腫的老高,徹底癲狂惱火起來,發了瘋似的撲向姜安寧,要與人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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