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大妮有些發急:“那…那我家的燒烤鋪子…”父親木吶,母親咋咋乎乎的,燒烤攤子離不開她。
“繼續干啊!”
魯大妮聽蒙,“我都…你了,不要到你家…嗎?”書同是蘇家管事,她嫁雞隨雞肯定要到蘇家干活的。
書同搖頭,“我們二娘子說了,燒烤攤子你愿意干就繼續干,不愿意也隨你,反正你想干什么都是你的自由。”
還…還可以這樣?
此刻,女人嫁人,就等于給男方家生兒育女做牛做馬,還能任自己想干嘛干嘛?
“你什么都聽蘇二娘的?”魯大妮不敢相信。
書同點頭,“二娘子說的對,為何不聽?”
天啊,蘇二娘子是什么神仙小娘子,魯大妮恨不得現在就過去給她磕幾個頭,最近,她一邊喜歡書同,一邊又擔心家里,她沒有哥哥弟弟,要是她一嫁人,家里不知道要變成什么光景,沒想到蘇家這么安排她,那她還擔心糾結什么。
心中只有感恩與憧憬。
小娘子激動,書同也高興,伸手就牽了人家小手。
魯大妮:…想縮回來又不想縮,咋還怪甜蜜的。
書同暗自大嚎,老天爺,想他書同一把年紀終于牽上小娘子的手了。
二人從開始的別別扭扭到后來的甜蜜互牽,引得人們飄來羨慕的眼神。
街邊一座中等酒樓里,正有人臨窗而坐,一邊喝酒,一邊看向街道,書同牽小娘子的光晃被他看了全。
連沉悶的黃順都忍不住露出些笑意,“看來蘇管事的好事將近了,你呢?花小弟。”
臨窗之人正是花平,他沒好氣的瞟了眼對坐老頭,“像我們這樣的人成婚就等于害了人家。”
聽了這話,黃順瞬間沉寂,年輕時以走商為由結過一門親,這么多年沒再回去,也不知道那女人有沒有改嫁,孩子又怎么樣了?為了給自己留個后代,他自私的結了門親,見到女人生了兒子就悄悄離開了,這么多年也沒回去看過。
每個中秋月圓之夜,都是他傷心感懷之時。
有家不能回,有兒不敢認,就是他們這些人的宿命。
花平見黃順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問道,“聽說你每年都送銀子過去,那孩子多大了?”
“十七八歲了。”
“就一個?”
“第一個是女兒。”
花平驚訝:“沒想到你這家伙竟兒女雙全?”
死氣沉沉的黃順被花平說的整個人都舒展了,一副得意的模樣,是啊,不要看老子腿瘸了,四十幾歲跟六十歲老頭似的,老子可是兒女雙全之人。
花平:…
比不起,確實比不起。
花平頹了,黃順倒是勸起來,“老主人不管,小主人不想主事,既然都是混,不如趁機成個家。”
不知為何,花平想起來蘇若錦,“要是能生個像蘇二娘這樣的女兒,我倒是想找個女人成婚。”
蘇二娘太古靈精怪了,越被她氣越是喜歡,花平心道,難道他天生犯賤?
“鋪子里有現成的,你成不成?”
蘇平瞬間被黃老頭驚醒,搖搖頭,“我跟她不合適。”
“找女人過日子,生兒育女,要什么合適不合適?”
花平不屑的撇了他眼,“我要是你找的那個女人,早就提著大刀殺過來了。”
黃順:…
沈先生沒想到中秋節之夜,小主人還會過來,他都快睡了。
“小公子,你怎么來了?”
趙瀾攜一身涼氣坐到廂房榻上,“有什么吃的?”
“有有。”沈先生道,“蘇家給花平送了好多菜,他去酒樓喝酒沒吃,都帶給我了,我馬上讓人熱下。”
怎么到哪都有蘇二娘的吃食,哭包精還真行啊!一個晚上都不稱意的趙瀾感覺好笑,剛才心浮氣燥的心瞬間平靜下來。
雙瑞站在一邊惴惴,見小主人終于不再面若寒霜,暗暗松口氣,帶著小小翼翼問道,“小公子,那今天晚上還回王府嗎?”
“就歇在這。”
“好的。小的馬上安排。”
蘇若錦給花平的中秋節菜都是湯湯水水,一個是好熱,二個里面放了中藥材,便于給他增肥,這么用心,你說花平能不喜歡她嘛。
沒一會兒,沈先生便把熱過的菜與湯讓人端了進來。
為何還有沒動過筷子的菜,主要是蘇若錦給花平的補湯補菜清淡爽口,實在符合沈先生胃口,他沒舍得一次吃完,每樣都分了一份放在井里鎮著,準備明天再吃一頓的,正好趕上小郡王來了,可不就巧了嘛,若是他都吃了,大晚上的一時之間還真弄不到像樣的吃的東西。
清淡,真的很清淡。
無論是清蒸獅子頭,還是人參燉排骨、山藥煲鴨子、簡易版佛跳墻,一個個都是既清淡又美味,不僅營養,熱乎乎喝上一口,整個人全身發微汗,不要太適意喲!
雙瑞以為這么清淡的東西,小主人不會動筷子,不曾想,小主人倒是自己動手先倒了一小碗湯,先是抿了一口,就在雙瑞以為他嫌棄時,他竟一口氣喝完。
雙瑞:…
一碗湯像是開啟了趙瀾的味蕾,桌上三個湯、兩個大清蒸獅子頭沒一會兒全進了他的肚子。
沈先生:…一碟兩個獅子頭,三小盅湯竟全被小少年炫光了,誰說小主人口味重無辣鹽輕不吃的?
雙瑞三泰等人:…小公子,我們陪了你一個晚上,難道不應當留點賞給我們嗎?
趙瀾自己也沒想到,看著清清淡淡的東西,吃到嘴里,他居然嘗到了味道,肉丸彈牙,嚼勁十足,中藥微苦回甘、湯汁清鮮濃郁,每一樣都好吃。
吃飽喝足容易讓人犯困,平時易失眠的趙瀾這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黃順早早的等在院子里,趙瀾一身勁裝精神氣十足的走到他面前,拱手行禮,“師傅——”
黃順并不多言,拱手回了一禮,轉眼間,身子一轉,擺開一趟拳腳。
中秋節之后,天氣說冷就冷,秋老虎是徹底沒了,就連中午都冷意嗖嗖的,人們由夾衣換成了薄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