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錦補了書同這兩年的月銀再加上這兩個月工錢提成,也有三十多兩,也算小有錢了。反正他現在用不著,讓蘇若錦給存著。
蘇若錦道:“不用你的錢買人,給你存著娶媳婦。”
書同像是觸動了什么機關,“等我有了媳婦,是不是就可以不要買丫頭婆子了?”
蘇若錦:…
難不成一人為奴,還讓人全家為奴啊!她心可沒那么黑!
蘇若錦最后還是拒絕了書同叔的好意,再說這兩個多月,在山楂上她賺的也不少呀,除了成本人工等雜七雜八費用,到手的凈利潤二百多兩,再加上賣早餐賺的,她現在手里有三百兩。
三百兩啊!
蘇若錦打算置個早餐鋪子,讓早餐生意成為蘇家日常開支的來源,從此,在大京都汴京生活,再也不要擔心吃了上頓沒下頓了。
不過此事不宜操之過急需慢慢尋,一旦尋好,可要經營很久的,馬虎急燥不得。
過了正月初十,書同與董媽媽照常出攤,蘇言禮也踐行了自己說出的話,為救姨婆四處奔走尋找機會。
蘇若錦在家里,忙碌時就是個小大人,閑暇時要是太陽好,就到巷子里瘋玩,踢毽子、扔沙包,跟一般小屁孩無樣,享受童年樂趣。
左鄰薛五郎來找蘇大郎一起學習時,他的妹妹薛六娘總會跟過來,為了不打擾兩個小郎君學習,蘇若錦不僅要帶自家大弟,還要照顧嬌氣包薛六娘。
左鄰薛夫人好像并不喜歡蘇家,蘇若錦不大想跟他們家多交往,但薛五郎似乎很喜歡跟蘇大郎一起學習,她為了哥哥學習不孤單,也就忽略了薛夫人的態度,大家都是孩子純真無邪,就不要管大人什么態度了。
楊四娘也嫌棄薛六娘,不過阿錦能忍,她也能,蹲在地上玩抓小石子,三個人輪流來,蘇三郎人小插不上手,急的趴在蘇若錦背上哇哇叫。
女孩子們不愿帶三歲小男娃,三歲以上的小男娃又嫌三歲孩子笨笨拙拙不帶他玩。可憐的蘇三郎只能來擠姐姐,急的哇哇叫,“阿姐…阿姐…我要玩…我要玩…”
蘇若錦便讓楊四娘與薛六娘讓給弟弟玩一把,楊四娘干脆的肯了,薛六娘不肯,把小石子抓在手心里就是不肯給蘇三郎。
楊四娘一看她這么霸道就生氣,伸手就摳她手指,要把小石子扒出來,薛六娘又不肯緊緊的握住。
兩人不知不覺又干上了。
沒一會,年齡小一歲的薛六娘落敗,手指被楊四娘摳的通紅生疼,護疼般松了手,石子立即就被楊四娘搶去給了蘇三郎。
蘇三郎破涕而笑。
薛六娘哭了,“我再也不跟你們玩了!”轉身就往家跑,她的小丫頭氣的一跺腳,“告訴我們夫人去,讓她打你們。”
還沒玩上石子的蘇三郎被丫頭吼的愣住了,朝阿姐、楊四娘問道:“她怎么不跟我們玩了?”
蘇若錦:…
怎么有種小屁孩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
楊四娘也氣,站起來氣呼呼的朝薛家方向,“哼,本來正月十五,我爹娘還準備請周圍鄰居去我外祖家燈棚看燈呢,現在才不要請她。”
右舍楊夫人——鄭還燕,大鄭國公府庶子的庶女,跟程迎珍差不多,都是庶子的庶女,但鄭家是國公府,程家只是個伯府。
五爵依次為:公、侯、伯、子、男。
各朝代的爵勛一般情況下都是五世而斬,如果不想被一代又一代削弱,唯一的辦法便是子孫中有能人建立功勛得到皇帝賞識,便能保住爵位不被削級。
大朝開國到現在快百年,經歷了幾代人,剛開始兩代,皇帝并沒有五世而斬,但第三代皇帝開始,世家貴勛若無出色子弟為國效力,爵位便一代削一代。
程家從侯府已經削至伯府,如果程伯府子弟中再不出優秀子弟,那下一代便是子爵,根本沒什么封邑。
以蘇若錦看來,程伯府能養出她外公這樣的庶子,他的下一代估計也保不住伯爵了。
但鄭國公府就不一樣,從開國到現在,鄭家子孫一直活躍在大朝重要官職上,要不然怎么會一直是國公之爵,庶子的庶女又怎么會嫁給有擁有實權的監察御史楊大人。
楊四娘楊碧容笑瞇瞇的勾住蘇若錦手臂,“我娘說要請你哩!”一直給她好吃東西,楊四娘可喜歡蘇家阿錦了。
蘇若錦笑著搖搖頭,“已經有人請我爹了,我會跟爹去。”
楊四娘一聽,失落的很,不依的搖她手臂:“不嘛,我想跟阿錦一起看燈。”
范夫人對她的桂花糕感興趣,蘇若錦無論如何都要跟他爹一起去范家燈棚看燈,不過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自然會哄真正的小屁孩。
“到時,你到我在的燈棚,我去你在的燈棚,這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多有一個地方賞燈了?”
楊四娘:…
說的好對呀!
小屁孩瞬間被哄高興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五花石子也不要了,“給三郎玩。”
蘇若錦暗暗偷笑,侍郎府的燈棚跟公國府的燈棚估計一個在街頭,一個街尾,等級如此鮮明,哪是她一個小屁孩說想竄門就竄門的。
對不住啦阿容,蘇若錦心道,等回來后,楊四娘少不得找她算賬,到時得弄個好吃的塞住她嘴就是。
眼看太陽西沉,巷子里沒了太陽陰冷起來了,孩子們紛紛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蘇若錦牽蘇三郎回到院內,剛好,薛五郎也拿著書本回家,“我妹妹呢?”
“跟丫頭回去有一會兒。”
蘇若錦并不多言,薛五郎卻聽出來了,妹妹又跟他們鬧別扭了,無奈的笑笑,像個小君子一般朝蘇若錦拱拱手,“不好意思,打擾阿錦了。”
蘇若錦擺擺手,都是小屁孩,無所謂!
薛五郎有禮的很,又行辭別禮,這才轉身出院門回家。
眼看明天就是正月十五,蘇言禮回來時,蘇若錦問他爹:“姨娘的事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