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晉升,第二次覺醒
當天色徹底暗下時，星火被帶走進行心理疏導，以免留下心理陰影。
還有相當一部分的處理員，則是調查本次失控事件的緣由。
馬達是二覺靈能者，成為處理員已經有好幾年了，經驗可謂老道。
平時也沒有所謂的‘心魔’，更沒有到達需要晉級的地步。
卻是在一次行動中忽然扭曲。
官方對此悲痛的同時，也報以絕對的警惕。
一組組擁有各種追蹤調查能力的處理員趕到現場，希望能從蛛絲馬跡中找到真兇。
若是有人在巨城高空向下望去，便會看到大量人影，在黑夜中常人難以理解的速度在半空中移動。
同時，后勤組‘團建’時抓到的三位野生靈能者，也在被官方嚴加看管和審問。
他們是來自不同城區的野生靈能者，卻能精準找到對方在巨城內抱團，并冒著風險企圖突襲一位處理員。
顯然，是有人在關聯他們，官方必須需要順藤摸瓜找到這個關聯者。提前為巨城排除風險。
而從目前的情報來看，對方的能力很詭異。
據說，他們有著某種神秘的溝通渠道。
可以毫無時間差的進行聯系，甚至是直接接觸到數個巨城中的同陣營靈能者。
有人會在其中交易，或下達任務，完成者都會獲得魔藥素材或靈能武裝。
每次‘聯系’后，都會以某種未知的渠道途徑，將物品送到對方手中。
這使得他們隱藏的很深，各個巨城即便有所察覺，也難以根除。
來歷不明的神秘組織和突如其來的處理員畸變扭曲，展現出一股風雨欲來的壓迫感，讓處理部的高層們有些嚴肅。
兩者都不容小覷，必須得警惕小心才行。
而這時，一個消息被通報到總部。
“夜將...那個擬態霸王臉譜的小伙子？他這就要晉升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錯愕：“居然這么快？他加入處理部多久了？”
“滿打滿算差不多一個月時間了。”一位蒼老的女人回應：“到底是經歷過多次戰斗，甚至是斬碎了禁忌物，一度直面層次未知的鬼仙。本以為要再等上一個月，沒想到能這么快。估計是心態上出現了轉變，使得靈魂之井得以延伸。”
“也好，雖然不清楚他后面有什么存在，但目前來看，那位對人類似乎沒有敵意。”老人開口：“如果，趁著夜將突破，我們能夠窺視到那位存在的身影便更好了。”
“當時，我們只檢測到鬼仙的氣息消失，并沒有看到那位存在的身影。太可惜了...”
....
另一邊，李夜來感受著自己靈魂之井的變化，在確定心態出現某種變化后。
他的靈魂之井開始延伸，開始向著虛境繼續開拓。
這是即將再次覺醒的征兆。
于是，他平淡的說了句：“我要晉升了。”
成為了這三號邊境城四個分部十幾位新人中，晉升最快的處理員。
若是李云煙在此，估計會嚷嚷一句 ‘今日我入陸地神仙境！’
而為了安全起見，芝士在臉色微動后，輕輕說了一句：“恭喜。”
轉手就將李夜來拎進了車里，并立刻通知了楊辰。
當兩人趕到分部時，楊辰已經等在門口了。
楊辰似乎并不驚訝李夜來的晉升速度，而在看了一會李夜來后，點頭說道：“的確是要晉升了，這是你第一次晉升，在成功晉升前，你要小心虛境中的力量滲透，以及可能出現的虛境生物的干擾。我和芝士以及其余幾位隊友，都會為你看護。”
晉升儀式是危險的，尤其是在晉升中，若是遇上虛境生物的干擾，那簡直就是九死一生。
因為，虛境生物想要來到物理世界，除了以某種血腥的邪惡儀式外，還有一種辦法。便是占據靈能者的身體！
一個完美契合的身體，對于虛境生物來說，是難以抵御的誘惑。
從處理部的論壇中，可以找到幾個案例。
據說是某個有著不俗智商的虛境生物，在發現了十分契合自己的身體，便對某位靈能者展開了攻勢。
在多次失敗后，便將目光放在了靈能者的兒女和子孫身上。
鍥而不舍的進行干擾，企圖奪得一具身體。
導致這個家族中的靈能者失控概率很高。
而虛境生物又是打不死的，殺死他的肉身也只是將他放逐回虛境而已。
已然成為了那個家族的噩夢。
這便是虛境生物的難纏之處。
當然，低覺醒的靈能者一般是無法引起虛境生物注意的，李夜來這個層次遇上虛境生物是個低概率問題。
“如果運氣很不好，我還真的遇見了虛境生物，那我該如何解決？”李夜來參考了一下自己的運氣，感覺虛境生物撞臉也不是不可能啊。
“靈能者在開拓靈魂之井后，其實便會通過靈魂之井在虛境中留下自己的投影。”楊辰帶著李夜來和芝士走入分部，并解釋道：“覺醒的次數越多，你留在虛境中的投影也就會越大。”
“懂了，我現在的投影還太小，虛境生物一般發現不了我。等我多次覺醒后，投影變大了，它們自然能感知到我了。”李夜來頷首：“但我這人運氣著實不太好，如果真的被逮到了呢？”
“別說這種晦氣的話。”芝士皺眉，有些不滿的輕踢了一腳李夜來的小腿。
“不過，你有這種擔心也屬于正常。”楊辰安慰道：“在你晉升時，我們也會在自己的靈魂之井內注視著你，若是真的有虛境生物發現了你，并對只有二覺的你出手。那想來也不會是什么強大的虛境生物，我們可以嚇退它。或拖到你晉升結束。”
“怪不得需要你們看護，這像是仙俠小說中的護法。”李夜來思索著。
“所以啊，有我們在，你主要小心的還是虛境對你的影響。”楊辰露出嚴肅的表情：“根據我們分析，那或許是虛境的規則，或引導你陷入殺戮的欲望，化身殺入魔頭。或引導你解放自己的欲望，亦或是誘導你追尋某種不可接觸的神秘知識....”
李夜來多次聽過這種說法，但還是不太理解這位危險。
“是性格上的直接改變嗎？”
“對，被影響后的你，就不再是你了。而你自己卻沒有任何察覺。”楊辰沉聲說道：“就比如，我以前處理過的貪食者。”
“他本是一個愛家的男人，但余燼教會引導他成為了靈能者，卻導致他直接扭曲。為了壓制那無法滿足的饑餓感，他最終對自己妻兒下手。”
“也曾有一個學術界的大佬，在晉升時被蠱惑，從而獲得了某種神秘的知識。為了追尋這種知識和所謂的真相，以自己的女兒和學生進行了人體試驗。出現了一場令人嘆息的悲劇。”
“把一個為了家人愿意去死的男人，變成了吞噬家人的食人魔。把一個和藹的學者，變成這偏執的怪物。便是虛境力量的影響。”
李夜來聽的心驚肉跳：“這余燼教會真是壞事做盡啊！”
同時，李夜來也慶幸自己到底是選擇加入了官方。
如果自己是野生靈能者，失控了沒有被第一時間清理，那妹妹還不知道會是什么下場呢。吃掉？獻祭？
李夜來不敢相信自己會做出這種事情，但這就是虛境的扭曲力量。
被扭曲前，那些靈能者也不會相信自己會做出那些事情。
不過，‘影先生’或許不會讓自己輕易被虛境扭曲吧？
也不好說，‘影先生’或許就是想扭曲自己。
還是對祂的了解太少了，找機會套套話才行。
李夜來又問道：“我作為萬象路徑的靈能者，第二次覺醒是否需要服用魔藥？”
在不使用準確的魔藥的情況下，靈能者的能力，是在晉升時隨機獲取的。
隨機！
所以，同層次的靈能者即便路徑相同，實力也會天差地別。
有的處理員進攻能力極強。
如星火，一成為靈能者就有了極強的破壞力，成了人形噴火器。
而其他同路徑的靈能者，或許是水源感知，或許是電磁干擾這種輔助能力。
同路徑的新人，結果戰力上差了一大截，氣不氣人？
為了避免這種狀況，靈能者們就需要服用魔藥了。
如芝士，前面兩次覺醒都是輔助能力，到第三次覺醒才使用魔藥獲得了具有攻擊性的能力，言靈。
因為，她不敢冒險看臉了，只能花費功績點買魔藥。
“沒有啊。我們處理部沒有萬象路徑第二次覺醒的魔藥。”楊辰遺憾搖頭：“我們只掌握神御路徑和幽冥路徑的第二次覺醒魔藥。其余路徑都沒有，或許某些傳承已久的靈能者家族有吧...”
“倒是萬象路徑的第三或第四次覺醒，我可以給你安排魔藥，甚至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部分素材。但第二次覺醒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之前楊辰和熔爐隊長交手，其實便是為了獲得一個較為稀有的素材。
可以用在第三或第四次覺醒中，算是為李夜來之后的覺醒打好了基礎。
“冠軍隊長可夠偏心的！”
“就是就是！”
“隊長不厚道啊！”
在場的一隊隊員，立刻對楊辰進行了指指點點。
楊辰咧嘴笑罵：“你們一個個誰沒被我幫過！”
實際上，楊辰的確是花了很大精力來幫助李夜來。更是有意讓他承擔更重的責任。
但這一次，只能讓李夜來自己看臉了。
李夜來感激的對楊辰點頭：“多謝隊長，但這次...雖然說是看臉，但我怎么說也是第二次覺醒。總有大概的范圍吧？”
“虛境獸語，或擬態某種動物能力。更稀有一點的是擬態某種超凡生物的特征。萬象萬象，森羅萬象...”楊辰思索道：“還記得熔爐隊長嗎？他和你一樣，是萬象路徑。第二次覺醒，便是獲得了擬態刀鐮。”
刀鐮，一種體型較小，且又群居的超凡生物。
有著鋒利的尖牙與利爪，背后還長著鋒利如刀片般的背鰭。一旦滾動起來，就會化作一道危險刀圈。
這種超凡生物，生活在災厄禁區·末日森林。是其中的原住生物。
單只刀鐮或許是食物鏈較為低端的存在，但數量一旦起來，數以千計的刀鐮群，同時轉動刀刃。甚至能獵殺災厄巨獸。
熔爐隊長，當時便是獲得了擬態這種生物的能力。
四肢隨時可以幻化出武器，極大程度上的強化了近戰能力。
甚至連靈能武裝都不用準備了。
李夜來思索后點頭：“我了解了，那到頭來還是得看運氣。我現在該怎么做？”
“靜坐，冥想，直到你感覺能夠通過的時候，就穿過靈魂之井。當意識抵達虛境的時候，你就成功了。過程中一定要小心！”楊辰帶著李夜來等人走進分部的一個滿是觀察窗的小房間內。
房間不大，卻擺滿了各種李夜來認不得的儀器。
這些大多都是讓使用者穩定狀態的儀器。
也讓外界可以確切得知李夜來的身體狀態。
“我們會待在外間，為你保駕護航。”楊辰讓李夜來坐到儀器中后，便退出了房間。
出現在房屋外的檢測室中。
“晉級需要多久？”李夜來坐在中間的躺椅上，沖著他們問道。
“都有可能。”楊辰的聲音從房間墻壁上的通訊器里傳出：“有人兩分鐘內結束，有人則是要花費數天時間。這段期間，我們會一直看護你的。”
“不要緊張，不要回應那些呼喚聲，不要被幻象迷惑。”芝士則是又提醒了一次。
這時，芝士看到一個青蛙玩偶不知何時也出現在觀察室中。
她手中還舉著廣告牌。
[加油哦，不要緊張，有我呢ψ(*｀ー´)ψ]
‘玩偶也來為他鎮守？這小子什么時候和玩偶熟悉起來了？’
芝士心想，也沒有在意，繼續看向李夜來。以防出現變故。
而房間中，李夜來閉上雙眼，進入冥想。
很快，他的意識就看到了自己的靈魂之井。
那是一個投影著璀璨星空的通道，而自己的意識則是位于通道下的滿是霧氣的空間中。
只要穿過這個井口，就能抵達那星空之下，也就能成功晉級了。
李夜來心里想著，嘗試穿過通道。
剛進入通道，耳邊立刻響起了許多喧雜的聲音。
隨后，一道道畫面在眼前浮現。
李夜來看到自己坐在金碧輝煌的王座之上，無數人影朝著自己跪拜。仿佛一聲令下，就能施展無上的權力。
‘真扯淡，在我最離譜的夢里也不會有這種場景。’李夜來心里吐槽著。
隨后，便是無數的金銀財寶，似乎開口就能獲得一切。
‘哇哦，太假了！’李夜來心里感慨一聲，繼續前進。
之后，又看到一個個美麗的女孩，衣著暴露的對著自己露出嫵媚的笑容。
似乎自己勾勾手指，她們就會脫衣解帶。
李夜來甚至在其中，看到了芝士和玩偶，以及重騎和影流，還有許多只見過一面的女孩。
‘還真不講究，我連嚴刑拷打都沒經歷，怎么就上美人計了？’李夜來繼續前進。
隨后，畫面全部消失，他卻聽到一道聲音。
“你父親殘忍的拋棄了你們，導致你的母親病死，你和妹妹相依為命。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他在何方，命運如何？”聲音低沉且優雅：“你回頭看看，就能看到答案了。”
李夜來頓了頓，他還真的有一股沖動回頭看看那個混蛋現在在哪。
但理性讓他止住了沖動，繼續前進。
他已經靠近靈魂之井的出口了。
當他穿過靈魂之井，看到了那滿天的星空。某種強大的力量涌入體內。
他也看到了歡喜鼓舞的楊辰、芝士以及玩偶等人。
李夜來笑了笑，忽然擺出了一個手語。
‘去吃飯嗎？’
眾人奇怪，玩偶的廣告牌也出現字眼，[怎么了，什么意思[・_・?]]
眾人也一臉疑惑的看著李夜來。
李夜來卻是嘆息：“真是陰險啊，還搞這個！”
他知道，玩偶在掌握廣告牌打字前，是學過手語的。
而這個玩偶不會手語，那她就是假的。
這一切，都是假的！
于是，李夜來再次踏前一步。
恍惚間，他聽到了‘影先生’的笑聲。
隨后，面前的幻覺全部消失，出現了真正的虛境星空。
一股力量快速的涌入體內，使得李夜來的肉身和靈能愈發強大。
李夜來成功晉升。第二次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