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斗笠,臉上帶刀疤的外鄉憋寶人?”
于家大宅,于彪皺眉。
手下的家丁,全都緊張的看著于彪。
“是的,老爺,我們走訪了,上桃,仙桃,中桃,下桃,四個村子。”
“其中,上桃,中桃村的村民都說沒見到這什么人從山上下來,唯有仙桃村,還有下桃村,幾乎人人都說看到了一個頭戴斗笠,臉上有道疤的外鄉憋寶人。”
“小的覺得這事,不能是空穴來風,所以率先稟報老爺來了。”
于彪聞言,喝了一口茶水,眼神逐漸銳利起來。
揮了揮手道:“嗯,你們先下去吧,對了李四留下。”
“是。”
眾家丁退下,只留下了護院首領李四。
“老爺?”
李四看著于彪問道,于彪指了指自己的桌子道:“你去把我桌子上的那張通緝令拿來。”
“是老爺。”
李四,立刻就去拿來桌子上的通緝令,不過當眼睛瞄上去的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這通緝令上,赫然畫了一張通緝令畫像。
畫像之上是一個江湖豪客打扮的人,頭上戴著斗笠,臉上有一道刀疤。
倪蠻子,29歲,黃州府定縣人士,不滿朝廷,加入邪教,殺官造反,罪大惡極,特頒發海捕公文,凡是抓捕此人送官者,不論死活,賞銀千兩,若是能夠提供線索者,賞銀五兩,黃州府衙特發!
“這?”
李四看到這通緝令,頓時驚訝的看向了于彪。
“嗯,他們稟告上來的,跟此人很像啊!”
于彪看著李四沉思道。
李四道:“老爺是說,此等大盜流落到咱們沔水縣了?”
“嗯,差不多,這個通緝令是總舵派發下來的。”
“那老爺,咱們可要多準備些人手啊,此人看起來不好對付啊!”
于彪驚訝的看著李四道:“對付?對付誰?”
“這通緝犯啊!”
“呵呵…”
于彪冷笑一聲道:“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是吧,你知不知道這倪蠻子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
于彪道:“殺官造反啊!而且他很可能是加入邪教了。”
“您是說,拜火教?”
李四這才反應過來。
拜火教啊,那可是相當恐怖的存在。
大乾外族立國,對漢人多有打壓,比如推出四等人制:一等牧蘭人,二等色目人,三等北地雜居民族,第四等漢人。
等級帶來的就是政策上的壓迫。
比如剝奪了漢人科舉的權利,改用漢人家奴治國。
也就是說,你假如飽讀詩書,想要當官,科舉肯定不行,只能找一個牧蘭人效忠,讓他收你為家奴,推舉你當官。
這一下就絕了天下讀書人的根。
還有很多苛刻的政策,比如牧蘭人與漢人的使用的律法不相同。
舉個簡單的例子,漢人殺了牧蘭人,需要賠命,甚至會牽連親族,而牧蘭人殺了漢人,不用賠命,只需要賠驢子一頭。
就這一點,你想想,漢人會被壓迫到什么樣的境地。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
而漢人的起義就沒斷過,其中最厲害的就是北地的拜火教。
他們的教眾常常帶著紅頭巾,因此也被漢人百姓稱為紅巾軍,牧蘭人稱他們紅毛鬼的,不一而足。
而朝廷為了穩定四方,就再次向地方讓渡了一部分權利,允許門派幫助牧蘭人派的達魯花赤治理地方,變向允許武者獲得特權。
這才有了現在的局面,達到了所謂大乾帝國上層的‘以漢制漢’的國策!
不過這些幫派說白了天生就有二鬼子屬性,做起事來也是陽奉陰違。
拜火教那是真的跟大乾拼命的起義組織,因此地方幫派,對其一般都是假裝沒看見的,除非跟自身的利益相關,否則,沒有誰會愿意招惹這群瘋子呢。
于彪看了看那張通緝令,緊跟著嘆了口氣道:“通知下去,赤睛錦雞這件事別查了。”
“啊,老爺,這是不是再查一查啊,畢竟不是戴斗笠,臉上有道疤,就一定是這個倪蠻子,要是有人假扮,甚至是有人故意散播假消息呢?”
李四不甘心提出疑問。
于彪聞言沉吟片刻開口道:“不用查了。”
“一只三十年份的錦雞而已,不值得惹上拜火教的兇人,至于你說有人假扮,或者有人散播假消息,呵呵,目前這通緝令,只在沔水縣兩大幫派內部傳閱,也就是說,整個仙桃鎮知道這個消息的只有我跟吳忠!”
“那么能夠散播消息的只有我們二人,我肯定不能,也就是說大概率是他。”
“那么問題來了,現在就算你知道散播消息的是他,你又能如何?”
“或者說,就算知道這錦雞是被他搶走了,你還能搶回來不成?”
于彪揉了揉眉心道:“行了,這事,就先這樣吧,接下來,你們最重要的是去找到那只潛伏在沔水的牛角鯧,那條魚的藥力不比赤睛錦雞弱。”
“是,老爺,咱們的船已經打撈三日了,昨日,捕上來一條草魚,它身上有一個大洞,老漁夫判斷就是牛角鯧撞得,咱們應該已經很接近它了。”
“好,此事一定要抓點緊,這保正之位,還有月余就要選舉了!”
聽了這話,李四點頭。
于彪道:“對了,三六最近沒鬧出什么亂子吧?”
“沒有,少爺安分的緊!”
于彪道:“你有空跟他說說,現在不能跟吳忠起沖突,讓他收一收小心思,現在這仙桃鎮還不是咱們可以只手遮天的。”
“是,老爺,我會勸少爺的。”
李四回答。
而這時于三六的院里,于三六瞇縫著眼睛,躺在躺椅上,一旁一個美婦人剝著荔枝,輕輕的放到他的嘴里,他吃了口荔枝,臉色享受 看著一旁的管家道:“麻六還沒找到?”
管家道:“沒有,已經找了一上午了,少爺,他會不會跑了啊?”
于三六道:“往哪跑?繼續找。”
“是。”
管家應道,而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少,少爺,不好了…麻,麻六死了!”
“什么!”
于三六騰的一聲,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