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一雙蒲扇般的大手,腳長一尺多,腿粗如柱,腰圍堪比狗熊,脖子似粗木樁,頭大如盆,黑髮粗硬如鋼針,濃眉大眼,闊口方鼻。驚 秦銘手持大架,剛將一人挑飛出去,就看到從雪白竹林中冒頭出來的相貌清奇的少年。
“好啊,過來幫忙!”其實,秦銘不知道少年是否在問他,反正回句話也不費什么,他都快殺紅眼睛了。
周圍的那些金甲護衛立刻對少年高度戒備,甚至相鄰的人搶先對他發動攻擊。
五大三粗的少年真不含糊,蒲扇大手一揮,衝向他的一名外圣直接就被轟飛出去,撞碎一塊大青石。
「大家不要這么暴躁,咱們都靠身體變異提升實力,皆為同道,為啥上來就打打殺殺?」少年在那里勸道。
然后,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啪的一巴掌,將另外一個對他揮刀的外圣抽飛出去。
“噗!”
摔落在潔白竹林中的外圣大口咳血,臉色煞白,這要是沒有護體的金色甲胃,他肯定被打爆了。
「你們是不是有病,我都說了,別這么衝動,你們還向我這里衝?!”粗壯少年很是憤懣。
喀嚓一聲,他的右腳快如閃電般掃出,將一桿刺向他的長矛踢斷,而且將持矛者一腳踹飛出去超過二十米遠。
一大片雪白的竹子被撞碎,手持斷矛的高手大口噴血,將許多潔白的竹葉都染紅了,他胸口發光,流動著神秘紋理。顯然,護體甲胄起了作用,不然他整個人就沒了,肯定已被一種特別強大的天光勁撕碎。
「方外核心門徒決戰,又不關你們什么事,咱們間就不能和氣一些嗎?」他再次表達不滿。
接著,他迅如雷霆,向身后靠去,將襲來的那位高手撞得面孔扭曲,七竅流血,摔進潔白竹林中,爬不起來了。
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變了,嘴里喊著不要暴躁,應該和氣,可是他下手相當的重,如果沒有特殊的保命甲胄,被他打中的人都爆碎了。
“兄弟,多謝援手。”秦銘開口,暗中問他名字。
“項毅武。”五大三粗的少年回應。
秦銘對此印象較深,因為其體貌太特殊。
項毅武從頭到腳沒有不粗大的地方,一個人抵得上兩個人那么寬,並不是胖,而是過於壯實。
在羅浮仙鎮上時兩人還有過交流,秦銘曾問他誰是如來棄徒,哪個是玉清勁傳人,五行宮的弟子是否在場。
項毅武當時搖頭,表示不知道。
現在秦銘嚴重懷疑,此人不是如來棄徒,就是玉清勁傳人!
「兄弟,我其實不是個濫好人,一切都講緣分。」項毅武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現在兩人站在一起,暫時嚇阻一群金甲護衛,雖然將他們圍在竹林畔,但沒有發動攻擊。
甚至,那群人退到遠處,不敢太靠近。
秦銘自然清楚,僅一面之緣,別人不會平白無故的相助。
他開口道:”你有什么需求儘管說。”
項毅武點頭道:”兄弟,你真痛快,那我也就很直接了。我曾遠遠地看到你和崔衝玄動手,我對你的特殊勁法甚是嚮往與渴望。”
秦銘瞳孔微縮,這粗壯少年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你別誤會,我並不是要落井下石,趁人之危。”項毅武擺手,道:”我可以用同級別的功法和你交換,實不相瞞,我很需要離火經。”
秦銘上異,粗壯少年見識不凡,他都已經將離火勁融合,此人還能辨認。
項毅見他沒有否認,立刻激動無比,道:”你真有離火經?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
秦銘問道:”你應該掌握有如來勁,或者玉清勁吧,有這樣傳說中的功法,還需要離火經?”
項毅武坦言:「我練的是金蟬功,目前需要火道奇功輔助,有師門長輩幫我推演,當下這個階段以離火煉金蟬最好不過,破殼新生,一躍飛天,亦有浴火涅槃之吉效。
秦銘看他的眼神變了,此人練的功法絕對不簡單,而且對方也說了,只是當下需要離火經,以后肯定要融其他奇功。
“熟人喊我為金蟬。”項毅武微笑。
“你在幫哪位核心門徒?”秦銘問他。
“是一位精英門徒,他欺騙了我,送的火道經文很普通。”說到這里,項毅武憤憤不已。
“那別不理他了,跟我合作如何?”
秦銘現在很擔心黎清月,她正在被五大核心門徒圍攻。
而且,從眼前這群人截住他的架勢來看,分明是想徹底殺死他和黎清月。
項毅武點頭,道:”我已經將那個精英門徒送走。”
秦銘吃了一驚,道:”你擊斃了他?”
項毅武搖頭,道:”我只是把打出去了。”秦銘意識到,此人多半有不小的背景,練有特殊的功法,在第二大境界應該不弱。
“你幫我去救個人,我送你離火經!”
“你讓我去招惹五個核心門徒?太危險了。”項毅武不答應。
“撕開個口子,幫她突圍即可!”秦銘告訴他,自己手里不只一部奇功。
項毅武道:”我只需要離火經,待我去看一看,有機會我便出手,沒有的話也不要怪我。”
他迅速地遠去,消失在竹林中。
秦銘懷疑,此人練的金蟬功可能是如來勁或玉清勁的一部分,如今在拓展經文。
玉清勁、擎天勁、如來勁從未停滯,據悉一直在被改進,提升,那真傳一張紙的上內容並非不變。
“如果項毅武真的是這種古道統的傳人,在前兩個大境界應該不怵方外門徒。”
秦銘自己的處境有些不妙,那群金甲護衛從遠處逼來,開始收縮包圍圈。
「各位何必如此,咱們不妨坐下來聊一聊…”
很快,秦銘不說話了,因為他缺少震懾力,圍堵他的人見他天光無法外放,想要將他拿下。
最重要的是,這里面有組織者,有少數人是死士,他得將這一小撮人擊斃,危機才能解除。
“既然有人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們!”秦銘也怒了。
戰斗再次爆發!…
此時,外界正在熱議,黎清月可能會摘得近仙之物。
夜報都在評論,對其稱讚,甚至在造勢。
孟星海心頭一沉,他深知其中的門道,越是這樣熱炒越容易出事,黎清月可能會被”安排掉”。
“有人想讓清月出局,順便在賭盤上賺一筆?”
早先,孟星海還在為秦銘的戰績而燻熏然,如飲美酒,現在卻覺得兩人或有危險。
秦銘受傷了,五大核心門徒的金甲護衛中果然有高手,天光外放程度驚人,宛若烈焰在焚燒,又若驕陽在普照。
他被震的氣血翻騰,嘴里向外冒血,對手以更高的境界壓制他。
「譚禹!」秦銘認出此人。
在羅浮仙鎮上時,有人討論過此人,來自落月城,據傳在新生階段就已經融合十種以上的天光勁。
“被人談論過的外圣,果然都很危險!”秦銘擦去嘴角的血液。
眼下,不只是譚禹在出手,別人也在圍攻,秦銘手中的大架都被震落在地 譚禹感覺離譜,他比尋常外圣更強,想以高境界碾壓一個新生者,結果手掌被刺的滲出血跡。
秦銘深吸一口氣,沒有去撿地上的大塑,也沒有去拔刀,所學諸多天光勁法在他心海中一一浮現。
他精通刀、槍、箭、錘、塑等,其實更擅長天光勁法,有些格斗技巧不弱於留下秘本的人。
秦銘催動風勁,雙足似不沾地,在草葉上方橫掠而過,橫擊譚禹。
在臨近的剎那,他由輕靈若風,瞬間發如炸雷,以捶勁轟向對手,竹林發出恐怖的風雷聲。
譚禹冷笑,他就是要以高境界壓制,所謂一力降十會,正是如此。
此外,還有一位不弱於他的高手跟進,其他人也同時出手,想盡快解決掉這個古怪的新生者。
秦銘瞬間改變軌跡,擦著譚禹那宛若小太陽般的拳頭而過,手掌用上纏絲勁,觸及其手臂,猛然一帶,使對手直接一個踉蹌。
當然,秦銘自己也不好受,因為對方的護體天光太盛烈了,他突破進去時,要被不斷的衝擊。
砰的一聲,秦銘在譚禹踉蹌時,一個高掃腿,用出鞭勁,砸向對方頭部。
譚禹側身避開頭顱,肩頭宛若被鐵鞭抽中,身體愈發站立不穩。
其他人攻到時,秦銘身體出現絲絲縷縷的金線,那是金蠶勁在運轉,硬生生扛住四人的拳腳,他繼續死磕譚禹。
當然,他避開了和譚禹實力相近的那個人的恐怖一掌,此人天光澎湃,是個危險人物。。
秦銘纏絲勁和黏連勁,沒有離開過譚禹,讓他很難受,像是陷在泥沼間,身上的巨力難以發揮應有的效果。
片刻后,譚禹悶哼,他手掌的血肉被黏連勁扯下去一大片。而且,他臉部的護具居然被莫名掀開,轟的一聲,他的臉部中拳,天光打入,讓他半張臉都血肉模糊。
秦銘本身也面色煞白,雙手滴血,他在被人圍攻,只認準一個譚禹攻擊,自身不可能不付出代價。
身上的金色甲胄已經破碎部分,因為,那護體的符文被激發過一次,這絕對算是生死戰。
半刻鐘后,秦銘拔刀,羊脂玉鐵刀刺進譚禹的甲胄,因為他的護體符文也激發過了,且暗淡下去。
「你…」譚禹大駭,但卻無力掙扎了,心口被刺穿,迅速斃命。
秦銘搖晃著身體回頭,經過這么長時間碰撞,對面很多人的甲胄都激發過那種符文了,而且都已經熄滅。
他一聲咆哮,衝殺了過去。
最后和譚禹實力相仿的那名高手被他斬首,最強兩人先后斃命,此地失去了真正的組織者與死士,其他人轉身就逃,不再幫著拼命。
秦銘已經殺紅眼睛,拖著疲憊的傷軀,開始追殺,他刀刀見血,連殺剛才圍攻他的人。直到這里徹底寂靜,那些人死的死,逃的逃,秦銘大口喘息,而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甲胃破碎,滿身是血,再有人給他致命一擊的話,肯定必死無疑。而死去的那些人,身上的金甲也都被激發了符文。
「遠處的戰斗還沒結束?」秦銘眺望竹林深處。
“兄弟,快走!”不久后,項毅武狂奔而來,道:”殺瘋了,核心門徒險些死人!”
“黎清月呢?”秦銘問道。
項毅武快速開口道:”她受了重傷,使用秘法險些將兩大核心門徒送走,讓那幾人忌憚不已。”
“我問你她在哪里,怎樣了,你出手了嗎?”秦銘急促地問。
「我來不及下場,那些人都已經殺瘋了,皆使用方外禁術,六團彩光彼此融合,那是意識靈光間的玉石俱焚,我肉身闖進去的話,會被他們六人的靈光一起絞殺。
他又快速補充:”你放心,黎清月逃走了,最后竟成功突圍。剩下的幾人十分忌憚她,加之認為她被重創,已無法去爭奪近仙之物,便沒有追。”秦銘立刻起身,朝著他說的那個方向追去。
同時他猜測,黎清月可能會逃向那片生機濃鬱之地,早先路過那里時,她曾說過,其祖師千年前在那里有過一些佈置。
果然,秦銘在生機濃鬱之地發現黎清月留下的血跡,他在這里輕喚其名。
“我在這里。”黎清月很虛弱,強大的神覺讓她發現了一路尋來的秦銘。
「清月,你怎樣了?」秦銘趕緊衝過去,扶住她的手臂。
“很糟糕,如果再有一位核心門徒出現,我們都得死。”黎清月說道,十分虛弱,靠在一株大樹上。
她的銀色甲胃早破碎了,身上滿是血跡。「如來棄徒,你離這里遠一些,半日后再過來。”黎清月看向遠處的項毅武。
「別誤會,我立刻離開,半天后我來找黎兄交換奇功。」項毅武果斷遠去。黎清月臉上缺少血色,有些病態的嬌弱美,她暗中傳音:”在這片地帶仔細找一找,或有一個特殊的’山河靈巢’,是我祖師發現並佈置的,若是還在,能幫我們療傷,甚至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