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魏這個姓,妉華一點都不驚訝。
從魏爭鳴找人監視她,到處尋找聶紅歡的下落,妉華已想到魏爭鳴不會不對聶家做些什么。
她打電話問過聶家父母,聶家父母都說沒有姓魏的找過他們,也跟關明集團沒有任何來往。
明的沒有,暗的不好說,從網上查到的沒有,但魏爭鳴顯然喜歡用網下的方式做一些動作。
到底是不是魏爭鳴,一會就知道了。
「什么證據?是魏爭鳴家的祖宗從地下跑出來指認了,還是魏家有他家祖宗一刀一刀雕刻出這個簪子的視頻?」
聶雨盈難以置信地看著妉華。她記得這個紅司除了在不存在的聶紅歡的事上認死理,其他事上都很好說話的。
這兩年沒怎么見面,怎么說話變得這么刻薄了。
「堂姐你說話太不講理了吧,照你這樣說,所有的古物都沒辦法證明是誰的了。」
「所以說,你的魏大哥是魏爭鳴,對嗎。」
妉華從聶雨盈提到魏大哥時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歡喜,猜出了一二,魏爭鳴其人的顏值能跟流量明星相比,家世不凡,身家不菲,聶雨盈會被吸引住一點不奇怪。
「是又怎么樣。」聶雨盈有種被愚弄感,氣的臉漲紅,「我又沒說不告訴你。魏大哥手上的證據很多,有好多張魏家人戴著簪子的照片,最早的一張是百年前。
還有魏家人簪子丟失的報警記錄,魏大哥手上還有一個簪子的仿品,那個仿品都是幾十年前的。這還不能證明?」
「你應該上過網,知道什么叫做合成照片吧。」妉華從聶雨盈臉上看到了心虛,「看來你不是不知道。你以為魏爭鳴是喜歡上你了,所以才找你?
魏爭鳴看你什么了?看你長的美?你自己信嗎。
看上你長的幼?那他是個變態。
最多看上你蠢了,隨便幾張合成照片你都信了,真是魏家丟失的傳家古物,魏家人早讓律師上門了,用得站搞這種陰私手段。」
只沒想到魏爭鳴會親自上陣,以那張臉來誘騙一個高中生。
這倒是個奇怪點。
不過,也可能魏爭鳴真是個變態呢,像是武道世界的幾個后天天道,都成功上位成天道了,天瀾子天天想踩天驕,滄云子費心思跟程君羽玩感情游戲。
「嗚嗚…」聶雨盈哭了起來,「有你這么罵人的嗎,我不如你,什么都不如你好了吧。不就是一個幾萬塊的玉簪嗎,我賠你個一樣的好了,嗚嗚…」
實際上聶雨盈沒那么蠢,妉華一眼看穿聶雨盈為什么會這么做,「你爹不如我爹,你家不如我家有錢,你長的不如我好看,你成績不如我好,你嫉妒的質壁分離,所以魏爭鳴一找上你,你就干了。
當然,你看上了魏爭鳴想在他跟前表現也是真的,到時候不就能做個總裁的甜心妻了。」
聶雨盈的哭聲驟停,心思全被說中,她知道怎么樣都沒辦法在這個堂姐面前蒙混過關了,裝天真無知、示弱都不好使。
她當時是真信了魏爭鳴的證據,后來才懷疑的。
索性耍賴了,「簪子已經不在我這里了,你問我要我也拿不出來。」
「把魏爭鳴轉給你的賣玉簪錢,轉給我。」其實是給聶雨盈的辛苦費,聶雨盈也明白,當成自己的錢留下了。
妉華不在意這點錢,但不會讓聶雨盈得了便宜。
玉簪的事,妉華不打算走公道解決。
魏爭鳴背景大,她不會拿自己的短處跟對方硬碰硬。
聶雨盈怕了妉華,不情不愿地拿出手機,轉了十萬塊給妉華。
妉華搖頭道,「十萬塊你就賣了良知,
賣價太低。」
聶雨盈抿緊了嘴。她為什么不嫉妒紅司堂姐?十萬塊可能是紅司堂姐的零花錢,可她所有的錢加起來都沒有十萬塊。
妉華伸出手,「把魏爭鳴給你的玉簪仿品給我。」
「你怎么知道…」聶雨盈說了半截閉了嘴。堂姐連魏爭鳴都知道了,也會知道魏爭鳴留下仿品給她了。
「你是說魏爭鳴給你仿品讓你放回我房間,來偷梁換柱的事?我很奇怪,你為什么沒照著做呢。」如果聶雨盈把假的放回房間了,妉華不一定能辨識出來。
原主戴著玉簪的照片里,主要拍的是人和景,玉簪放大了看會很模糊。
沒見過真品的妉華,缺少參照物的情況下,難以認出真假。
聶雨盈道,「仿品也不在我這里了…」
一個小時后,妉華來到了一處住宅區。
這里也屬于自建房區,但跟聶紅司家沒法比。每戶占地很少有超過百平米的,院子更是小。
她進了一戶人家,把玉簪從一個年輕女子的頭上拔了下來。
為此,一個年輕男子沖上來要打她,她反打了男子。
男子打不過,放了狠話,「聶紅司,你敢打我,我要找二伯評理。」
妉華斜眼看他,「小偷敢到失主家里評理,聶宇棟,你臉真大啊。」
聶宇棟,聶雨盈的親哥。
仿品玉簪是用品質不錯的真玉雕成,跟真品極為相似,也很精美。
又是魏爭鳴給她的,對魏爭鳴存著心思的聶雨盈,把仿品玉簪當成了兩人之間的一個信物,不舍得把仿品玉簪放回去了,她原想著先戴幾天,等過一段時間再放回去。
想著反正聶紅司不到年節不回家,在過年之前放回去好了。
聶雨盈在家里戴著的時候,被聶宇棟的女朋友看到了,聶宇棟的女朋友看上了,聶宇棟為了討女朋友的歡心,問聶雨盈要。
聶雨盈不想給,但聶宇棟硬搶了過去,象征性地給聶雨盈轉了五百塊錢。
聶雨盈只得說玉簪是她從聶紅司房間里拿來戴戴的,要還回去。
聶宇棟則說,既然拿都拿回來了,還什么還,說紅司堂妹也不會在乎這萬把塊的東西。
聶雨盈告訴了父母,想讓父母出面要回玉簪。
父母跟聶宇棟一個看法,二哥家那么有錢,聶紅司也不缺錢花,一個玉簪值什么,等哪天聶紅司發現了,跟二哥說一聲就行了。
魏爭鳴怕也沒想到,他計劃周祥的偷梁換柱,只因聶宇棟的女朋友往聶雨盈頭上看了一眼,計劃沒得以實施成功。
「…我拿走簪子是為了你好,簪子是怎么來的你自己心里沒底嗎…」
「是又怎么樣,我又沒說不告訴你。魏大哥手上的證據很多…」
「簪子已經不在我這里了,你問我要我也拿不出來。「
「仿品也不在我這里了,讓我哥拿給他女朋友了。」
「聶紅司,你敢打我,我要找二伯評理。」
「嘶,死瘋婆子怎么這么大的力氣,疼死我了,總有一天要弄死她…」
「宇棟,你不能白挨打了,走,找你二伯去。」
「找是要找,得好好合計一下再去。他娘的,本來二伯家的錢該我跟大伯家的堂哥平分,聶紅司一個女的算個屁,都怪那個小崽子好死不死地生出來了,這幾年二伯錢都給的不爽快了。」
「不是還有你奶壓著你二伯嗎。」
「那有什么用,我奶總活不過我二伯。」
「也不一定分不成。小孩子最容易出意 外了。」
「當然,你當上回那小崽子差點被淹死是怎么回事?」
「啊?是你們…」
「不是,是大伯那邊出的手,也不是特意干的,就是裝作沒看到小崽子往水邊跑,可惜那小崽子命大,被其他人看到抓住沒掉進下去。這種意外容易查出來,要做就做的讓人查不出來…」
視頻跟錄音放完,妉華關上了手機。
從找上聶雨盈開始,妉華全程錄了視頻。
她從聶宇棟家里出來后,又悄悄進了院子,錄下了聶宇棟跟他女朋友的談話。
她原只想錄下聶宇棟罵她的話,沒想到有意外之喜。
對聶家父母來說,是喜外之驚了。
視頻是投放在客廳大電視上的,不光聶家父母看了,聶家的兩位保姆阿姨都看到聽到了。
聶母氣的全身抖,指著聶父的鼻子半天才說出話來,「…聶繼義,這就是你天天念叨的‘好兄弟!這事你不給紅逸討回公道,我,我跟你沒完!」
聶繼義望著已藍屏的電視機,半天都沒回過神來,他不敢相信地喃喃道,「怎么會這樣,是聶宇棟胡說的吧,宇棟那孩子從小就嘴上沒把門的。」
「聶繼義!」聶母徹底爆發了,「就這了你還偏向你的兩個兄弟!這么多年,你給了你那兩個兄弟多少錢了,幾百萬都有了。
這還是明給的,今天給個東西,明天幫著買個單,里外里咱們家里貼進去多少了。結果養出一堆的白眼狼來,他們都敢害咱家寶貝紅逸了。
哦,還有紅司,他們就是想把咱們家里的人都弄死,霸占家產。聶繼義,是不是你答應過他們,遺產有那兩個,哦,狗崽子的份!你說啊,到底是不是!」
雖然心里清楚,聶宇棟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在沒有生下紅逸之前,他爹他娘,總是說以后家業不能給了外姓人,等百年后讓大哥和三弟家的侄子給他摔盆,錢要留給他們。
他沒那么愚孝,錢是他跟老婆掙的,錢當然要留給他的血脈,不過他真把大哥和三弟兩家當最親的親人對待的。
聶宇棟說的那些話,他能不氣?他一朝醒悟,其他人不說,聶宇棟真是個白眼狼。
但當眾被揭出來了聶家的丑事,聶繼義面子掛不住,「吵什么,我會把這事查清楚。我什么時候答應過分他們兩家遺產了,都是聶宇棟胡想瞎想的…」
「…你沒說,你說沒聶宇棟怎么會這樣想,你沒說你那樣做了,你看你天天給老大老三家買這買那的…」
聶父聶母吵起來的時候,妉華已走出了聶家的別墅。
原主跟父母越來越不親近,其中最大的起因就在于聶父聶母對聶父兩個兄弟家的態度和做法。
原主家的生意是聶父和聶母一手做起來的,跟聶父的父母兄弟一點關系都沒有。
聶父生意做起來之后,沒少幫扶兩個兄弟,怎奈兩個兄弟不是做生意的料,做什么賠什么,手把手的教他們都學不會。
聶父越來越有錢,聶父的兩個兄弟只有幾個小錢,這幾個小錢還都是聶父給的,他們掙的錢沒賠的多。
等于聶父養活了三家人。
聶父給兩家人錢比給她這個親生女兒的還多。
讓原主感覺,聶父對大伯和小叔家的堂哥堂妹,比對自己還好。
原主從小就不喜歡大伯和小叔兩家人,更不喜歡對她當面好孫女的夸著、背人的時候拿眼神擰她的奶奶。
原主早就吵著問父母要錢了,是想著把錢要到自己手里,以免聶父把錢都給了大伯和小叔。
后來借著聶母懷孕的事大鬧,趁著聶父聶母對她心里有愧 疚,又有上大學這個正當理由,讓聶父聶母給自己買房子,還要了不少錢。
不高興兩人瞞著她、直到瞞不住了才告訴這個原因只占一小部分,更主要的是不喜歡聶父聶母對侄子侄女好的太過,讓她心里很不舒服。
原主不愿意回家,就是想眼不見心不煩,不想跟聶家這些烏糟糟的親戚打交道。
原主是這種想法,妉華更不會想著跟聶父聶母修復關系,做一個聽話好女兒。
妉華回來只是為了找東西。
聶家的事讓聶父聶母去處理好了,她能做的是把視頻證據發送給了聶父聶母各一份,其他的都不管了。
妉華下了高鐵,正要打車回家,忽然有了感應。
她改為打車去了附近的一個公園,找了個沒人又不在監控范圍內的地方。
不一會,波紋起,妉華再進到了層世界里。
進來之后,她沒有先進行召集。
「轟!」
遠處有一堵墻倒下。
隨后聽到有人喊道,「有新人沒有,有的話應一聲,都到這里來!」
馬上有人應,「有!「
一會又有人應,「我是新人。」
妉華沒有過去。
既然已有資深者召集新人進行普及了,用不著她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