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江似云縱馬進入了滕陽郡界,然后拉住韁繩,放聲大笑,「我江似云終于有地方跑馬了,哈哈哈哈…」
端親王府搬家是個大工程,準備了大半年才動身。
端親王的封地是滕陽郡,離京城有一兩千里。
在路上走了許多時日,江似云早急壞了,一聽要進入滕陽郡了,她率先奔馳著進入了滕陽郡界。
跟著江似云一起飛奔的還有數十位,都是平時跟江似云走的近的侍妾。
「我們也來了!」
「這就是滕陽郡啊,怪眉清目秀的。」
「恩恩,比京城有趣多了,看那邊,是個湖嗎,比京城都大。」
「我要一輩子住在這里,把這里的每個地方都畫一副畫。」
她們在京城里自覺比其他府里的妻妾們過的恣意多了,但跟離開京城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到底京城里有眾官員在,有皇上在,她們只能在王府里、最多到皇莊里肆意一下。
滕陽郡這么大,她們能隨意出入的地方擴大了不知多少倍。
讓她們回京城她們再不會回。
坐在馬車里的秦斐,聽到遠遠傳來的江似云放肆的大笑,難得的沒有血氣往上涌。
剛出京城時有點難舍,畢竟他生于京城長于京城,京城是他的故土,可隨著離京城越來越遠,似乎有一種無形的枷鎖從身體里脫離了出去。
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進入滕陽郡界的三天后,端親王一眾進入了府城。
封地的端親王府比京城里的大了十倍,住的寬敞多了,連小丫頭們都能混到一人一個房間。
東西多人多,花了好幾天才大致安頓好。
妉華住的院子仍叫靜水院,京城里的靜水院里有一小片人工的水池,而這里的靜水院里,有一眼天然的泉眼,以及天然形成的泉水池。
院子相當大,還蓋有一處堪比文顯殿的大殿。
跟京城端親王府一脈相承的精美。
當秦斐過來,說已經請封她為側妃了,妉華略有些驚訝。
只要羅盤不發出預警,妉華一般不再會放出探聽小蜜蜂,不知道秦斐會把她請封為側妃。
這個側妃的缺是沈凝畫留下的。
沈凝畫并沒有死。
是秦斐沒讓沈凝畫死。
明面上沈凝畫禁足后不久小產,沈凝畫因此疾病纏身,半年后病逝。
實際上是秦斐讓人把沈凝畫送到了梁親王世子被禁足的地方,成了梁親王世子的侍妾。
懷慶帝大概也覺著對梁親王世子太輕拿輕放會讓端親王跟他離心,后來還是拿掉了梁親王世子的世子位,并把禁足從三年改為五年,禁足的地方從世子府改到了宗人府的一個院子,跟圈禁也差不多了。
還答應了秦斐對沈凝畫的處置方式。
如秦斐所想,沒有世子頭銜的秦子濟,跟成了一個被改名為綠草的侍妾的沈凝畫,很快成了一對怨偶。
秦子濟把他失去一切的原因歸罪于沈凝畫的勾引。
落魄后的秦子濟,顏值直線下降,吃穿用度差了之后,似乎氣度也差了,這些都讓沈凝畫對他的愛意消散。
從小容貌出眾才華出眾的沈凝畫,落到了成為一個賤妾,對秦子濟生出了怨恨。
剛開始的幾天兩人還多少帶點假面,幾天后假面撕開,從爭論到爭吵,到大罵再到大打出手,只用了不到十天的時間。
每天對罵以及對打,成了兩人的日常。
秦子濟的力氣大的多,沈凝畫經常受傷。
這是秦 斐對沈凝畫的報復。
端親王府的側妃位就空出了一個。
沈凝畫是懷慶帝賜的婚,出了這事,懷慶帝也很沒面子,他沒再為端親王賜婚,而是讓端親王自己做決定。
端親王把側妃位給了妉華。
看到伏水蓮驚訝的表情,秦斐頗有些得意,能讓伏水蓮的表情起變化,不容易,「我知道你是為了身后名,你成了側妃,身后名不是更顯?
有了側妃的名義,你想做什么事都不用借王妃的手了,豈不更便宜?」
妉華知道秦斐是誤會了,以為她讓那些妃妾們抄書寫心得是為了博個好的身后名。
誤會就誤會,她不準備澄清,而且,秦斐請封她為側妃,是有其他目的,「你想讓我幫你管理滕陽郡?」
「不是你,是你們。」他終于能有讓伏水蓮沒完全猜對的一回,秦斐更為得意,「你們不是嫌王府太小不好玩嗎,整個滕陽郡夠你們玩了吧。」
妉華其實一點都不意外。
在京城的時候,端親王府里外、包括皇莊以及王府的各處生意,做主打理的已是眾妃妾了。
從某種角度來說,是眾妃妾辛苦打拼養著秦斐。
秦斐不想搬來封地,其中一個原因是他不擅長于治理事宜。
大夏朝人所共知端親王最得皇帝的心是有證據支持的,只憑著端親王的封地就能知道了。
滕陽郡多是一馬平川的地勢,良田多,是個富饒之地。
雖然富庶比不上江南那些地方,但滕陽郡不像江南那些州郡豪強勢力盤根錯雜,端親王府在滕陽郡很容易握有話語權。
之前許多年端親王長居京城,只派一些屬官來滕陽郡里打理些事務,權柄是分散的。
現在秦斐回到了封地,權柄要收回了。
秦裴不是個權欲重的,他喜歡的是無事一身輕,過的輕松快活。
可他也知道,如果不把權柄收回來,端親王府在滕陽郡就是個擺設,一個沒有權柄的親王過不了想過的日子。
另一個大問題是收入。
端親王人不在,上報到京城的封地收入的真實性要打個大問號。
這么富饒的地方,收入比貧瘠之地多不了多少,明顯收入不對勁。
秦斐要么自己管理,要么放權給其他人管理,他坐收其成。..
相比于多年給他報收入報的這么少的屬官,秦斐自然更信他的一眾妃妾。
而且,一眾妃妾的能力在京城時就顯露出來了。
秦斐先斬后奏,已拿到了冊封,她的名字已上了皇家的名冊,妉華不會非不要這個名,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