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瞬光
深夜一點的街道頗為寂靜，幾乎聽不到什么聲音。
遠處都市圈的光芒下，林輕站在一家名叫like的創意餐廳門口，靜靜地等待著剛剛進去搜查的十三名巡查官。
由于主要是為了搜查是否存在隱藏的地道，所以在半夜搜查更合適。
即使是gpr結合msm探測數據建立地下模型，也沒法精準到探測出那些僅僅兩三米范圍甚至更小的地下空間，如果有反探測手段就更難了。
所以，由巡查攜帶儀器，親自搜索就比較管用了。
“還有兩處查完，就可以回去了。”
林輕暗自思忖，“這些地方，讓趙嘉怡白天來用念力探查一遍，她現在能滲透地底一百米，說不定能有所發現…”
忽然間——
林輕豁然轉頭看去。
只見街道前方的街角處，陡然出現了一縷模糊的人形殘影，正在以駭人的速度朝著他極速沖刺而來。
但更詭異的是，如此可怕的速度卻沒有引起絲毫破風聲！
“這是…”
這一剎那，僅僅是一眼，林輕就立刻確認了：“自在身！是真正的《自在身》戰法！”
雖然他還沒來得及預支原版《自在身》戰法，但他也學習過修煉方法，自然很清楚——
這就是真正的《自在身》那自在無拘、恣意妄行的特性！
哪怕是如此恐怖的速度，也不會受空氣阻力的影響，甚至連破風聲都沒有發出來！
還好這兩個月以來，他還靠自己修煉掌握了神變系列《眼》，對于光線變化頗為敏感，眼角的余光察覺到了對方的到來。
“奇怪，秩序等級怎么沒有下降？對我沒有敵意嗎？”
同一時間，林輕心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一轉身，就往附近的街道胡同里沖去。
這里還是太亮了，戰斗會被衛星觀察記錄下來，而附近的胡同有遮擋物，光線更昏暗，也更狹窄，正好適合現在的他發揮能力！
一片昏暗的街道胡同內。
那一抹速度快到近乎半馬赫卻悄無聲息的模糊幻影，在胡同口略微停頓了一下，就緊跟著鉆了進去。
同時，那張蒼白色笑臉面具下的那雙眼眸中，則是浮現出一抹疑惑，怎么還主動鉆進去了？
但對于真正的自在身而言，這種七拐八繞的胡同環境下，才更容易發揮優勢！
他自然不可能不進去。
當他進入胡同的瞬間，他就看到了五米外昏暗中的那一抹身影，緊接著——
剎那間，恍若天空一般蒼青色的光芒乍現，照亮了半個胡同。
這一瞬間，他看到林輕整個人仿佛化為了一道蒼青色的流光，以超過他十倍百倍的恐怖速度，甚至已經完全超越他的神經反應極限了，瞬間在身后殘留一抹蒼青色的弧形軌跡后，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而后，在流光消散的同時，他看到對方的掌刀已經緊貼在了他的面具上。
他心中只來得及閃過一個念頭：
怎么可能這么快？
與此同時，林輕的瞳孔中驟然迸發出蒼青色的光芒，渾身力量陡然暴漲。
“唰！”
剎那間，那掌刀的邊緣仿佛出現了一抹無形的鋒刃一般，隨著掌刀揮舞，瞬間切開了那堅固合金鑄成的蒼白色笑臉面具。
然后，無形的鋒芒又切開了對方的面部皮膚、血肉、顱骨、大腦…剎那間橫切而過！
在面具碎裂落下的同時，這神秘人渾身的皮膚血肉陡然萎縮起來，仿佛剎那芳華的花朵，在彈指間枯萎一般，還沒跌落地面，就變成風化的沙礫似的，紛紛揚揚地飄散而去。
“這是…”
林輕看著風中散去的殘沙，微微皺起眉頭，“居然不是活人？某種基因能力嗎？”
剛才他雖然沒有看到秩序等級下降，但說不定對方只是想活捉他，把他當成珍寶了，所以才沒有傷害他的意思。
所以，方才那一擊，他已經盡全力了。
可惜，被殺的明顯不是活人。
或許是類似于傀儡的東西？
“果然不止我一個人擁有不可思議的基因能力…”林輕喃喃一聲。
這近兩個月時間里，除了原版《自在身》戰法還沒來得預支，天軌君主第三能級的四項基因能力，他都已經預支了。
能力‘強化’，可以讓身體素質各方面都有爆發性增長，相當于翻倍。
能力‘無形鋒’，可以在體表形成超波震蕩的能量刃，切割一般的合金就像切菜一樣簡單。
而半個月前預支的第三能級的核心基因能力‘瞬光’，更是恐怖。
發動的那一瞬間，他在全身神秘能量的裹挾下，整個人就像是化為一道光似的，在這一剎那的速度，可以達到過去的百倍甚至更多，時間也仿佛放慢到百分之一。
但在這一瞬間，化光狀 態的他，也很難影響物質現象，沒有殺傷力，就像是一道陽光照在人身上，自然沒什么影響。
即使如此，這能力依然可怕。
關鍵就在于…他可以掌握絕對的先機。
在瞬光狀態下，敵人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他就可以將刀架在對方的脖子上。
盡管消耗極大，發動一次就要消耗一半的神秘能量，盡管只能維持那么一瞬間，可能還不到0.001秒…
但這一切都無法掩蓋它的強大之處。
預支的這半個月以來，他也是經過多次實驗才確定的。
“這招用來偷襲倒是不錯…”
經過這次實戰，林輕也越發明確該怎么發揮這一基因能力了。
絕對的先機，就應該盡量瞬殺。
“還好他不是本能層次的戰法，否則都不用動手，瞬間催動防御，我現在的實力恐怕也難破防…”
林輕在心中默默地總結著這一瞬的戰斗。
他也明白，自身實力終究還是差了些。
要是已經掌握了完整版的《自在身》，哪怕不用瞬光，他也能擊殺對方了。
“不過，居然真的是他…”
林輕微微皺眉，“難怪他有這種不在場證明。”
剛才在面具破碎的瞬間，他已經看清楚了對方的真容。
他原本以為，對方是找了另一個修煉自在身達到本能層次的人，當做替身，才有了不在場證明。
現在看來，居然是這種匪夷所思的基因能力？
“但有這種能力的話，他應該能洗得干干凈凈的才對。”
林輕皺起眉頭，“明明可以做到沒有絲毫嫌疑，卻還做了那些讓人懷疑的舉動…”
夜色茫茫。
袁安平懶洋洋地坐在萬象城門口的階梯上，一邊抽著煙，一邊等待剛剛進入商城搜查的十三名巡查官出來。
“查的真慢啊…”
他嘴上叼著香煙，在繚繞的煙霧中，抬頭望著被都市圈光芒遮蔽的星空，心中不禁有些惆悵：“今晚鬧大點，應該還來得及…”
忽然——
袁安平眼神微微一變：“怎么死了？連澤旭又不擅長速度，應該也沒這么容易殺吧？”
他心里有些納悶，“這時間，我這尾巴是去找林輕玩了才對，應該正好讓他撐到連澤旭趕到，怎么突然就沒了，白白培養了這么久…”
這時，通訊器忽然響了起來，赫然是總指揮連澤旭的通話。
“總指揮？”
“啊？我沒事啊。”
“什么？我現在趕過去。”
“你被那神秘人偷襲了？”
袁安平震驚地看著林輕，忍不住問道：“沒事吧？”
“沒事。”林輕看了袁安平一眼，“就是差點死了。”
“不可能吧…”袁安平有些難以置信，又說道：“你實力不是挺強的嗎？”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林輕看著他，“胡巡查長比我強得多，他都被打得癱在地上了，我差點被殺不是很正常嗎？”
“…沒事就好。”袁安平錯開話題：“那人呢？”
“我勉強招架了幾招，那神秘人發現總指揮到了，就直接逃了。”林輕一臉劫后余生的樣子，“差點就完了。”
反正沒人看到是他殺的，隨便袁安平怎么猜去。
袁安平只能無言以對。
“我趕到的時候，那人確實已經逃走了。”總指揮連澤旭輕輕頷首，隱含深意地看了林輕一眼，感嘆道：“林巡查長深藏不露啊。”
他親眼見過那位實力不俗的胡夏南巡查長，眨眼間就被打成重傷，四肢骨折，起碼得躺半個月。
而這位一直說自己是新人的林巡查長，與那神秘人交手數秒時間，卻是毫發無損？
這差距就大了。
不遠處，重新集合的二十九名巡查官也忍不住看了過來。
之前還在會議上說要一打二的胡巡查長，轉眼間就被人打得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而主動認輸的林巡查長，還好好地站在這兒呢。
“僥幸而已。”
林輕搖搖頭，說道：“不過，沒想到連胡巡查長都被打倒了，這恐怕沒法繼續搜查下去了。”
“上報總部吧。”連澤旭低沉道：“原始研究院對臨安市的重視程度明顯不正常，上次的搜查還不夠徹底，這次…就算把臨安市翻個底朝天，不翻出點什么，總部也是不會放棄的。”
袁安平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略微放松了下來。
胡巡查長被送去了醫院，不過也就四肢骨骼斷裂，并無大礙，接上之后，以巡查長的身體素質，躺上半個月就沒事了。
不過，胡巡查長的心傷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恢復了。
林輕最后離開病房時，正好發現一直昏迷不醒怎么都叫不醒的胡巡查長，
在最后睜開眼縫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相當復雜。
回到家時，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秩序。”
林輕坐在沙發上，在心中喚出了逆熵者面板。
已預支項目：血統進化能力—天軌君主‘瞬光’（已補完37.2）
已預支項目：朝陽練法（已補完97.6）
“快了。”
林輕暗自點頭。
瞬光是半個月前預支的。
不過，‘瞬光’作為天軌君主血統第三能級的核心基因能力，也是最難挖掘的一項能力，需要渾然天成的優化基因四十三次之后，才能顯現出這一能力。
“再過兩天，原版朝陽練法的債就能還清了。”
林輕微微瞇起眼睛，“到時候就可以預支原版《自在身》戰法了。”
他原本是打算先預支《自在身》戰法的，奈何這原版戰法確實難度極高，入門都頗為困難。
簡化拆解版的自在身戰法，壓根就是模仿其中主要的六種特性，以此分解出六門戰法，所以神秘能量模擬的六種性質也各不相同。
而真正的《自在身》戰法，那是真正將人體無數發力點、能量節點視為宇宙中的無數星辰，將神秘能量視為星辰之間的相互作用，以此帶動肉身走向自在無拘。
畢竟，真正的戰法原本是給基因覺醒者修煉的。
一般來說，也只有基因覺醒者那可以自由調整優化的基因，隨時調整適應，才能修煉真正的戰法。
即使六門分解后的戰法達到本能層次，會逐漸調整基因，讓基因更加契合自在身，但他也是足足用一個多月時間，才終于入門。
5月19日那天，入門了《自在身》戰法。
可惜的是，他在5月15日預支了‘瞬光’，所以也只能一直擱置了。
次日清晨。
趙嘉怡慣例跟著林輕一起坐車去分局。
不過，在車上時，林輕卻是注意到趙嘉怡忽然一個激靈，然后就像是被嚇到的貓咪似地縮了縮，一聲不吭了。
林輕懷疑這丫頭可能是用念力發現了什么，但在車上有監控，不方便聊念力這些事。
到了分局，進了辦公室私人休息室之后，林輕才問了她一句：“怎么了？”
“剛才我們經過的那條白橡街，我發現了一大群生命場很強的人。”趙嘉怡略顯興奮地說道：“生命場至少都是跟你差不多層次的，還有很多生命場氣息更恐怖的。”
林輕微微一怔。
跟他差不多？
那就意味著至少是練成原版朝陽練法層次的人！
“什么人？總部的嗎？”林輕問道。
“不是。”
趙嘉怡搖搖頭，“那群人沒一個穿巡查長制服的，關鍵那處人群聚集地的范圍內，我發現了一條直通地下八十米深度的隱藏電梯井！”
“電梯井？”林輕問道：“下面有什么？”
“當時太快，我只在電梯井下方發現一座門。”
趙嘉怡小聲道：“門上有原始研究院和光明會的標志，那座門好像是一座研究院的入口。”
她想了下，說道：“哦對了，門上有一行字。”
“字？”林輕不由得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