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肚子親娘八卦的蘇云煙,一回到府里,就像屁股長釘似的,根本坐不住。
“我要不要去問問阿娘?”蘇云煙揪掉一瓣菊花,“不行。阿娘肯定不會承認的。”
蘇云煙提起裙子,想跑去段姨娘院子。
以前,她同段姨娘關系最好。
一出門,蘇云煙的腳步一轉,拐向二哥蘇云亭的院子。
“二哥!”蘇云煙把正準備偷溜出門的蘇云亭,堵個正著。
蘇云亭悻悻地從圍墻上爬下來,沒好氣道:“府中又出何事了?是賬算不明白?還是庫房不知如何清點?”
蘇云煙見蘇云亭回屋的動作慢吞吞的,便一把扛起蘇云亭跑回去:“那些都不重要!”
蘇云亭被顛得,腹中翻江倒海:“男女有別,快放我下來。”
蘇云煙重重地把蘇云亭往椅子上一放,險些把蘇云亭的屁股整開花:“我有個秘密要跟你說。”
蘇云煙揮揮手,叫下人們全部出去,這才神秘兮兮道:“你可知,阿娘曾經是先皇的青梅竹馬?”
蘇云亭揉揉發麻的屁股,斜楞一眼蘇云煙:“就這事?知道啊。曾聽祖母說起過。”
蘇云煙瞪大雙眼:“阿娘重出江湖,迷得各家侯爺找不著北,這事你也知道?”
蘇云亭示意蘇云煙坐下來,極感興趣地問:“怎么回事?妹妹,你仔細說說。”
蘇云煙:“京中都傳遍了,濟國公世子,李翰林,內閣侍讀唐學士等等,全都傾慕阿娘。前幾日在茶館,因阿娘的事,大打出手。”
蘇云亭瞇起眼睛,若有所思:“這幾人,個個都儀表堂堂,有文有武,雖然都快三十了,年歲大了些,但也勉強配得上阿娘。”
蘇云煙一臉震驚:“二哥!你在說些什么虎狼之詞?!”
蘇云亭嫌棄椅子太硬,拿了個軟墊墊在身后:“休要大驚小怪。父親十來年沒回家,在邊關有姨娘伺候。阿娘多幾個情郎,不也很正常?”
蘇云煙咋舌,結結巴巴道:“情,情郎?!”
房門猛地被撞開,五官亂飛的蘇玄明如墜夢里:“阿娘有情郎?還是好幾個?!”
“大哥,你小點聲!”蘇云煙急忙掩上門。
蘇玄明的世界觀受到極大的沖擊,自己那個一舉一動,堪稱貴女典范的娘親,竟然有情郎!
這是何等玄幻的世界?!
蘇云亭素來和大哥蘇玄明不合,便沒好氣地問道:“你不去陪你的心尖尖,來我院子作甚?”
蘇玄明還是一付“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么事”的表情,迷迷糊糊答道:“我想去看看阿娘有沒有生氣。有你在,能幫我分擔些阿娘的怒火。”
蘇云亭冷笑,薄唇輕吐:“滾。”
若是往日,蘇玄明定要讓蘇云亭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可是今日,蘇玄明竟是乖乖回到自己的院子。
早就做出郁郁寡歡模樣的靜娘,等了許久,沒見蘇玄明來哄自己,便回頭一看。
蘇玄明正失魂落魄地坐在圓桌旁,嘴里還在小聲嘀咕什么。
“蘇郎,你怎么了?”靜娘依偎在蘇玄明身側,關切道。
“阿娘有情郎了,還是好幾個!”蘇玄明像復讀機一樣,重復著這句話。
靜娘的頭猛地后仰,用手緊緊地捂住嘴巴。
屋內的下人們,紛紛低下頭,恨不得縮成一團。
靜娘驚駭得直抽冷氣,難道,最近的傳聞是真的?
侯夫人顧南夕曾經是先皇的心上人,被惦記了十幾年,是真事?
所以先皇一逝去,顧南夕就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找到情郎!
靜娘雙手緊緊握拳,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顧南夕!她如此有能耐,又能忍下十來年。
自己繼續和她作對,真的會有好下場嗎?
如果她真的狠下心腸,寧可廢掉蘇玄明,也要對付自己…
靜娘沒忍住,打了個寒戰。
豪門秘辛本就容易勾起人的好奇心,何況是這種沾著皇權,帶顏色的秘聞。
盡管反過神來的蘇玄明,三令五申,叫小人們管住嘴,不可說些不該說的。
但,一些流言蜚語,還是以爆炸的速度,在京城內流轉開來。
“永昌侯夫人,竟然有好幾個情郎!情郎之間,還打了一架。”
“什么?永昌侯夫人和李翰林,國公世子都有一腿?他們當眾拳腳相向?”
“真的?假的?永昌侯夫人竟然把內閣和圣上給迷得五迷三道,他們還在朝堂上打了起來?”
“嘖嘖,十多年前,永昌侯夫人就名動京城。沒想到風韻不減當年!”
“哎呦,圣上不過二十歲,年輕力壯,身邊還有個京城第一美女佟貴妃。他都拜倒在永昌侯夫人裙下,永昌侯夫人得美成什么樣?”
“必定是美若天仙!”
人間絕色顧南夕,這句話一時間傳遍京城,并有向四周輻射的趨勢。
聽到最終版本流言的濟國公少夫人,馬不停蹄地跑回娘家:“阿娘!顧南夕竟然把當今圣上,也收入幕中?她竟恐怖如斯?!”
老夫人蹙著眉,低聲呵斥:“咋咋呼呼,成何體統?”
濟國公少夫人見自己親娘神色不悅,于是乖乖坐下來,討好笑道:“這不是太過震驚,一時間便失了分寸。”
老夫人長嘆口氣,發愁道:“你整日傻樂,以后可怎么辦?你既然聽到了流言,你怎么就不想想,這等大事,怎么會傳得沸沸揚揚?”
濟國公少夫人傻眼,是啊,雖然圣人脾氣溫和,但他和顧南夕的事,傳出去,總歸不體面。
“阿,阿娘…此事,你怎么看?”
老夫人輕喝一口茶,眼里散發著睿智的光芒:“敢把這件事鬧出來的,必定是位高權重之輩,或者是有所依仗。”
“太后不可能跟圣上對著干,所以排除她。”
“有可能是圣上,他想要名正言順抱得美人歸,故意傳出來,叫永昌侯主動和離。”
“也有可能是佟貴妃,想要用輿論壓倒顧南夕。”
“最有可能的是顧南夕!她想公開此事,逼迫圣上做出抉擇!”
濟國公少夫人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一個女人,敢以下犯上,如此逼迫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