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會化作太陽
獲得點數十三點，加上存下的一點，共計十四點。
點數當然不會存，是拿到就用。
一環魂師階段兩點加一級，隔半個月點一級用來映襯他所說的生死戰能逼迫出他的潛力這個說法。
他需要這個，來作為先天一級還能快速升級的合理理由。
要是有人不信，那去多打幾場生死戰就自然知道方凌說的是真是假。
驗證的人被打死那就算證實了，死人當然無法說話。
共點了兩級，消耗四點。
其余九點全部加在武魂上。
面板當然也發生了對應的變動。
魂力：12（31%）→14（31%）
武魂：鐮刀（Lv1，10%→Lv2，0%）（+）
（農村收割莊稼和割草所用的常見農具，經過一次強化，堅韌和鋒銳都得到了小幅提升，可謂增強版的農用鐮刀。）
專長：鋒銳Lv1→Lv2（武魂固有專長，經過一次強化，鋒利度小幅提升，你現在可以用他輕松破開一般同級魂師的防御了。）
堅韌Lv1→Lv2（武魂固有專長，經過一次強化，硬度和韌性都小幅加強，脫離但也沒完全脫離農用的范疇。）
點數則余下一點。
第十三場生死戰剛結束。
休息區，勝利十場以上魂師才能有的專屬休息室。
師娘正在給方凌治療。
縫合的手法熟練而溫柔。
紫色的千年魂環閃耀，蒼青色的翡翠花花瓣宛如薄翼的蝴蝶，輕輕飄落。
落在方凌的右胸口轉瞬消散，生命之力隨即涌出浸入其中。
那兒橫著有一個約莫十厘米長，觸目驚心、深可見骨的傷口。
傷口周圍的肌膚顯得蒼白而緊繃，方凌呼吸微微，不敢大口喘氣。
因為每一次呼吸都會給他帶來難以忍受的疼痛。
這是被第十三場的對手，一名同樣擅長近戰，武魂是匕首的魂師揮砍出來的。
戰斗片刻即落入下風，本來想跑，卻敏銳的發現一個能戰勝的契機。
最后以傷換命，成功獲勝。
師娘眼角噙著淚，一邊治，一邊罵：“為什么不跑？”
“不跑是因為我判斷有勝利的機會。”
方凌小心著開口，完全不敢和生氣的師娘作對。
“那你還受傷了，反應那么快，就不能再謹慎點嗎？”
“師娘，我真謹慎不了，老師也能看出來。”
他低聲地回復了后一個問題，求助的目光看向林天陽。
林天陽試著幫忙辯解：“的確沒辦法了，即便那人反應不夠，但攻擊速度很快，戰斗經驗更加豐富。”
“用一個并不算致命的傷口去獲得擊殺，已經是極其快速的反應，我都做不到。”
“你閉嘴！”師娘舒曼云呵斥一聲。
她難道是那種會胡亂指揮別人戰斗的人？
說這些話的目的，可是為了讓方凌注意一些，想到有老師和師娘在等他。
林天陽訕訕一笑，對著徒弟攤了攤手。
說話的是他老婆，可疼愛著呢，幫不了更多了。
室內陷入靜默，只有方凌因為胸口的疼痛所發出的“嘶嘶聲”不斷響起。
“值得嗎？”師娘還想嘗試著阻止一下。
生命之力還在方凌胸口那已經被縫好的口子上氤氳著。
“當然值得，師娘。”
“一個月時間我已經從十二級提升到了十四級，這是超出世人想象的巨大提升。”
“哪怕是死？”舒曼云又想勸他。
方凌握緊拳頭，目光炯炯有神。
“朝聞道，夕可死矣。”
“我只是一個先天一級的渺小魂師，稍稍多了那么點戰斗天賦而已。”
“如今能獲得如此大的成長，正是找到了適合自己的道路，怎么不感到慶幸？”
合理嗎？很合理！
生死間有大恐怖。
一旁環抱著雙手的林天陽處于羨慕與不羨慕的疊加態中。
修行速度雖快，但面臨的風險卻也是大到了極點。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稍微一兩次松懈了一下，那后果可就是死亡。
他有著嬌妻，生活美滿，也有背景，不敢和孑然一身的方凌一樣趟這種渾水。
而且又不是人人都是方凌如此喜歡戰斗。
參加生死戰久了，在那種場場面臨生死的壓迫之下，是會被逼瘋的。
“這條路可不好走。”
林天陽光是粗略想想都能明白這條血腥和殺戮的路有多艱難。
“但這是我唯一的路。”方凌只是微笑，“天生的強大戰斗天賦只能讓我戰力更強，卻不能讓我修行更快。”
“同樣化作黃土一抔，與其埋沒于塵灰中，我更愿意做那從天邊劃過的流星，在世界上綻放出獨屬于自己的瑰麗光彩！”
“寧愿化流星嗎？”林天陽喃喃不語，面色多了幾分悲愴。
此話一出，幾乎可以預見這個天才弟子的逝去。
“老師何必做此臉色？”方凌眼神清亮，如一汪清澈的泉水。
“為預見你的死亡而嘆惋。”
林天陽的聲音略顯低沉。
方凌不語。
面板憑空生成點數的速度太慢，主要還是只能通過殺戮而來。
肆意殺戮魂獸被武魂殿禁止，魂獸森林危險更是無處不在，提前畢業，專注戰斗，也就意味著知識匱乏。
不能獨自一人進入森林，不然怎么死的丟不知道。
而且沒有背景很容易會被打成墮落魂師，被武魂殿當成業績。
所以，殺魂獸升級可以，但必須有背景，還必須非常值得信任——方凌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解完毒的獨孤博。
這個得后面到去天斗皇家學院去再說。
現在殺人自然有風險，哪怕再小心還是不能避免意外發生。
但世間哪有絕對的安全？
能殺戮升級，無視所謂瓶頸，無視先天魂力的多寡，技巧修行事半功倍，這已經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不能再貪得無厭，要求更多了。
方凌沉默片刻，身體似乎霎時間變得高大，目光穿透虛無，猶如抵達了不可言說的彼岸。
寥廓的聲音在室內回蕩。
“老師，我相信自己，我不會就此認輸。”
“前方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只需要稍稍辛苦一些。”
“我也不一定只是轉瞬即逝的流星，說不定最后能成為照耀天際的太陽哦~”
林天陽搖搖頭，長嘆一聲：“那我期待著。”
“希望有能看到你化作太陽光耀世界的那一天。”
“當然，這不會太遙遠。”方凌輕輕頷首，擺出勝利的笑容。
只要度過這段發育期，去找尋獨孤博，解毒取得他真正的信任，升級就不用再這般遮遮掩掩。
三天時光轉瞬即逝，胸口的傷在師娘每日不間斷的治療下，早已恢復。
方凌報了名，但被告知需要等待。
連勝次數太多，在一對一的生死戰中，他已經難以匹配合適的對手了。
很難有連勝十幾場生死戰從鐵斗魂升到銅斗魂還在打的。
在方凌考慮要不要去博弈區練一下一對二的時候。
兩天后，大斗魂場的工作人員找到他：“匹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