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十三太保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連城那幾個人,在瞪大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寫著幾個大字。
你們是廢物嗎?
被一群飽含殺氣的目光瞪著,連城市市長王曉鵬連忙拉開和其他人的距離,雙手也在拼命的擺動,拼命的解釋:
“不關我的事,那個造船廠只是在我們這里,我們沒有權力管轄的,真的,騙人是狗。”
“我們沒有權力管轄這個造船廠,造出來的船怎么命名自然也和我們沒有關系,你們不要用這種目光瞪著我。”
“真的,我對天發誓,如果我有半句假話,我王曉鵬出門就天打五雷轟。”
他的這些毒誓,稍稍起了一點作用,但也僅僅是讓13太保的其他12個人不繼續瞪著他。
下一秒,已經在2001年和2002年,連續兩年蟬聯13妹位置的宿城市長站起身,用手指著王曉鵬大聲說道:
“你發誓,如果你說的有一個字是假話,那2003年的十三妹,就輪到你們連城,以后都是你們連城。”
聽到他脫口而出這樣一個狠毒的誓言,在場的其他人紛紛點頭,再次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王曉鵬。
被一群人盯著,王曉鵬拼命搖頭。
開什么國際玩笑,就算自己在這里說假話,最多也就是被在場的這幾十號人鄙視。
可如果他把十三妹的名號帶回連城,把宿城解救于危難之中,那他王曉鵬明天就得被連城的父老鄉親吊起來打。
還是皮鞭蘸鹽水碘伏的那種。
一邊抽一邊療傷。
在左思右想后,他將求救的目光投向林語,用眼神發出救援信息。
林語收到了這信息,輕輕搖一下頭,對著江大橋說道:
“江市長,您的確誤會王市長了,這個名字的決定權,他們沒有,我們有,但只有一半。”
“我們只能確定船的名字,舷號不能確定,而且我們還不能亂取名字,所以,您沒必要逼迫王市長發誓。”
“這就是我們和粵省談判的條件,也只有這個條件,僅此而已。”
“話我已經說到了這里,江市長如果相信,那就相信,如果不相信,那就算了。”
“只是不知道在場的各位,還愿不愿意繼續投資呢?”
在這幾句話過后,會議室里又安靜了下來,十三太保雖然對彼此之間不太滿意,雖然一直想吞并對方,并且撬掉金陵市的位置。
但他們不是傻子。
把林語的這幾句話聽在耳朵里,一群人開始思考其中的利與弊。
同時也在思考,該如何才能把自己的名字,加到其他船上。
但是思來想去,發現有一點點困難。
冠以蘇省的名字,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但是想要用自己的名字。
錢包又不太鼓。
許久,徐城的郭春用手敲了一下桌子,把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隨后向著林語問道:
“林總,我斗膽問一句,我們能不能來一艘,還有這個項目收益如何?”
船!收益!!
在場的人來到這里,為的就是一個收益。
現在聽到郭春大膽的問出這個問題,剩下的人紛紛豎起耳朵,同時眼睛在郭春和林語之間打量。
心里,也開始盤算其中的利益得失。
這時候,林語也慢慢抬起頭,從左到右,讓對面的人一個個看在眼睛里。
把最后一個人看完,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郭春身上:
“粵省的命名,那是給吃螃蟹之人的好處,而且我暫時沒有能力同時建造14艘船,所以不行。”
“至于收益,我已經制定好了相關的方案,最多三年,我們就能賺回成本,從而盈利!”
“至于具體如何實施,我無從告知!”
“但是,我是林語,我說的話,從未食言,我說到做到。”
話音很輕,也很溫和,但是又非常霸氣。
非常平靜的落到江大橋等人的耳朵里,經過短暫的沉默過后,江大橋第一個抬起手鼓掌:
“好男兒一諾千金,船,我們暫時先放一邊。”
“林總說三年有收益,我江大橋不像他們,畏畏縮縮的,我江大橋相信你。”
“相信你能帶著我們闖出一片天,那11.67億元,我們掏了!”
話語很豪邁,江大橋的動作也很豪邁,他站起身,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胸膛,像是在向其他城市宣告,金陵擁有了美好的未來。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就受到了來自其他13太保的打擊。
“江大橋你找死是吧?那錢是我們一起湊的,是現錢。”
“你江大橋又能代表我們了是吧?”
“我覺得我們重新選一個省會出來比較好,我提議,我們連城來當這個省會。”
“我們徐城最合適,我們這個位置,自古以來就是戰略要沖,如果我們聯合到一起,就可以恢復淮海榮光。”
在這些人的吵吵鬧鬧中,郝建國拎著一個公文包,繞過會議長桌,來到林語面前。
平靜地從公文包里取出幾份文件,隨手放到桌上。
把文件一一攤開,擺好,他才解釋道:“蘇省13太保雖然有錢,但是要拿出那么多現錢,還是有點麻煩。”
“所以我們13個城市就一起,湊了11.67億元。”
“這份文件是相應的出資說明。”
“這份文件是轉款文件,你到時候拿著這份文件,還有后面這一份轉款同意書,到蘇省的工商銀行總行,就能把這筆錢提出來,提到你們的賬戶。”
“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
伴隨著郝建國的講解,林語也打開了這些文件,文件上面的簽字和印章,從痕跡來看,最少已經超過了48小時。
也就是說,在48小時之前,面前這13個城市的市長,其實就已經達成了協議。
那他們為什么還要來這里?
他將目光從文件上挪開,挪到郝建國臉上,問道:“那你們來這里?”
面對詢問,郝建國豎起兩根手指,解釋道:
“兩個原因。”
“第1個原因,我們想搞清楚,你為什么能夠說服那位鐘書記,要知道他可是非常精明的。”
“我們害怕你們,在中間達成了一些對我們可能不利的條件,就這么簡單。”
“第2個原因,我們這13個城市,任何一個城市的人都無法代表其他12個城市。”
“如果你不明白,你可以回憶一下剛才江大橋市長說的話。”
“如果我們不來,他指不定會說,這一切都是他的努力,是他舌燦蓮花,從南到北,從頭到尾,說服一個又一個人,才拿到了這些資金。”
“第1條不重要,重要的是第2條。”
郝建國并沒有壓著聲音,而他們兩個交談的時候,其他人也非常配合的沒有說話。
所以這些聲音,都精準無誤地傳到了江大橋耳朵里。
在林語將目光投過去的時候,江大橋毫無畏懼的挺起胸膛,但是在和林語對視片刻過后,他又非常心虛的將目光轉向其他地方。
但是他的嘴,卻依舊不承認:“我江大橋是那種人嗎?你們摸著良心問問,我是那種人嗎?”
眼看現場又要吵起來,林語連忙抬斷。
把所有的聲音都壓下過后,他對著在場的人說道:
“各位,既然大家都來了,那我呢,就斗膽,盡一下地主之誼。”
“我們先去工廠轉兩圈,給大家看一下我們現在工廠的一個生產狀態。”
“然后,我們晚上就去吃飯,吃粵省的名菜。”
“出發!”
把桌上的文件抓到手中,他大手一揮,帶著人烏泱泱的走出會議室,向著已經恢復生產的工廠走去。
剛到工廠門口,裝在兜里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掏出手機,上面是一條短信。
來自于梅風。
ok了!
看見這個單詞,林語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單詞要表達的意思。
這就是好事成雙!
將手機收起,他臉上的笑容更甚,抬手一指工廠的入口:
“各位領導,我們先到這邊換衣服,然后再進去…”
阿靈頓。
一輛奔馳防彈轎車,慢慢地在德納的豪宅面前停下。
主駕駛的司機將車停穩,副駕駛的保鏢就立馬走下車,拉開后座車門,恭敬的彎著腰,等待后座的人下車。
路燈微微發黃的光芒下,韋德走下車,掃一眼面前的豪宅,對身邊的保鏢吩咐幾句,隨即快步走向豪宅的入口。
他剛走到門邊,房門就從里面被人拉開,格雷布出現在門前,看到是這位遠親叔叔,顯得有些疲憊的格雷布連忙讓開道路,邀請對方進去。
“韋德叔叔,要來一點什么?”
“一杯…白蘭地,少冰,加一片檸檬。”
說出了自己的需求,韋德就走到客廳的沙發里坐下,放下手中文件,他又抬起眼,不停的在客廳里打量,似乎在尋找什么人。
而接受到他要求的格雷布邊走向廚房,取出一個消毒后的酒杯,切上兩片檸檬,又往酒杯里丟了兩個小冰塊,拿著酒杯走向酒柜,找到一瓶白蘭地打開。
將杯子灌滿,隨后又將酒杯送到韋德面前。
左手拿過酒杯,韋德右手將面前的文件推到格雷布眼前,解釋道:
“這份文件里面,有我找專業人士調查的結果,還有官方即將發布的一份調查報告。”
“你看一下,看完,我再給你解釋。”
“對了,帕里森呢?怎么沒看到那小子?”
“他在加利福尼亞的衛星制造中心。”格雷布漫不經心的回應一句,隨手就拿起文件,這一拿,他就發現這是兩份文件。
聯想到剛才韋德所說,他果斷將這兩份文件分開,并排到一起,一起查看。
左邊是即將發布的官方文件,而右邊,是韋德的調查文件。
他看的速度很快,僅僅幾分鐘的功夫,就看到了兩份文件的結論部分。
官方文件:經過航天局的初步調查,可以確定這一次事故的原因,是因為宇宙神火箭的管線老化,還有衛星的重量存在問題。
經過殘骸比對,確認這一次發射的衛星重量存在偏差,也正是因此,在裝配之后,火箭的姿態,因為衛星的重量發生了改變。
而這一點改變,影響到了老化的管線。
在液氫大量通過時,老化管線發生了液氫泄漏,從而導致了爆炸。
這是航天史上的一次恥辱,這是一次典型的疏漏,這是阿美莉卡航天史上必須要記住的一筆,絕對絕對,不允許再有這樣的事件發生。
在這份報告的最后,是阿美莉卡總統的簽字確認。
那字筆走龍蛇,充滿了隨性,一眼看過去,能很清楚的看出這個簽字的主人,是一個久居高位的掌權者。
調查報告:在我方人員的不懈努力之下,我們找齊了所有的殘骸,確認,這一次的爆炸,出現在火箭中部。
即液氧罐,液氫罐中間隔離板區域。
同時,我們也在相應的管線上,找到了管線被破壞的痕跡,管線確實存在泄漏,但并不是因為老化,而是人為破壞。
具體破壞痕跡,可以查看編號為b124號照片。
結論:這是一場有預謀,有組織的,故意策劃的爆炸。
對方實施此次爆炸的原因未知,目的未知,經過初步估計,本次爆炸,造成大約4億美元經濟損失,還有不計其數,不可計價的信心損失。
結論背后,就是相關的照片,還有一些證據。
格雷布沒有看到他想看的那個名字。
在心里罵了一句,他心中慢慢騰起怒火,但是看到對面的人,他又將這股怒火強行壓制住,向對面的叔叔問道:
“韋德叔叔,航天局這是什么意思?”
聽著侄子的詢問,韋德將酒杯送到兩人中間,同時一雙眼睛透過酒杯看向對面的格雷布,面無表情地說道:
“很簡單,航天局不是鐵板一塊,除了我們的人,還有其他人。”
“這一次,那些其他人出了大力氣,甚至說動了總統,把所有的一切掃平。”
“然后,火箭爆炸的這件事,到此為止。”
“這,就是這份文件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一瞬間,格雷布再也無法壓制心中的火氣。
他只是想賺錢,他只是想賺錢,只是想賺錢!
可為什么這些人,就是要來給他添亂?
而且,這些事之前不都已經說好了嗎?
自己和父親讓出利益,給大家分潤,然后大家一起庇護,最后拿錢。
可為什么一到了關鍵時候,這些拿錢的人,一個個都變成了啞巴呢?
這件事翻篇了?
憑什么?
憑什么要翻篇?
隨著心里的火氣更甚,格雷布的臉也慢慢變得扭曲,他緊咬牙關,對著韋德,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韋德叔叔,你能告訴我,他們憑什么說,這件事必須翻篇嗎?”
剛問完,他就看見韋德聳一下肩膀,說道:
“因為今年是大選之年,總統先生需要盡快把這個事情按下去。”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丑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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