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搞科研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弄虛作假,董事長,我現在就去幫你收拾行李,你待會兒就可以去…你現在就可以去了,到科學研究院不遠,沒必要帶行李去。”
“不對,我們應該一起去,這個萊茵鋼鐵我們從來沒聽說過,唯一一次聽說還是在草原上競標,他們那一次表現的實力確實可以,但遠沒有達到這種可以霸榜的程度。”
“走走走,一起去!”
“去個球,你看一下下面這些,你們注意看一下一等獎那些。”
“增材建造…火箭發動機…一體化建造火箭發動機,他們這火箭發動機不需要維修嗎?”
“維修個錘子維修,你的火箭發動機只用一次,你修和不修有什么區別?”
“可他們這里是要重復利用的!”
“他們這個搞法,相當于是把火箭發動機變成耗材,就像飛機發動機那樣,200個小時或者300個小時過后,就直接扔掉。”
“他們怎么連燃氣輪機都給突破了?你看還有這個航母鋼!”
“不是,他們不是一個陸軍裝備制造所嗎?怎么還有海軍的…臥槽,他們居然還有自己的獨立造船廠?”
“你們都看后面干什么,看特等獎那個風洞群,他們的名字居然排在載人航天前面。”
“董事長,這我就必須要好好說一下你了,你看看人家萊茵鋼鐵,再看看你,我覺得你必須要支楞起來,給我們兵器總公司當個榜樣。”
“董事長,你去哪里呀?董事長?”
“董事長你生氣了?”
兵器電子公司。
“你看這個有源相控陣雷達,他們居然就已經…已經開始量產了,他們腦袋到底是怎么長的?”
“問題不在于量產,問題在于這里,你看這里的說明,該雷達專門用于船舶,同時可以配合電子戰模塊進行電子壓制。”
“我們的雷達現在進度如何?”
“我們的雷達…還行,能用,但是遠沒有達到量產化的程度,最主要的問題還是我們要穩,不能急。”
“那我們什么時候能夠達到量產化的程度?”
“這個我們還得看他們這個雷達,如果他們的雷達比我們先進,那我們量產化出來也沒有用處,純屬浪費錢。”
“如果他們的雷達不如我們,那我們就可以量產。”
“也就是說,我們的研究有可能作廢?”
“事實就是如此,這就是科學,領先一步,就要后來者花費無數的代價去追趕。”
“行吧,今天大家就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我回去找一下領導。”
兵器裝備總公司。
“不是,這幫人怎么連軍艦都能造?上次在草原,那個裝甲車招標的時候,他們那裝甲車看著還行,怎么突然就跳到海軍了?”
“誰能告訴我,這樣一套燃氣輪機,能夠給多大的一艘船提供動力?”
“如果這個燃氣輪機的數據是真的,那最少可以驅動一艘1萬噸的船。”
“你說1萬噸?確定沒有搞錯?”
“確定以及肯定,而且是電推!”
“電推有什么好處?”
“電推的好處就是可以使用各種大功率的設備,并且船只的整體布置可以更加的順手,因為沒有中間那一根大曲軸,那根非常礙眼的大曲軸。”
“而且他們的燃氣輪機材料突破,也可以順手用在航空發動機上面,也就是說,他們甚至可以造飛機。”
“艸!”
“董事長,您看…”
“我看什么看,我只有這一點水平,我最多就是在資金上面,往你們研究所上面傾斜,可問題是資金只有那么一點,我給你傾斜也沒用。”
“不是,我的意思是,董事長,你要不要去這個萊茵鋼鐵取一下經?”
“你們二院的經費,從下個月開始削減一半。”
“董事長,我剛才說的都是胡話。”
科學研究院,蔡松左右手各拿著一個電話,不停的拿起,然后又不停的放下。
大半個小時過后,辦公桌上的電話才徹底停歇,才徹底沒有動靜。
等了足足5分鐘,沒有聽到電話響起,蔡松整個人靠回椅子上,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
“啊,沒有電話的感覺真好,話說老鄭,為什么就沒人給你打電話?”
在他對面,鄭興國也坐在旁邊,他的面前也有兩個電話,只是他那兩個電話從始至終都沒有響起過。
伸手將面前的電話往旁邊挪一點,鄭興國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是副院長,你是院長。”
“話說,這些電話里都在問什么?”
蔡松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陶瓷茶杯,往飲水機走去,邊走邊解釋:“還能有什么?”
“無非就是說這一次的評比存在弄虛作假,怎么可能有一個單位報送那么多項目。”
簌簌…
水龍頭將陶瓷茶杯灌滿,蔡聰又回過頭,臉上掛著玩味的笑,滿臉玩味地說道:
“最好笑的一點,是他們害怕名單上的那些技術是真的,但同時又害怕那些技術是假的。”
“或許,這就是那些年輕孩子們說的,既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對了,路虎是一輛車嗎?”
話題突然轉到車上面,鄭興國有一點懵,但他很快就清醒過來,摸著頭說道:“是一輛車,一個英國的車,去年剛進入國內,還只是注冊了名字,還沒有正式開賣,在經貿中心那邊有一輛展覽的車。”
“價格挺貴的,不過看起來挺霸氣的,對得上路虎這個名字。”
“你剛才說的那句話,用來形容他們現在的心情剛好。”
在鄭興國說話的時候,蔡松已經回到了椅子上,抿一口茶水,他又突然問道:
“我們要不要組織一個調研團隊去萊茵鋼鐵?”
“林語不在,你組織了也沒用。”
“他不在?”
“我昨天聯系他,告訴他榜單出來了,問要不要給他送一份過去,他說不用,他在忙,最近兩天還要出國。”
“那等他回來再說。”
莫斯科,是俄羅斯聯邦首都,坐落于俄羅斯歐洲部分中部,東歐平原中部,橫跨莫斯科河及其支流亞烏扎河。
莫斯科建成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1147年。
公元1147年,莫斯科大公國的居民,在莫斯科河畔定居。
公元1156年,尤里·多爾戈魯基大公在莫斯科修建泥木結構的克里姆林宮,周圍的居民陸續在這座宮殿周圍形成商業手工業和農村村落。
公元13世紀,正式成為了莫斯科中國的都城。
公元14世紀,俄國人以莫斯科為中心據點,開始反抗蒙古貴族,自此有了俄國。
1712年,彼得大帝遷都圣彼得堡。
1918年3月,前蘇聯又將首都從圣彼得堡遷回莫斯科。
前蘇聯解體后,俄羅斯聯邦依舊把莫斯科當做首都。
市中心,下榻的酒店里,林語和崔林相對而坐,正在進行談判前最后的準備。
“這是俄羅斯方面剛剛給過來的談判官名單,名單后面是我們的同志,調查出的一些信息,你看一下,重點注意里面的幾個軍官。”
說話間,崔林將一份文件推到林語面前。
林語的目光隨之落到名單上面,從上到下,把名單仔細過了一遍。
主要的談判人員總共有10個,其中5個是一般的經濟口官員,而剩下的5個,是軍官。
而且職務都不算低,最小的一個是上校。
名單后面,是這10個人的簡歷,林語直接略過了經濟口的5個官員,將注意力落到那5個軍官上面。
都是50多歲的年紀,屬于正值當年,而且這5個人都有過指揮戰斗的經驗——阿富汗戰爭。
不大一會兒,林語就看完了這份資料。
看完,他隨手就將這份文件丟到旁邊,隨意的拍拍手,說道:
“這幫人還是這么不長進,還是這老一套的習慣,這5個軍官的作用,無非就是進行威懾。”
“這5個人不用管,到時候我來處理就行。”
“把他們拋開,那我們需要對付的就是那5個經濟口的官員。”
“就按照一開始定下的流程,直接和他們談收益,然后再對他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還有,一定要告訴所有的人,不管這幫俄羅斯人說什么,不要動氣,不要被他們拉入他們的節奏。”
聽見林語的叮囑,崔林點一下頭:“這點你放心,我說完收益,就該你對他們進行恫嚇!”
“如果一切順利,這一次的談判應該能夠成功。”
就在林語和崔林商討接下來的談判時,另一邊,俄羅斯商務部門的人,也在準備工作,準備和華夏這邊的談判工作。
“馬卡洛夫部長,照片上這個叫做崔林的官員,就是華夏派出來的談判團隊隊長。”
“這是一個老將,一個久經談判場的老將,非常會察言觀色,非常會抓準時機,所以您一定要注意,在談判的時候,最好不要露出過多的表情。”
“對了,在談判之前,一定不要喝酒。”
“然后,是這個年輕人。”
“從他們提交的資料來看,這個年輕人只有26歲,但卻是這一次談判團隊的副隊長。”
“華夏有一句古話叫做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個年輕人26歲,小小年紀就能做到一個談判團隊的副隊長,要么是有過人之處,要么他就是關系戶。”
“不管是哪種情況,這個年輕人都值得我們去突破,突破了他,我們就能拿到一些以往拿不到的情報。”
“剩下的那些人,情況都不算突出,所以我們都可以直接無視。”
聽完下面人的匯報,馬卡洛夫將所有的照片放下,單獨拿起林語的那張照片。
這是工作人員在機場接機時拍攝的照片,那個年輕人緊緊跟在談判團隊的隊長后面,高昂的頭,臉上掛著溫和的笑,那笑容很自信,非常自信。
但是這笑容落到馬卡洛夫的眼睛里,確實讓他感受到森森的寒意。
平心而論,如果是在路上碰到一個這樣對自己微笑的年輕人,他肯定會放下警惕。
但這不是在路上,而是在兩個國家的大型商業談判上,這樣一個年輕人,肯定得有他的獨到之處才會出現在這里。
從桌上拿起鋼筆,馬卡洛夫在這張照片后面標注了一個大大的星號。
做完這一切,他對著下屬一揮手,說道:
“把這些都收起來,然后去給我們的這些朋友發一份邀請函,邀請他們,來參加我們的晚會。”
“啊?”正在收拾資料的下屬有一些懵逼,晚會,什么晚會?
自己不是還要忙著加班嗎?哪有晚會?
看著他懵逼的臉,馬卡洛夫閉上眼,無可奈何地說道:
“現在是下午4點,到晚上7點還有三個小時,你現在立刻馬上去他們下榻的酒店,然后訂一場晚宴。”
“同時,你再給我們談判團的那幾個軍官去個電話,告訴他們,今天晚上有晚宴,讓他們把最能喝酒的人帶過來。”
“華夏人喜歡一邊吃飯一邊聊,我們就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
“今天晚上先好好喝一場,等到明天早上,到談判的時候,他們絕對還沒有醒酒,到那時,我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下屬聽完馬卡洛夫的計劃,也顧不上收拾面前的資料,雙手豎起大拇指,連聲稱贊道:“部長英明!”
晚上7點,莫斯科五彩繽紛的燈光亮起,崔林帶著人,舉辦宴會的宴會廳門前。
抬頭看一眼面前這棟藝術感十足的大門,他回過頭,目光落到林語身上,笑著問道:
“能喝幾杯?”
面對詢問,林語拉開衣服,從胸口取出一個小瓶子,搖晃一下,笑著回應道:“兩斤!如果不想喝,我還帶了頭孢。”
“頑皮!”崔林抬手,用手指點一下,隨后目光就越過林語,落到林語身邊那個中年人身上:
“老安,這一次就看你了。”
中年人長相并不出眾,屬于那種丟到人堆里,哪怕盯著看半天都會忘記的人。
但是,這一次過來的談判團隊,誰都可以沒有,唯獨不能沒有他。
聽著崔林的話,老安抬起手用力拍打胸膛,豪邁地說道:
“崔部長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這些俄羅斯人知道,誰才是酒中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