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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嘭

  “你們是警察嗎?需要我幫忙嗎?”離得最近的一個男乘客發問,聽到這聲音,喬瑟夫連連點頭,小聲回應道:“我們是正在度假的國際刑警,證件在行李箱里。”

  “現在,你要配合我!”

  “你看我的手,待會我揮一下手,伱就躺在椅子上瘋狂的撲騰,假裝你有心臟病,最好再吐點白沫出來。”

  “這樣做,可以吸引住那個黑人的目光,等空姐過來救援的時候,我的同伴會幫忙。”

  “這個時候,我們就能擁有射擊視線,就能趁機把那個黑人擊斃。”

  他飛快的說完計劃,沒有握槍的左手跟著抬起,三根手指伸出,片刻之后,大拇指彎曲,只剩下兩個手指。

  而剛才和他交談的男人,看到這個動作,表情瞬間變得堅定,眼睛也變得無比清澈。

  看到這個男人臉上的變化,喬瑟夫松了一口氣,果然,在危機關頭,想要別人幫助,直接給對方下命令,遠比請求別人更好。

  而伴隨著他最后一個手指彎曲,躺在座椅上的男人也開始了表演,他就像一條被丟上岸的魚一樣,瘋狂擺動,接著,細膩的白色泡沫,從他嘴角慢慢滲出,沿著嘴角一路慢慢下滑。

  除了這個男人的表演,周圍的其他人們,也在這一刻展示出他們的表演天賦。

  “他的癲癇病犯了,誰有癲癇病的藥?”

  “這不是癲癇,這是心臟病,你看臉都紫了,飛機上應該有藥。”

  “空乘人員呢?你們飛機上應該備有心臟病的藥,趕緊,趕緊找兩顆給他。”

  他們這邊的動作,很自然的被堵在駕駛艙門口的迪塔看到,這位黑人對著副機長就是一拳,把副機長砸翻在地。

  這才用槍指了一下旁邊的女空乘:“去,處理一下,告訴他,如果挺不住,那我不介意送他一顆子彈!”

  女空乘哆哆嗦嗦起身,兩條光滑的大腿抖出了幻影,跌跌撞撞地走向存放藥品的位置,從里面取出速效救心丸,這才繼續跌跌撞撞地走向經濟艙。

  在她走過的地方,留下了一串痕跡。

  經濟艙里,看到只有女空乘走過來,喬瑟夫臉上閃過一絲失望。

  但是,這并不耽誤他繼續演戲。

  把槍藏在手里,他快速來到女空乘面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安撫住女空乘,接著就拖著剛才和他一道演戲的人往前走。

  在兩人身后,是他的同伴。

  他剛走到頭等艙和經濟艙的分隔艙門處,對面的槍口就抬了起來。

  很警惕。

  在心里給對面的黑人下了定義,喬瑟夫高舉雙手,

  “速效救心丸太遲了,他需要單獨的氧氣設備,這位黑人先生,麻煩您請機長,打開氧氣供應開關,給這位先生單獨供氧。”

  “你們劫持飛機,是有自己的目的,剛才已經殺了一個空乘。”

  “如果現在再死兩個乘客,那會對你們非常不利。”

  “所以,先生,請我們放下心里的想法,一心一意拯救這位心臟病犯了的乘客。”

  “好嗎?”

  聽到這話,迪塔垂下槍口,將槍口對準副機長,滿臉猙獰地質問道:“他說的是真話嗎?”

  “為什么我看的那些空難片,飛機座位上面,就有一個氧氣面罩呢?”

  副機長趴在地上,臉貼著地面,哀嘆道:“飛機座位上面確實有氧氣面罩,可問題在于,開啟的權限,在機長那里。”

  “他順手撥弄一下開關,開了,整個飛機上的人,才能用上氧氣。”

  “要不然,沒用。”

  “是嗎?”迪塔若有所思地反問出聲。

  而看到他的動作,喬瑟夫心里暗自大喜,只要這家伙讓飛機駕駛艙艙門打開,他就有把握一槍擊斃駕駛艙里的人。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

  短暫地思索之后,迪塔抬起頭,抬手就是一槍,正中喬瑟夫腳下的人。

  “他既然過得如此痛苦,那我就送他去死吧!”

  這一槍很穩,也很準,躺在地上裝心臟病發的男人沒有一丁點兒痛苦,直接當場去世。

  而這一槍,也讓喬瑟夫敲響警鐘。

  作為組織的精銳,他自問沒有這樣的槍法。

  不得已,他高舉法蘭西軍禮,慢慢退回經濟艙。

  經濟艙里,兩槍,兩個人。

  又看到喬瑟夫退了回來,飛機上的人徹底熄滅了想法,坐到椅子上,擺弄著各種手勢,祈禱著各自的神明,希望這些神明在這一刻超常發揮,庇佑自己。

  “怎么樣?”博卡爾悄聲發問。

  “不行!”喬瑟夫連連搖頭,目光小心打量周圍,搜尋可能還潛藏在人群中的劫匪同伴。

  嘴里也不停歇,連聲說出下一個計劃:“這家伙太謹慎,壓根就不讓人靠近。”

  “我們只有強攻這一條路,待會兒我負責吸引注意力,你來開槍。”

  “記住,過道太窄,我們只有一槍的機會。”

  說完,喬瑟夫示意博卡爾準備。

  幾秒鐘后,他得到了博卡爾準備就緒的信號,下一秒,他身體猛地彈出,對著過道前方就是一槍。

  然后,他就站在過道上,對著前方的那道身影瘋狂開槍。

  五聲槍響過后,空倉掛機的聲音響起,在密閉空間里,是那么的響亮。

  這一聲過后,喬瑟夫又開了兩槍,沒有子彈擊發,這才閃身躲向旁邊。

  還不等他身體完全閃開,對面的槍響了。

  槍很準,每一槍都打在下方。

  而喬瑟夫身邊,博卡爾動了,他在間不容發之際探出手,一槍。

  這一槍過后,機艙里安靜了下來。

  飛機駕駛艙門口,迪塔眉心中彈,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副機長則趴在地上,肩膀在流血,身體也在忍不住顫抖,但是他的雙手,卻是死死抱住迪塔的雙腿。

  不讓對方動彈分毫。

  直到喬瑟夫來到他面前,伸手碰了他一下,這位副機長才慢慢松開手。

  接著,他強忍住劇痛起身,用手指了一下艙門,然后又用手指一下自己:

  “我現在用副機長權限打開門,你加油!”

  說話間,機長來到門邊,打開艙門旁邊的鎖,用指紋和密碼,解鎖艙門。

  深吸一口氣,他猛地拉開艙門。

  而旁邊的過道上,蹲在地上的喬瑟夫和博卡爾,也在瞬間抬手。

  三槍,一槍來自于駕駛艙內,兩槍來自過道。

  雙方都在等開門的一瞬間,但是,駕駛艙內的人是站姿,頭等艙內的人是蹲姿。

  就是這一點點的身高差,駕駛艙內的羅比就倒了大霉,連續兩槍擊中胸膛,然后就是更多的子彈。

  看到他慢慢倒下,蹲在過道上的喬瑟夫,兩人也慢慢松了一口氣,伸手抹去額頭的汗水,兩人跟著慢慢起身。

  旁邊,看到兩人的動作,副機長也松了一口氣,同時,他也在心里下定決心,這次回去之后,就打辭職報告,然后回家頤養天年,再也不出來開飛機了。

  這tnd太恐怖了。

  伸手抹一把額頭的汗水,副機長朝著喬瑟夫伸出雙手,臉上帶著三分的劫后余生,還有七分的興奮感謝道:

  “這位陌生的先生,謝謝您,如果不是您,我們這飛機上的100多號人,有可能就得前往利比亞。”

  “而更大的可能,是像89年的空難那樣,死在空難中。”

  “謝謝您!”

  “不用謝,不用謝!”喬瑟夫連連擺手,謝絕了副機長的感謝,從兜里摸出子彈,將那把小手槍的子彈重新裝填,然后直接將槍對準副機長。

  旁邊的駕駛艙里,博卡爾檢查完地上的尸體,確認地上的人已經死透,拿起槍,歪著頭正準備和喬瑟夫說話,然后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輕嘆一聲,左右手持槍,將槍口對準機場,說道:

  “調轉方向,飛往利雅德,然后,和你們的塔臺通話。”

  “告訴他們,要求法蘭西釋放當年抓的那幾個人,如果他們不釋放,那飛機上的這100多號人,全都不用活了。”

  飛機的主駕駛位上,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機長抽空回個頭,正好和喬瑟夫的目光對上,喬瑟夫回以一個溫和的微笑,接著就是溫和的話:

  “按他說的做。”

  這一句話,直接讓機長忍不住罵娘。

  怎么現在這些人連劫機,都一幫接一幫的?

  神經病是吧?

  但是,為了安全,他還是接通了和塔臺的通訊,將喬瑟夫的條件,告知了對面。

  利雅德國際機場。

  聽到來自航班的消息,整個機場亂成了一團。

  飛機在飛行途中,機長需要不停的匯報位置和飛機當前狀態。

  一連大半個小時沒有聽到來自航班的消息,所有人都在擔心這架航班出了問題,現在收到消息,那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比飛機通訊系統出問題更嚴重的事!

  很快,相關的信息,就傳到了沙特空軍。

  兩架f15緊急起飛,前往西北部邊境,對這架飛機進行“護航”。

  同時,身為國王的薩伊德出面,聯系法蘭西方面,準備先把那幾個人提出來,讓她們和飛機上的人先通個話,先保住飛機上的人,再做其他打算。

  相對于英格蘭,法蘭西方面在做人上面,要稍微像點人。

  很快,來自法蘭西監獄的轉接電話,就被轉接到利雅德國際機場,同時轉接到航班里。

  “兄弟,你能救我,我很高興,但是你這樣做,你有沒有考慮過你自己?你有沒有想過,你把我救出來,你到時候怎么辦?”

  “被全世界通緝嗎?”

  飛機駕駛艙里,聽著通訊中傳來的聲音,喬瑟夫臉皮忍不住抽了抽,他是萬萬沒想到,法蘭西方面動作居然會如此快。

  從自己把要求發出去,滿打滿算也不到一個小時,這幫人居然就協調了法蘭西監獄內部,把電話打了回來。

  可問題在于,這是一個借口。

  長嘆一聲,喬瑟夫拿起通訊器:“兄弟,我現在就要求他們放了你,你從監獄出來之后,直接回利比亞。”

  “我們會有人接你,記住了。”

  對著通訊器那頭說完,他將槍口抵住機長的額頭,用平靜的話語說道:“準備降落機場。”

  說完,他放下通訊器,開始對照飛機的gps位置。

  發現進入了利雅德市區,他又一次按下通訊的按鍵:

  “兄弟,我向你懺悔,我在飛機上殺了幾個人。”

  “我回不去了,如果你能活著出來,麻煩你告訴總統一聲,勝利屬于利比亞!”

  “而我們,將是他永遠的戰士!”

  說完,他關閉通訊器,抬起槍,一槍射殺掉機長,把尸體拖到旁邊,他自己坐到駕駛位上,雙手抓住操縱桿,慢慢控制飛機轉向。

  接著,找準阿美莉卡駐沙特大使館的位置。

  操縱桿輕輕前壓。

  使館區,阿美莉卡住沙特的大使館內,駐守官員亞當斯,正在苦口婆心的和自己的上司請假。

  “我上有80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孩,中間還有一個40歲的老婆,求求你放過我,我要回去。”

  “你知道這段時間,我們收到的威脅信有多少嗎?”

  “海軍的人打完仗,然后就龜縮在軍營里,整天吃喝玩樂,出門有卡車,有機槍,有飛機,有大炮。”

  “再看看我們,每天出門,連買個菜都得穿防彈衣,這里所有的人看我們眼神都不對勁。”

  “他們那些人的表情,那幾乎就是想要把我們生吞活剝。”

  “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求求你,讓我回國內,稍微休幾天假吧。”

  “這大使館,實在不行咱們先關了,關了好嗎?”

  他苦口婆心的哀求,并沒有引起上司的同情,當然,更多是因為沒有人。

  在一陣沉默后,對面的上司,用更加苦口婆心的話,勸說道:

  “你頂兩天,最多一個月,我已經在和高層打報告了,一個月的功夫,評估報告就能走完,然后你們就能關上大使館的大門跑路。”

  “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一個月!”

  聽到又要一個月,亞當斯瘋了,他對著電話里咆哮道:“一個月,你去年就說一個月。”

  “一個月又一個月,我都來這里三年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吵鬧,亞當斯好奇的放下電話,從窗戶邊探出頭。

  就在他探出頭的那一剎那,一架飛機從天而降,直直地朝他飛來,飛機機頭,和他的腦門子迎面撞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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