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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我在虐文發瘋(二十五)

  眾人誰都沒想到,龍歲歲會直接發瘋。

  她順手抄起了一個掛衣架,朝著徐明麗就左右開弓。

  打耳光?

  才不!

  力是相互的,打她,她臉皮疼,可自己手也疼啊。

  龍歲歲只是發瘋,又不是發傻。

  工作室為了彰顯逼格,掛衣架都是實木的。

  拿在手上,非常有分量。

  抽到臉上,更是一點兒都不比木板差。

  啪啪啪啪幾下,徐明麗的臉就被打腫了,一條條的血愣子。

  嘴角滲出了血,整個人都是眼前發黑,眼冒金星。

  徐明麗都被打蒙了,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鄭明雅也被嚇了一跳。

  她倒不是擔心徐明麗會被打壞,這樣嘴賤的人,怎么打都活該。

  再說了傷情鑒定遠沒有普通人想象的那么輕松,有一定的殘缺,都未必能夠評得上輕傷。

  只是打幾下臉,掉幾顆牙,也就是輕微傷,頂多就是賠償醫藥等費用,嚴重些,拘留幾日。

  但,別忘了,她家歲歲今年才十五,未成年!

  還有,似徐明麗這樣的人,她腦殘的豁出去的作妖,她的家里人卻不會縱容。

  真要鬧開了,徐家別說主張索賠了,還要跑到傅家去賠錢。

  鄭明雅根本就不擔心這些,她擔憂的是自家女兒——

  女兒這樣子,可、可不太正常啊。

  似乎是受到了刺激,然后就、就——

  女兒不會有什么心理上的疾病吧?

  “人販子!壞女人!”

  “為什么罵我?為什么欺負我媽媽?”

  龍歲歲狀似瘋魔,揮舞著掛衣架,啪啪啪又在徐明麗胳膊上、背上,狠狠的抽打著。

  “啊!”

  身體各個部位都傳來劇痛,徐明麗終于反應過來。

  她張開嘴,大聲的喊疼。

  然后,便噴出了一口血水,血水里還夾雜著幾顆牙齒。

  “你!你敢打我?”

  徐明麗不敢置信的瞪著龍歲歲。

  都是豪門圈子里的,大家最擅長的是陰陽怪氣、指桑罵槐啊。

  怎么能直接動手?

  “我是鄉下野丫頭啊!”

  龍歲歲直接自爆自短。

  你想內涵我沒見識、沒教養?

  啊!對!

  你說的都對!

  所以,我就打你嘍!

  徐明麗:…

  她活到四十多歲,一直都在A市上流社會,她、她還從未遇到過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野丫頭!

  哦不!

  這,已經不是野丫頭了!

  而是瘋子啊!

  鄭明雅的女兒,居然這么瘋?

  “鄭明雅!你、你就這么看著?看著你女兒發瘋?”

  “瘋?你還罵我!啊啊啊!那我就瘋給你看!”

  龍歲歲秉承著“絕不白擔罪名”的原則,你說我瘋?

  那我就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瘋子。

  龍歲歲直接上手,抓住了徐明麗的頭發,用力的搖啊搖。

  “壞人!人販子!還罵我瘋?你告訴我,我瘋不瘋?瘋不瘋?”

  龍歲歲穿著奶油色的小禮服裙,頭上還帶著好看的公主發夾,整張臉也化了淡淡的妝容,看著像個精致的小公主。

  此刻,卻…呃,還是很美,如同小公主。

  就是這位小公主略脾氣不好,平靜的發著瘋。

  是的,平靜!

  龍歲歲雖然發瘋,但她沒有五官扭曲、面部猙獰。

  相反,她依然是美的,眼底還帶著一種孩子般的天真與干凈。

  看到這樣的龍歲歲,哪怕她正在施暴,周圍的人,竟也生不出半點厭惡或是恐懼。

  造型師、助理等,確實被龍歲歲的突然爆發驚到了。

  他們完全想象不到,就這么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兒,竟會如此的瘋狂、暴力!

  但,莫名的,他們又覺得一定是對方太過分,刺激到了女孩兒,這才讓她失去控制。

  “這位徐女士也真是,怎么能夠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口出惡言?”

  “她還‘共情’人販子?還逼著人家受害者把人販子當成養父養母?”

  “天哪,這都是什么三觀?”

  “…傅家大小姐一定吃了很多苦,徐女士這是故意當著人家的面兒,揭人家的傷疤啊。”

  所以,真的不能怪人家小姑娘發瘋。

  而是這個嫉妒得面目全非的老女人,實在太過分。

  不說傅柏雪是傅家的大小姐了,就算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兒,徐女士也不該這么做啊。

  等等!

  傅家!

  富雅集團!

  傅柏雪可不是沒錢沒勢的孤女,人家有父母,還有偌大的家業做支撐呢。

  這位徐女士,竟這么蠢?

  自己作死也就算了,還拉上娘家、婆家?以及自己的兒女們?

  她就不怕傅家的報復?

  “看來,以后不能再接這位的單子了,沒得受牽連!”

  造型師暗暗下定決心。

  她第一時間關閉了化妝間的監控等,并帶領工作人員,退到了角落里。

  這種豪門之間的爭斗,她一個小老板,可不敢胡亂摻和。

  “…歲歲!”

  鄭明雅一直死死盯著自己的女兒。

  沒有阻攔,也沒有訓斥。

  而是任由她發泄。

  當她抽打的力度,開始有所衰減的時候,鄭明雅這才輕輕的呼喊了一聲。

  “媽?”

  母親的呼換,仿佛天外梵音,讓處于發瘋狀態的龍歲歲,有了片刻的停滯。

  然后,她瘦小的身子一軟,竟向后倒了下去。

  鄭明雅見狀,趕忙沖了上去,一把就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鄭明雅用力抱緊女兒,伸出一只手,顫巍巍的探到鼻息,手指感受到了溫熱的呼吸。

  鄭明雅又把手放到了女兒的額頭,溫度正好,不涼也不熱。

  她不敢亂動,叫來造型師,讓她幫忙從自己的包包里取出了手機。

  先給傅司南打了電話,又給家里的家庭醫生發了消息。

  而另一邊已經被打得癱倒在地上的徐明麗,卻無人理睬。

  徐明麗鼻青臉腫,嘴角、脖子等都是血漬。

  她的胳膊、腿也都是傷痕。

  徐明麗養尊處優慣了,哪怕現在家道中落,家里也還有些產業。

  她從未吃過苦,更沒有挨過打。

  這一次,她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趴在地上,無力的呻吟,嘴里還不住的喊著:“救命!報警!抓走這個瘋子!”

  周圍的人都有些無語,拜托,你也說了,她是“瘋子”。

  而瘋子施暴,報警有用嗎?

  更不用說,人家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最重要的一點,徐明麗的丈夫、父母等,會同意嗎?

  不到半個小時,傅家的家庭醫生和傅司南相繼趕了來。

  傅司南看到雙眼緊閉的女兒,儒雅俊秀的面龐上,布滿了一層寒氣。

  他見家庭醫生正在幫忙診治,沒有湊上去,有什么話,等檢查完了再說。

  他凌厲的目光掃過造型師等工作人員。

  造型師非常乖覺,趕忙湊上來道歉:“真是對不住!傅董!是我們工作沒有安排好,把不相干的人放了進來。”

  “…已經給這位徐女士的預約推后了半個小時,她在電話里也同意。沒想到她,卻還——”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預約出了問題,工作室的監控也壞了!”

  所以,有關龍歲歲發瘋,暴打徐明麗的畫面,并沒有被拍下來。

  頂多就是開始的時候,不過,那個也可以處理。

  傅司南在電話里,就聽妻子簡略的說了說。

  徐明麗找茬,刺激到了女兒,女兒就發瘋的打人。

  傅司南與鄭明雅不愧是夫妻,他所考慮的問題,也跟鄭明雅一樣。

  打了徐明麗?

  打就打了。

  徐明麗的娘家、夫家若是追究,傅司南也會跟他們追究徐明麗一直以來對鄭明雅的不恭敬,以及此次的尋釁。

  過去,不跟徐明麗計較,是覺得這個女人有病,跟她計較了,有失身份。

  現在看來,他們還是太仁慈,這才讓徐明麗覺得傅家好欺負。

  傅司南擔心的是女兒,怕女兒真的有什么心理疾病。

  當然,就算女兒真的有病,傅司南也不會嫌棄。

  他只會更加心疼。

  “你給徐明麗的丈夫打電話!”

  傅司南壓下心底的擔心,扭過頭,對跟著自己的助理吩咐了一句。

  “是!傅董!”

  助理不動聲色,心里卻知道,自己老板這是真生氣了啊。

  連錢總都不叫了,而是說什么“徐明麗的丈夫”。

  老板這是連錢總也遷怒上了。

  當然,助理并不認為自家老板是遷怒無辜。

  那位老總,連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讓她跑到傅家人面前主動尋釁,這本身就是錯。

  助理趕忙走出去,掏出工作手機,開始在通訊錄中翻找錢總的電話。

  說起來,這位早就跌出了A是前三十名。

  與排名數一數二的傅家,真的差距很大。

  若不是當年鄭明雅與徐明麗是同學,還有過些許瓜葛,就徐明麗這樣的,根本就不夠資格往鄭明雅面前湊。

  助理都想不通,這位徐女士,到底是哪兒來的勇氣,跑來尋釁鄭女士和大小姐?

  她都不上網嘛?

  不知道自家老板有多看重他“失而復得”的寶貝女兒?

  助理暗自吐著槽,終于找到了錢總的電話號碼。

  他直接撥了過去,對面接通后,助理三言兩語就說明了情況:

  第一,你老婆主動犯賤,跑來辱罵我們富雅集團的鄭女士。

  第二,我們富雅集團的大小姐純孝,不忍母親受辱,便代替母親出手教訓了嘴賤者。

  第三,我們大小姐被你老婆刺激太過,已經昏倒了。

  第四,你老婆口口聲聲說要報警,錢總,您確定要報警嗎?

  電話另一端的錢總,也就是徐明麗的老公,聽完電話,都沉默了。

  其實,他也很想抓住徐明麗的脖子,大聲咆哮一通:

  “你這個女人?你是不是瘋了?”

  “你想死,你就找個沒人的地方,趕緊去死!你為什么要拖著全家?”

  “鄭女士?是!她以前是你同學,可現在人家是A市數一數二的貴婦,富雅集團更是他們家小公司無論如何都攀附不上的巨無霸!”

  “你、你還把人家家的閨女給弄暈倒了,你、你——”

  好半晌,錢總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他嘶啞的喊道:“不!不報警!我、我這就去把她帶走!”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混賬老婆,能過過,不能過就離!

  如果實在離不掉,也要把她送去療養院!

  錢總相信,有了傅家的事兒,就算是徐家也不會攔阻。

  他們家還不如錢家。

  他們更不敢得罪傅司南。

  “…傅董,大小姐的身體倒是沒有什么大礙。”

  “根據鄭女士的描述,大小姐應該是受了刺激,這才情緒失控。”

  “清醒的是,她的這種失控,雖然具有一定的暴力傾向,但她并沒有傷及無辜!”

  家庭醫生的意思很明白,人家傅大小姐“恩怨分明”。

  誰惹我,我就朝著誰發瘋。

  “那她這樣的情況,會不會有自殘的可能?”

  傅司南作為一個幫親不幫理的女兒奴,才不管那些惹到女兒的人會有怎樣的下場。

  他就怕這種“發瘋”是個雙刃劍。

  “…應該不會!”

  家庭醫生的目光禁不住的在某個掛衣架上飄啊飄。

  發瘋的時候,就連打別人都還知道用武器,而不是沖動的直接上手,就知道,這位大小姐絕不會自殘。

  當然,作為醫生,不能把話說得太滿。

  他想了想,說道:“若是傅董和鄭女士同意,等大小姐醒來后,我可以給她做個心理測試!”

  是否有暴力傾向,是否會自殘,通過一系列的測試與檢查,還是能夠大致有所了解。

  傅司南卻猶豫了。

  心理測試?

  萬一不通過,或是測試證明自己女兒是個“蛇精病”該怎么辦?

  他們做父母的肯定不嫌棄,可外人呢?

  女兒本就有被拐賣、在小鎮長大的經歷,若是再多一個“蛇精病”,外頭的非議,傅司南真怕女兒受不住!

  人言可畏啊。

  關鍵是,女兒受不得刺激,這一次又一次的發瘋——

  “媽?我這是怎么了?我們不是要參加錢家的壽宴嗎?您怎么還不換衣服啊。”

  龍歲歲慢慢醒來。

  醒來后,就又是那個乖巧、軟糯的小公主。

  她不但沒有繼續發瘋,還似乎忘了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

  傅司南眸光閃爍,趕忙沖著妻子使了個眼色。

  鄭明雅會意,沒有追問剛才的事兒,而是順著龍歲歲的話,說道:“對!我們還要去錢家參加壽宴呢。我這就換禮服!”

  鄭明雅快速的換好禮服,助理留下來善后,傅司南則一手挽著妻子,一手拉著女兒,一家三口離開了工作室。

  錢家別墅,燈火輝煌,賓客如織。

  冷家的車緩緩駛來,后座上,一個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抱著一個盒子。

  他大氣都不敢喘,仿佛抱著的是什么易碎的絕世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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