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過來后,在某種程度上講,他最不在乎錢。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砸錢解決。
補習學校若是沒有政府承認的合法資質,那就像無證經營擺攤一樣,注定只能東躲西藏。要是有人眼紅舉報,相關單位今天來查一下,明天來突擊一下,都不用上面罰款,學生們自己都跑光了。
人家是來上課學英語的啊,不是來跟你打游擊躲貓貓的,連個辦學資質都沒有,誰敢信你能搞定出國?這不是把人當傻子么?
李恒道:「錢不是問題,要多少?」
李然伸出一個手掌,「對方開口要8萬。」
8萬!
一個教授15年工資也就這么多了,估計還沒這么多,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李恒問:「可靠嗎?」
「可靠。他是我媽媽的學長,曾經追求過我媽媽很長一段時間,后來雖然沒成,但兩人的交情沒斷。」
話落,口干的她喝口水,繼續講:「對方是北郵的教授,看在我媽媽的面子上可以免費幫我申請,但關鍵是需要申報人原單位出具同意證明、需要蓋章,人家大學不差,弄這份證明需要打點關系。」
看她眼巴巴望著自己,李恒擺擺手:「我們是要掙大錢的,不就是8萬嗎,
給!明天我取給你。」
李然點點頭:「我爭取早些時日把辦學資質弄下來。」
「成,辛苦你了。」
兩人就學校事宜聊一會,隨后上了餐桌。
時間不早了,按老李家的習慣早就吃了,可這不是為了等李然么,才拖到8點來鐘才吃晚餐。
吃飯的時候,右側的肖涵清清嗓子,用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在耳邊脆生生問:「陳夫人老公,今天要我喝醉嗎?」
李恒渾身一震,僵在那,好久沒敢扭身去瞧她。
就知道!
老子就知道瞞不住的。
二姐你心眼多是多,但真不一定比得過腹黑媳婦啊。她不僅能忍,關鍵是還聰明哪。
他娘的咧,前生他就領教過厲害,任何風吹草動她都能根據些許蛛絲馬跡還原出事實真相,他怕怕的了。
也就是她在乎自己,很多事情不跟他計較。
深吸兩口氣,李恒偏過頭樂呵呵道:「今晚我哪都不去,陪你。」
肖涵沖他甜甜一笑,作為回禮。
其實那晚不止黃昭儀看到了陳子矜,她也看到了窗戶角落的那張臉,再加上李蘭一個勁拉著她使勁喝酒,怎樣看都透著古怪。
哪有女方第一次上門,就使勁拉著喝酒的呀?
要么人家是純粹熱情?要么人家懷了心思?
可自己honey是什么秉性?
京城是誰的地盤?
自己下午來李家的時候,二姐為什么要特意把旁邊房間的臥室門關上?
種種行為都讓人生疑。
琢磨一會,肖涵就回過味來,旁邊那間臥室應是陳子的地盤,她當時還腹黑想:自己走的時候要不要給陳子留個驚喜?寫一封信塞進門縫里去?
昨天半夜時分,她醒來過,李恒并不在身邊。
肖涵本來以為他是為了照顧自己臉面,沒當著李家父母的面和自己睡,哪曉得身側竟然有三根頭發,這不是故布疑陣嗎?
早上5點多,她就醒來了,但她沒起,想看看李先生早上回來會不會來演一場戲?
結果如她所料,李恒回來不僅躺了20多分,還抱了她一會。
天知道,她當時閉著眼睛忍得多辛苦啊,真是哭笑不得。
您偷腥就偷腥吧,反正睡陳夫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再多睡幾次也沒那么介意了。
對于她來講,來李家,在李家父母面前露臉,就是此行最大的收獲,達成了她最初的目的。
當然,讓陳子知道自己在這,這份收獲就更有份量了。完全是意外之喜嘛。
這頓晚餐,李恒吃得那叫一個戰戰啊,不停給媳婦兒夾菜,主打一個賠禮道歉。
肖涵抿笑抿笑,全部笑納了。
晚餐過后,幾人在院子里乘了會涼,稍后挨個洗澡進房間睡覺。
四合院房間多,李然和楊應文沒走,到這住一晚。
眼看李恒和肖涵進了一個房間,李然噴噴稱奇,對楊應文說:「他是怎么做到的?不是說明面上的對象一直是陳子嗎?」
楊應文回應:「一南一北吧,在滬市,涵涵是他公開的女朋友。」
李然驚訝:「他就不怕哪一天暴露嗎?」
楊應文想了一會,沒想通,「這不是我關心的事,他哪天要是被千夫所指了,我還要買炮仗慶祝一下。」
李然聽得想笑:「有仇?」
楊應文搖頭:「沒有,就是純粹看不慣這么花心的。肖涵和子哪個不是大美女來著,一般男人有一個就偷著樂了,他還想全占。」
李然心想,這算個屁,我都睡過好幾個男人了,還把趙家公子吸出血了,要是讓楊應文知道,估計也是被嫌棄的份吧。
另一房間。
躺到床上,李恒看會天花板問:「媳婦,你們哪天回滬市?」
肖涵回答:「要看老師安排,估計要到8月底去了。」
「這么久?」
「嗯咯。」
「哎「李先生為什么嘆氣?」
「到滬市,我會想你的。」
聞言,肖涵側身看著他,好一陣問:「真的嗎?」
李恒也側身,跟她四目相視,「你是我老婆,當然是真的。」
肖涵忽地來一句:「要不我們去隔壁臥室睡好不好?」
她口里的隔壁臥室,就是陳子平素睡的房間。
李恒臉有些尬,好在他臉皮夠厚,尷尬一下就不尷尬了,也不做聲,也不辯解,只是伸手把她摟到懷里。
有些事情點到為止,不要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傻瓜就可,肖涵沒再奚落他,而是像只小兔子一樣,乖乖蜷縮在他懷中,隨著時間推移,任由那雙大手在衣服中肆無忌憚。
某一瞬,身體生出強烈反應的肖涵忍不住圈住他脖子問:「親愛的,你想要嗎?」
李恒誠實回答:「想。」
肖涵眼珠子轉一圈,歡快地問:「那等會您媳婦可以大聲歌唱嗎?」
李恒一愣,臉黑了。
這腹黑俏皮著呢,老父老母在,家里還有其他客人,要是放聲歌唱,這臉往哪擱啊。
肖涵笑了笑,露出小虎牙,松開他,清清嗓子說:「咱睡吧,今晚別讓你老婆為難。」
李恒雙手依舊在游蕩于山谷平原之間,道:「我可以動靜小點。」
肖涵眼晴瞇成月牙,可憐兮兮地說:「安全期也不一定百分百安全,也有幾率懷孕的。」
李恒手一滯,慢慢停了下來。
他倒不是怕懷孕,而是感受到了她強烈的抗拒心。
想來,她不想第一次上門就鬧出動靜,生怕李建國同志和田潤娥同志瞧不起。
稍后兩人細細碎碎聊著天,漸漸睡了過去。
次日。
早餐過后,李恒先是去了一趟銀行,取出18萬交給李然,包括公司前期10萬投資經費和8萬打點費。
李然接過錢問:「這么大一筆錢,你就不怕我拿著錢跑路了?」
李恒笑道:「那你這就是眼見淺了嘍。跟著我,以后別說18萬了,就算乘以100,乘以1000倍也不是難事。」
李然笑呵呵說,「行,我等著那一天。」
楊應文在旁邊說:「今天我去聯系幾個老師試試,他們都像我一樣,偷偷在教孩子英語掙外快。」
李恒道:「祝你旗開得勝,等你好消息。」
楊應文點頭,跟著人流上了公交車。
送走老抹布和李然,李恒和肖涵對視一眼,后者說:「出來兩天了,我也該回醫院了。」
「嗯,我陪你過去。」李恒道。
有些事情彼此心知肚明,肖涵知曉他今天應是沒時間沒陪自己了,所以主動退讓,給他留個好印象。
感情的事,和陳子爭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何況外面還有好好幾個女人人在虎視耽耽呢,現階段還不宜和陳子拼得太兇,還需要在斗爭中聯手。
她覺得前晚陳子矜沒沖進李家跟自己鬧,也是出于大局考慮。
回到協和醫院,李恒在內科門診坐了會,稍后見病人太多,見文燕教授和媳婦忙不過來,也就沒再打擾,說一聲就走了。
等他一走,文燕教授就小聲問愛徒,「如意了?見到公公婆婆了?」
肖涵淺個小酒窩,「嗯。」
文燕教授問:「公公婆婆對你怎么樣?」
肖涵伸出右手,挽起袖子,露出一個玉鐲子說:「他媽媽給我的。」
文教授戴上眼鏡,細細辨認一會玉鐲子,夸贊道:「不錯,上乘的和田玉,
看來你婆婆以前也是大戶人家出身。」
這事肖涵以前有聽說過傳聞,不過沒去確認,既然老師說這東西好,那想來傳聞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文教授最后一問:「這手鐲溫養了很久,是你婆婆手上摘下來的?」
肖涵親眼見到田潤娥摘下來戴自己手上的:「對。」
文教授笑著頜首,拍了拍愛徒手臂,為她感到高興:「你婆婆挺滿意你,挺好。」
望著玉手鐲,肖涵甜在心里。
文教授語重心長說:「以后對李恒要多包容,有時間多陪陪他,方能得始終。」
文教授作為過來人,一見到李恒時,就知曉這男娃肯定很受女生歡迎,她這樣囑咐愛徒,是隱晦告訴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凡事多理解多包容,才能有始有終。
她這也算是血淚過后的深痛領悟。
肖涵懂她心意,認真說:「謝謝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