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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余淑恒的主動

  新房距離趙家才堪堪一百來米左右,很近,幾步路到。

  兩人跟著村長放一掛鞭炮就算走了過場。

  同余淑恒預料的一樣,趙家長輩真的認出了她。但彼此心知肚明,寒暄一番后也沒在這種場合過多交流。

  趙家本來想給兩人安排到比較尊貴的座位,但余淑恒拒絕了,委婉說:

  「我們來白鹿村是有事要做。」

  趙家登時明白,兩人不想太過高調,當即順著意思把他們安排到稍微次一點的席位。

  但就算次一點,位置也沒敢太后,這就是余家的底蘊。

  「咦,李恒?」

  正當兩人和同桌客套的時候,一個女聲由遠及近,稍后一只手從背后快速拍了他肩膀一下。

  李恒和余淑恒同時回頭。

  余淑恒打量一番女人后,沒放在心上,繼續和趙家人聊天去了。

  李恒則顯得異無比!

  你猜他看到了誰?

  竟然是李然!

  沒錯,就是那個床上吃人不吐骨頭的李然。

  「是你?你怎么在這?」

  「你不是讀書嗎?為什么來這了?」

  面面相,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李然嬉笑一下,對他說:「現在距離開席還一段時間,來,咱們找個地方單獨聊會。」

  李恒點頭,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余淑恒說:「老師,我出去一下。」

  余淑恒輕頜首。

  來到屋外走廊上一無人處,前頭的李然轉身迫不及待問:「說說到底咋回事?你怎么在這?」

  兩人很熟了,李恒開玩笑道:「你猜。’

  李然腦瓜子轉了轉:「為了泡妞?」

  李恒無語:!「別鬧,那是我大學老師。」

  李然咯咯笑:「我知道喲,我看了春晚,也看了報紙,自然明白你們是師生關系咯,還曉得她教你英語。不過」

  說到這,她話鋒一轉:「不過老師才有味哈!尤其還是氣質截然不同的英語老師,對吧,這英語老師可真有女人味!」

  她這話一語雙關,既指去年暑假的王潤文,還指余淑恒。

  李恒:

  他道:「我是來收集資料和尋找靈感的。」

  聽到這話,李然收起打鬧表情:「新書?」

  李恒訝異:,「喲,你消息還挺快。」

  李然撇撇嘴:「傳奇作家攜巨作歸來,好比在文壇投了一顆核彈,外面報紙都瘋了,你沒看到?」

  「有看,但不多,最近一直在忙新書。」

  李恒說著,然后不滿埋怨:「既然你都知道我出新書了,怎么還會猜不到我來這里的原因?」

  李然反駁:「你出新書和這有什么關系?」

  李恒道:「怎么沒干系?我的新書名就叫《白鹿原》,你用腳趾頭想想。」

  「《白鹿原》?」

  「那是。」

  李然不好意思努努嘴,說出真相:「老娘最近在忙著談戀愛,沒時間關注你。

  你出新書的事還是我媽吃飯時跟我提了一嘴,說你新書寫得好,反響很大,媒體和廣大讀者吵得不可開交。」

  「戀愛?和哪個倒霉鬼?」李恒問。

  「喂!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太難聽了哼。」李然一臉不樂意。

  李恒攤攤手,實話實說:「你信里不是講,自去年暑假分開后,這大半年你已經換了2個男人。

  還都是被你用完就端掉的。

  對方付出真心卻落個傷心的結局,不是倒霉鬼是么子?」

  提起這事,李然打著哈哈,隨后食指豎在嘴唇上,壓低聲音告訴說:「我新對象是趙家人,你小點聲兒,別讓人聽去了,我最近十分享受這段感情。」

  胚!屁的感情。

  鐵定是貪圖床事之樂咧。

  李恒疑惑:「趙家人?聽說這一家在這一片能量很大,你們怎么處上的?」

  李然問:「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李恒道:「記者。」

  李然手指打個響頭::「這就對了,他在報社工作,我給他們供稿,一來二去就熟悉了,他臣服在我的魅力之下。」

  趙家老爺子,也即趙平這位老革命黨人生有兩子兩女。

  之前的青衣女生是大兒子一脈的。

  而李然口里的「他」,則是二兒子一脈的。青衣女生和李然現在的對象是堂兄妹。

  李恒細致打量一番李然,還別說,雖然這女人相貌比較一般,但骨子里那股野性夠勁,對某些特定男人可能還真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問:「到一起多久了?

  李然回答:「3個月。」

  他小小驚訝:「呀,竟然談了3個月還沒分手,趙家條件這么好,這回你是打算來真的了?」

  好吧,其實他問完就覺得白問了。前生這妞可是經歷了十多個男人的啊,嘴!如今才哪到哪?才第4任好伐。

  果然,李然的回答沒出他意料:「看情況再說吧,我也想好好處,但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了,我可能遺傳了我媽,對那方面的需求比較旺盛,要是他滿足不了我,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提分手。」

  李恒嘴角抽抽,無言以對。

  過了好會,他才提出建議:_「也許是身體哪項激素分泌失衡,你可以去試著看看醫生。」

  李然對此諱莫如深,十分抗拒:「去哪看?看完我的名聲說不定就毀了她是記者,天天在琢磨挖別人的隱私,爆料別人,以至于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名聲和保密問題。

  李恒替他擔心:「你前后談了好幾個對象,就不怕趙家人知道么?大家族恐怕比較忌諱這點。」

  「這事你放心,那些男人雖然和我分開了,但從沒在背后說過我壞話,

  我對他們也夠好,只是我對性欲的渴望.:.你懂的,我要是再不和他們分開,他們都會步入我爸爸的后塵,我也是迫不得已,為他們好。」李然說這話的時候,面上沒有一點表情,已然麻木了。

  就在兩人交談甚濃時,走廊那邊過來兩個女生。

  有些巧,正是中午在河邊遇到的那兩個,青衣女生和她同伴。

  見兩女過來,李恒和李然立即打住話題,側身到一邊,好讓她們過去。

  李然還和兩女各自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等兩女進到屋里,李然才再次開口:「還記得去年暑假我跟你說過‘在大雁塔見過的那個驚艷無比的女人沒?」

  李恒點頭,「有印象。」

  李然告訴他:,「就是剛才走過去的青衣女生,夠美吧?」

  「嗯。」在事實面前,李恒沒否認。

  李然說:「她叫趙婉清,在西安交通大學讀大二,我也是上個月才曉得的。」

  說著,她走近一步,壓低聲音道:「有小道消息傳,西大曾有個家庭條件非常不錯的男生瘋狂癡迷她,追求無果后,瘋了。」

  李恒錯愣:「精神錯亂?」

  「對,聽說男方已經退學了。」李然道。

  李恒有些懵:!「太、太..」

  李然打斷他的話:「太不可思議?」

  李恒默認。

  李然搖搖頭,「你是知道我這職業的,這些年走南闖北去過了太多地方,甚至可以說除了東北和最南方沒去過以外,基本每個省份都跑過。

  去過那么多地方,見過那么多的人,但能讓我一眼忘不掉的女生也就那么寥寥幾個,而這幾個里面,我個人認為宋妤和她為最。嗯,你們小鎮上的肖涵也不差,能排到第三。」

  不等李恒回話,她繼續講:「所以,你應該明白這份美貌的含金量,為她瘋掉個把男人算什么?說不定以后還有男人會瘋。」

  李恒:

  頭一次聽說這種事,他好奇地八卦一句:「男方家里是什么反應?」

  李然嘴:》「能有什么反應?講真的,男方家里在西安這塊地界上也算小有名氣了,但奈何趙家太過強大哇。」

  話到這,她猛地想起什么,八卦問:!「對了,央視春晚和你一起上節目的鋼琴女生,真人和電視里面比如何?氣質好成那樣,是不是太上鏡的緣故?」

  李恒搖頭:「不,真人更有味道。」

  「我靠!你小子是天生吸鐵石嗎?怎么這樣級別的女人你都能碰到?」聽聞,李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還捶了他一拳。

  她捶得太用力,李恒被迫退一步,問:「你媽媽身體怎么樣?」

  「我媽?快相思成疾咯,隔三差五偷偷拿出你爸的照片發呆,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只是給她面子不拆穿罷了。」李然瘋狂吐槽。

  上一輩的愛恨情仇,李恒懶得摻和,自動揭過:「阿姨人在哪?等有時間了,我去拜訪一下她。」

  李然說:「進了西安交大,被聘請為歷史系的教授。」

  李恒愣了下,久違的記憶在腦海中涌現,要不是李然提起,他都快忘記這茬了。

  李然說:「我媽要是曉得你在這,周末肯定會過來看你的。」

  許久未見,兩人一時談興比較高,各種各樣的話題都聊,說著說著,后面還聊到了張志勇。

  李然問:「缺心眼在滬市談對象了沒?」

  「沒呢,她對春花姐念念不忘咧,怎么會和其她女生談矣。」李恒感慨道。

  「劉春華?是不是這名字?我有沒有記錯?」

  「是,沒記錯。」

  「不是說要嫁人了么?」

  「已經嫁了,寒假那傻子還特意去了邵市一趟,回來哭得稀里嘩啦,找我喝了兩次酒,每回都醉得一塌糊涂。」李恒講。

  李然笑:「!這還真是個癡情種兒,早知道這樣,去年暑假我就把他騙上床了。」

  「得了吧,就他那小體格,估計也滿足不了你,你就別去禍害他了。」

  李恒翻個白眼。

  「咯咯,那傻憨憨不懂女人個中滋味,死守著一個劉春華做什么?等下回,下回我見到了他,教他幾招,沒準能撬墻角。」李然壞壞地說。

  李恒又翻個白眼:(「別,你可別去做這種缺德事。那話怎么說來看,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人家都結婚了,你就消停點吧啊,旁邊看看熱鬧行了,不要瞎摻和。」

  李然問:「你現在在哪里住?」

  李恒伸手指指百米開外的新房,「看到沒,交叉路口那棟最新的木房子,就是我如今住的地方。」

  李然問:「你和你老師住一起?」

  李恒道:「還有兩女保鏢。」

  「保鏢?還帶保鏢?」李然傻眼。

  李恒點了點頭,「對的,所以你懂了的吧。

  「懂了,就算你動心了也不敢輕易碰對方,不想失去肖涵和宋妤。」李然說。

  李恒伸個懶腰,沒做回答,轉而問:,「剛從門口出來那男的沖我們來了,是找你的?」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李然說:「他叫趙安。」

  「你對象?」

  「怎么樣?」

  「外表挺周正的,你眼光不錯,好好珍惜吧。」李恒道。

  趙安走過來,親熱喊:「然然,你在這啊,我找了你好久,這位是?」

  李然介紹:「李恒,春晚的時候你應該看過他表演節目,他是我伯父的兒子。」

  趙安主動伸出右手,笑著道:「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伸手不打笑臉人,李恒跟對方握了握,稍后寒暄幾句就離開了。

  待他一走,李然挪輸問:「怎么?懷疑我們?」

  趙安尷尬笑笑,「然然你別多想,這李恒和余淑恒是一對,我怎么會懷疑你們呢。」

  李然下意識問:「余淑恒?」

  檔后地工nl

  引趙安說:「是她。」

  李然眉毛上揚:「剛剛你說什么?」

  趙安說:「我一開始并沒有認出對方是余家的女兒,是我大伯和我爺爺說的,以前在京城見過對方。」

  李然道:「這不是重點,他們是一對?」

  趙安說:「應該是,我表嫂和我堂妹中午在小河邊見到了他們,還幫他們拍了親密合照。」

  李然問:「你堂妹趙婉清說的?」

  趙安說:「我表嫂和爺爺、大伯他們聊天的時候,我在旁邊聽了會。」

  李然十分驚訝:「親密?有多親密?」

  趙安說:「我是后面進屋的,沒聽全前面表嫂說了什么?」

  李然掃眼四周,聲音降低幾個分貝問:「你們家和余家比,如何?」

  如果是其她人問這話,趙安不會理,但他知悉李然的性子,無拘無束,

  才不會在乎這么多。

  趙安搖了搖頭,「我們這個大家庭全靠爺爺和大伯撐著,沒有可比性。」

  見男友不想說太多,在這種場合李然也沒再問,跟著進了屋里。

  見他回來,余淑恒把身前的一杯茶水擺他跟前,「我剛倒的,還有些燙嘴。」

  李恒接過茶水吹了吹,才發現李然口中的趙婉清和表嫂也被趙家人安排到了這一桌。

  同一桌的,另外還有幾人,不是同輩就是份量比較重的趙家長輩,貌似是在陪客。

  至于陪誰?

  那自是不言而喻嘛,陪余淑恒咯,讓同輩坐一桌是希望雙方多接觸,長輩陪坐則表示重視。

  再一次,李恒再一次刷新了余老師在外界的份量。

  見余老師和趙家第三代長女一直在細細聊天,李恒也沒去打擾,和其他人一樣,一邊聽她們聊天,一邊等待開席。

  期間見有些冷落李恒,趙家第二代小女兒還主動跟他搭上了話,撿最容易切入的話題《故鄉的原風景》來交談。

  不談不知道,一談嚇一跳,對方的樂理知識比他深厚多了,一問,在部隊文工團任職。

  余淑恒雖然在和別人聊天,注意力卻在他這邊,怕他有些地方招架不住,很是自然地接過了話茬,把場面圓的無比絲滑。

  余淑恒這種護犢子的行為,全被趙家人看在眼里。尤其是趙家幾個年青男的,可謂是羨慕死了李恒。

  這可是余家的女兒啊,就算拋開家世不談,在京城和滬市的頂級小圈子里,那也是美名在外。

  殊不知以前有多少公子哥追求過她,結果都是羽而歸,沒想到卻對李恒這么上心。

  當然了,趙家沒還沒到那個層面,還不知道余淑恒在頂級小圈子里的影響力有多大。

  但余淑恒的美貌和書香氣質是直觀的哇,是個人都能看在眼里,試問哪個男人不心動?

  不過心動也沒卵子用啊,別看余淑恒現在比較和煦,可刻在骨子里冰冷根本不會給他們一點機會。

  趙家不愧是本地大戶,酒席十分豐盛,他娘的就是可惜沒辣椒,不然還能多吃半碗飯,李恒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如是想著。

  「你試試這菜,挺好吃,應該合你口味。」當著眾人的面,余淑恒給他夾了一筷子葫蘆雞。

  李恒心下無語的同時,還有些受寵若驚。

  曾幾何時,自己哪有過這待遇啊?

  以前余老師不是對自己突然冷臉,就是無視自己。

  而現如今,嘴!還破天荒地夾上菜了。

  思緒及此,他算是漸漸明悟過來了,余老師昨晚之所以半夜回來,估計是因為趙婉清的緣故。

  今天中午小河邊的親密合照,再到此時此刻的夾菜,估計都是做戲給別人看的。

  奶奶個熊的!主打就是一個不放心自己嘿!

  內心一陣陣腹誹,但他表面卻極其淡定,在一桌人的注視下,很是利落地吃了她夾的菜,臨了還附上一句:「確實好吃。」

  這頓飯吃的稍微有點撐,離開趙家來到外邊小路上時,李恒看看余老師,又看眼,又又看眼,直到她臉上生了變化。

  余淑恒微微一笑,「看什么?」

  李恒問:「沒有趙婉清出現,你昨夜是不是不會回來?」

  余淑恒笑容更甚,伸手挽住他手臂,小聲道:,「配合點,背后有人在看著。」

  李恒眼皮一掀,倒也沒抽出手:「我在老師眼里,就是這樣的人么?」

  朝前走一段路,余淑恒糯糯地開口:「小男生,你是什么樣的人?你心里有數,肖涵宋妤和陳子就不談了,你敢說對其她漂亮女生沒動心過?一定要我說出名字?」

  李恒:

  余淑恒說:「鄒師傅講你生來帶桃花,容易有桃花劫。我答應過潤文的,要看護好你。」

  李恒:

  待兩人遠去,表嫂問李然:「然然,你以前認識李恒?」

  聞言,旁邊的趙家人一窩蜂似地看過去。

  李然回答:「我們兩家是世交。」

  趙家第三代長女趙婉靈插嘴進來:「兩人不是師生嗎?真的在處對象?

  趙安懵逼,「這兩人是師生?」

  其他人同樣露出異的表情。

  趙婉靈說:「爺爺講,余淑恒是復旦大學的老師,而春晚主持人介紹李恒是復旦的大一學生,余淑恒就算沒有親自教李恒的書,兩人也算名義上的師生關系。」

  趙安轉向李然:「然然,這李恒家里是做什么的?怎么有這么大本事?」

  迎著眾人的眼神,李然思索一陣才說:「他父母是高級知識分子,以前在體制內工作,后面因為一些原因回到了農村。」

  這些東西能瞞一時,卻瞞不了一事,隨著李恒的名氣越來越大,將來遲早會曝光出來的。

  所以,李然沒有在這方面選擇撒謊。

  表嫂一臉的不可思議,「我不否認李恒長相好,《故鄉的原風景》就像新聞報道說的,更是經典,但這似乎也不夠吧?」

  有些話一聽就懂,趙婉靈問表嫂:「你懷疑兩人在演戲?」

  表嫂點頭,給出理由:「換我是她,就算心屬李恒,也會把這份感情藏起來,斷然不會過早公開的。」

  聽到這話,與李恒相熟的李然望向趙婉清,竇時想通了所有關節。李恒那家伙特別愛招惹女人,越漂亮的越喜歡招惹,堪稱風流典范。

  難道余淑恒是怕李恒惹趙婉清,才出此下策?

  應該是了。

  不然沒有必要這樣做,何況趙婉清確實是長得夠吸引男人的,有警惕心是人之常情。

  趙婉靈一直在暗暗觀察李然,當初她是不贊成對方和弟弟到一塊的,因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李然道貌岸然的外表下隱隱有一股騷氣。

  可趙安仿佛魔證了一般,死活不聽勸哇,執意要和李然在一起,不但公開和家里鬧瓣過,還把自個關起來絕食。

  最后沒辦法,趙家第三代就這么一個男丁,從小溺愛慣了,也只能由著他了。

  趙家人覺得,在西安這片地界,李然還翻不起浪,以后要是察覺到不對勁,再插手不遲。

  當然,要是趙婉靈知曉她親弟弟現在已經要靠吃藥來維持床第之事的話,估計打死李然的心都有了。

  趙婉靈問李然:「你和李恒相熟,了解對方,你怎么看?」

  李然答非所問,模棱兩可說:「李恒年紀輕輕多才多藝,據我所知,還是挺受女人歡迎的。」

  表嫂問出了大家的困惑:「兩人為什么來白鹿村?」

  白鹿村在這十里八鄉十分普通,并沒有特別之處。

  如若硬要說出一個特別之處,就是出了個趙家。

  礙于余淑恒的家世,為此,趙家人心里一直在打鼓,搞不懂李恒和余淑恒來這里所為何事?

  他們私下問過村長,村長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落頭,只是按照上面的指示接待好兩人。

  沒有征求李恒同意,李然自是不會把他作家身份給抖露出來,搖了搖頭「不太清楚,我們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面了,之前我本想問他,趙安出來打斷了我們敘舊。」

  聽聞,趙家人有些失望,知道問不出什么了,當即散了開來。

  沒一會,房間里只剩下了表嫂、趙婉清和趙婉靈。

  趙婉靈和趙婉清雖說是堂姐妹,但兩姐妹的感情非常深厚,關系比一般親姐妹還要好,她問:「婉清,你怎么一直不說話?」

  趙婉清說:「我昨晚沒睡好,沒什么力氣。不過我覺得他們可能在演戲。」

  表嫂和趙婉靈對視一眼,問:「理由是什么?」

  趙婉清思考片刻說:「那李恒的表情比較呆板,親密動作也總是慢一拍,不像熱戀期間的正常反應。我在給他們拍照的時候,要注意他們的面部表情,所以直觀感受比較深刻表嫂雙手拍了一下,「對!對了!就是這樣,我中午就覺得那兩人怪怪的,一直沒想通問題出在哪,現在可算清楚了。分明是在演戲。」

  趙婉靈問:「為什么要演戲?」

  問完,她看向堂妹。

  表嫂同樣望向趙婉清。

  趙婉清:

  半響,表嫂問:「余家那女人真的相中了李恒?

  趙婉清沒說話。

  趙婉靈起身,「實在是太令人不解了,我去問問爺爺,你們一起?」

  表嫂拒絕:「讓婉清陪你去,我去瞇會,晚上還要忙活。」

  表嫂有自知之明,和趙家老爺子的關系沒那么親近,索性不去礙眼的好。

  穿過大廳,兩姐妹來到最里邊的房間,此時里面有四位長輩,分別是趙家老爺子、老爺子的兩個兒子和小女兒同四位長輩打過招呼后,趙婉靈說明了來意。

  趙家老爺子坐在椅子上,不言一語。

  倒是小姑抓起座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過會掛斷。

  四五分鐘后,電話鈴聲響起,小姑接起電話,隨后說:「好,我知道了,謝謝。」

  把聽筒放回去,小姑說:「和我們家無關。」

  趙家老爺子沒什么反應,對此事本就沒太放在心上。

  接著小姑補充一句:「難怪余家女兒親自作陪,那李恒相當不簡單。」

  趙婉靈問:「小姑,怎么講?」

  小姑說:「他是大作家,來白鹿村是來采風尋找靈感的。」

  趙婉靈問:「大作家?誰?」

  小姑說:「十二月。

  聽聞此話,趙家老爺子緩緩睜開了眼睛。兩兒子也相繼看了過來。

  小兒子問:「小妹,你問的誰?」

  小姑說:「西安交大校長,對方從復旦大學校長口中得到的確切消息。」

  小兒子點頭,「也是,曠課來這邊,學校理應知道他情況。’

  回到家。

  簡單洗漱一番后,李恒進了書房,繼續寫作白鹿原第10章。

  余淑恒想了想,沒急著去處理私人事情,而是跟著進了書房,像昨天那樣坐在他左后方。

  這一章寫得是封建禮教對人的各種約束:一分對男人,九分對女人。

  仙草生了8胎,做了婆婆才有資格擺譜,跟丈夫平等對話。而黑娃打破倫理接受小娥的勾引,受眾人唾棄.

  隨著鋼筆尖尖在紙上刷刷地書寫,隨著筆下的故事人物愈發飽滿,某一刻,沉浸在書中世界的余淑恒緩慢抬起頭,視線落在他側臉上,久久不曾離開。

  或許,去年暑假是潤文前半生最值得回憶的時光吧,她如是思。

  宋妤、肖涵、陳子..:

  念頭來回一趟后,她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宋妤那氣質如蘭的模樣,她在琢磨:宋妤為什么會如此深得他心?

  是光憑美貌氣質?

  還是有其他屬性加成?

  或許說,這三女是不是有什么共同屬性吸引著他?

  從來沒有這般過,沒有這般強烈的渴求,想要找出三女的共同屬性。

  這一晚,李恒奮筆疾書,到凌晨1點才停歇。

  余淑恒哪也沒去,就在旁邊靜靜陪同,她感覺這樣的日子可能不會太多,忽地有些珍惜,不是誰都有機會現場觀看他寫作的。且不被打擾。

  放下筆,李恒伸個懶腰,嘟囊一句:「唔,手好酸啊,頭都寫炸了。」

  只是話才剛說完,他的太陽穴就多了一雙手,輕輕幫他揉著。

  李恒發,下意識想要后仰看她。

  余淑恒糯糯地開口:「不要抬頭。」

  李恒頓了頓,默然。

  隨即他抬到一半的腦袋又聽話地低了下去,平視窗外,感受看外面的漆黑夜色。

  余淑恒問:「天天這么費腦筋,感到累不累?」

  「累。」

  李恒沒有虛偽,稍后又講:「但也甘之如。

  余淑恒望著他的腦莫心,良久說:「累的話,閉上眼睛休息會。」

  目光依舊透過窗楊看向外面,李恒道:「睡不著,我在想一件事情。」

  余淑恒沉吟問:「什么事?」

  李恒道:「今天中午,我們在河邊的破綻太多了。」

  余淑恒沉默,過了會問:「為什么突然想這事?」

  李恒嘴巴動了動,欲言又止。

  余淑恒雙手停了一下,幾秒后繼續幫他揉捏太陽穴,紅唇輕啟:「你在怕?」

  李恒道:「沒有。」

  余淑恒靜默片刻說:「我走后,你想要誰過來陪你,老師可以幫你叫過來。」

  李恒道:「不用。」

  話到這,兩人忽地陷入了安靜,氣氛變得凝重幾分。

  李恒有些不適應這種氛圍,最后還是按耐不住打破了僵局:「老師,今晚我們喝酒吧。”

  余淑恒瞅眼他側臉,「你想喝什么酒?」

  李恒道:「白酒。」

  余淑恒輕盈問:「你想求醉?」

  李恒嗯一聲。

  余淑恒一時沒應聲,好久好久,直到他忍不住要再次開口時,她才不徐不疾地說:「今天太晚了,不喝了,你要是睡不著,我可以陪你聊天。」

  李恒問:「你不困?」

  余淑恒說:「還好。」

  李恒鬼使神差地抬起頭,后仰凝望著她。

  余淑恒迅速收斂表情,冷冰冰地同他對視李恒嘆口氣:」「老師你這面容比冰塊還冷,我看天是沒法聊了。」

  說著,他徐徐閉上眼睛。

  余淑恒一開始沒反應,直到察覺到他真的在休憩時,低頭微微一笑。

  可就在這時,李恒眼晴猛地睜開了。

  余淑恒恍惚,笑容想收也來不及了。

李恒定定地看著她「老師二  你直美!」

  四目相視,窘迫一下的余淑恒又恢復了自然,優雅地說:「從小美到大。」

  說完,她再次笑了笑,然后慢慢蹲下身子,附到他耳邊說:「小男生,

  謝謝你。」

  感受到耳邊的溫熱,李恒問:「謝什么?」

  余淑恒緩沉開口:「我認識到,原來我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女人。」

  談話到此,兩人徹底沒了聲音。

  一時間書房寂靜的可怕。

  倒是外邊時不時傳來一陣嘈雜聲。

  「轟隆隆!」

  「轟隆隆!」

  外邊起風了,伴隨著電閃雷鳴,后半夜嘩啦啦下起了大雨,雨很大,淹沒了兩人的清晰呼吸聲。

  一道閃電照亮兩人的臉,余淑恒留意到他的異樣,關心問:「你怕打雷?」

  李恒從心講:「以前本來是不怕的,但現在莫名有點怕。」

  余淑恒問:「經歷了事?」

  李恒道:「我經常夢到自己被雷劈死,這算不算荒唐的理由?」

  余淑恒勾嘴笑了下,「算!」

  李恒道:「老師,你要多笑,笑起來這么美,經常板個臉可惜了。」

  余淑恒問:「你是說我不笑的時候丑?」

  李恒道:「不笑的時候也好看,就是經常對我板臉,對別個卻溫潤如玉,這不公平嘛。」

  眼神相接,余淑恒松開手,轉身往門口走去:「我手發軟,今天就到這,睡吧。」

  「哦,好,謝謝老師。」直到她出了房門,李恒才后知后覺道聲謝謝。

  他并沒有急著去睡,因為真的不困。

  也不曉得為什么會這樣?

  仰頭對看天花板發了許久的呆,李恒突然站起來,心血來潮鋪開筆墨紙硯,手指毛筆在宣紙上寫了一個又一個相同的字:恒。

  回到里面臥室,余淑恒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半響,她干脆半靠著床頭,從床頭柜拿出一張宣紙,打開,對著它陷入了沉思。

  她手中的宣紙上只有一個字:恒。

  也是他寫的。

  接下來幾天,李恒根據自己作息規劃走,上午會走門串巷,跟白鹿原的過論風土人情期間還在麥田土路上偶然撞到了趙婉靈、趙婉清兩姐妹。

  見到這兩姐妹,李恒就在想:大戶人家都是這樣奔喪的嗎?都四五天了,怎么還不入土?

  他對北方的葬禮習俗還屬門外漢,了解的不多,一時半會也很難分辨出這正不正常?

  李恒和三女行了簡單的點頭禮后,基本跟對方沒什么交談。好吧,他也不太愿意和對方交談,因為滿腦子都是關于《白鹿原》的情節故事呢,正處于如饑似渴的迫切時期,舍不得中斷思緒。

  反倒是余淑恒每次都會與對方聊一會。

  在這一刻,李恒發現了自己和余老師的差異,自己自由自在慣了,不想聊就不聊,沒那么多敷衍和客套。

  而余老師不同,出身于大家族,會本能地從利益角度出發,多交朋友。

  當然,也是因為對方勉強夠資格,要不然她會顯得比李恒還高冷。

  吳蓓從鎮上回來了,手里又提了一袋東西。這回人家沒再避著李恒,而是大大方方把袋子交給老板。

  余淑恒把里面的東西過濾一遍,發現竟然有他的4封信,還有一尊玉牛余淑恒問:「玉牛誰給的?」

  吳培替兩人解惑:(「《收獲》雜志廖主編要我們轉交給李先生,說是鄒師傅為李先生請的神物。」

  神物?

  李恒和余淑恒腦海中同時浮現出三個字:桃花劫。

  玉牛是用來鎮壓桃花劫的么?

  余淑恒查看一會玉牛,說:「好,我知道了。」

  吳蓓退出書房,順帶把書房門悄悄關上。

  余淑恒遞到他跟前:「「造型不錯。」

  李恒不懂玉器,「老師,你幫我看看,這樣的玉石貴不貴?」

  余淑恒說:「我對玉石也只懂些皮毛,但它應該是一個老物件,價值的話,不好評價,回頭我幫你找人問問。」

  「好。」

  李恒點頭,把玩一番牛玉后,拿起了桌上的4封信。

  見狀,余淑恒不動聲地拉開了同的他距離,去書桌另一端忙碌了起來,

  忙著處理文件。

  同預期的一樣,4封信中有3封來自熟悉的人,宋妤、肖涵和陳子。

  礙于有人在,他沒拆開。

  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第4封信上。

  矣?有些奇怪,這不是麥穗的字跡啊,也不是熟人的。

  李恒翻看地址,竟然也不是復旦大學,而是來自社會上。由社會上寄到復旦大學的。

  帶著疑惑,李恒速度拆開了信封,看完后,他蒙住了。

  這是一封情書。

  問題是這封情書的水準特別高,不論是文字敘述,還是筆落鋪陳,還是遣詞造句,抑或是情感的委婉表達,娓娓道來,不張揚,極其讓人舒服。

  他原本是對情書沒興趣的,可這封信打破了他的固有印象。

  讀完,他眼睛瞟向末尾,結果再次讓他無語了。

  信的末尾竟然沒有署名。

  嘿!你寫情書不署名,不是寫了個寂寞?

  老子哪知道你是誰?

  他感覺這人對自己有一定程度了解,但還不夠完全了解,像個熟人,又像個陌生人。

  見他把一封信翻得呼呼作響,余淑恒問了一句:「信有問題?」

  李恒道:「這是一封情書。」

  余淑恒沒反應,因為平素給他寫情書的女生不要太多,不說每天有,隔三差五總是有的。

  這還是建立在他有對象的前提下,有些姑娘不死心。

  假若他沒女朋友,那估計收到的情書會翻好幾個番。

  李恒道:,「這封情書別具一格,老師,你要不要看看?」

  沒想到余淑恒側身對著他,低頭繼續處理她自己的事務去了,很顯然不想摻和他的私人情感。

  Ps:先更后改。

  已更103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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