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這塊王石,剩下的便也沒有什么貴重的東西了。
但郁松年還是將能收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都是一些日常用的東西,放在修仙世界,沒有任何價值可言。
但是對于郁松年來說,卻也已經是僅剩的一點念想。
云錦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郁松年收好東西,又靜靜地看了看這個房間。
曾經。
他的父親就居住在這里。
他的母親,也是常年纏綿病榻,幾乎不離開這個房間。
現在,他們都不在了。
從此,他便是孑然一人了。
不,也不是。
郁松年回頭看見云錦微微一笑。
他的父母不在了,但他如今,也有了新的家人。
父親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活下去。
那他如何能讓他們失望?
他自然好好好活下去,他要一直修煉,修煉到化神期,修煉到合體期,他要使用王石,要徹底解決血脈的隱患,他還要好好看著小師妹走到巔峰去。
年輕的時候。
郁松年也自認是絕世天才,從不肯輕易服誰。
后來哪怕被病情拖延了,他也只覺得是自己不幸,卻從不覺得自己的天賦就比誰差了。
直到遇見了小師妹。
他才知道。
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夠耀眼到這種程度。
常人以為是奇跡的,對她來說,卻只是常規操作。
常人以為是不可能做到的,對她來說,卻只是觸手可及。
這樣的耀眼的人,是他的小師妹呢。
郁松年笑了笑。
要說修為,云錦現在還只是金丹期。
可他從不懷疑,她能走到最高的那個巔峰。
哪怕是為了能夠給小師妹提供一些幫助,他也要更加努力修煉才行。
以小師妹的天賦,一旦他的步伐慢了,那恐怕終他一生,都難以看見小師妹的背影了。
“收拾好了,我們走吧。”郁松年說道。
云錦應了一聲:“走,我們找郁林去。”
郁松年愣了一下:“還找他?不是給了他三天時間嗎?”
云錦理所當然地說道:“讓他給我們安排房間休息啊。都來了這里了,還要我們自己付錢住外面不成?三師兄,要節省開支啊。”
郁松年:“…”
他不由啞然失笑。
總覺得莫名的,有些心疼郁林。
他這伯父,怕是被小師妹給盯上了。
而之前被小師妹盯上的那些人是什么下場,大家也都看到了。
只希望他這大伯識相一點,老實一些吧。
云錦一路抓著郁家的弟子問,很快找到了郁林。
郁林正焦頭爛額地在藏寶閣中找東西,看見云錦,他強行擠出一個笑容:“云仙子還有什么事情嗎?我這兒…還忙著呢。”
云錦微微一笑:“郁家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遠道而來,你怎么連吃的喝的都不安排一些?還有,我們晚上住的房間呢?你也得安排啊。月華宗那些人都住在哪里了?我的身份貴重,待遇可不能比他們差了。”
郁林人都麻了。
哪有自己說自己身份貴重的!
你聽聽!
這合適嗎?
但是,這位小姑奶奶現在是著實得罪不窮,郁林趕忙說道:“我這就去安排。”
“還有…”云錦慢悠悠地說道。
還有?
郁林整個人都不好了。
云錦緩聲說道:“我對前任族長的死亡謎題很感興趣。聽聞,他當初是想要外出尋找異寶,然后不幸隕落的?”
郁林的臉色微微一變。
云錦不由瞇了瞇眼睛。
她拜別林崖師尊的時候,師尊就說過,他對郁豐家主的死因,一直有所疑慮。只是他當時受了重傷,沒有余力去調查罷了。
畢竟,比起調查真相,護住郁松年的性命,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但這一次。
借著四大圣地的勢,正好將這件事情,好好查一查。
“郁家主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云錦淡淡地問道。
郁林趕忙說道:“這有什么難言之隱?家主遇害的事情,隨便問郁家一個人,大家都是知道的。”
“那就洗耳恭聽。”云錦說道。
郁林總結了一下語言,說道:“當時,附近的落花山上,異彩連連,大家都在傳,山上有異寶出世。”
落花山。
云錦和郁松年對視了一眼。
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啊。
他們這一次順手接的下山任務,是不是就和落花山有關來著?
“既然是異寶,自然人人想要。于是自從異寶出世之后,周圍的修仙者,一批一批地入山搜尋。只是奇怪的是,這些人都沒有一個出來。那異寶每次出現的時候,能量卻越發龐大。”
“當時就有人懷疑,莫不是那異寶把這些修仙者都給吞噬了,用來滋養自己?”
“但若真是如此,這異寶定然淪為邪道法器之流。可它散發出的光芒和能量波動,卻是無比光明,最是純粹不過。”
“所以大家猜測,可能是收服那異寶的條件比較苛刻,所以才折了這么多修仙者進去。”
“你的父親也聽到了這些傳言。那異寶每隔一段時間,會不定期現身,在那異寶現身的時候,你父親遠遠看了,然后不知怎么的,他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拿到這寶貝。”
“回來之后,他做了一些準備,然后,孤身一人前往那落花山。”
郁林頓了一下。
云錦瞇了瞇眼睛:“然后呢?”
若是三師兄的父親,當真是因為尋寶隕落,那沒有什么好說的。
修仙之道,就是逆天爭先之道。
法寶,財物,洞天福地,氣運,機緣。
每一樣都要爭。
每一樣都要搶。
因為尋寶隕落的修仙者,更是不可計數。
這是個人選擇,沒有任何問題。
但如果…這中間還有其他貓膩…
那這一次,少不得要好好清理一番了。
郁林苦著臉說道:“然后,家主他根本就沒趕到落花山,就在途中,被人截殺而亡。殺害家主的兇手,至今還沒有找到。”
郁林一副十分難過的樣子。
云錦都被氣笑了。
郁家的家主,只是孤身出門的一次,然后就在途中,被人截殺而亡了。
這中間要是沒有人透露消息,誰敢信?
郁松年也是臉色沉沉:“只是不知道那些截殺的人里面,有多少,是大伯你派去的!”
郁林愣了一下,趕忙擺手:“可不敢這么說可不敢這么說。我對前任家主,一直敬重有加,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郁林表情城誠懇,無懈可擊。
他當然,也是不可能承認的。
郁松年瞇了瞇眼睛,只是冷笑。
真相如何,他自己會查清楚。
若是和郁林他們無關,那就算了。
若是有關…
那這郁家,也該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