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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受傷

  “要不是錢老爺厚道,為人良善,我還不愿意把靈符給他賣呢,”潘筠道:“我們這是互惠互利,懂嗎?”

  前世,交易那么方便,同行那么多的情況下,她畫的靈符都供不應求,賣出的價格都要比別人高一點。

  多少店鋪想跟她建立供需關系而不可得,現在這個時代,功法修煉都只掌握在極少一部分人手中,資源更加稀缺,這個時候,她把靈符送到錢老爺手中,相當于白送了一條資源啊。

  錢老爺他還能不樂意?

  獨家好不好?

  潘筠特別有信心的前往錢家,一點不慫,極有信心,臉皮也極厚。

  而錢家也的確很歡迎她。

  特別是錢大鴻,聽到下人來報說潘筠來了,他都小跑著出來迎接,和正領著他們往里走的錢管家碰上。

  潘筠一見面就問:“錢善人呢?”

  錢大鴻笑吟吟的道:“小仙長,我爹不知道您今日來,昨天去廣信府訪友了,可能過兩天才回來,您有事和我說也是一樣的。”

  潘筠就笑問:“錢善人,之前給你們的靈符送出去了嗎?”

  “送出去了,送出去了,親朋好友都極滿意,”錢大鴻道:“所以在下正想和小仙長再請一些靈符呢,你知道,我們錢家親朋故舊多…”

  “我知道,我知道,”潘筠坐到大廳上喝了一口茶才問道:“錢善人想請多少張,都想請什么符?”

  錢大鴻沉吟道:“若有個三十張就好了,我想要十五張平安符,十五張求財符。”

  潘筠一聽,掃了一眼自己腰上的錢袋子,知道這袋子再大也裝不下那么大一沓靈符,就伸手進袖子里掏。

  假裝在袖子里掏了掏,其實是從靈境空間里掏出一大把靈符。

  她就知道,無特定事發生的情況下,平安符和求財符是最受歡迎的符,所以她畫這兩種符也畫得最多。

  只有畫得厭煩了,才會畫點別的符調劑一下心情。

  她掏出來的這一把正好都是平安符和求財符。

  數了數,有三十二張。

  潘筠非常的死板,絕對不多送一張,所以抽出兩張,各自數好十五張給他。

  錢大鴻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兩張符,想到家中的現銀,到底沒有說全要。

  他收下靈符,臉上有些躊躇。

  潘筠就道:“善人放心,這是我潘筠的招牌,每一張符的功效都是一樣的,絕對沒有水符。”

  錢大鴻就放下心來,連忙抱拳應是,然后小聲問道:“不知小仙長手上有沒有那種可以看見亡魂的靈符?還是說,每次要見亡魂,都要仙長親臨現場做法畫符?”

  終于等到有人問這個符了,潘筠激動起來,“當然不是了,我那時候之所以現場畫符,就是因為沒有提前準備天目符,其實這個無須我們道士到場,貼張天目符,再一閉眼,一睜眼就行了。”

  錢大鴻立即就要求符,道:“我有一個朋友,他的愛妾死了,他想看一看那妾室是否去投胎了,還是跟在他身邊。”

  “這樣啊”潘筠意味深長的道:“好說,好說,不過天目符和別的符不一樣,所以它的價格要略高一些。”

  “不知一張多少錢?”

  潘筠伸出五根手指道:“一張五十兩。”

  錢大鴻:…這可不是略高啊,這是高出一倍還多啊,都能買兩張半的平安符了。

  但想到缺符的人,錢大鴻還是咬牙道:“小仙長,我請兩張天目符。”

  潘筠身上有存貨,都是經過孫老爺的事后畫的,尤其是畫平安符和求財符煩了就時不時的畫兩張,以備將來所需。

  畢竟以靈力憑空畫符還是很消耗靈力的,出門在外,還是小心點好。

  潘筠取出兩張天目符給他。

  錢大鴻就把靈符全都拿走,然后去準備錢。

  王璁看著潘筠的袖子發呆,“小師叔,你這袖子也忒能裝了。”

  潘筠甩了甩袖子道:“那是當然,我有兩個袖子。”

  王小井只豎起一只耳朵聽了一會兒,他對這個完全不感興趣,所以很快就轉移注意力去打量錢家的大廳,尤其關注這屋里的瓷器。

  他覺得旁邊放著的兩個落地大花瓶好好看呀,顏色好,釉面光華,連上面的圖紋都好看。

  他特別想近前看一看,但想到他們是客人,又是跟著潘筠來的,不好做出失禮的事,所以沒動。

  但潘筠是什么人啊,一眼就看明白了他的心思,問道:“喜歡那個大花瓶?”

  王小井紅著臉點頭,“我在師父家里幫忙時,很少看到這么大,這么好看的瓶子。”

  “想看就湊近了看。”

  潘筠帶他近前去看。

  王小井見她就站在自己身側,沒有走,旁邊站著招待的錢管家也沒阻攔,見他看過去還沖他笑了笑,他就放下心來細看這個大花瓶。

  好一會兒,錢大鴻才帶人端了三盤銀子上來。

  王小井生平第一次看見這么多錢,整個人都驚呆了。

  潘筠也驚,但她明確的知道自己這一趟賺多少錢,所以有心理準備。

  但她也沒想到錢大鴻會給她這么多現銀。

  錢大鴻從袖子里掏出八張銀票道:“小仙長,這是四百兩銀票,外加這三盤銀子,一共是七百兩,您點一點。”

  潘筠接過銀票,點了點,頷首道:“一點問題也沒有。”

  王璁到底是生意人,還算穩得住,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

  他默默地接過錢管家遞來的布袋,將三盤銀子一錠一錠的收起來,然后遞給潘筠。

  潘筠推回去給他道:“你替我拿著。”

  潘小黑也緊張起來,喵喵喵的叫道:“你賣得太多了,你不該賣這么多的。”

  閉嘴,機會難得懂不懂,神像都抬回來了,下次再來縣城可能要一個月以后了,我沒那么多時間。

  潘筠心中隱隱有預感,于是不再在錢家多停留,直接抱拳告辭。

  錢大鴻熱情的挽留,“吃了晚飯再回去吧,也不急于一時。”

  “吃過晚飯再回去就得天黑爬山了。”潘筠執意要告辭,錢大鴻只能把人送出去。

  潘筠丟掉王小井的手,然后一抬他的下巴,讓他把嘴巴合上,“走吧,現在就回家。”

  王璁回神,道:“小師叔,我們去買些肉回去吧,師弟師妹他們一定饞了。”

  潘筠想到妙和,點頭。

  三人就牽著騾車去菜市場。

  肉攤上有羊肉和豬肉,王璁選擇豬肉。

  玉山縣的豬肉大多都劁過,味道好,長肉快,反正相比于羊肉,三清山上下都更喜歡吃豬肉。

  潘筠今天賺了大錢,特別大方,小手一揮道:“我來付錢。”

  她朝肉攤走去,肉攤老板正在給人砍骨頭,砍了兩下,正要砍第三下,手起,刀狠狠一落,手上只剩下刀柄了,刀體咻的一下飛出,他尖叫一聲,用刀柄指著潘筠大喊,“躲開啊…”

  “喵——”潘小黑看到凌空飛來的大刀,雙腿在她肩膀上一蹬,率先逃命跑開了。

  這貓,比夫妻還不如,大難臨頭,一秒不帶猶豫的就跑了。

  潘筠腳步一動不動,她身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王小井,她豈敢躲開?

  她瞪大了雙眼盯著刀體,一道不可見的護體氣勁將全身籠罩,同時揚手去打落刀身。

  她覺得自己很可能打不落,果然,她用的氣勁不小,明明都瞄準了刀身,但打上去時,刀身空中歪了一下,她只觸及刀身的邊沿,力道不足以將它劈下。

  潘筠同時微微側身,向后伸手去撈王小井。

  王璁反應也迅速,他是見識過潘筠功夫的,畢竟這段時間天天看她和他爹,和四師叔切磋,所以他不擔心她。

  但他也見識過他爹以前倒霉的樣子,所以他快速的伸手去撈王小井。

  這種事只要不波及到旁人就行,他們自己就算是受傷,也不會傷很重的。

  王小井被王璁咻的一下拽到自己身后,與此同時,鋒利的砍骨刀在被潘筠打了一下后下落,但還是刺穿她的護體氣勁,刷的一下劃破她的袖子,割傷了她的手臂,然后才落在地上。

  肉攤老板噔噔噔跑上來,伸手想抓潘筠又不敢,只能瞎著急,“孩子,你咋樣了,傷哪兒了?嚇著了沒有?”

  刀很鋒利,被劃開的口子不大,潘筠可以感受得到,傷口也不深。

  皮膚在安靜了一瞬后就快速的出現血痕,然后血液爭先從血痕里冒出來。

  肉攤老板看到血,眼淚都快下來了,明明是殺豬的人,一臉的兇相,此時卻委屈得跟個三歲小孩似的。

  他沖著肉攤后面的房子大聲叫道:“婆姨,婆姨,你他娘的快出來啊,我砍傷人了!”

  潘筠伸手捂住手臂,想要減緩出血。

  王璁也立即上前,快速的扯開她的袖子,從袖子里拿出一瓶藥就往上撒,問肉攤老板,“有沒有干凈的棉布或者麻布?”

  肉攤老板娘舉著一把刀就殺出來,大聲嚷道:“誰,誰來我們家肉攤鬧事了?”

  肉攤老板跺腳,“鬧什么事,是我砍骨頭的時候刀飛砍到人了,你趕緊去找干凈的麻布和棉布來,讓家里孩子去找大夫,趕緊的。”

  肉攤老板娘這才發現受害者是個孩子,頓時瞪大了眼,跺腳道:“你個作死的,趕緊扛上人去醫館啊,這時候還找什么麻布。”

  肉鋪老板覺得老板娘說得對,一把扛起潘筠就往醫館跑。

  速度快得王璁都沒反應過來。

  他連忙去追,回頭對王小井喊道:“小井,看緊騾車!”

  王小井連忙牽上騾子回頭去追。

  來買菜的,買肉的,路過的,全都呼啦啦跟著去瞧熱鬧。

  這件事實在是太稀奇了啊,他們這么多年就沒見過這么巧合的事。

  這熱鬧說什么都要看。

  攤主扛著潘筠一路狂奔到醫館,人還沒進館就已經大喊:“大夫,大夫救命啊,大夫——”

  醫館里的大夫嚇壞了,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連忙要跑出來看,結果才到門口就被攤主撞飛。

  大夫:…

  攤主大喊:“大夫呢,大夫呢…”

  “在這兒呢,在這兒呢,”大夫爬起來,眼冒金星,“這孩子怎么了?”

  “她被我的砍刀砍到了,”

  站在柜臺里的掌柜也忍不住了,立刻跑出來,“砍到哪兒了?趕緊往屋里放,快快快。”

  大夫眼前的金星也立刻消失了,連忙扶著腰追上去看。

  王璁追在后面道:“傷在手臂,傷口不深,但那刀是臟的,傷口要清洗,你們家有蒼術水嗎?烈酒也行。”

  這話一聽就是內行。

  掌柜回頭看了一眼,認出他,“王璁,這是…”

  他這才發現放下來的小孩身上穿著道袍,心中有數了。

  不管是大夫、掌柜,還是王璁,醫術都還行,處理手臂上的這點傷不在話下。

  蒼術水沒有,烈酒倒是有。

  大夫用烈酒洗掉她傷口上的藥粉和臟東西,然后重新上止血藥,用透氣的麻布將手臂包扎起來。

  潘筠仔細看了看,確定血被止住,沒有出現異常出血后就放下心來。

  看來規則只是讓她走霉運,卻不會讓她時時刻刻走霉運。

  潘筠松了一口氣,并不后悔把錢留在自己身上,既然要試,那就試個大的。

  醫館掌柜看向王璁,“開不開藥?”

  王璁搖頭,“不必了。”

  “不行!”肉攤老板娘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手里緊緊捏著回家取來的錢袋子,大聲道:“怎么能不開藥呢?人是我們當家的傷的,這醫藥費我們家出。”

  “對,對,我們家出。”肉攤老板連連點頭。

  王璁道:“不必了,我們家里有藥。”

  “你們家里有藥是你們家的事,我們傷了人卻是說啥都要給抓藥的,”肉攤老板娘皺眉看他,“你是這孩子的什么人啊?我告訴你,可不能因為她是個女娃就不給治,就是賠錢,這錢也得用在這孩子身上。”

  王璁:“…我是她大師侄,兩位,我們家中是真的有藥,且藥比外面的還好,你問掌柜的,剛才上的藥粉是不是我自帶的?”

  掌柜的道:“是。”

  他悠悠的道:“三清觀的金瘡藥可是遠近聞名的,我說王璁,我也沒少從你們三清觀買藥粉,怎么你們三清觀買藥材,都去那邊藥鋪,就不來我的醫館?難道是我藥價高?還是說我醫館的藥材不比他們家的好?”

幸運數字是尾號為1的數字,截圖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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