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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這錢拿得虧心

  是夜。

  鄧允欠家的別墅,為了招待好這個首長侄子,特地留了一層來給他們一家人住。

  房間里,鄧昌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原本這次陪母親回老家,除了完成她老人家的心愿以外,鄧昌勇還想著看看老家的族人生活過得怎么樣,如果過得不好就打算給族人們出謀劃策,讓他們把經濟搞上去。

  雖說他擅長的是帶兵,而不是搞經濟,但他畢竟是真正見過世面的人,眼界之開闊不是老家那些族人能比的,隨便指條路應該都比族人們耕田種地強。

  結果,回來之后才發現,老家的族人已經在族頭的帶領下發家致富了,而他這個對族里沒有半點貢獻的首長,族里還給予了特殊照顧,每年能從族里領幾萬塊錢的分紅。

  這筆錢,他感覺拿得燙手,原本一直推辭不肯要的,但所有長輩都勸他收下,他作為晚輩推辭不過,就只能答應下來了。

  每年白得幾萬塊錢,換作其他人不知道有多高興,但鄧昌勇心中卻一直不得勁。

  那種感覺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總之這錢他沒辦法拿得心安理得,必須要為族里做點什么,要不然他真的過不了自己心里那一關,這也是他身為一名首長的驕傲。

  劉芳同樣睡不著,不過她是高興得睡不著。

  她雖然貴為首長夫人,但由于她丈夫鐵面無私,只拿自己應得的收入,從不以權謀私,所以他們家的生活要說差那肯定不至于,但要說有多好也不見得。

  如今,一家人回來送婆婆最后一程,卻沒想到會有意外的收獲,一年能從族里白拿幾萬塊錢。

  而且這錢,是族里人人有份的,是干干凈凈的錢,他們家就算是拿了,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察覺到丈夫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劉芳與他做了多年夫妻,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情況,便開口勸道:“老公,你別多想,現在族里的發展你也看到了,就連出嫁的姑姐每年都可以無償的在族里領取幾千塊錢的分紅,族里每年給你的這個分紅,對于族里來說是一點影響都沒有,更何況這也是長輩們對你的一片心意,你只管收下就是了。”

  “話是這樣說,但這錢我拿得虧心啊!”

  鄧昌勇說到這里,嘆了口氣道:“算了,睡吧,回頭我看看有什么能幫到族里的就盡量幫。”

  鄧斯桂夫妻也一樣睡不著,他們家三代單傳,他是家里的獨子,現在家里一年多了幾萬塊錢的收入,這錢十有八九能落到他們夫妻的頭上,兩人也是興奮的睡不著覺。

  “老公,家里的沙發早應該換了,等這次回京城了,咱們就換了吧?”

  “行,那就換吧!”

  “我還想給家里裝電話。”

  “嗯,那就裝吧,以后有什么事也方便聯系。”

  “還有家里的電冰箱也舊了,那是我們結婚時買的,這么多年也該換了!”

  “沒問題,那就換吧!”

  夫妻倆一聊就是大半個小時,然后才心滿意足的相擁而眠。

  與此同時。

  鄧世榮給予鄧昌勇特殊照顧的消息也在族里傳開了。

  如果是讓對方以原來的價格入股,那或許有族人心里不舒服,但不是入股,只是像那些姑姐一樣每年給予一定的分紅,那就完全沒問題了。

  甚至,一些腦子靈活的族人,還為族頭的決定大聲叫好。

  至于那些目光短淺的族人,怕族里開了這口子,將來收不了場,那只能說他們的想法太搞笑了。

  首先,首長不是大白菜,整個那耶鄧氏也就出了一個鄧昌勇而已,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對于一個族群的好處豈是區區一年幾萬塊能夠衡量的。

  說句實在話,如果不是有著同族人的身份,你就是拿錢硬塞給人家,人家還不要呢!

  再說了,這個分紅是靈活的,不像股份可以傳子傳孫,等以后鄧昌勇人不在了,他的兒孫要是像樣,對族里有歸屬感,那可以繼續給他們分紅,要是不像樣如同前世那樣不再回來,那這分紅也隨時可以取消。

  總之,就一句話,給鄧昌勇分紅,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次日。

  吃過早飯后,鄧昌勇便對母親說道:“媽,我陪你在村里走一走吧!”昨天一家人回來之后,被族人熱情招呼著,跟這個聊跟那個聊,晚上又到族頭家吃飯,都沒有時間在村里走一走看一看。

  昌勇媽點頭道:“嗯,那就出去走一走,看看這十幾年來村里的變化有多大。”

  于是,一家人便從別墅區走回老屋村,這老屋村的變化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說變化不大,是因為村里的布局跟十幾年前大體上是一樣的,說變化不小,是因為這十幾年來老屋村新建了不少的磚瓦房,跟昌勇媽在家時遍地泥磚屋有了很明顯的區別。

  昌勇媽走在生活了幾十年的村里,這里的一切她都非常熟悉,每走一個地方就說說跟這個地方有關的事,鄧昌勇也跟著母親一起回憶,至于劉芳、鄧斯桂、何金鳳三人,只是陪著一起走,他們對這里是沒什么印象的。

  很快,一家人就走到了一棵非常高大的“仙桃”樹下,昌勇媽有些懷念的說道:“沒想到你爸種的這棵“仙桃”樹還在。”

  鄧昌勇也懷念道:“記得小時候最喜歡吃仙桃,可自從出去當兵后,就再也沒吃過了。”

  鄧斯桂看著這仙桃樹的樹葉,說道:“爸,這好像是芒果樹吧?”

  “這個仙桃跟芒果,是不一樣的…”鄧昌勇笑著向兒子解釋這仙桃跟芒果的區別。

  仙桃樹,是雙旺這邊的叫法,這玩意跟芒果差不多,只是品種不同。

  生的芒果,很少有人吃,而且芒果的核外面還包裹著一層大大的硬殼,還有根須一樣的東西,只能等徹底成熟了才好吃。

  但仙桃不一樣,它不像芒果一樣有硬殼,也沒有根須一樣的東西,它的核很小,這東西生吃的話,不管是沾白糖、沾辣椒鹽還是沾“黑玉斷續膏”,那口感與味道都是一流的。

  當然,前提是能吃酸,吃不了酸的人對這個肯定是沒口福的。

  鄧斯桂聽得一愣一愣的,說道:“那有機會我要嘗嘗這個仙桃的味道。”

  在老屋村轉了一圈后,一家人又開始往隔壁村走去。

  走著走著,一家人就來到了那耶村。

  昌勇媽抬頭一看,驚訝道:“阿勇,看看那是不是我們那耶鄧氏的祠堂?”這祠堂的建筑,跟其他建筑是不一樣的,基本一看就懂。

  鄧昌勇定睛看了看,說道:“應該是我們那耶鄧氏祠堂,媽,咱們一起上去看看吧!”

  昌勇媽點頭道:“嗯,那就上去看看。”

  很快,一家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口,看著這寬闊的地面以及氣勢恢宏的祠堂,昌勇媽感慨道:“這族里是真的有錢了,你看這祠堂修的,真是夠漂亮的。”

  劉芳、鄧斯桂、何金鳳對這氣勢恢宏的祠堂也挺好奇的。

  等走進里面一看,一家人都忍不住發出了驚嘆聲,這祠堂不止是外表看著漂亮,里面更加漂亮。

  各種栩栩如生的雕刻,各種彩繪,玉宇瓊樓,讓人驚嘆不已。

  在祠堂里面轉了半圈,一家人終于來到了祠堂的功德墻。

  說起這功德墻,可以說是祠堂最重要的看點,沒有功德墻的祠堂絕對是不完整的。

  鄧昌勇一家人都識字,便站在功德墻這里看了起來。

  首先看的自然是最重要的碑序,一般祠堂碑序,都會記載祠堂的歷史沿革、修建目的、家族淵源、傳承以及家族開基至今出現過的大人物等等。

  那耶鄧氏祠堂的碑序自然也不例外,雖然當年修建祠堂的時候,沒能聯系上鄧昌勇,但他當時已經是副師長了,也算得上是族里的杰出人物,所以這祠堂碑序自然也提到了他。

  看到兒子/丈夫/父親的名字出現在祠堂碑序上,昌勇媽、劉芳、鄧斯桂夫婦,都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看完碑序,接下來就是一塊塊家庭捐資功德碑,而排在首位的,是一塊面積最大的功德碑,一家人都好奇的看起了碑石上的記載,發現上面介紹的不是別人,正是帶領全族一起發家致富的族頭。

  然后,一家人是越看越震驚。

  族頭帶領全族發展的事跡,他們昨天已經聽其他族人講得七七八八了,所以看到這些事跡他們不覺得震驚,讓他們震驚的是族頭的幾個兒女,做生意的就不說了,關鍵是他的二兒子和三兒子,一個北大一個清華,實在是厲害啊!

  而且,北大畢業那個,在好幾年前就已經是副處級干部了,現在過去了那么多年,又是什么級別了?

  雖說級別再高,目前也沒辦法跟鄧昌勇這個首長比,但別忘了族頭的兒子才多少歲啊?未來能走到什么樣的高度,現在誰也說不準,總之可以用前途無量來形容。

  還有就是族頭的財大氣粗也把鄧昌勇一家給震撼到了,這祠堂重建,光族頭一個人就捐了三十幾萬,這財力實在是可怕。

  驚嘆了半天,一家人才看向其他功德碑,然后發現很多族人的捐贈都上萬了,一個個刻碑供后人瞻仰,真的出盡了風頭。

  昌勇媽忍不住嘆道:“這十幾年來,因為跟你四嬸關系不好,一直沒有寫信回來跟她聯系,錯過了族里的發展,也錯過了祠堂重建,真是太遺憾了。”

  鄧昌勇安慰道:“媽,我的名字入了碑序,這已經是最大的榮耀了。”

  劉芳也出聲安慰道:“是啊,媽,雖然我對祠堂不是很了解,但這碑序的重要性,我還是知道的,勇哥能入碑序,已經是族里最重要的幾個人物之一了。”

  昌勇媽想想也是,笑道:“也是,做人不能太貪心,我們那耶鄧氏在這里開基也有幾百年了,傳了二十多代人,阿勇能成為全族幾百年來最優秀的幾個人之一,被記載到祠堂的碑序上,我們確實該滿足了。”

  一家人挑捐資上萬的功德碑看完,便離開了祠堂。

  然后,一家人又去參觀了那耶村的醫院,知道族里投資在村里建了這么大一家醫院,鄧昌勇一家都快被震麻了,這次回老家他們真的是大開眼界了,族里的發展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接下來的幾天,鄧昌勇帶著母親把整個那耶鄧氏所在的村都走了一遍,而昌勇媽的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一個星期后,昌勇媽預感自己的時間不多了,當即對自己的兒子兒媳說道:“阿芳,快給媽把壽衣穿上,阿勇,準備好席子蚊帳,把媽送去阿祖公廳。”

  在雙旺境域,村民臨死之前,都是要抬到阿祖公廳去,基本都是在這里斷氣。

  如果是在外面橫死的,如之前老族頭的孫子那種,是不能進阿祖公廳的。

  雖然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但聽到母親這話,鄧昌勇的眼淚還是忍不住奪眶而出,帶著鼻音應了一句,然后就按照母親的吩咐開始動了起來。

  很快,昌勇媽就穿上了壽衣,被兒子兒媳孫子孫媳送到了阿祖公廳。

  而收到消息的族人,也都第一時間趕過來見昌勇媽最后一面。

  我國自古以來對于死人是最忌諱的,一般情況下族里有誰快不行了被送到阿祖公廳,那么除了他還沒出五服的親人以外,其他人基本是不會靠近這個地方的,更別說是來見最后一面了。

  但凡事都有例外,比如臨死的是老壽星,那就不用忌諱,這屬于是喜喪,同族的人過來見最后一面是正常的。

  還有,就是死者或臨死之人的兒女有錢有勢,那也會有很多人過來見最后一面,甚至別說是同姓的族人了,就連異姓的朋友聽到消息,也會親自趕過來見最后一面。

  人其實是最現實的,領導清明回來給父母掃墓,多的是人過來當賢子孝孫,一個個積極表現,比祭拜自己的父母還要用心。

  有錢人也是一樣,當哪個億萬富翁趕回來奔喪,保證多的是人鞍前馬后。

  如今,昌勇媽無疑也享受到了這樣的待遇,擁有一個首長兒子,族人都非常給面子,過來送她最后一程。

  鄧世榮作為族頭,這十幾年來基本哪個族人走了,他都會過來看最后一眼,現在自然也不例外。

  “族頭!”

  見鄧世榮過來,族人們都讓出了一條路。

  此時,阿祖公廳的廳堂鋪著一張草席,上面用木棍撐著麻布做的蚊帳,昌勇媽穿著壽衣壽鞋,戴著壽帽,臉色蒼白的躺在草席上,而鄧昌勇則跪在草席旁邊,抓著母親的手,眼淚早已模糊了雙眼。

  看到九公到來,鄧昌勇用衣袖擦了擦眼淚,打招呼道:“九公!”

  昌勇媽也有些虛弱的打招呼道:“九叔!”

  鄧世榮雖然見慣了生死,但看到這一幕,心中還是有些傷感,點了點頭,說道:“允海家的,俗話說人生七十古來稀,我們那耶鄧氏在這里開基數百年,能夠活過七十歲的原本就不多,你今年七十有三,在族里也算得上是長壽了。

  如今,你兒子是族里唯一的首長,是族里幾百年來最優秀的人之一,真真正正的出人頭地了,孫子也定居京城,擁有一份非常不錯的工作,你應該沒有什么遺憾了。”

  昌勇媽聞言露出了笑容,說道:“是啊,活了那么多年也該滿足了,兒子成了族里唯一的首長,可以說是光宗耀祖了,我這輩子確實沒有什么遺憾了!”

  其他族人也紛紛過來露個臉,關系比較親近的就過來說上一句話,關系不夠親近的就過來湊個人頭。

  眼看昌勇媽越來越虛弱,鄧世榮知道她是真的快走了,便招呼其他族人道:“大家先出去,把最后的時間留給昌勇吧!”

  眾人聞言便走出了阿祖公廳,只留下鄧昌勇一家。

  鄧昌勇也預感母親快不行了,強忍著悲痛問道:“媽,你還有什么要交待的嗎?”

  昌勇媽抓著兒子的手,有些吃力的交待道:“阿桂這孩子從小在京城長大,對老家沒有什么感情,你要多帶他回來,這里才是我們的根。”

  鄧昌勇應道:“好,我以后盡量多帶他回來。”

  昌勇媽呼吸開始急促,最后交待道:“我走后,記得把我和你爸合葬在一起,這是我們早就說好了的,他已經等了我這么多年了,我再不下去陪他,他就要著急了。”

  鄧昌勇流著淚道:“媽你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兒子,媽走了,你要好好的…”

  說到這里,昌勇媽手陡然用力,身體抽搐了幾下,然后就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媽…”

  鄧昌勇心中的悲痛再也沒辦法抑制,眼淚刷刷的直往下流,怎么止都止不住。

  俗話說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便只剩歸途了。

  至親的離去,毫無疑問是世上最令人悲痛的事情之一。

  劉芳,鄧斯桂以及何金鳳,這一刻也都忍不住流淚了。

  在外面等待的族人們聽到鄧昌勇的哭聲,都明白昌勇媽走了,那些上了年紀的族人都忍不住嘆了口氣,估計再過幾年躺在草席上的就是他們了。

  三天后。

  昌勇媽下葬了。

  鄧昌勇畢竟是現役首長,這次送母親最后一程,是難得的請假了,現在喪事辦完,自然要回部隊了。

  在回部隊之前,鄧昌勇特地過來向九公辭行:“九公,我明天就要回京城了,聽說允嵩叔在財政部工作,你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我有空了就去看看他。”

  鄧世榮點頭道:“那就麻煩你多多關照他了。”

  鄧昌勇道:“九公說笑了,允嵩叔的情況我可是聽說了,他老丈人乃是某部委的掌門人,可不是我這個首長能比的,不過大事幫不上忙,要是遇到一些小麻煩,我倒是可以幫忙處理。”

  鄧世榮拿出紙筆,把三兒子的聯系電話以及地址寫好,遞給鄧昌勇道:“你也把聯系方式寫下來吧,這樣族里有什么大事的時候,也可以第一時間聯系到你。”

  鄧昌勇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早就寫好電話和地址的紙張,遞給鄧世榮道:“九公,這就是我的聯系方式,以后族里有什么事情用得上我的,只要不違反紀律,那盡管聯系我,我幫得上忙絕對不會推辭。”

  鄧世榮接過紙張,說道:“行,我知道了,不過應該是用不上你幫忙的,畢竟以咱們那耶鄧氏現在的實力,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那肯定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鄧昌勇也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說道:“反正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如果是經濟和政治方面的東西,我確實是幫不上忙,但如果是涉及到軍…,我多少還是有點關系的。”

  “明白了,以后有空多帶兒孫們回家鄉看一看。”

  “會的,我媽臨走前也是這么交待的。”

  “嗯,那就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九公。”

  鄧昌勇一家返回京城后,很快春分就過去了,整個博白境域又開始了一年一度的祭祖與鏟山。

  之前那耶鄧氏連續三年祭祖,三年后一般又會停個幾年才會祭祖,所以今年那耶鄧氏并沒有邀請宗親們回來祭祖,而只是簡簡單單的鏟山。

  在鏟山的時候,鄧世榮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要不要修建一座公墓,把族里這些老墳還有新墳都遷到公墓去,這樣就可以避免族人到處安葬了。

  后世的雙旺境域,基本上每一座山都有墳墓,少的一座,多的幾十座,如果一直沒有發展,那倒無所謂,可若是哪個地方想要發展,談到遷墳就是個大問題。

  這一世,那耶鄧氏的發展跟前世已經截然不同,以后這片地域是肯定要發展起來的,如果現在不未雨綢繆的話,等以后所有山頭都堆滿了墳墓,再進行遷墳就麻煩了。

  想到這里,鄧世榮便把鄧世安、鄧允貴、鄧允強等族老喊過來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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