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某家屬院。
書房里,顧采筱正在聚精會神的畫畫,她畫的是一副山水畫。
此時顧采筱已經完全沉浸在畫作的意境當中,外界所發生的事情是干擾不到她的,比如說她隱隱聽到了電話聲響起,但她沒有理會,而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畫著她的畫作。
就在顧采筱想要一鼓作氣把這副山水畫畫完的時候,婆婆的聲音從客廳那里傳了過來:“筱筱啊,你媽媽給你打電話了,你快過來接一下。”
“來了!”
顧采筱從畫作的意境中掙脫出來,擱筆走出書房,對婆婆點了點頭,然后拿起電話道:“媽。”
電話那邊,顧母的聲音傳了過來:“筱筱,這個星期六回來一趟,星期天有人要來咱們家提親了。”
顧采筱聞言精神一振,連忙追問道:“媽,什么情況啊?哪家的公子看中薇薇了?”
顧母笑道:“男方是我們廣西人,家里做生意的,不是哪家的公子。”
顧采筱驚訝道:“不是吧,就做生意?家里沒什么背景的嗎?”
顧母應道:“嗯,家里沒有背景,不過他個人還是很優秀的。”
顧采筱問道:“男方是做什么工作的?”
顧母道:“也是體制里的人,目前是福建福清縣的代縣長,馬上就要成為縣長了。”
顧采筱擔心道:“媽,男方都多少歲了啊?你可給別給薇薇找個老男人啊!”
顧母笑罵道:“你想什么呢,人家才比薇薇大兩歲而已。”
顧采筱聞言大吃一驚道:“不是吧?馬上成為縣長了,才比薇薇大兩歲?而且家里還沒有背景?這也太夸張了吧!”
顧母笑道:“要是沒點本事,怎么有資格來咱家提親啊?好了,電話里就不多說了,你記得星期六和阿偉回來一趟。”
顧采筱道:“好的,知道了。”
“那就掛了。”
“嗯!”
在顧采筱打電話的時候,她的婆婆在客廳里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見她掛掉了電話,婆婆就好奇的問道:“筱筱,你妹妹找對象了?”
顧采筱頗為震撼的點了點頭,說道:“媽,說出來你恐怕都不相信,我妹的這個對象,只比她大兩歲,家里是做生意的,沒有什么背景,但人家現在已經是代縣長,馬上就要成為縣長了,真是不可思議。”
盡管陸母剛剛已經聽了個大概,但此時聽到兒媳婦這么一說,她仍然是震驚不已,她丈夫也是體制里的人,且級別還不低,要不然她的兒子也沒那個資格把這背景不俗的兒媳婦娶回來。
因此,陸母非常清楚這么年輕的正處級干部代表著什么。
震驚過后,陸母滿臉感慨的說道:“筱筱,看來伱這個妹妹的對象不簡單啊!”
顧采筱點頭道:“確實不簡單,就算是家里有背景,這么年輕當上正處級干部,都已經很了不起了,沒什么背景卻能成為大權在握的正處級干部,我都想不到他是怎么做到的。”
陸母猜測道:“你媽媽打電話讓你回去,是你妹妹的對象要來家里提親了嗎?”
顧采筱嗯了一聲道:“是的,我星期六跟阿偉回一趟娘家,見一見我這個未來妹夫。”
“那我給你準備一些魚糕帶回去,你媽媽和妹妹都愛吃這個。”
“謝謝媽。”
南寧。
五岳廣場豪宅。
小冬兒一臉興奮的說道:“爺爺,我期末考試考了全班第一,你答應過我要給我個大大的獎勵,不知道這獎勵是什么?”
鄧世榮摸著她的小腦袋,夸贊道:“咱家小冬兒真爭氣,那你在這里等著,爺爺這就去房間把獎勵拿出來給你。”
冬子急忙刷存在感:“爺爺,還有我的。”
鄧世榮哈哈笑道:“放心,少不了你的。”
說著,便回房間,很快就拿了兩個玩具出來,這玩具不是別的,正是兩個用繩子纏著的陀螺。
“來,你們姐弟倆,一人一個。”
小冬兒伸手接過陀螺,一臉疑惑的問道:“爺爺,這是什么東西啊?”
鄧世榮笑著回答道:“這個叫陀螺,是一種很好玩的玩具哦!”
冬子捧著陀螺問道:“爺爺,這陀螺怎么玩啊?”
“來,爺爺給你們示范一下。”
說著,鄧世榮拿過冬子手中的陀螺,讓他們姐弟倆讓開,抓住繩子的一端,把陀螺一拋,繩子一抽,那個陀螺就落在地上快速旋轉起來。
“哇!”
“這個好玩!”
姐弟倆見狀,都不由得大呼小叫起來。
鄧世榮拿著繩子哈哈笑道:“小冬兒,冬子,你們看,這個繩子是拿來抽這個陀螺的,等陀螺旋轉的慢了,就這樣抽它。”
說著,拿著繩子就往旋轉的陀螺抽去,不斷的給陀螺加速。
姐弟倆看得眼睛都直了,小冬兒躍躍欲試的說道:“爺爺,我也來試試。”
鄧世榮道:“隨便試,要抓住繩子,把陀螺往上拋的時候,就順勢把繩子一抽,那陀螺就可以旋轉起來了。”
小冬兒聞言便根據爺爺的提示去操作。
不過她年紀還是太小了,雖然知道是這樣操作,但動手能力還是差了點,一連試了幾次,要么是拋的力度不對,要么是抽繩子的時機不對,總之一直沒能讓陀螺旋轉成功。
好在,她的學習能力還是可以的,在試了十多次后,總算讓她轉成功了。
“哈哈,轉起來了,爺爺你看,我轉起來了!”
“小冬兒真厲害!”
此時的冬子,拿著爺爺給他的繩子,結果沒抽幾下,就把旋轉的陀螺給抽停了。
然后,他也學姐姐一樣把陀螺纏上繩子,然后不斷的去嘗試讓陀螺旋轉起來。
可惜,連大他兩歲的姐姐都試了十幾次才成功,他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想把陀螺旋轉起來,還是非常困難的,他只是試了幾次就無奈的放棄了。
“爺爺,這個太難了!”
鄧世榮笑道:“你多玩幾次就好了,你看姐姐不是轉成功了嗎?”
此時,小冬兒就像是開竅了一樣,拿著繩子把陀螺抽得啪啪作響,玩得不亦樂乎。
冬子看得那叫一個羨慕啊,便也拿著自己的陀螺去一次又一次的試,結果自然沒有什么懸念——還是學不會。
這玩意,能轉得起來才好玩,轉不起來那就沒意思了。
鄧世榮見他實在玩不好,便拿出一個小玩具道:“冬子,既然陀螺你玩不了,那你玩這個吧!”
冬子問道:“爺爺,這是什么東西,怎么玩啊?”
“這個叫拉哨,玩起來很簡單的,你看好了…”
說著,鄧世榮便給他示范了一遍,拉起兩邊的繩子,一松一緊,中間的那個圓形物品就快速的旋轉起來。
冬子驚喜道:“這個好玩,爺爺快給我試試。”
鄧世榮便笑著把這小玩具讓給他,這玩意是真的簡單易學,冬子上手之后,沒兩下就摸到了技巧,然后高高興興的玩了起來。
小冬兒笑嘻嘻的問道:“爺爺,要是我下個學期的期末考試還能考全班第一,你還能不能給獎勵啊?”
鄧世榮毫不猶豫的說道:“給,只要你能考第一,爺爺就一定有獎勵。”
小冬兒高興道:“太好了,下個學期,我還要考第一。”
次日。
鄧世榮便坐上了前往武漢的火車。
去女方家提親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由于鄧允衡有工作要做,不能離開福清縣太長時間,所以就沒有回來匯合,而是直接在福建那邊坐飛機飛往武漢,到時父子倆在武漢匯合就行。
提親是締結婚姻的第一步,是雙方家庭了解彼此家庭情況的一次見面,準備的東西主要是送給女方的禮物、紅包,常見的是提親四樣禮、提親六樣禮、提親八樣禮。
不同年代禮品也不一樣,但煙茶酒這三樣東西,基本上是不變的。
鄧世榮也沒有特意準備多貴重的東西,兩條煙選的是博白縣有名的綠珠女香煙。
說到這綠珠女香煙,就不能不提一個人——綠珠。
綠珠姓梁,生于雙角山(位于今博白縣),是西晉歌妓,也是我國歷史上著名的美女之一,她聰穎伶俐,美麗端莊,能歌、善舞、會詩,傳說她以跳“昭君舞”最為出色。
在她墜樓自盡后,唐代詩人杜牧根據她的生平事跡,詠《金谷園》詩曰:“繁華事散遂香塵,流水無情草自春;日暮東風怨啼鳥,落花猶似墜樓人。”
正因為綠珠是博白縣的歷史名人之一,所以才有了現在這綠珠女香煙。
兩瓶酒選的是博白縣酒廠生產的糯米甜,這是當地非常有特色且男女都愛喝的一種酒。
兩盒茶選的是博白縣的紅碎茶,它以芽嫩、味醇、香氣濃、顆粒均勻、色澤烏潤、沖泡后湯色紅艷透澈略帶糖香而聞名。
鄧世榮挑選的是雙鳳鄉大田村圣女嶺那幾株擁有200多年歷史的老茶樹產的紅碎茶,這是紅碎茶中的極品,拿來給未來的親家送禮也是非常合適的。
另外,博白縣名氣極大的桂圓肉,肯定也是必不可少的。
除了這些,還有糖果餅干之類的就不用多說了。
而這些禮品,全部都做好了精美的包裝,看起來還是很高檔的。
兩天后,鄧世榮來到了武漢的方便面分廠,他跟二兒子約好在這里見面的,到時再一起前往顧家提親。
這武漢康師傅方便面分廠的廠長是鄧昌軍,也是族里的人才之一。
看到鄧世榮到來,鄧昌軍高興的打招呼道:“九公,你來了!”
鄧世榮笑著點了點頭,問道:“最近廠里的方便面生產順利吧?”
鄧昌軍答道:“順利,工人們的生產積極性都很高,每天的產能都是拉滿了。”
鄧世榮道:“一定要把控好質量關,出廠的方便面必須要百分百合格。”
鄧昌軍道:“放心吧九公,質量問題我一直在嚴抓,從原料到成品,每一個環節我都力求做到最好。”
鄧世榮笑道:“那就好,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這份工作,族里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呢!”
說到這里,鄧昌軍問道:“九公,你這次是專門過來的,還是路過這里?”
“我是來武漢辦點事,順便過來看看。”
“這樣啊,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讓大師傅做幾個菜,中午陪九公你喝兩杯。”
“行,那我就嘗嘗廠里大師傅的手藝。”
下午三點。
鄧允衡也來到了武漢康師傅方便面分廠。
父子時隔兩年多再見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雖說平時父子倆也沒少通電話,但電話聊天跟見面聊天還是不一樣的。
聊了一番家常后,鄧允衡才說道:“爸,陳阿姨給出來的地址,你注意到了沒有?”
鄧世榮道:“注意到了,我之前在火車上看到她們母女的時候,就知道她們的身份不一般,現在算是證實了我的猜測,你那未來的岳父,估計是市里的高官。”
鄧允衡點了點頭,問道:“提親的禮品,爸你準備了什么?”
鄧世榮把禮品說了一遍,才說道:“提親的禮品太貴重了也不好,所以我就專門挑我們家鄉的特產。”
鄧允衡道:“就這些挺好的。”
“你肚子餓嗎?餓的話就在廠里隨便吃點,不餓的話就出發,今晚要趕到這家屬院附近的招待所去住,這樣明天登門提親的時候就不會遲到了。”
“我不餓,在飛機上吃過東西了。”
“既然不餓,那就去坐車吧!”
“嗯!”
與此同時。
顧采筱也帶著丈夫陸偉回到了娘家。
“爸,媽,薇薇。”
“姐,姐夫。”
“阿偉。”
進屋之后,雙方開始互相打招呼。
等坐下來喝茶的時候,顧采筱就迫不及待的問道:“薇薇,快跟姐說說你這對象的情況,我聽了媽的電話,都好奇死了。”
顧采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這有什么好說的啊,媽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媽在電話里又沒有詳細跟我說。”
顧采筱滿臉好奇的問道:“你跟他是怎么認識的?他這么年輕,家里又沒有背景,是怎么當上這個縣長的?”
陸偉心中也非常好奇,他雖然選擇了從商而不是從政,但他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官二代,對于官場還是有一定了解的,自然明白在沒有背景的情況下,那么年輕當上縣長是什么概念。
顧母笑瞇瞇的接話道:“去年你外婆摔斷了手,我跟薇薇急急忙忙回去看她的時候,在火車上不小心讓人家把錢給摸走了,幸虧遇到了一個好心人請我們吃了兩天飯,我們才不至于餓肚子。
而這個好心人,就是他的父親。
至于人家為什么年紀輕輕就能當上縣長,那是因為人家乃是北大最優秀的畢業生。”
顧采筱和陸偉聞言都恍然大悟,原來是北大的優秀畢業生,那就難怪了。
顧采筱感慨道:“這么說來,薇薇你跟他還真是挺有緣分的。”
顧采薇聞言有些羞澀的笑了笑,要說緣分還真是挺有緣分的。
原本按照正常的發展軌跡來看,他們兩人應該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交集的機會,可因為外婆意外摔斷了手,再加上她們坐火車的時候錢被小偷給偷走了,種種巧合之下,才讓兩人有了交集。
這不是緣分是什么?
一家人聊了一會顧采薇這個對象的事,顧父才問起了大女婿道:“阿偉,最近服裝廠的生意怎么樣?”
陸偉應道:“目前還可以,不過最近兩三年受到了廣東那邊的服裝沖擊,生意沒有以前那么好做了。”
顧父道:“做生意也要與時俱進,廣東那邊是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有很多值得學習的地方,你們服裝廠想要發展壯大,就得多學習人家的優點,不能固步自封。”
陸偉點頭道:“爸說得對,我們廠的服裝款式是有些跟不上潮流了,我上個月已經從廣東那邊請了幾個服裝設計師回來,新生產的服裝就是采用這幾名設計師的設計,看看接下來的服裝銷量會不會有起色。”
顧父嗯了一聲,就沒有再多問。
次日一早。
距離某家屬院不遠的一個招待所,鄧世榮父子早早便起來收拾打扮自己。
這到女方家登門提親,自然要以一個良好的精神面貌出現,不能像平時一樣隨隨便便,那樣顯得不夠尊重人家。
當然,畢竟不是女人,父子倆也沒有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簡單梳個整齊的頭發,穿上一身干凈整潔的衣服,把胡子什么的刮干凈,就算是搞定了。
出去吃了個早餐,又休息了好一會,看時間差不多了,父子倆才提著禮品朝某個家屬院走去。
走到家屬院的時候,鄧世榮父子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顧采薇。
“鄧叔叔。”
顧采薇第一時間打招呼,同時跟鄧允衡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鄧世榮笑著打招呼道:“薇薇,等久了吧?”
顧采薇搖頭笑道:“沒有,我也才剛出來,鄧叔叔請跟我來吧!”說完,便帶著鄧家父子走向家屬院中位置最好的一棟房子。
上了二樓,顧采薇沒有直接拿鑰匙開門,而是敲門。
這樣也算是通知家人,讓家人做好迎接的準備。
來開門的是顧母,看到鄧世榮父子,滿臉笑容的打招呼道:“鄧老哥,允衡,你們來了,快請進。”
鄧允衡笑著把手中的禮品遞過去道:“陳阿姨,這是我們家鄉的土特產,帶來給你們嘗嘗。”
“謝謝!”
顧母接過禮品,然后介紹道:“鄧老哥,允衡,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薇薇的爸爸,這是薇薇的姐姐和姐夫。”
雙方互相打過招呼,然后一起到客廳喝茶。
有些地方上門提親,女方是不能準備茶水招待的,這意味著“找碴”,不過顧母之前在福清縣的時候,就跟鄧允衡互相交流過提親的各種禁忌了,兩邊對于茶都沒有忌諱,自然不用擔心會被人誤會。
在客套了一番后,鄧世榮便提起了正事,看向顧父顧母道:“親戚,我今天登門,是為了跟你們商量一下我這兒子跟薇薇的婚姻大事,要是有說得不對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哈!”
親戚的稱呼,雖然只是博白這邊的常用語,但其實放眼全國都是通用的。
畢竟我國傳承這么多年,大部分姓氏之間都有通婚,而只要兩個姓氏之間有通婚,那就是親戚,只不過這個親戚關系極其淡薄而已,但再淡薄也改變不了其中的親戚關系。
所以,用親戚來稱呼,其實挺貼切的。
顧父道:“嗯,親戚你說。”
“在說婚事之前,我先簡單的介紹一下我們家的情況。”
鄧世榮說道:“我有七個兒女,大兒子已經成家立業,目前夫妻倆共同經營連鎖超市,生意還是很不錯的。大女兒也已經出嫁,大女婿是一名轉業軍人,目前是我們博白縣的副縣長。
小女兒在南寧開了一家火鍋店,這個親戚你們是知道的。
三兒子在清華大學讀書,四兒子在南寧開了家家電城,小兒子在讀高中。”
聽完鄧世榮的簡單介紹,顧家人心中都是感慨不已,除了大女婿是副縣長這個消息他們不知道,其他的他們都已經知道了,不得不說這一家子,還是非常優秀的。
在農村那種地方,更是無人能比。
鄧世榮簡單介紹完自家的情況,就繼續說道:“這就是我們家的大概情況,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一百幾十萬是不缺的,薇薇要是嫁到我們家來,絕對不用為錢而發愁。
而且,我自認是個開明的人,薇薇嫁過來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不用擔心我這個老頭子會干涉你們。
總之,一句話,薇薇要是嫁到我們家,就如同在娘家一樣自由,這是我給的保證。”
這番話,真的是誠意滿滿了,聽得顧家人都極為滿意。
同時,也暗暗為鄧家的財力感到驚訝,聽鄧世榮話里的意思,一百幾十萬是隨時可以拿得出來,這意味著什么陸偉這個生意人是最清楚的,他的身家也是破百萬的,但要讓他隨時拿個一百幾十萬出來,他可做不到。
有了鄧世榮這番表態,接下來商量親事就極為順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