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范丁咧嘴一笑,后退兩步。
“宜禮你悠著點,別往死里打。”
然而聽到范丁這話,王宜禮啐了一口唾沫。
“得了吧,你連這個廢物都沒打過。”
“都說了我那個死斗場里全是咬人的怪物,這家伙就是運氣好點,頂多比我多堅持了幾分鐘。”范丁連忙辯解了幾句,隨后掏出手機準備錄像。
王宜禮不置可否地擺了擺手,顯然不是真的在乎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靜聽完這兩人之間的對話,呂白主動邁步,拉近與這個王宜禮的距離。
他溫和地詢問道:“你是?”
“你是?”
王宜禮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饒有興致地說道:“你不會要說自己失憶了吧?”
說到后邊,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等笑得差不多了,才直起身子,推了一下呂白。
“不過你放心就是了,不會有什么改變的,給我記清楚,每次訓練結束后自己乖乖跑我這來報到,哦,順便再多帶幾包煙。”
呂白安靜聽完對方的要求,心里倒是沒什么憤怒的情緒,只是好奇地詢問道。
“所以我其實是個跟班、跑腿,是這樣么?”
“噗嗤~”
站在王宜禮身旁的學生沒繃住,笑出了聲,難以置信地胡亂比劃著手勢:“你聽不懂人話嗎?還是想再去游一次泳?”
呂白翹起大拇指往自己胸膛位置點了兩下。
“這個叫呂白的家伙,應該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你們的事吧?”
“別擔心,不會有這種事的。”王宜禮掏出一根香煙叼進嘴里。
“那我明白了…”
呂白了然地點點頭:“就是好欺負,對吧?”
王宜禮挽起袖子:“可不是一般的好欺負。”
話音未落,他就已經揮動拳頭朝著呂白腹部打去。
只見呂白輕巧地退后半步,將王宜禮的拳頭避開后,又迅速欺身一記膝頂。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仿佛提前預演過無數遍。
畢竟不會受到負面情緒影響,使得他能夠冷靜地應對各種攻擊。
況且王宜禮說到底也只是普通人,要是面對這種家伙還需要用上閃時的話,也有點太欺負人了。
重重挨了這么一下,王宜禮捂著腹部跪倒,幾縷口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旁邊那個不良少年條件反射般地起身,準備動手幫忙。
沒成想呂白的動作比他還快,或者說壓根也沒打算放過他。
能注意到,在呂白頂完收腿之際,就已經展開了下一次攻擊。
快速調整身體重心,腰部陡然發力,以左腿為圓心,右腿剛一輕點地面便再次抬起,勢大力沉的回旋踢當場將那名不良少年踢暈過去,連聲慘叫都沒發出來。
實事求是地說,這兩個學生的格斗技術其實不弱,至少是比范丁要強得多。
呂白能這么輕松的解決戰斗,更多是占了這倆人都沒有絲毫防備的便宜。
看見這一幕,原本拿著手機正在錄像的范丁都懵了。
天可憐見,他明明是打算錄呂白挨打的視頻,可現在算怎么回事?
“你…你的病真的已經完全好了?!”
范丁顫顫巍巍地舉著手機,都忘了收起來。
呂白隨即朝著他走了過去,臉上還帶著充滿親和力的微笑。
“我不喜歡打小報告,所以你不用擔心教官或者警察什么的來找你。”
說完,他眼疾手快地將手機從范丁手中抽了出來,拿到手后,朝著對方晃了兩下:“過幾天還伱。”
范丁哪敢說話,只能眼睜睜看著呂白離開。
靠著路邊指示牌上信息,呂白很快從偏僻的廁所繞了出來,往校區正門走去。
他沒有在路邊指示牌上看到任何類似宿舍的字樣,想來這學校里的學生估計都是“走讀”。
沿途能明顯感覺到,離大門越近,同齡人就越多。
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討論的也基本都是有關死斗對決的話題。
走完一段跟公路差不多寬的大道后,就是學校的大門。
讓呂白有些意外的是,大門外此刻正聚集著密密麻麻的人群,大部分都是些中年人,正翹首以盼地注視著從學校里走出的每一個學生。
在密集的人群后面,公路都被眾多車輛堵得水泄不通。
這讓呂白恍惚間有種高考的既視感。
所以死斗對決在這個世界人盡皆知,并且很受重視么?
想著這個問題,他加快了腳步。
正好借了個手機,得趕緊找個地方好好了解一下才行。
誰知道,他剛一走出校門,還未來得及混入人群,就被牽著手的一男一女攔下。
不要誤會,這明顯不是情侶。
因為那一男,指的是約莫六七歲的小男孩,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呂白。
女生梳著一頭高馬尾,年齡看上去也不大,感覺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青澀稚嫩,只是注視著呂白的眼神有些冷。
“回家吧。”女生似乎想問呂白這次死斗對決怎么樣,不過最后還是忍了下去,就冷淡地扔下一句。
小男孩倒是嬉皮笑臉地做著鬼臉,一聽要走,便伸出小手抓住呂白的大拇指:“居然這么早就出來了。”
呂白不太明白這具體是什么情況。
從年齡上判定,可以肯定不是自己的老婆和兒子。
但能夠在學校門口等自己,關系應該很近。
兄妹么?
只是,這小姑娘貌似沒給自己什么好臉色看啊。
呂白很自然地發著呆,沒太過防備,任由小男孩牽著他穿越人潮。
“這家炸雞店開業了。”
“好耶!”
“為什么我們不坐車?”
“累了,呂紫怡,你背我一會吧。”
“哥哥昨天是不是被叔叔們從這條河里撈出來的?”
一路上只有小男孩在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一開始沒人搭理他,不過聽到最后那個問題,呂紫怡還是忍不住了。
“呂青言!”
她先看了呂白,見他沒有什么應激反應才暗中松了口氣,隨后瞪了小男孩一眼:“你給我閉嘴。”
此刻,他們所在的位置是一座鋼架橋,距離下方河流有差不多十米的高度。
呂白將他目前已知的信息匯總起來,勉強形成一個模糊的輪廓。
前身被那幾個不良少年弄到河里淹死,是真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