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嘯當然不會讓那張閃爍著光澤的撲克牌命中二寶。
畢竟他們此前窩在走廊上暗中觀察了一段時間,對在場這些死斗者的攻擊方式都有一定的了解。
萬能牌的效果確實很霸道,但缺點在于飛行速度不夠快,其實要是槍法準一點,將其擊落也不會有太大難度。
十刃其余的成員跟在怪物后面,陸續進入辦公大廳,一進來就對里邊的死斗者動手。
同時嘴里還喊著:“調查兵團的兄弟,咱們先聯手把他們解決掉。”
不過,這實際只是嘴上說說。
關鍵在于,十刃的成員并沒有單獨攻擊哪一方,而是一視同仁,哪個挨得近就打哪。
終究才停手一小會,調查兵團和幸存者聯盟的死斗者來不及達成共識,便又迅速亂成一團。
一時間,三方人馬大打出手,辦公大廳內的場面變得極為混亂。
更何況,還有怪物在二寶身后緊追不舍,沿途激戰的死斗者都被嚇得連忙散開。
“先把這家伙弄死。”
無法忍受二寶引著怪物到處亂竄,有人喊了一嗓子。
“綠巨人”近三米高的龐大體型,不僅過于惹眼,對其他死斗者來說,威脅也確實太大了。
沒有私底下勾連,四名死斗者默契地朝著二寶發動攻擊。
動作最快的是,是一名微胖女性,她攔在二寶前行的方向上,雙手竭力張開,掌心對準自己的兩側太陽穴,沉聲吼道:“太陽拳!”
下一刻,她通體發出刺眼的光芒,宛如在這間辦公大廳里扔了一枚閃光彈。
二寶在這個女人攔路的時候,就做好了防范的準備,可屬實沒想到會是這么抽象的攻擊。
在這個女人發光之前,他還出于警覺的緣故,特地瞪大雙眼盯著對方。
驟然爆發的強光異常刺眼,讓他腦瓜子嗡嗡作響,下意識閉上雙眼,都無法制止淚水流淌。
該說不說,一記太陽拳雖然讓二寶中招,但原本打算對二寶補刀的死斗者,也同樣受到了影響。
無差別攻擊就是這點不好,在強光的刺激下,不少直視這邊的死斗者,都短暫失明。
此起彼伏的痛呼聲,更是讓人很難通過聽覺來判斷方位。
“綠巨人”挨了這么一記強光,亦是短暫丟失視野。
不過這不僅沒有讓他停下腳步,反而使他愈發暴怒。
“吼!!!”
怪物一聲嘶吼,狂躁的聲波簡直要刺破耳膜。
他狂奔數步,一躍而起。
在空中高舉雙拳,猶如泰山壓頂般,自上而下地砸落。
地板無法承受如此夸張的力道,頃刻碎裂。
當場砸出一圈直徑足有兩米開外的大坑,連帶著怪物和二寶一起往三樓墜落。
另一邊的走廊。
劍刃在任寶順身上拂過,發出清脆的錚鳴。
呂白:“麻煩幫我照看一下。”
“等等,你要干嘛?”柳玥不明所以。
“不等了吧。”
呂白手持八面漢劍,臉上帶著和善的微笑:“死斗場里剩下的死斗者差不多都在這了。”
話音未落,他邁步朝著參謀部的辦公大廳走去。
“什么叫都在這了?”
柳玥盯著鐵塊狀態的任寶順,難得空閑下來,她習慣性地掃了一眼“節點”所在的位置。
下一秒,她整個人仿佛也變成了鐵塊。
她極其僵硬地轉過頭,看著呂白遠去的背影,聲音宛如夢囈:“不會吧?”
“別,大哥,你不認識我了?我是調查兵團的人啊。”
歐薩斯被費嘯踩在腳下,滿臉驚恐。
費嘯沒有回話,專心咀嚼著嘴里的紅棗,好似完全沒有防備不遠處的蕭學銀和顏志權。
“這就是十刃的老大嘛?”顏志權深吸了一口氣。
事實上,一開始他們是三人一起對費嘯實行正義的群毆。
可惜一番交手下來,不僅沒有傷到費嘯,反而讓費嘯控制住了歐薩斯。
當然,一部分原因在于,蕭學銀沒有什么正面戰斗的能力,歐薩斯又是個殘疾人,嚴格來說只有顏志權勉強能威脅到費嘯。
但即便如此,費嘯表現得這么輕松也讓顏志權有些難以接受。
這其實不止是能力組的差距。
費嘯能夠拉起一支十人的團隊,靠的可不是嘴皮子,而是靠著自己與生俱來的戰斗天賦。
他曾經和段建輝切磋過,如果不是段建輝用徹底消失的方式偷襲,誰勝誰負還是兩說。
可見他雖然敗給了段建輝,但并不弱多少。
更別說他的能力組同樣不算弱。
在“綠巨人”自己把自己弄到樓下去的情況下,費嘯此時堪稱辦公大廳里最強的存在。
“調查兵團的各位!你們沒有注意到現在的情況嗎?”
一名穿著灰色校服的男生觀察到顏志權那邊落入下風,當機立斷地高聲喊道:“我們繼續打下去,只會讓十刃的人撿便宜。”
這確實也是事實。
畢竟十刃是中途參戰,他們的成員都是養精蓄銳了一段時間,再加上暗中觀察過此前的戰斗,基本不會因為敵人突然使用能力而措手不及。
場面看上去,十刃成員占盡優勢。
這一點,在場這些死斗者心里都有數。
“先停手吧。”蘭科將一張撲克牌夾在指間,朗聲說道。
段建輝不知所蹤,他只能站出來充當一下調查兵團的主心骨。
眼角余光瞥到調查兵團的死斗者皆是乖乖停手,蘭科旁邊蝙蝠紋身的家伙臉色顯得有些陰晴不定。
然而費嘯壓根就沒有在意其他人停手與否。
他腳下驟然發力,一腳踩爆了歐薩斯的腦袋,腦漿呈放射狀濺了一地。
只有至今仍未現身的段建輝才會讓他忌憚,這間辦公大廳里的死斗者,還不至于讓他投鼠忌器。
更何況,除開他的小弟,剩下的死斗者滿打滿算也就十多個,還都人人帶傷。
對他來說,形勢是一片大好。
費嘯掃了一眼系統面板,又看著蘭科說道:“段建輝還不現身嗎?”
就在這時,呂白恰好從辦公大廳正門走進來。
他看著停手的眾人,納悶地撓了撓頭,露出一副溫和的笑容:“怎么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