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在車載重機槍的狂暴火力壓制下,藏身在大樓中的調查兵團槍手被打得抬不起頭。
偶爾的還擊,也只是將槍口伸出來,朝著窗外來上一梭子,很難說有多少實際效果。
“電梯無法使用。”
“第四、六小隊已成功抵達三樓緊急通道。”
“二樓肅清完畢。”
裝甲車內,周宗銘沉著臉,對身旁的副官詢問道:“現在傷亡情況怎么樣了?”
“還在統計當中,但是不容樂觀,有兩個小隊已經徹底失去聯系。”
副官糾結了一會,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連長,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雖然從匯報回來的信息來看,部隊的行動不能說全無成效。
但實際上他們都清楚,從部隊進入行政大樓算起,至今連一條擊殺報告都沒有傳回來過來,對方最多就是中彈受傷。
這意味著傷亡比異常懸殊,要是按照這個比例發展下去,恐怕還沒收復行政大樓,部隊就得先打光了。
周宗銘氣得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
“這種軍事素養,你告訴我,他們之前都是普通民眾?!”
武器還是撿他們的,最頂尖的特種部隊,恐怕都不敢保證一定能做到這種程度吧?
副官只能苦笑,鬼知道檢查點的工作人員是怎么審查的。
恍惚間,余光瞥到后視鏡里的畫面,副官猛地反應過來:“連長,要不再找那些人問下情況?”
周宗銘回頭看了一眼,心下也多了幾分疑惑。
原因很明顯。
面對著槍林彈雨,蕭學銀等人躲在裝甲車后方,并沒有像普通民眾那樣慌亂,基本都比較平靜,更有甚者,還滿臉亢奮,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倘若只有一兩個人是這種反應,還勉強能理解,所有人都這樣的話,那絕對是有問題的。
要么是這群人精神不正常,要么,便是他們有恃無恐。
副官心里頓時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問問他們能不能幫忙?”
“胡鬧!”
周宗銘下意識地開口呵斥。
隨后他又沉吟起來,放緩語氣:“聽一下他們的意愿也好,我總覺著他們認識大樓里的危險份子,再不濟也應該有某種聯系。”
六樓,會議大廳內。
不斷有劍光反射到墻面上,利刃破空聲一刻不停。
在暴血的加持下,呂白每一次揮劍都能帶起一道勁風。
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攪得大廳里一片狼藉,木屑紛飛。
令人遺憾的是,在這片“劍刃風暴”的覆蓋下,段建輝衣袂在劍風的影響下翻擺,自身卻是毫發無傷。
“這風吹得恰到好處。”
段建輝下巴微微抬起,看上去還挺享受。
呂白沒有理會對方的嘲弄,自顧自地嘀咕著:“不是隱形,貌似也不是神威之類的玩意,我攻擊的時候那種不經意間的感覺,應該更接近扭曲認知的范疇…”
聽到這里,段建輝眼中有不安一閃而逝。
他故意用輕蔑的語氣說道:“還沒有玩夠嗎?”
只可惜,呂白不受影響,導致他像是在唱獨角戲般尷尬。
“行吧,你自己慢慢玩,反正你那小女友這會應該已經死了,你不用著急。”
段建輝緊了緊衣袖,轉身朝著會議大廳的出口走去:“我還有事,沒空陪你。”
呂白的攻擊突兀地停了下來,他將八面漢劍插進一塊木板里,手掌杵著劍柄末端,語帶笑意:“你害怕了。”
段建輝腳步一頓,沒有轉過身來,只是隨口說道:“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呂白打斷。
“其實我很不喜歡動腦子,偏偏總能碰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
“什么意思?”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兩種能力組合起來的效果,效果大概是忽視、錯判?”
段建輝終于將身子轉了過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所以我不應該朝著你揮劍,只需要當你不存在,然后火力覆蓋。”
話音未落,呂白便握緊八面漢劍,發起全方位覆蓋的攻擊。
將速度放慢就能發現,在揮劍的過程中,他甚至閉上了雙眼。
一條手臂灑著鮮血,被高高拋起。
段建輝反應不過來,或者說,他即便反應過來了,也來不及躲閃。
本質上,他的身體素質跟普通人沒什么兩樣。
而呂白掌握的能力組,現階段在正面作戰幾乎是無敵的。
喪尸病毒強化過的身體素質,結合暴血與卓爾群之的增幅,在時閃的0.5秒內,揮劍不下十次。
這種將身體壓榨到極限的舉動,讓呂白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不過,哪怕劇烈喘息著,他臉上依舊帶著發自內心的純真笑容。
呂白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眼:“看來我猜對了。”
“好好好。”
會議大廳的門前,段建輝捂著傷口,臉色很是難看。
下一秒,他整個人徹底消失在呂白眼前,只有聲音還在響起:“你最好永遠保持警惕,千萬不要松懈。”
啪啦!
呂白循聲而至,故技重施,會議廳的大門瞬間將劈成無數碎塊。
可惜,這次沒有再擊中段建輝,對方似乎已經跑路了。
“嘁。”
確實是運氣不好,沒能在第一波攻擊中干掉段建輝,僅僅只是卸掉了對方一條手臂,這讓呂白有些不能接受。
主要是他也沒想到,對方不止是錯判,居然能做到直接在視野中消失。
他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U盤,這是段建輝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位置,主動丟下的。
已獲取當前死斗場節點。
雙倍積分獎勵加載剩余時間——
23:59:59
23:59:55
23:59:54
阿古沒在這方面騙人,入手“節點”后,需要二十四小時才能獲得雙倍積分獎勵。
這樣的話,算算時間,段建輝連雙倍積分獎勵都沒有混到就被迫忍痛割愛了。
呂白隨手將U盤揣進兜里,走出會議大廳。
吃了這么大的虧,要段建輝善罷甘休是不可能了,況且人家離開的時候還放了狠話。
一念及此,他若有所思地掃視著走廊前后,隱隱覺得段建輝沒準就在某個角落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