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喪尸爆發開始算起,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
街道上空空蕩蕩,沒有多少喪尸,更找不到一個行人。
偶爾一兩只喪尸,也是零散分布在店面和街角。
這種傻傻站在原地不動的喪尸,完全不可能對呂白造成任何威脅,碰上了就順手一劍斬殺。
道路兩旁倒是有不少汽車七拐八歪的停放著,有幾輛還依舊在冒著一絲絲黑煙。
伴隨著夕陽灑下的昏黃,給人一種廢土般的孤寂。
“比想象中要安靜啊。”
呂白走在人行道上,左右張望。
他腰間掛著某雙鷹的配槍,身后背著一柄八面漢劍。
神色看起來很是悠哉,但不用懷疑,倘若發生意外,他瞬間便能切換到戰斗狀態。
說起來,他原本是抱著獵殺死斗者的打算才從商店離開的。
琢磨著按照系統公布的位置,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死斗者。
沒成想,接連兩處都撲了空。
說實話,有過前兩次的經歷,他對這次也沒抱太大期望。
畢竟系統公布的不是實時定位,滯后性太強,留給死斗者轉移的時間相當充裕。
會停留在原地的,不是自信,就是智障。
呂白沿途解決了兩頭不開眼的喪尸,逐漸深入城區。
他來到一棟百貨大樓下站定,仰起頭,眼睛微瞇地打量著這棟八層樓高的建筑。
喃喃道:“應該就在這里面吧?”
百貨大樓斜對面的酒店,五樓窗臺。
“臥槽,寶貝,快過來看,那有人,臥槽,他怎么還敢在大街上溜達?!”唐鵬雙眼圓瞪,整張臉完全貼在玻璃上。
聽見聲音,一名齊肩短發的女性連忙湊過來:“居然真有人,好像還是個學生?”
唐鵬咽了口唾沫,有些激動地說道:“寶貝,我們都見識過那些怪物的厲害,那好家伙,一下子連小車都能撞翻,你說外邊是不是安全了?不然這學生怎么可能沒事?”
他們是一對情侶,一起來這座城市旅游。
由于某些原因睡得比較晚,導致兩人一直睡到中午,才被各種慘叫聲驚醒。
兩人連忙起床,透過玻璃觀察情況,而街道上發生的一幕幕慘烈畫面,嚇得這對小情侶連房門都不敢打開,更別說出去尋找食物了。
關在酒店里硬生生餓了一整天,這誰受得了。
現在看到了希望,恨不得立馬出去找點吃的。
“不…不,先別急,再看看。”
周美娜用力抓著唐鵬的衣袖。
她膽子小,即便再餓,也不想輕易冒險。
正因為如此,這對情侶才見到了讓他們目瞪口呆的一幕。
嘩啦啦~
在他們的視角下,百貨大樓那扇鋼化玻璃門,被那名學生一腳踹塌,鋼化玻璃碎裂后的小顆粒灑滿一地。
這種情況有多夸張呢?
這么說吧,鋼化玻璃可承受壓力在70—100mpa,也就是每平方厘米700至1000kg的力量。
用尖頭錘之類的工具打碎還能理解,可被人一腳踹碎這種事,發生在現實生活中,屬實是過于離譜了。
百貨大樓下。
呂白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都被對面樓的小情侶看在了眼里。
當然了,就算他知道,估計也并不在意。
他一瘸一拐地跨過碎玻璃。
順帶一提,他小腿骨折是踹這扇鋼化玻璃導致的。
喪尸病毒在中午爆發,這棟百貨大樓的正門卻被鎖著。
“樓里應該還有活人才對。”鬧出這么大動靜都不出來瞅兩眼的么?
他一邊嘀咕著,一邊慢慢移動,順便等待右腿恢復。
走進百貨大樓內部,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兩旁的商品被打翻在地,鞋子、錢包隨處可見,凌亂的血腳印讓人能夠輕易想象出當時混亂的場面。
從內部的陳列來看,在喪尸危機爆發前,這里應該是人滿為患。
忽地,
一家服裝店內響起嘶吼聲。
循聲望去,透過層層疊疊的貨柜衣架,能夠隱約看到一只半身不遂的喪尸,正在奮力爬動。
“好像是被人打斷了脊柱。”
呂白心善,見不得喪尸受苦,拔出八面漢劍將之送走。
隨手用衣架上掛著的衣服擦拭了一下劍刃上的血液,收起八面漢劍,他才突然意識到一個被自己忽略掉的問題。
為什么,
這偌大的一樓里,連具尸體都沒有?
他身體肌肉逐漸緊繃,絕對哪里有問題!
下一秒,炙熱的火光充滿了他的視線。
嘭!!!
百貨大樓,樓頂天臺。
盯著樓下涌出的滾滾濃煙,一個寸頭青年蹲在圍欄上嘖嘖稱奇:“老宋,你這爆炸的威力會不會太大了點?”
“唉,這都什么世道啊。”
被稱作老宋的,是一名戴著高度數眼鏡的邋遢男人,他不滿地發著牢騷:“不是你們非說要保險起見,整大點嗎?”
身材高挑的女人雙手抱臂,倚靠在圍欄上,不咸不淡地說道:“只是擔心你把這棟樓給搞塌了。”
“嘿嘿,這不是有我們郭大美女在嘛。”老宋變臉似地露出一副癡漢笑容。
郭蜜取出一根女士香煙點燃,深吸一口,習慣性地吐出一個煙圈,動作中透著優雅。
“閑聊就到這吧,確定樓下那個家伙死了?”
“還沒,我積分沒有變化,但這么大的威力,不死也殘。”
郭蜜不置可否,轉頭望向天臺入口的方向。
在那里,有一名赤裸上身,腰間系著圍裙,標準屠夫打扮的壯漢。
他背對著天臺三人,手里的剁骨刀不斷敲砸著一頭喪尸。
要是站在這位壯漢身旁,就能注意到,從天臺入口到樓道里,已經堆滿了喪尸的殘肢斷臂。
似乎是感覺到了視線,壯漢轉過頭,用手肘蹭掉額頭上的汗珠。
壯漢:“保險起見,彭旗跟我一塊下去。”
“還有我的事?”
寸頭青年從圍欄上跳了下來,不耐煩地說道:“行吧行吧,那積分我可就自己拿了啊。”
樓道里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更別提滿地的血液、骨骼和殘肢。
不過被叫做彭旗的寸頭青年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面不改色地踏入其中。
壯漢也隨即起身,抖掉圍裙上掛著的血珠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