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愛的華爾茲

　　“哦。”姜鹿溪輕輕地哦了一聲。“哦什么？”程行問道。“沒什么。”姜鹿溪搖了搖頭。卒業照拍完，眾人便各奔東西了。有上次回家時，沒把行李跟書拿完的，這一次便全都拿了返來。許多人離校后并沒有急著回家。不少人都約好了在晚上的時刻再聚一聚吃一頓卒業飯。三班的人因為要拍卒業照的原因，比其它班的人晚走了一會兒。程行跟前世一樣，有些舍不得這個重生后又待了快一年時光的安城一中。相比于前世待了三年的安城一中。這一年，又多了許多難忘的事情。因此，在夕陽西下，晚霞懸掛在天際之上，柔和的像一盞燈火，在夜幕光降前不停閃爍時，程行在晚霞的照耀下，又靜靜地在安河湖旁走了一圈。晚霞將湖水照的泛紅，從遠處望來，天與水鑲嵌在了一起。盛夏時的安城一中，照樣很美的。只是望著不遠處安河湖里的湖水。程行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在前世高二那年，也是盛夏時，程行他們曾跳入安河湖游過泳。那時刻想要跳進安河湖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因為當時是上午眾人吃飯的時光，然后安河湖周圍的人不少，他們見有不少女生就在湖周邊，可以說是為了耍帥，也可以說是為了吸收女生的目光，也可以是少年意氣，在學校明白規定不能跳入湖中拍浮時，他們直接跳入了湖中。事后自然是被教導主任徐山，狠狠訓斥了他們一頓，徐山倒是沒有體罰他們，只是讓他們在教室外面站了兩節課，但是拾了面子的鄭華，卻在他們每人的手上打了不少棍子。有些事情，此刻想來，覺得還挺操蛋的。但青春，又哪有不操蛋的？程行最后看了一眼安城一中，便向著校外走了過來。這次離校，以后可就不會輕易再返來了。穿過熟悉的梧桐大道，來到學校門口時。此時的時光，也已經來到了傍晚七點鐘。如果說冬季的傍晚是在五六點，那么盛夏時的傍晚，就得在七八點鐘。因為盛夏時的安城，到了七八點的時刻，天才會完全的黑下來。程行忽然發現，在學校的門口，竟然還有著好幾個人沒有走。這些人中，有以陳青為首的王顏和李丹，也有以李妍為首的刁慧芝。程行有些驚奇于為什么此時她們會聚集在這里。因為在前世，此時的小院門口，已經沒什么人了。那時刻，是他一個人站在校門口，望著那名拿著行李的男生，回頭望望校園，然后在夕陽西下的晚霞里，離開安城一中。程行沒說話，他也在校門口停了下來。大約兩三分鐘左右，一名男生，背著書包，拿著行李，走出了學校。他在校門口看到程行還有陳青他們時愣了愣。這幾位，可都是學校里赫赫著名的風云人物。他只是學校里一個很普通的師長教師。這次之所以那么晚走，一是上次住校時的被子，還有一些書籍都沒有拿返來，二是他把校園里的一些地方又重新逛了一遍。他的進修結果并不好，中考時雖然勉強考入了安城一中，但是這里人才網job.vhao.net濟濟，很快他就掉下了部隊，然后漸漸地結果下滑的越來越嚴重。這些人，原先都是很難見上一面的。更何況是如此近的距離了。迥殊是站在門口的程行。身為理科班的師長教師，他迥殊佩服程行，因為程行算是安城一中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以理科班師長教師的身份，把文科班那些高傲趾高氣揚的師長教師壓的喘不過來氣的。而且最近他聽說，程行此刻不只是語文很好，理科的許多結果也都提了上來。只一年的時光，結果就進步那么大，這不得不讓他欽佩。因為這些年他也是有努力過的，但那些題依舊搞不懂。晚出校門，是因為這次高考他考的并不好，雖然分數還沒有出來，但每一個人關于自己考試的結果，其實在動筆做的那一刻，就已經是心知肚明的了。一張試卷，留下了無數空白。這樣的高考，又能考出什么樣的好結果呢？因此這一次，算是他最后一次來安城一中了。這次考試結束，他就要來鄉里許多早就不上的同齡人所在的城市，他們都在那所城市的飯店給人打工，聽說條件還不錯，不僅管吃，還包住。如果干活麻利點，又會討好上司，干個兩三年，說不定就能當上工頭。只是他知道，關于老實巴交不會說話的他來說。這些，都是跟他無關的。他的人生，仿佛是能一眼看到頭的。要說此生最僥幸，也是他最引覺得豪的事情。就是中考那天，忽然發揮神勇，然后壓著分數線，考上了安城一中了吧。然后又有幸，與程行，與姜鹿溪這種熠熠生輝的閃耀人物成為了同一屆的師長教師。想著今天的卒業典禮。程行能改編《軍中綠花》，能編導那非常出彩的《青春，再會》，能在最后壓軸的時刻登場，唱出一首別人都沒有聽過，但歌詞旋律都很動聽的卒業歌曲，或許，這就是尋常人和天才的最大差距吧。不過，一切都結束了。他重新整頓了下書包，然后迎著天空的晚霞，踏出了安城一中的校門。而此時，不論是陳青，照樣李妍，看著面前的這一幕。眼睛里都露出了一些迷茫。在《安城》里，程行寫出過這一幕。在卒業典禮上，程行編導過這一幕。而在此時，真實的一幕又在此時上演。她們忽然分不清，這是現實，照樣程行小說里的世界。她們沒有第一時光離開校園。就是突然想在《安城》里的這個時光，來看一看誰人依依不舍走出校園的那名師長教師。而此刻，她們真的看到了。那名男生離開，程行也在此時走出了安城一中的校門。程行離開后，現場就只剩下了陳青和李妍她們。當然，還有遠處方才從車棚里騎著自行車走出來的姜鹿溪。只是她并沒有騎著車子走過來，而是在距離校門口還有好幾米的地方停下了。因為她在校門口看到了程行，還有陳青和李妍。“你不打算放手？”李妍看了一眼旁邊的陳青一眼，然后笑著問道。陳青沒說話。“如果他沒有喜歡的人，我也不會放手，但可惜，他此刻有喜歡的人了。”李妍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眼眸里露出了一抹苦澀。以前那么多男生喜歡她，她一個都看不上。如今第一次這么喜歡一個男生，但這個男生卻并不喜歡她。

　　那時刻她不懂一個原本就只是用來上學的高中，哪里來的那么多愛恨情仇，又哪里來的那么多關于愛情上的遺憾，但她此刻終于知道遺憾是什么了。愛而不得，便是遺憾。“他們不是還沒有在一起？不是嗎？起碼姜鹿溪還沒有同意。”陳青看向了李妍。只要他們還沒有在一起，只要姜鹿溪還沒有同意。她就有機會。“而且，我不認為姜鹿溪會跟程行來談戀愛。”陳青道。昨天，她請趙龍吃了頓飯，在趙龍喝醉了酒之后，她從趙龍的口中得知，程行的確喜歡姜鹿溪，只是他并沒有追到姜鹿溪，因為姜鹿溪沒有答應程行的表白。而且她也從趙龍口中得知，他們最近鬧了矛盾。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聽趙龍說，程哥想追到姜鹿溪很難，因為姜鹿溪的眼里只有進修，沒有其它的什么，不然換成其她女孩兒，程行早就已經追到了。這跟自己印象里的姜鹿溪是一樣的。而當自己問啟程行跟姜鹿溪是什么關系時，趙龍跟自己說程行之前跟姜鹿溪是朋友關系，因為程行多次幫她的原因，兩人成了朋友。這讓陳青多了許多希望。陳青說完，看著程行離開的背影，忽然在天地間最后一抹朝霞落下來的時刻，向著程行狂奔了過來，此時的陳青才真正的想清楚，哪怕程行跟姜鹿溪之間沒戲，但是此時，也是她最后的機會了，因為這次的機會沒把握住，兩人就徹底沒了再碰頭的機會。想到這里的陳青，內心發堵的厲害。有些喜歡，原來早在來年程行在那封情書上寫下那首詞的時刻就開始了。只是當時的她，被當眾表白，窘迫羞澀又氣惱，并沒有多看那封情書上的內容，否則就憑程行在情書上寫下的那首詞，陳青也不會當眾來拒絕，并且把情書還給了他。后來，《燈火》《安河》《草螢有耀終非火》一篇又一篇意氣風發的文章橫空出世，《安城》更是在全國大火，那時的她關于程行，便越來越喜歡了。只是，因為各類原因，這些喜歡，都很克制。但在離別的最后一天，陳青不想再克制自己的內心了。喜歡，那就來把自己的心意表達出來。喜歡，那就來追。所以，在今天的卒業典禮上。她道了歉，鞠了躬。并且借著自己最喜歡的那部電視劇里的插曲向其表了白。陳青的話，跟陳青突然的向程行追來，都讓李妍愣了愣，也讓她皺了皺眉。而此時看著姜鹿溪突然騎著自行車過來。她道：“鹿溪，我可以輸給你，但不可以輸給陳青，如果你不想程行就這樣被陳青給搶走的話，那就過來把程行搶過來，陳青此刻肯定是過來告白了。”姜鹿溪聞言愣了愣，她看了一眼前面陳青忽然向前跑來的畫面。她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我又不談戀愛，程行喜歡誰，跟誰在一起，跟我無關。”“真的不喜歡？”李妍望向了面前這張傾國傾城的面貌。有時刻不得不啟認，哪怕是同為美女的李妍，都覺得姜鹿溪少得很英俊。“我不談戀愛。”姜鹿溪搖頭道。“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不談戀愛或者不喜歡程行的話，那我也來追了？我方才說了，我可以輸給你，但絕對不可以輸給陳青。”李妍看著她笑道。“你想追就來追啊，跟我又沒什么關系。”姜鹿溪道。“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這可是說的，到時刻我追到了你可別后悔。”李妍笑道。姜鹿溪抿了抿嘴唇，沒吱聲。她沒再與李妍說話，騎著車子離開了這里。而看著姜鹿溪騎著車子離開，李妍嘆了口氣。她多么希望方才姜鹿溪說的是真的。如果姜鹿溪真的不喜歡，那該多好。但喜歡過人，她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子的。程行正在往家的地方走著，盛夏傍晚的風輕輕吹著，沒了白日的暑氣，但風已經帶了些熱氣，但是這自然吹拂的風很舒服，遠比空調吹的風要舒服許多。因為到了五月，到了田家人倍閑的時刻。許多來外地打工的人開始返來收割麥子。因此此刻的安城又重新熱烈了起來。但學校附近的地方是安靜的。迥殊是傍晚的時刻。安靜到程行能聽到身后有人向著自己跑過來的聲音。程行回過頭，就看到穿著白色少裙腳上踩著一雙水晶高跟涼鞋的陳青跑了過來。她方才是穿著高跟鞋跑過來。因此便難怪會發出那么大的聲響。今天的陳青妝扮的的確很英俊。上身穿著一件短袖高腰上衣，下身是一件白色的及膝少裙，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高跟涼鞋，一雙筆直纖細的美腿，和那白嫩好看的玉足，都裸露在了外面。她的少發沒有被扎起來，照樣被攏到了兩側，被傍晚的暖風吹得飛揚。她還化了淡淡的妝，因此就更顯得更加靚麗了。“穿著高跟鞋就別跑那么快了，很容易摔倒。”程行道。“這雙高跟鞋，是為你穿的。”陳青抬起好看的眸子看向了他。程行沒吱聲。“你知道，我很喜歡《一起來看流星雨》這部電視劇，在這部電視劇里，有一個很經典的舞蹈和一首很經典的歌，我很早就把這個舞蹈跟這首歌給學會了，在我的夢想里，這個舞蹈跟歌曲，我以后一定要在我喜歡的男生面前唱一次，跳一次。”“原本想的是，那大概會是到了大學，或者是大學卒業以后的事情，也有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自己喜歡的人，這個舞蹈一輩子也跳不出來，歌也一輩子都唱不出來，但這世上總有些以外的事情，比如不知道什么時刻，我發現我喜歡上了你。”陳青沒再說話，望著眼前的程行，她忽然輕輕地哼起了歌。踮起腳尖，提起裙邊，讓我的手輕輕搭在你的肩。舞步翩翩，呼吸淺淺，愛的華爾茲多甜。一步一步向你接近，一圈一圈貼我的心，就像夜空舞蹈的流星，一步一步抱我更緊。隨著美好動聽的歌聲響起，陳青提起了裙邊的衣角，開始在夜空下翩翩起舞了起來。參加卒業典禮的師長教師已經全部離校。這條校門口少滿白楊和梧桐的小道上，只有他們兩人，和偶爾路過的車輛。當最后一舞結束之后，陳青望向了程行。“程行，我喜歡你。”在這一刻，陳青正式表白了出來。而在這條巷子上，有的又何止他們兩人。在不遠處的一顆白楊樹下。車子早就已經停下的姜鹿溪，正望著不遠處的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