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不該問的話

　　“影戲不好看嗎？”姜鹿溪用她那清澈動人的眼眸看著他問道。“好看。”程行看著她道。“好看為什么一直盯著我看？”姜鹿溪不解地問道。雖然姜鹿溪一直盯著前面的熒幕，但程行一直瞅著，她又如何能發現不了。只是方才她忍著沒有來說，覺得程行看一會兒就不會再看了。但影戲放映了半個多小時了，程行還沒有轉過頭，還在盯著她看。那姜鹿溪就有些忍受不了了。被程行一直盯著，姜鹿溪總感覺渾身不自在。“因為你比影戲好看。”程行脫口而出道。“這是真的。”程行看著她道。影戲好看嗎？其實這部影戲不算多好看，而且程行也看過。但就算是他看過再好看的影戲，也不如眼前的姜鹿溪好看。那些不施粉黛真正少得驚心動魄的女孩兒，是越看越喜歡的。而且姜鹿溪不只是少得英俊，她清麗脫俗的氣質，更為迷人。安靜地坐在那，冷若冰清，人淡如蘭。形容姜鹿溪，大概就是程行在《一路溪行》里關于鹿溪描寫的那樣。歲月靜好四個字，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而且，照樣千帆過盡，經歷過許多艱辛和磨難的歲月靜好。這世上再多的艱辛和磨難，都沒能磨平她的棱角，也沒有讓她妥協，她曾經是什么人，最后就照樣什么人，歲月沒有讓她低頭，而她卻讓歲月靜好。這種不敗于命運，在被命運折磨過，在悲傷難熬一個人默默哭過后依舊重新努力的來生活的態度，是程行關于姜鹿溪最為欣賞的。或許以前不清楚，但在前世經歷過那場家道中落，母親重病，遭受了無數白眼和世態炎涼之后的程行，卻最懂那種辛酸。那時的自己還只是貧窮了些，母親雖然病重，但最后照樣籌齊醫藥費救活了過來，但姜鹿溪呢，在失來了父母后，又失來了奶奶，舉目無親。如果那時刻母親來世，父親又因此自責頹廢下來。程行是做不到姜鹿溪這般的。他可能也會頹廢下來，最后潦倒半生，在世間沉淪。因為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像姜鹿溪這樣來對抗生活和命運的勇氣。其實，只有程行自己知道，姜鹿溪當時借給程行的那十萬塊錢，不只是十萬塊錢那么簡單，那十萬塊錢，也給了程行來對抗命運，對抗一地狼藉的勇氣。在沒人贊助你時，你一個從來都不會想到，也只是病急亂投醫，認為絕對不會幫你的人突然二話不說的就贊助了你，當時的姜鹿溪，給了人到低谷只感受到冷與熱的程行最后一絲溫暖，這一絲溫暖，最終讓程行堅強的走了下來。那時程行在幫母親做完手術后只有一個想法。好好打工，拼命打工，哪怕是累逝世，也要把姜鹿溪的錢給還上。從那之后，程行一改常態，褪來了紈绔后輩身上所有的陋習。所以關于程行來說，姜鹿溪就是他一生里影響他最大的誰人人。而在今世，在了解到姜鹿溪的身世后，他對這個女孩兒就愈發傾慕和佩服了。這世上有太多一生下來就有的磨難和痛苦。能走過來的人，都值得被歌頌。有時刻姜鹿溪很不理解，程行的臉皮是如何能做到這般厚的？他年齡也不大啊，還不如自己大呢，之前雖然追過陳青一段時光，但沒追到，也沒跟陳青談過戀愛，怎么說這些話就不臉紅呢，就不羞臊呢？除非他在追陳青時，把這些話說的熟練了。否則哪能開口就來的？“這種話，應該跟陳青說過許多次吧？”姜鹿溪原本是不打算開口問這句話的，她想轉過頭來繼續來看熒幕上的影戲，關于熒幕上的這個《白蛇傳奇》，姜鹿溪照樣很喜歡看的，她關于中國古老的那些神話故事其實都挺喜歡的，因為以前小時刻奶奶還有父母，都曾跟她講過，比如父親很喜歡《西游記》，就跟她說了許多次關于《西游記》的神話故事。但不知道怎么了，此時的姜鹿溪卻突然忍不住把心里所想的這句話給問了出來。“怎么會突然往這方面想？”程行不解地問道。“你不是沒談過戀愛？如果不是把這些話給人說了千萬遍，難能做到這般不害臊的講出來？我們的年齡可是差不多的，除非是那些說了許多遍的人，才能熟練的臉不紅心不跳的張口就說出來，而我們可沒認識多少時光，之前你可是追了陳青將近六年時光的。”姜鹿溪道。程行聞言愣了愣，隨后道：“我跟陳青沒講過這些，跟她也沒有講過任何情話，那時刻喜歡她來追她，可能是因為她少得英俊，那時刻內心的想法其實很純粹，就是覺得她少得是之前見過的女生當中最英俊的，優秀的男生就得擁有這樣的女朋友。”少年時的程行就是這種想法。迥殊是程船從深城返來突然暴富之后。成為紈绔后輩的程行，認為陳青當時少得很英俊，進修結果又很好，擁有這樣的女朋友，把她帶出來見人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而且當時許多人追陳青也沒有追到。他如果能追到，也會比其他人更為牛逼，更能彰顯他身為老邁的身份。但程行的確沒有跟陳青講過什么情話。那時刻的程行行事乖張，自認為自己很牛逼，是一個很直的直男。再加上年紀不大，沒有真正談過戀愛，羞恥心還在。那些能讓人臉紅的情話，程行的確說不出來。但此刻是不一樣的，程行雖然此時的年齡只有十七八歲，但他的身體里裝著一個三十多歲的靈魂，再加上又寫過多部言情小說，在小說里，程行寫的情話不知道有多少，而且他關于姜鹿溪是真的喜歡，也知道追姜鹿溪這樣的女生，如果不臉皮厚一些，不勇敢一些，是無法真正追到她的，因此也就敢于把那些羞恥的情話表達了出來。

　　“所以，那你此刻喜歡我，是因為覺得我此刻是你見過最英俊的女孩子了，喜歡我也只是覺得追到我會很有面子，可以很大程度滿足你的虛榮心？”姜鹿溪看著他問道。“不是，喜歡你是真的喜歡，可能是因為是真的喜歡你，所以有些情話，就沒有想過羞不羞恥，就直接脫口而出了，而且實話跟你說，我也知道追你，如果只把喜歡藏在心里，如果不勇敢，那么我們倆是沒有任何交集的，我是不可能能追的到你的。”程行很坦誠的說道。姜鹿溪聞言愣了愣，她抿了抿嘴沒吱聲。因為她想了想程行說的話，因為發現程行說的好像是事實。如果他們倆沒交集，他們甚至連朋友都做不到。“至于覺得有面子，滿足虛榮心什么的，對陳青有，對你是沒有的。”程行笑道：“喜歡你，追你，就是真的喜歡你，也是真的想追你，想跟你結婚生子，想跟你一起看歲月靜好，細水少流。”姜鹿溪那好看的睫毛輕輕地眨了眨，然后轉身看向了熒幕上的影戲，她那清純俏麗的臉蛋紅了紅，然后道：“我，我繼續看影戲了。”“好。”程行笑了笑，然后道：“所以，不要懷疑我的真心，有些不害臊的情話，說出來，是因為真的想對你說，就跟你方才問我的那句話一樣，我知道，你明顯是不想問的，但不說出來憋在心里，會很難受。”“你多想了，我沒有憋在心里不問出來難受。”正在看著影戲的姜鹿溪，忍不住又轉過頭來看著程行回了一句。“你看，這句話你原本可以不用再回過頭來跟我表明的，因為你要是憋在心里不難受的話，這句話根本就不會對你造成任何的影響。”程行道。姜鹿溪忍不住把桶里沒有吃多少的爆米花抓了一把塞進了程行嘴里，然后看著他道：“不許說了。”程行把姜鹿溪抓過來的一把爆米花吃進嘴里，然后笑道：“好了，不說了。”就這樣，兩人繼續看起了影戲，程行也跟著看了起來。影戲在放到一半的時刻，程行杯子里的可樂便喝完了。影戲程行看過，所以沒有耐心再看下來，所以基本上都在吃爆米花，這東西吃多了有些噎得慌，因此一大杯可樂很快便喝完了。程行喝完后并沒有來拿姜鹿溪的可樂。但姜鹿溪瞥了一眼程行那已經空了的可樂杯子后，忽然道：“把你的可樂拿過來。”“我的已經喝了完了，是個空杯子。”程行道。“你拿過來。”姜鹿溪道。程行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過照樣把空了的可樂杯子給了她。姜鹿溪接過后，將自己可樂杯子里的吸管拿了出來，然后把程行杯子里的吸管拿出來了自己的可樂杯子里，她將自己的可樂杯子遞給了程行，道：“我已經不渴了，剩下的你喝吧。”程行愣了愣，隨后笑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之前，在爬少城的時刻，程行是跟她喝過同一瓶礦泉水的。姜鹿溪抿了抿嘴，沒說話。很快，影戲就結束了。只是影戲結束的時刻，可樂能喝完，但是兩桶爆米花卻并沒有吃完。只有程行的一桶吃完了，姜鹿溪的還剩大半桶呢。程行讓她不要了，因為程行也吃不完了。這東西是甜的，程行是不太喜歡吃甜的。他那一桶，照樣因為影戲無聊才吃完的。只是姜鹿溪搖了搖頭，要拿回寢室。這可是花費了好多錢買的，姜鹿溪哪舍得浪費。“行，那就拿返來吧，反正短時光內也不會壞，可樂兩大杯倒是能喝完，爆米花的確買多了，原本我覺得你會喜歡吃這東西，因為我看別的女生就挺喜歡吃的。下次再一起來影戲院看影戲，我就買一桶就夠了。”程行道。程行也不是一個鋪張浪費的人。這東西買太多吃不完，的確容易浪費。“你不是沒跟別的女生一起來看過影戲嗎？你怎么知道別的女生都挺喜歡吃這個的？”姜鹿溪忽然瞥了他一眼，然后問道。“我覺得我這句話說出來，你最先反駁的應該是最后一句，說什么以后不會再跟你一起來看影戲了，或者是不會跟你吃一桶爆米花這種話，但沒想到最先反駁的卻是第一句話。”程行笑著說道。姜鹿溪聞言皺了皺鼻子，然后轉過了頭來，說道：“因為最后一句不需要反駁，這是因為你明天就要走了，十分困難來一趟燕京，作為你的同學和朋友，在你的再三請求下答應你的事情，以后可沒有了，至于買一桶爆米花一起吃一桶這件事情，那就更不可能了。”只是沒有人看到，在方才姜鹿溪皺著鼻子轉過頭時，那突然紅起來的俏臉。程行笑了笑，道：“沒有騙你，的確沒有跟別的女生一起來過影戲院，唯一來過的幾次影戲院，都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以前看影戲時，看到那些女生都是抱著一大桶爆米花出去的，然后出來的時刻基本上都吃完了。”“哦。”姜鹿溪哦了一聲，沒再說話。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原本方才好幾句話都是不該說，都是不該問的，因為那些事情其實不管程行怎么做，做沒做過，都是跟她無關的事情才對，但是最后都忍不住問了出來，說了出來，這是一個很值得檢討的事情，姜鹿溪打算返來一定要檢討自己，以后這些跟自己無關，不需要問，不需要說的話，一定不要來問，不然一問出來，就會讓自己尷尬。他們倆就只是朋友啊！朋友，是不該越界問那么多不該問的東西的。不過自己之所以會問，也跟其它的沒有什么關系，就只是程行作為自己唯一的朋友，想多了解一些，以免他被人給騙了。嗯，就是這樣的。跟其它的什么的都無關。想到這里，姜鹿溪的眉頭舒展開了一些。檢討什么的就不用了，以后這些不該問的話自己不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