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不哭

　　姜鹿溪回到家時，就看到奶奶在門前坐著。“奶奶你怎么出來了，外面冷，快回屋啊，別凍壞了身子。”姜鹿溪將車子停在了門前，便慌閑走過來扶起了奶奶。這天氣冷，屋外的風又大，坐在門前很容易被風吹生病的。“不礙事，不礙事。”姜鹿溪的奶奶被姜鹿溪扶進院子里后問道：“今兒怎么返來的那么早？我覺得得六七點鐘才能返來呢。”這解了凍路上滑，有些巷子積水多也不好走，周五的時刻她從學校里返來就用兩個小時，她方才坐在門前還一陣擔心。這天要是黑下來，路又那么難走，可別出現什么意外。以前鎮子上也不是沒有出現過有人晚上騎車騎進河里的。前段時光平湖還出現過一個大人騎自行車掉進平湖出事的。這讓姜鹿溪的奶奶如何不擔心。“今天四點鐘返來的，沒有到五點。”姜鹿溪道。“那你來當家教的那家人還真是一家好人，知道你晚一點返來不好回家，提前讓伱返來了，不然這到了晚上，路可不好走。”姜鹿溪的奶奶道。姜鹿溪正想反駁她事實不是這樣的。但她剛想開口，便愣了愣，緊接著咬了咬唇不說話了。當時程行說出不行賣身的時刻，她還覺得程行隱藏了那么久，終于原形畢露了，當時還嚇得不輕，但是此刻想來，事情絕不是這樣的。“怎么了小溪？”姜鹿溪的奶奶問道。“沒事奶奶，我來把車子促進屋來，然后做飯。”姜鹿溪道。她到了屋外，將自行車促進屋里。此時的自行車上沾了不少泥，不只是自行車上，她的鞋子上也沾到了不少。姜鹿溪走到屋外，將鞋子放在屋外的一些紅磚墻上刮了刮泥，然后拿根木棍來屋里弄起了自行車的輪胎上沾到的泥，當她蹲下時的那一刻，不知怎的，竟然想到了下午回家時，程行蹲下來用手幫她掰自行車輪胎上的泥的那一幕。姜鹿溪抿了抿嘴，將車子輪胎上的給清理掉了一些。她又到廚房從缸里挖了些水，用水沖一沖后，基本上就沒什么泥土了。廚房里的豆秸不是許多了，姜鹿溪來屋外的豆秸垛挖了一筐豆秸。田里的麥子和豆子收完，留下的麥秸可以留下來一些燒鍋用，當然，田地里這種東西是許多的，光是燒鍋是用不完的，所以剩下的就在田地里燒了。其實10年政府就已經不讓燒豆秸或者是麥秸了，每年燒這些的時刻，都能在田地里看到無數的濃煙和火，但這些東西不燒，又很難處理，所以此刻照樣有人會偷著來燒的。姜鹿溪他們家的地全都給別人種了，原本前幾年姜鹿溪的奶奶還種著一畝地的，但這兩年身體不好，已經干不動農活了，所以地就都給別人了。加上姜鹿溪父母，姜鹿溪以及姜鹿溪奶奶的地，他們將地交給別人種，一畝地一年能分到三百塊錢，一年靠賣地的錢，能有個一千多塊。種了他們地的那家人也好，每年夏秋，都會拉一車麥秸和豆秸給他們。將豆秸放在鍋灶旁，姜鹿溪用壓井里的水洗了洗手。壓井里的水沒那么涼，并不像缸里的水那么冰冷。姜鹿溪洗完手后，從缸里用瓢挖了些倒進了鍋里。這種瓢是用葫蘆做的，葫蘆切成兩半，就能用來舀水了。鍋底是紅芋湯，上面姜鹿溪則是拿個了屜子，然后在蒸屜上放了些饅頭和醬豆。

　　醬豆是他們這里的土特產，是用黃豆曬了許多天曬好的。配合辣椒炒好，炒一次能吃許多天，配合饅頭也很好吃。將鍋蓋的蓋子蓋上，姜鹿溪便在鍋灶前坐了下來。姜鹿溪從筐里抓了一把豆秸放在鍋灶里。其實廚房的后面是有一些干柴的，那些干柴劈開放進灶臺里能燒好久，但是那些干柴不能燒，干柴都是留著熱冬臘月下雪時燒的。那時刻天氣很冷，豆秸垛都被雪覆蓋打濕了，才能用到這些干柴。放了些豆秸到灶臺里后，姜鹿溪將灶臺上的火柴盒拿了過來。然后用火柴在火柴盒上擦了一下，等火柴撲滅后，姜鹿溪將灶臺里的麥秸給撲滅了。此刻還不到六點，不只是姜鹿溪他們家的煙囪里冒出了煙。整個平湖家家戶戶也都將泛黃的燈泡點亮，他們的煙囪里也冒出了陣陣煙火。做飯的煙火氣彌漫了整個平湖，讓這落了霜的人間多了一絲溫暖。“奶奶，吃飯了。”鍋燒好后，姜鹿溪從廚房走了出來。這時刻已到了六點，天也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姜鹿溪也就將廚房的燈泡給點亮。飛起的蛾子在看到泛黃的燈泡后瞬間圍了上來。不一會兒，泛黃的燈泡周圍，就圍滿了蛾子。科技的進步，終于讓飛蛾有了圍著燈火打轉的機會。姜鹿溪扶著奶奶走進了廚房，她將饅頭和醬豆拿出來后，用碗舀了兩碗紅芋湯。紅芋湯有些熱，先放在那里冷一會。二人坐在泛黃的燈光下，吃起了晚飯。姜鹿溪的奶奶看著旁邊燈光下姜鹿溪那俊俏的容顏，慈祥的笑道：“我家小溪少得真俊俏，小時刻鎮上就有許多人夸你少得好看，那時刻鎮上可是有許多老媒婆在等你少大想要給你說親呢，這一轉眼啊，都成大姑娘了。”姜鹿溪吃了口饅頭，聞言臉紅了紅。“真不知道以后誰有福氣，能娶到我們家小溪呢。”姜鹿溪的奶奶說完后又笑了笑，道：“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能看到你出嫁的那一天。”“奶奶啊！”姜鹿溪美眸泛著淚水的向她望了過來。“好了，不哭不哭，跟你說笑呢。”姜鹿溪的奶奶幫她擦了擦眼淚。“以后不許開這種玩笑了。”姜鹿溪道。“好，不開了不開了。”姜鹿溪的奶奶心疼地說道。吃過晚飯后，姜鹿溪出了門，給團團和圓圓喂了些吃的。“你們乖乖地再等一段時光哦，等明年我考上一所好大學，你們就不用再像此刻這樣挨凍了。”姜鹿溪摸了摸兩只貓身上臟兮兮的貓說道。前幾天下了場雨，它們身上都被雨淋的臟兮兮了起來。姜鹿溪沒什么朋友，但門前胡同里的這兩只貓，卻伴伴了她良久。姜鹿溪抱了它們一會兒，望向了胡同上的一方月亮。團聚會圓，但愿這個冬天，世間所有離鄉的父母都能還鄉，與自己的兒女團聚會圓。姜鹿溪放下了懷中兩只消瘦的小貓。她走回院子，將院子的門給關上。“小溪，明天還要上學呢，別睡那么晚。”“知道了，奶奶，等會兒就睡。”月色里，姜鹿溪拿著筆，繼續做起了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