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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捏臉

  下著雨,兩人走的并不是很急。

  程行拿的雖然是一把大傘,但因為姜鹿溪跟他靠的不是很近的原因,一陣帶著許多寒意的秋風吹來,將落下的雨往姜鹿溪那邊吹了一些。

  程行將傘往她那邊打了一些。

  但這樣,程行就不可避免的淋到了一些雨水。

  姜鹿溪看到程行瞬間被打濕的左邊肩頭,于是往他這邊靠了靠。

  程行看了一眼已經緊挨著自己的少女,鼻尖甚至能清楚的聞到她身上的清香。

  像是秋雨過后空谷里的幽蘭。

  程行很喜歡聞她身上的味道。

  仿佛不含任何雜質,永遠都帶著歲月的美好。

  清,雅,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她往自己這邊靠近了一些,程行也就把傘又往自己這邊挪移了一些。

  他懂她的意思。

  沒過多久,兩人出了華清的校園。

  程行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我們去哪里?”姜鹿溪本來以為程行只是帶她出來隨便吃口飯呢,因為華清的外面是有不少物美價廉的飯店的,但程行這叫車的意思,根本就不是在這吃。

  “吃飯。”程行道。

  看著她沒動,程行伸出手,將她給拉進了車子里。

  兩人坐的都是后排,等姜鹿溪坐進來后,程行彎腰幫她綁起了安全帶。

  “我自己來就行了,我會系。”姜鹿溪道。

  程行沒吱聲,他也沒有動,將姜鹿溪的安全帶給綁好。

  將她的安全帶給綁好之后,程行才去系自己的。

  “師傅,頤和園。”程行道。

  司機師傅點了點頭,啟動了車子。

  這次他們吃飯的地點,就在頤和園附近的一家酒店。

  華清大學距離頤和園并不是很遠,也就四五公里的距離。

  程行前世來百望山的中央民族干部學院講課的時候,曾經來過一次頤和園,那次來的時候正好是節假日的時候,人很多,再加上頤和園本身又很大,程行沒有游覽太久就回去了,跟當時第二天去的八達嶺長城一樣。

  不到長城非好漢,只有到了長城之后,特別是節假日的時候,能從人山人海中爬上北八樓登頂才算本事。

  很遺憾,前世的程行因為人太擠的原因,只在長城的山腳下遠遠望了一眼長城,在看到無數人擠在一起,每往上走一步都要停留很久后,最終放棄了爬城。

  那次來百望山講課,是受到中國作家協會和剛成立的燕京青年文學協會的邀請,講課的對象也不是一些傳統作家,而是一些青年網絡作家。

  那時燕京的青社學堂剛剛成立的時候,針對的就是青年網絡作家的培訓教學,其實當時中作協里邀請的去講課的作家并不是程行,只是一聽說是跟網絡作家講課,很多人都覺得是自降身份,而且跟他們是兩條路,沒什么好講的,因此他們都不肯去。

  程行對網絡文學并不排斥,也沒有任何貶低看低的意思。

  因此就受邀參加了那次青社學堂的講課。

  當時除了邀請了像程行這樣的傳統作家外,還邀請了兩位網絡作家,程行當時跟他們交流之后發現,他們的書,要論讀者跟傳播力,已經遠超許多獲獎的作品了。

  比如其中一位寫《回明》的作家。

  他的《回明》,在臺灣創造過連續五年圖書館借閱榜的第一名的。

  所以,程行一直都很反感許多傳統作家高高在上的那種態度。

  前世的程行因為最開始的《安城》可能文筆上并不簡練,又是先從貼吧火起來的,也算是從網絡上火起來的,在傳統作家圈子里,可沒少遭受貶低。

  “來燕京快兩個月了,有去哪個地方玩玩嗎?”程行問道。

  “沒有。”姜鹿溪搖了搖頭。

  事實上,姜鹿溪來到燕京的這個兩個月,她連華清都沒有怎么好好的逛過,華清就很大了,里面的美景也不少,但姜鹿溪基本上就是宿舍,教室,圖書館和清芬園食堂這四個地方來回去,要說唯一去的景點,可能近春園的荷塘了。

  因為她很喜歡朱自清的那篇散文《荷塘月色》,于是就去了一次。

  其它的景點,不論是校園里的,還是燕京的,姜鹿溪都沒有去過。

  她知道頤和園距離華清很近,之前有次周末的時候,宿舍里的魏珊她們邀請她去逛頤和園,姜鹿溪就沒有去。

  即便是相對輕松的大學,但姜鹿溪依舊把所有的時間放在了學習跟看書上。

  圖書館都已經成為她在華清待過最多的地方了。

  “明天下午有課嗎?”程行問道。

  “有。”姜鹿溪道。

  “后天呢?”程行又問道。

  “也有一節。”姜鹿溪道。

  “大后天呢?”程行問道。

  “沒有了。”姜鹿溪搖了搖頭。

  “那大后天一起去逛逛長城吧,我還沒有逛逛長城呢,都說不到長城非好漢,好不容易來此燕京,肯定得去爬一次長城的。”程行道。

  前世的只是遠遠看一眼,沒有爬上去過,確實也是一次遺憾。

  大后天不是周六也不是周末,更不是節假日,人肯定會很少,帶著姜鹿溪爬一次長城,確實是程行來之前就已經想好的事情了。

  就擔心姜鹿溪在華清的課多不好出去,所以程行直接在燕京選了一周的新書演講。

  其實大學的課程是不多的,但姜鹿溪選修的課多了,自然上的也就多了。

  “你不回學校上學了嗎?”姜鹿溪問道。

  “我請了一周的假,將會在燕京待上一周。”程行道。

  “請那么多天的假,那你的課程怎么辦?”姜鹿溪問道。

  上了大學,并不是說就不需要好好學習了。

  考試的時候如果成績不及格的話,是會掛科的。

  “我上的是中文系,少上幾天的課,對我的成績造不成什么影響。”程行道。

  “哦。”姜鹿溪輕聲哦了一聲。

  程行在文學上的天賦,一直都是很高的。

  他是中文系的學生,少上幾節課,確實對他造不成太大的影響。

  “你在浙大,好像去年我們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名女生,叫秦念的,她好像就是浙大中文系的學生,你們倆當時不還加了qq了嗎?你去浙大,應該已經跟她見了面,請她吃過飯了吧?而且你們當時聊的很合得來,也成為好朋友了吧?”姜鹿溪忽然問道。

  程行:“…”

  看著程行沒說話,姜鹿溪皺了皺鼻子,然后又繼續說道:“秦念長得挺漂亮的,比我們就大一歲,而且你們又很有緣分,坐火車也能遇到,又同時考進了浙大的中文系,你們現在發展到哪個地步了?”

  程行終于沒忍住伸出手在她俏麗的臉蛋上捏了一下。

  他沒好氣的說道:“首先,她長得漂不漂亮,有沒有緣分,跟我都沒有關系,我去浙大不是因為她,去中文系也不是因為她,還有,要不是剛剛講她的名字,我都快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了,我這段時間都很忙,在學校里根本就沒見過她,又哪里跟她見了面,請她吃飯了?”

  “還什么發展到哪個地步了?你這話是怎么問出來的?”程行說完后又哼了一聲,說道:“老是喜歡說一些有的沒的話,我要是真跟她有了些什么,或者是說真跟她有了什么進展,到時候不知道難受的是誰。”

  “我,我才不會難受。”姜鹿溪立馬反駁道。

  “我有說是你嗎?”程行看著她問道。

  姜鹿溪不吱聲了。

  “去還是不去?”程行此時問道。

  “不去。”姜鹿溪直接拒絕道:“誰讓你剛剛捏我臉的,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就是在耍流氓,我才不跟流氓一起出去爬長城。”

  “你要是不在那亂說話,我會捏你的臉?”程行沒好氣地問道。

  “反正你就是捏了,流氓。”姜鹿溪俏臉泛紅的說道。

  其實,牽手什么的,因為之前發生過不少次,姜鹿溪現在倒是沒有那么大的介意了,而且在她看來,朋友之間,互相牽牽手,其實應該是可以的。

  但是其它的,像是擁抱,或者是程行用手碰她的臉這種,就是肯定不行的了。

  這種舉止太過親密了。

  所以她有些惱怒,又有些羞憤。

  “不去拉倒。”程行道。

  只是說完這一句話,從車窗外向著外面望了一會兒后,程行又笑著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么,只要一跟姜鹿溪在一起,有時候就會跟一個小孩一樣。

  剛剛那番對話,完全不像是一個重生后心理年齡將近三十多歲的人能說得出來的。

  但有些時候,人生就得需要這些不需要太多大腦思考的孩子氣。

  因為只有這樣,人生才會有趣許多。

  失去孩子氣的理性,是無趣的。

  因為是晚上下班晚高峰的時期。

  在遇到一些擁堵路段的時候,就會堵很久的車子。

  此時的車子就已經堵了起來。

  已是五十多歲知命之年的司機,從后視鏡看到這一幕后笑著搖了搖頭,緊接著目光中又多了許多追憶,曾幾何時,他跟她的老伴也曾這樣斗嘴過。

  他那老伴啊,是個又倔又不肯饒人的人。

  他們年輕時就經常吵架,那時候許多人都說他們過不了多久,肯定會離婚,但最終一路扶持走了三十幾年的光陰。

  直到去年,她才得癌癥去世。

  “你們倆都是華清大學的學生吧?”在后座的那兩位年輕男女互相沉默后,司機大爺笑著問道。

  “她是華清的,我是浙大的。”程行對著司機大爺笑道。

  “浙大也了不起,現在聽說浙大都已經超過復旦,成為了華清和燕大后面的國內第三大學了。”司機大爺說道。

  “你們可比我那孫女兒厲害多了,我那孫女兒明年也要高考了,但是她那成績,能考上一個二本就算是謝天謝地了。”司機大爺說道。

  “真沒想到,大爺你那么年輕,孫女兒竟然都要高考了。”聽這司機大爺這么說,程行有些驚訝地說道。

  “結婚結的早,我們這一輩的人都是這樣,到了你們這一輩,結婚可能就結的晚了,我跟我老伴是相親認識的,但說是相親,我連她的面都沒有見過,直到結婚的當天晚上,我才真正見到她長什么樣子,老天待我不薄,我老伴長得可漂亮了,那時候我們結婚的時候,才十六七歲,后來結了婚第二年就有了孩子,我兒子是十七歲結的婚,結的也很早,所以別看我還年輕,再過幾年,說不定就能當太爺爺了。”司機大爺說到這里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更加洋溢了。

  “剛剛看到你們吵架拌嘴想起了許多少年時候的事情,那時候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也是爭吵不斷,但吵著吵著,幾十年也就這么過來了。”那大爺說完后又笑著說道:“我看你們倆啊,跟我們當年一樣,以后還有的吵呢,不過啊,這夫妻倆啊,越吵就越幸福。”

  “大爺,我跟他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姜鹿溪聞言忙開口道。

  這大爺誤會他跟程行是情侶了,讓姜鹿溪本就泛紅的臉頰,又羞紅了幾分。

  司機大爺搖頭笑了笑沒說話。

  剛剛他們那種場景,程行都上手去捏她的臉了,他們哪里只是朋友那么簡單。

  不過司機大爺也沒有點破,而是笑著說道:“趁著現在還能吵啊,就多吵吵,不然以后就算是想吵,也吵不了了,我家里的那位啊,現在就不跟我吵了。”

  “那是大爺你家里那位在讓著你。”程行笑道。

  “哪里是讓著我,她那脾氣可不會是讓著我的人。”司機大爺笑了笑,然后道:“是去年的時候,她不幸得癌癥去世了。”

  “剛剛聽你們說到了長城,我們來燕京打了一輩子工,都沒有去過長城,也沒有去過tiananmen看過升旗,我那老伴最后的愿望就是想讓我帶她去看看長城,看看tiananmen的升旗儀式,最后我都帶她去了。”大爺說完后笑道:“大后天不是周末,也不是節假日,你們可以買下午的票,下午的人比較少一點,不會那么擁擠。”

  司機大爺的話說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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