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緣由,意外之喜
一些人在經歷了某些挫折之后，就會覺得了無生趣，對很多東西，也失去了敬畏。
死都不怕，又有什么可怕的？
但這不過是錯覺罷了。
很多事情，都比死亡可怕，比如布萊恩的活體解剖教學過程。
當然，一般這個被解剖的素材，都是這個學生本身。
在高水準的解剖老師布萊恩近距離一對一教學之下，學生佝僂小老頭第一次深切地認識了解了自己的身體構造，知道了原來就算是被切肢解很多塊，人也不會直接死亡。
人體脆弱又頑強。
為了感謝布萊恩這個老師的教導，他求著布萊恩停下教學，花點時間傾聽他那個胃口不錯的女兒故事。
一切和傳聞說的差不多。
三十多年前。
在佝僂小老頭感覺最幸福美滿的時候，他的妻子病逝，為了緩解女兒心中的悲痛，他答應給女兒建造一個童話中才有的花園。
勞累緩解了他和女兒心中的悲痛。
結果這個過程中，他的女兒跟著出現了怪病。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病癥：饑餓，永遠得不到滿足的饑餓。
明明已經吃的將肚子都撐成了皮球，依舊會感覺到饑餓，忍不住一直想吃東西，即使好幾次差點將自己撐死，也忍不住吃吃吃。
男人并不是一個富裕的人。
他耗費家產，帶著女兒去市區求治，依舊沒有緩解女兒的病痛，那些醫院驚奇于這種區別于厭食癥的‘暴食癥’，甚至勸男人將女兒委托他們‘照顧’。
說是照顧，卻是捆起來，不斷抽血研究。
男人十分憤怒，他絕望地帶著女兒回到了住處，準備等待死亡的降臨，然后一家人整整齊齊。
結果這時候，一個叫做黑光生物科技的公司，找到了他，表示他女兒得的病，叫做食人癥。
這是一種還未發表，十分罕見的病癥。
患者體內缺乏一些特殊成分，只有通過食用同類，食欲才可以得到滿足。
這明明是很扯淡的事情。
但是男人信了。
為了保住這世界上僅剩下的摯愛，他哄騙了一個流浪漢回去，將他做成了漢堡，喂給了被綁起來一直喊著餓的女兒。
神奇的是，女兒吃完之后，居然真的不再喊餓了。
從那天開始，他就開始了狩獵。
這一切，一直到第二輪血月降臨，才出現新的變化：他的女兒，擁有了夸張的速度，對于某些氣味，特別敏感的嗅覺，也更加的嗜血。
一個星期的時間。
周圍接連發生了七起失蹤案。
直到佝僂老頭看到女兒房間，那一堆特殊的‘人肥’之后，才意識到，自己的女兒，成為了一頭怪物，一頭主動覓食的怪物。
關鍵他那點‘食物’儲備，根本滿足不了這個性情大變的新女兒。
對方雖然沒有傷害他，卻瘋狂襲擊周圍的人類。
雖然目前沒有人懷疑到一個很小的小女孩，但繼續這樣下去，隨著受害者越來越多，暴露只是早晚的事情。
在他不知道要怎么處理女兒情況的時候，之前那個黑光科技生物公司，再次出現，耗費人力，幫他挖掘了現在的這個地下空間，又將他的女兒帶走了一段時間。
等到再次將他女兒送回來的時候。
他的女兒，總算是恢復成了之前的食量，并且重新可以進行交流，唯一的問題就是，固定的時間，還是會忍不住想去覓食。
不過在女兒能夠溝通的情況下，總算是沒有出現之前襲擊居住地周圍人類的現象。
伴隨時間流逝。
他的女兒，也就‘去世’了。
‘愛麗絲秘境’這個花草長勢優秀，也慢慢開始了營業 “你是說，你的女兒，在第二輪血月之前，就已經有了吃人才能正常的癥狀？”
布萊恩有些吃驚。
他吃驚地點，有兩個。
一個是黑光這個公司，并不是之前那個麥考夫以為的幾年時間，而是三十多年前，就已經成立了，只不過名字和麥考夫知道的略有區別。
這意味著，NW組織內部，其實還藏著一股力量。
蘇珊之前沒和布萊恩說過這些。
不知道是她自己也不清楚，還是這些東西，不方便泄露。
按照布萊恩對蘇珊的了解，應該是前者。
蘇珊之前透露過，NW內部，也在養殖研發畸變者，進行生物科技上面的研究，并且表現的很厭惡，但并沒有說的很詳細。
她是那種比較直的性格。
不喜歡，就不會特意去了解。
另外一個讓布萊恩吃驚的地方，那就是他開口詢問的問題。
什么吃人癥，完全就是扯淡。
什么狗屁微量元素，大部分的人體組織，經過烹飪之后，其實和雞鴨魚肉，區別不大，最多就是口感不一樣。
這個口感，一般由這種動物的身體構造和飲食習慣有關。
比如食草動物的肉質，一般比食肉動物的肉質要更加好，而食腐動物的肉質，不僅有毒，還惡臭。
人是雜食動物，吃葷吃素的都有，難以界定，但大部分人的肉質口感，在動物界中，肯定是上不了臺面的。
所以食人癥，就是扯犢子。
除非是那種有很嚴重心理疾病的變態，不然沒有誰會想吃同類的肉。
布萊恩懷疑，這個黑光生物科技公司，故意散播了某種研究成果（特殊病毒），結果只有對方的女兒產生了反應。
總之，那個小怪物，是被刻意培育出來的！
面對布萊恩的詢問。
地面上，已經被折磨的有些神志不清的血肉團團，聲音虛弱道：“對，我懷疑過我女兒的情況，就是那群人故意弄得，他們還在我女兒脖頸戴了一個項圈，但是我沒得選，我只是想讓我女兒陪著我，為此我愿意成為人間的惡魔。”
屁股決定腦袋。
布萊恩同情對方的遭遇，但是更同情那些三十多年來，被他們父女兩，一起變成食物的倒霉蛋們。
他見男人已經快不行了，連忙繼續道：“你女兒脖頸上項圈的HG字母，是什么意思？”
“超殺女？”
布萊恩感覺有些串戲了。
那個黑光生物科技公司的科研人員，這么中二的嗎？
血肉團團，咳出一團血：
“那個字母縮寫，就是我女兒的代號。
那群人原本想叫我女兒食尸鬼。
我不同意！
我的小公主不是那種惡心的東西！
因為她從三十多年前的那次血月之后，就沒有再長大，所以我主動給女兒取了超殺女這個代號。
我希望她有一天能除掉脖頸那個項圈，殺光那個黑光科技公司的人她長得很像她媽媽，在我的妻子死亡后，女兒就是我的一切..”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徹底沒了動靜。
一顆血紅色的執念小球，從地上肉團浮現。
布萊恩沉默片刻，將執念小球捏碎。
佝僂老男人執念：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
饋贈一：十三點饋贈能量。
饋贈二：五點饋贈能量植物種植精通。
在這些信息的最后，一個藏在另外房間的干尸標本，出現在布萊恩腦海。
布萊恩：
好好的一家子，不招誰惹誰的，卻成了現在這個鬼德行。
這世道.
如果是以前，完成一個任務，就可以順道完成兩個執念，一炮雙響，就算是執念饋贈不多，布萊恩心里也會很高興。
就相當于搶紅包一樣，就算是幾毛幾分，心里感覺也會不一樣。
現在他卻高興不起來。
“黑光生物科技”
布萊恩心中默念一句。
這個公司，在他的心里成了負好感。
簡單清理了下現場。
布萊恩將標本、男人尸體、小怪物的尸體，全部打包，然后順著這個地下空間的出口，來到地面，將他們一家三口的尸體，掩埋在了一種不知名的小黃花底下。
他用手，比用工具挖掘，快多了。
十幾分鐘后。
布萊恩簡單掩蓋了下現場痕跡，起身離開。
布萊恩原本的打算，是將小怪物的尸體上報給NW那邊。
這個案子也就終結了。
現在他不準備這樣做。
沒有意義。
這件事情，布萊恩已經有了處理的思路。
他先是去了之前戰斗的地方，直接點燃了那些被腐蝕氣體影響的枯萎草木。
他的血肉腐蝕毒素十分神奇，溶解的血肉骨骼一類殘留物溶于地面泥土，加上處理的血肉不多，腐蝕痕跡就那些，處理掉，再把花草一燒，有用痕跡就破壞的差不多了。
外人只能看出，這里經歷過一場交火，也能通過彈道，大概看出開槍一方的位置和大概狀態，但卻無法看出布萊恩的一些手段了。
忙完這一切，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豐收鎮周圍，沒有什么異常情況。
布萊恩繼續觀察了一會后，才回到了安置格林的那個無人房子。
他打開窗戶，看著頭頂的銀月，默默點燃了一根香煙。
之前戰斗的痕跡，清理的差不多了。
這件案子，他準備裝死，試探下這個黑光生物科技公司，是個什么反應。
一直到外面天色亮起。
豐收鎮依舊沒有外人闖入。
布萊恩遙望花園莊園的方向，也沒有發現有特殊的動靜。
格林身上的麻醉效果已經過去了，不過還沒有醒，睡得很香。
這家伙睡覺挺老實的。
布萊恩收回目光，摸了摸下巴，心中思索：“我的兩個執念怎么還沒反饋完成，難道是和黑光生物科技公司的反應有關？”
想了想。
他給蘇珊那邊，發了個消息，將昨天從豐收鎮警長口中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讓蘇珊聯系下這邊的機構，傳真一張協助調查令給小鎮的警長。
正所謂婊子立牌坊。
布萊恩雖然這個案子，準備裝死試探下這個黑光生物科技公司，但該有的程序，還是得有。
憑借他黎明戰士的身份，不信這個黑光生物科技公司，敢隨便對他動手。
實在不行，還有蘇珊..他爹呢！
他也是有靠山的人好吧！
早上八點多。
一輛貨車，終于出現在豐收鎮，朝著花園莊園的位置開去。
貨車車身，印著某個花卉公司的名字。
路上還有小鎮居民，和司機打著招呼，似乎對方經常來這邊一樣。
布萊恩眼睛微咪，隔著七八里的距離，看著司機將貨車開到了花園莊園，和上班的門衛老頭打了和招呼之后，推著一堆的貨物走了進去。
半個多小時后，這個戴著帽子的白人貨車司機，才面露奇怪地從里面走出來，又和門衛老頭聊了聊之后，才重新上了貨車，開著離開。
幾乎是對方離開的瞬間，兩股暖流，在幾公里外的布萊恩身體內涌動。
小怪物和她父親的執念，都完成了！
昨天完成小怪物第二個執念，布萊恩手上的饋贈能量，重新回到了八十六個單位。
對于小怪物的父親，也就是佝僂老男人的饋贈，他直接選擇了第二個饋贈：五點饋贈能量植物種植精通。
植物種植精通，不僅是對于植物的種植，還是對于植物各種特性的了解。
這玩意，單純靠著書本上的知識，是沒辦法精通的，需要花費時間和精力去深入研究，才能達到精通。
知識無價，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上。
幾點饋贈能量的區別，布萊恩不放在心上。
至于小怪物第一個執念的饋贈選擇布萊恩比較糾結。
小怪物執念一的饋贈，除了第一個饋贈，單純就是饋贈能量外，第二和第三個饋贈，都附帶了一個很實用的天賦。
饋贈二：30點饋贈能量輕微危險感知饋贈三：10點饋贈能量超聲波沖擊感知 這兩個天賦，就人性化多了，也很好理解。
第一個饋贈，就是布萊恩遇到很多次的危險感知天賦。
不過這個輕微，就讓布萊恩很糾結了。
昨天小怪物在這方面，表現的也很一般，還不如他大伯比利之前對于危險的那種敏銳感知。
而且從布萊恩的血月天賦來看，這個輕微危險感知，對應的不過是二十饋贈單位能量點，意味著這個天賦，潛力啥的都很一般。
這點未必準，比如超算感知，嚴格算起來，對比的饋贈能量也不高，但很實用。
但輕微程度的危險感知，對現在的布萊恩而言，幫助恐怕真的不大。
他現在對于一些有些威脅的情況，都會出現汗毛豎起等等身體反應，搞不好就是自身身體和精神強度達到一定程度后，產生的危險預警。
再加一個強度不高的輕微危險感知單純就是給自己的精神添加負擔。
饋贈三的天賦，就不一樣了。
布萊恩昨天可是經歷過小怪物釋放的‘超聲波沖擊’。
格林一聲不吭，直接暈了過去。
他反應倒是不大，及時控制耳朵封閉之后，只是心臟有些輕微的加速，腦袋有些輕微的眩暈。
但得考慮下布萊恩現在的身體素質啊。
他在封閉耳朵的情況下，都受到了影響，這意味著小怪物發出的超聲波頻率，恐怕不是簡單的物理方式，就可以隔絕的。
配合上布萊恩的肺活量和身體素質..他就等于多了一種應對普通軍隊圍攻的手段。
是的。
布萊恩的假想敵，一直是人類軍隊。
這是畸變者身份，給他帶來的不安。
這種不安，將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布萊恩暴露，又或者成長到無視常規熱武器的程度，或許才會消失。
但在這之前，布萊恩珍稀一切能增加自己范圍性攻擊能力的天賦！
糾結之后。
布萊恩最終還是放棄了看著很雞肋的饋贈二，選擇了饋贈三。
伴隨他心中做出選擇。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在他的咽喉浮現。
布萊恩驚愕發現，他之前口腔內部，那些細微的毒素通道之間，又多了無數可以閉合的細微空洞。
除此之外。
他的耳朵，似乎也有了些細微的變化。
布萊恩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耳蝸表面好像多了一些細微的絨毛”
他嘗試性地張嘴，利用那些孔洞，發出了一個細微的“啊”。
下一刻。
一股無形的波動，隨著他的聲音回蕩在房間各處，最后碰到物體之后，再次折射回來，傳到布萊恩的耳中，居然形成了類似聲波定位的三維立體圖。
“難怪這個天賦后面，還帶了感知這個詞匯，這么個意思啊”
布萊恩心中高興。
選對了！
接下來，他不斷實驗。
越實驗，越高興。
他之前被那個小怪物誤導了。
這個能力發動，根本不用真正發出聲音，或者說，這種能力，真正發出的聲音，是一種可以控制、人耳聽不到的超聲波。
口腔中那些發生孔洞的閉合數量，對準方向等等，都會呈現出不同的效果，可以用來精準探查近處、遠處、又或者范圍攻擊，聚集攻擊等等。
這能力，比布萊恩想象的要牛逼很多。
玩的盡興了。
布萊恩對準百米外，不知道誰放置在垃圾桶上的玻璃啤酒瓶，無聲息張了張嘴。
下一刻。
空氣中，好似出現了一股透明的波動，沖擊在了拿塊玻璃啤酒瓶上面。
好好的玻璃啤酒瓶，在布萊恩的動態視力之下，先是猛地復現出一個密集的碎裂紋路，紋路呈現一個圓圈套著一個圓圈的怪異形態，隨后炸裂開來，成了無數不規則的碎玻璃..
收回目光。
布萊恩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哈欠，有些疲憊地離開了窗戶前。
這里還是有些放不開。
等有時間，再去找點小老鼠實驗實驗這個能力。
不過這個意外收獲，讓他原本有些沉悶的心情，重新愉悅了起來。
這次案子真不虧。
血賺！
早上九點整。
布萊恩接到了蘇珊的電話。
電話那頭，蘇珊語氣有些奇怪：
“布萊恩，我去幫你要協助調查令的時候，NW總部撤銷了這個案子。
對了，還有一個叫做本杰明的A序列二級職員，想和你約個時間見面聊一聊。
A序列的研究員地位很高，二級職員，我以前見都沒見過，你什么時候認識這么厲害的人了？”
布萊恩：“..如果我和他認識，還需要通過你和我約嗎？”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蘇珊才恍然：“好像是這樣好吧，這種人是很不錯的人脈，我將他私人電話發你，伱有時間，可以和他聯絡下。”
掛斷電話。
布萊恩眼睛微咪。
他知道，這個叫做本杰明的家伙，應該就是那個黑光生物科技公司的人。
對方能查到他，很簡單。
案子、地點，都對上了，根本不可能瞞得住。
不過自己的私人聯系方式，對于同為NW內部職員的對方而言，并不難獲得，對方卻先是通過蘇珊表達見面認識的意思，還留下電話號碼..
這個態度，就很有意思了。
“估計和我現在的身份有關，如果我是一個小巡警，或者類似格林這種NW行動部的編外職員，恐怕就不是現在這個待遇了。”
布萊恩嘴角上翹。
這不就是他努力往上爬的意義嗎？
對了，蘇珊的軟飯也很香。
這才是年輕人應該走的正確道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