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躁動的青春,無知的代價
進入房間。
一股淡淡的臭味，從客廳傳來。
這里大大小小的家具上，都用白布蓋住了。
上面布滿了灰塵。
除了沙發上的白布。
上面有明顯動過的痕跡。
...
因為氣味，有時候也是現場的一環，所以除非是那種明顯帶有傳染病的尸體，不然正常情況下，老警探和現場勘察員，都不會特意去戴口罩。
伊萬皺著眉，鼻子四處亂嗅：“這味道不像是尸臭。”
“是的，這是排泄物的味道。”
布萊恩開啟嗅覺強化，輕輕一聞。
他聞到了四女一男的排泄物，應該就是這兩天留下的。
其中那個男的身體估計有點問題，尿液有些腥臭...
排泄物中，帶有生物獨有的信息素。
并且每個階段，信息素攜帶的信息，也會有所變化。
所以他能輕易分辨出來。
于是布萊恩補充了一句：“應該是幾個人一起的排泄物。”
伊萬：..
他看智障一樣看著布萊恩：“伙計，你不能因為我是gay，就忽悠我。”
“不信自己去看。”，布萊恩指向被白布覆蓋的沙發，然后朝主臥走去。
根據房主口述。
尸體就在主臥的床上。
這將他膈應的不行。
身后，伊萬不信邪地掀開沙發上遮擋灰塵的白布。
下一刻。
“嘔~”，他趕緊重新將白布重新遮好：“FK，這些人是真的惡心，居然跑到別人家里做這種事情！”
沙發上排，五道印子，就像瀑布一樣從沙發背靠劃到坐墊上。
伊萬都能想到當時的場景。
幾個人并排坐在沙發的靠墊上面，然后...
他眼神怪異地看向布萊恩的背影。
這家伙，是狗鼻子嗎？
不僅能隔著幾米距離，準確聞出沙發下面的氣味來源，還能確定是幾個人，并且聞出這幾個人的性別。
簡直離譜！
他趕緊追了上去：“嘿，伙計，你是怎么聞出來那是幾個人的排泄物？”
“飲食不同，代謝和排泄的氣味不同，我接觸多了，對這些比較敏感。”
布萊恩隨口道。
...
推開主臥房門。
布萊恩掃了眼床上顯眼的尸體，發現對方沒有留下執念后，便將目光，皺眉看向地面。
這個房間，也鋪著很多白布。
不過這些白布都被丟到了地上。
房間有明顯的翻動痕跡。
東西被丟的亂七八糟。
那些白布上面，還丟棄著各種明顯用過的小雨傘、煙頭、啤酒罐，還有一些帶著油脂的鐵簽子。
除此之外。
角落的墻壁已經被熏的漆黑。
十幾塊明顯不屬于這個房間的磚石壘起，成了灶臺。
闖入者，居然在別人的主臥搞燒烤，開銀趴。
布萊恩鼻子輕嗅。
空氣中，泛著很淡的尸臭。
還有一股很重的大麻氣味殘留。
人死亡后，正常溫度下。
死后6小時，尸僵會從局部轉移到全身，姿勢會固定住。
死后12小時，尸體內的微生物，會開始消化肌肉和內臟，尸體開始重新變軟。
死后24小時，尸體會出現尸綠現象，一般是尸體的下腹部會變成暗綠色、污綠色，隨后擴散到全身。
死后48小時，尸體內部，會出現大量的腐敗氣體，導致尸體內部的壓力增大，部分血液被擠到尸體體表，使皮膚出現腐敗水泡，也有部分血液會進入到皮下的靜脈，形成腐敗靜脈網。
死后72小時，腐敗氣體積壓，巨人觀現象出現。
根據這些現象，就可以比較粗略地判斷死者的大概死亡時間和死前狀態，甚至根據尸斑尸綠等等的分布，結合尸體當前的姿勢，判斷尸體有沒有出現過轉移。
相對密閉的房間。
死者身上的腐敗氣味很淡很淡。
這說明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不會超過48小時。
...
布萊恩上前，開始仔細地檢查尸體的體表特征。
伊萬這時也走進了房間。
他實力不賴，掃視一圈后，朝正進行體表尸檢的布萊恩肯定道：
“我在現場看到了至少五個人的活動痕跡。
他們在這個房間開了銀趴、喝了啤酒、吸了大麻。
一般這種情況，會出現在青春期的孩子身上。
他們會做一些特立獨行的事情，以表示自己已經長大了。
不過這種情況一般發生在野外篝火趴體上，而不是在別人的屋子里。
我懷疑這些參與者的家教很嚴格，并且是附近的居民，才會做出偷偷跑到別人房子里發泄的沖動。”
伊萬也是過來人，知道這邊有些高中生，私生活會有多糜爛。
這種生活態度，甚至會一直延續到這些人上大學和工作。
有些人直接廢了。
有些可能到了三十來歲的時候，玩累了，才會來一個大徹大悟。
這也是為什么很多好萊塢電影，或者說美利堅的價值觀中，對于浪子回頭，會十分肯定。
因為都是過來人啊。
“很棒的推測。”，布萊恩點點頭：
“我這里也有些發現，死者外表無明顯外傷痕跡。
也不完全是。
他的下身有些淤血和脫皮外傷，估計死前過得很快樂。
另外他的嘴巴微張，眼下殘留積血，說明他死前還處于興奮狀態。
準確來說。
他大概率是嗨過頭了，猝死的。
對了。
死者還有X病，表面就看到了花菜，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
伊萬確實很強啊，輕易就通過現場環境，做出了心理測寫，鎖定了參與人群的特征和大概身份。
布萊恩心里感慨。
他根本做不出這樣的心理側寫。
刺頭果然都有幾把刷子，不然早就混不下去了。
伊萬摸了摸下巴：“你是說，這個十八歲的小子，是因為一次性和四個女人大戰，加上喝酒、吸大麻，身體吃不消，猝死了，不是他殺？”
布萊恩點點頭，又搖搖頭：“還有別的可能。”
“什么可能？”
“他人造成的猝死！”，布萊恩扭頭看向床頭擺放整齊的結婚照，鼻子聳動，若有所思：“先找到來這里開趴體的其余幾個人吧。”
現場殘留這么多證據。
這并不難。
...
幾個小時后。
四個打扮淑女端莊的少女，坐立不安地出現在了B6組的審訊室。
她們的父母，正在和老哈登他們咆哮。
“FK魷！”
“我的女兒從小遵循主的教誨，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
“一定是搞錯了，你們這些混蛋，一定是污蔑！”
好好的辦公室，成了喧鬧的菜市場。
一聲槍響。
現場徹底安靜下來。
布萊恩收回手槍，輕描淡寫道：“抱歉，走火了，但是我必須提醒你們，如果你們繼續阻礙我們辦案，你們的孩子不一定有事，但你們肯定有事！”
兩個新人，看得直嘬牙花。
組長蘇珊，看起來這么溫柔美麗，怎么下面會有這么一個暴力尸檢官...
...
解決完那些激動的家長。
布萊恩幾人，開始分別詢問幾個少女。
伊萬的推測，十分精準。
四個女孩，家庭條件雖然算不上很好，但家教都很好，家里也管的很嚴。
至于死去的18歲男孩，則是一個混子。
對方家里發現他參與一些街頭販毒之后，就和他發生了爭吵。
死者一氣之下，選擇了離家出走。
靠著朋友。
死者混了將近一個月。
但他的朋友，要么也是窮的不行的小伙，要么就是住久了，嫌棄他。
無奈之下。
死者就想到了重新販賣大麻。
他很懂同齡人的心理，精心挑選了看起來很乖的四個少女，先接近，然后誘惑，最后靠忽悠，推銷自己的大麻。
飽暖思淫欲。
賺了點錢的死者，見幾個少女這么好騙。
于是靠著幾個少女對于離經叛道，背離原本生活的刺激感，慫恿她們玩一些國王游戲。
從一開始的親嘴，到后面的...
前兩天。
五個人一起，也是他們玩的最刺激的一次。
因為家里管的嚴。
發完瘋之后。
四個人就早早回了家，留下精疲力竭的死者，繼續在床上大睡。
對于對方的死。
她們確實不清楚。
...
結束詢問。
老哈登走到布萊恩面前，輕聲道：“檢測結果出來了，死者患有三種X病，其中就包括了HIV...”
聞言，布萊恩搖搖頭。
這么長時間的無保護接觸。
那四個女孩，估計也跑不了。
其實這種情況，不多見。
因為這邊的X教育，會很早，也會相對直白。
偏偏這幾個女孩的家庭，都是那種很保守的教徒。
孩子青春期躁動，卻因為缺失教育，不懂怎么保護自己。
這就是躁動的青春，無知的代價。
...
出于人道主義。
他們還是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幾個女孩，還有他們的家長。
現在他們不僅要賠償房主家里的損失，還要頭疼孩子的身體問題。
搞不好因為這個事情。
家都得散。
見狀，布萊恩有些感慨。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黃毛對于老實異性的殺傷力，真不是吹得。
他扭過頭，朝看戲的眾人拍拍巴掌：“好啦，各位，去把那個房主帶回來吧，雖然我也同情他的遭遇，但殺人就是殺人，只能拿他當業績了。”
伊萬、格倫..還有其余幾人，都目瞪口呆看向布萊恩。
這案子都這么清楚了。
布萊恩這個家伙，是想拿無辜的倒霉房主充當業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