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晚上九點多。
漆黑悠長的小巷。
下班后的布萊恩，頭戴兜帽，渾身藏在衛衣下面，拿出一次性的手機，將一個易拉罐拉環，貼在喉嚨，撥打了那個電話。
片刻。
電話接通。
一個聲音嘶啞的聲音，從那頭傳來：“誰？”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但如果半小時內，你不能及時趕到哈士奇酒吧的后巷，就再也見不到你的兒子。”，帶著震顫金屬質感的聲音，令人聽的發寒。
“兒子！”
電話那頭的人，先是一驚，隨后好像聽到了聲音好笑的話，憤怒道：“我的兒子，今天下午，已經死了，他死了，去尼瑪的兒子，你踏馬到底是誰！”
死了？
布萊恩心中一驚。
好狠的家伙！
他想到對方曾經提及兒子時候的反應，搖搖頭：“別裝了，你知道我說的不是你那個早就想擺脫的累贅，你可以試著嘗試聯系莎伊娜，但從你的住處，趕到我這里，你只有半小時，超過一分鐘，你就會一無所有。”
掛斷電話。
布萊恩默默點燃了一根煙。
他不喜歡見識人性丑惡的一面。
但似乎迷上了那種親手處決那些人渣的快感。
對于很多受害者的遭遇而言。
即使是幾百年的刑期，也過于仁慈了。
更別說很多時候。
因為沒有完整的證據鏈。
所以一些舍得花錢請好律師的罪犯，至今都逍遙法外。
或許。
等解決了大伯這個威脅之后。
洛杉磯，也需要一個屬于他們的嗜血蝙蝠俠？
嗯，合法執法、黑化版的！
...
半小時后。
一個個子不高，還不到一米六，國字臉，體型微胖的亞裔中年，火急火燎地趕到了布萊恩所在的巷子。
他掃視四周，卻沒有發現巷子中有任何人，只能發出怒吼：“混蛋，你出來，你叫我..”
下一刻。
死角的陰影處，一只手掌猛地蓋在男人的喉鼻。
男人掙扎兩下，便無力地聳拉了起來。
頭頂酒吧的霓虹燈閃爍。
微弱的紅色光芒下。
那個亞裔中年男人的臉顯露出來，赫然是先前被蘇珊和布萊恩詢問過的華裔廚師-李森！
拖著李森的軀體。
布萊恩按照早就規劃好的路線，消失在了陰影之中。
...
一個多小時后。
郊區的一棟破爛木屋內。
明亮的月光下，布萊恩噗呲噗呲地賣力挖著坑。
身后突然傳來了嗚嗚掙扎聲。
他放下手上的鏟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走到李森面前蹲下，扯掉對方喉嚨里的臭襪子：“聊聊？”
“是伱？”
李森看清楚布萊恩的面貌，立刻認出了他：“你是那個會華語的警察！你這是要做什么？你在犯法！”
他對布萊恩的印象很深。
“犯法？”，布萊恩眼神奇怪：“既然知道犯法，你為什么要炸死炸傷那么多人？”
“我...”
“就因為一個婊子，說懷了你的孩子？”
“你混蛋..”
“忘了跟你說了，那個婊子，其實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她只是想利用你，獲得大量的金錢和自由而已。”
“艸尼...”
鐵鍬狠狠地抽在了李森的胖臉上，將他的話全部打了回去。
抽了一鏟子。
布萊恩還不解氣：“就因為一個婊子，你踏馬的對著媽祖發誓說謊？”
又是一鏟子。
“就因為一個婊子，你踏馬的弄死了你自己的兒子？”
又是一鏟子。
“就因為一個婊子，你踏馬的炸死了一個無辜的女人和無辜上進的肯尼斯？”
布萊恩還想揚起鏟子，繼續抽下去。
卻發現因為用力過大，李森不僅滿嘴的牙齒飛濺，口鼻也抑制不住地流出大量的血液，就剩下一口氣了。
布萊恩這才恨恨地放過了李森。
他從腰間，抽出一根嗎啡注射劑，直接注射進李森的脖頸。
大概過了一分多鐘后。
李森恢復了意識。
他目光呆滯的看著布萊恩，良久，才含糊不清道：“孩子真的不是我的？”
“嗯。”
布萊恩告訴了這個可憐蛋真相：“在警局，她說是肯尼斯的，在嗑完藥后，她又說孩子根本不知道是誰的，畢竟她一天接那么多客，一些客人不怕得病，不戴雨傘，這也很正常。”
“呵呵..”
李森腦袋杵在地上，發出無意義的笑聲，隨后化作嗚咽，大聲哭了起來：“我有什么錯，我就是想要一個正常點的孩子，傳承我李家的血脈，我有錯嗎？”
他邊哭，邊吐出大口的血唾沫：
“你知道我一個大男人，又要照顧那個傻子，又要在外面被人欺負，賺點窩囊費，我這二十多年有多痛苦嗎？
我想過找一個華國來的黑戶。
結果那些婊子，寧愿被那些黑狗白豬騎，寧愿被打被罵，也不愿意跟我這個老實的廚子，就因為我帶了一個傻子啊！”
布萊恩面無表情地看著李森發癲。
他揚了揚手上的鏟子：“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李森雖然在嗎啡的作用下，暫時感受不到疼痛，但依舊被嚇得身體一抖，老實道：“我很嫉妒肯尼斯，他在后廚很受歡迎，上進，努力，陽光開朗，我很嫉妒他！
結果肯尼斯一次電話吵架的時候。
我無意間知道，他的女友，居然是一個婊子。
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開心嗎？
哈哈。
于是我通過跟蹤尾隨，最后找到了他女朋友上班的地方。
之后很長一段時間。
我都是那里的常客。
那個婊子只要給點粉，什么都愿意做。
有時候我甚至會單獨將她約出來，就在肯尼斯的邊上...
我在那個婊子身上花了很多的錢，得到了很多快樂。
直到她告訴我，她有了我的孩子。
你知道我當時有多么激動嗎？
孩子！
一個健康的孩子！
為了錢。
也為了擺脫那群幫派畜生。
我就和她商量了這個計劃，那就是故意讓她和肯尼斯說自己懷孕了，然后我再找個機會，不斷將一些手藝，傳授給肯尼斯，還故意讓他拿到了我的秘制配料。
之后，你們應該知道了。
肯尼斯和那頭瘋狗發生了沖突，那個婊子故意在那頭瘋狗出去交易的時候，勾引那瘋狗的弟弟，進行炸藥恐嚇。
其實那只是個爆竹。
不過被我換成了真的。
那傻子以為自己嗑藥嗑嗨了，自己拿錯了，事后也不敢多說什么。”
說著說著。
李森感覺劇痛重新涌上心頭，喉嚨發癢，想要咳嗽，卻咳出大量的血液。
他驚恐地看著布萊恩，祈求道：“救救我。”
布萊恩俯視著他：“黑人奧德林，也是被你殺的？”
“對，我之前在流浪者營地就認識他。
但這是那個婊子的意思。
她知道奧德林和瘋狗艾克，以前就認識，現在也一直在進行炸藥交易，所以我才裝作買家，捂死了他，就是想將警察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瘋狗艾克身上。”
李森的耳朵中，也開始溢出了血液。
“救救我，我看不清東西了。”，李森哀嚎。
布萊恩不為所動：“可是你的手法很熟練，不像是第一次犯案。”
“我只是以前想殺死自己兒子，練習過很多次，但我真的是第一次殺人，那還是個壞人，求求你，放過我吧！”
“可是，你在電話里，說，你的兒子，已經在下午死了！”
布萊恩緩緩揚起鐵鍬。
李森卻毫無所知，眼神木吶無神，嘴里呢喃：“那個婊子身體很差，需要很多錢調養，才能保住我的孩子，我沒有辦法，那個婊子提議我騙保，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救..”
地面微微一震。
一切，嘎然而止。
布萊恩擦了擦臉上濺射的血液，面無表情道：“你不是知道錯了，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
李森臨死之前，還沒意識到，他也不過是一只被玩弄的可憐蟲。
莎伊娜這個女人，很可怕。
她幾乎利用了所有能利用的東西。
利用瘋狗艾克背鍋，同時解決掉對方對自己的限制。
利用肯尼斯對她的愛，作為引爆這一切的引線，同時獲取高昂的合法保險金。
利用李森對孩子的執念，作為這一計劃的催化者，事后，如果計劃不順利，李森就是最好的背鍋兇手，如果計劃順利，還可以再賺一筆李森兒子的保險金。
一切完成后。
李森大概率，也會被莎伊娜弄死。
這是一個完全自私自利的女人。
說實話。
布萊恩也想不通。
這樣一個有心計的女人，為什么會淪落為幫派的搖錢樹？
難不成之前是因為毒癮控制。
后面是莎伊娜在雞場悟道，最后才布下了這一局？
...
人死債銷。
布萊恩也懶得浪費腦細胞，去想里面的恩恩怨怨。
他算是喜歡上了暴力解決問題的方式。
省心省力。
直接了當。
管你什么陰謀詭計。
只要有問題。
干死就完了！
懷著愉悅的心情。
布萊恩開始整理起自己的收獲。
在李森斷氣的剎那。
代表執念饋贈的暖流，涌動布萊恩周身。
這次完成的，是瘋狗艾克的第二個執念：找到那個污蔑我的混蛋，殺了他全家！
不巧。
李森下午弄死了自己的兒子。
晚上就被布萊恩弄死了。
這也算是一家都沒了。
這次饋贈的暖流，很小。
類似象征性質。
除了將布萊恩消耗的的體力，完全恢復外，強化的效果并不明顯。
布萊恩好似想到什么，立刻意識沉入腦海。
一顆與眾不同的金色小球，出現在他的感知中。
看到小球的時候。
布萊恩心中升起明悟：技能小球，消化之時，意識陷入沉睡。
居然爆出技能了？
布萊恩心中驚喜！
他沒想到，這次居然爆出了技能！
就是現在時間地點，都不合適。
布萊恩也不知道這顆金色的技能小球，是什么技能。
但想想瘋狗艾克，能在那么多警察的圍殺下，還能殺出重圍，技能總不會太差吧？
...
帶著些許期待。
布萊恩開始處理現場。
這次他準備充分，先將挖出的坑，灑上自制的鋁熱劑，然后將尸體丟進去，先用硫酸等試劑對尸體進行腐蝕污染，隨后將周圍的泥土全部鏟進去，最后引燃鋁熱劑。
衣服、手套、鏟子，通通丟進去。
這個燃燒的過程，味道很難聞。
布萊恩回車上歇息許久，才重新回到木屋，開始往四周噴灑魯米若試劑測試噴霧。
這玩意，可以和血液發生反應，釋放出淡淡的藍色光芒。
是犯罪現場勘察，很常見的一種手段。
不過用來清理犯罪現場，也是一等一的好用。
畢竟血只能反應一次。
后面就會被他清理掉。
能避免有血跡遺漏在現場。
尸檢和現場勘察，布萊恩依舊沒什么長進。
但處理犯罪現場上面。
他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天亮之際。
布萊恩換完輪胎以后，回到了公寓。
這一步，最麻煩。
他暗暗發誓，以后有錢了，一定多準備幾個秘密基地，用來存放一些需要的東西，固定使用車輛，同時也可以將秘密基地，當做預警防線。
不然每次都這樣搞，是真的吃不消。
因為爆炸案告破，后續寫報告之類的，也全部完成。
所以今天休息。
這也讓布萊恩，進一步認識到了NW（守夜人）這個組織的權勢，真的不一般。
不然就憑蘇珊爆頭了那么多黑幫分子，就不是一件好解決的事情。
包括布萊恩。
他槍殺了五個歹徒。
就算是按照以前警探局的流程。
擊殺完罪犯之后。
為了保障他的身心健康，也需要進行心理測試，寫報告，然后進行一段時間的行政休假。
現在呢？
他屁事沒有。
布萊恩有時，也會猜測。
這個NW組織的成立，表面叫做犯罪實驗小組，內部稱呼自己為守夜人這么帶有克蘇魯神話色彩的稱呼，會不會就是因為血月天象的原因。
不管是時間上的巧合。
還是大伯讓自己加入NW，獲取的那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都太契合這些了。
還有大伯！
對方之前似乎一直很想讓自己沐浴血月月光。
結果自己真的覺醒了金手指。
考慮到大伯種種不對勁。
布萊恩懷疑，自己的金手指，恐怕和自己前世看過的那些小說金手指、系統，完全是兩回事。
這些疑團。
讓布萊恩很困擾。
好在這一切，終于要有答案了。
蘇珊說過。
明天周六，大家就會再次前往艾斯基地，進行入職培訓。
大伯所說的那個秘密。
他馬上就可以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