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線索斷了
奧德林，是商業街的快餐攤攤主。
他是一個劣跡斑斑的前科犯，因為偷盜和販賣自制炸藥，進去過兩次。
因為生意的原因。
奧德林和死者肯尼斯，還發生過斗毆。
更慘的是。
奧德林還沒打贏..
種種原因加在一起。
他自然被布萊恩等人，認定為了商業街快餐車爆炸案的第一嫌疑人。
蘇珊和布萊恩，都沒想到。
對方居然在爆炸案發生之前，就死了！
...
半小時后。
兩人開車，趕到了奧德林的家里。
令布萊恩意外的是。
奧德林的家，距離他的住所，就隔了兩條街。
這邊都是早年的獨立房屋區。
后面隨著洛杉磯去中心化的開啟。
大量富人外遷。
這一片，也就成為了流浪漢匯聚的區域。
所以這邊的治安，算不上好。
布萊恩和蘇珊兩人抵達的時候，就看到不少衣衫破舊，胡茬凌亂頹廢，長發如雜草的黑人和中老年白人，圍在警戒線外看熱鬧。
兩人推開人群，亮出證件，走進了房屋。
整個房屋，是很美利堅風格的獨棟雙層木質房屋，外面是一片草坪，不過沒怎么修剪，看起來枯黃一片，靠近屋子的位置，還有一個破破爛爛，早就廢棄的小房子款狗屋。
屋子內沒人。
兩人穿過屋子，來到了后院。
后院有棵樹，看著也沒怎么打理。
樹邊上則是一個地下儲藏室入口，入口遮蓋的門已經被打開了。
伊萬和格倫，兩個人正坐在一旁抽著悶煙，看著心情不是很好。
見蘇珊和布萊恩到來。
伊萬丟掉煙頭，有些煩悶道：“這下面是個私人改造的小作坊，里面有很多的桶子，味道很刺鼻，還有一些半成品的炸藥，奧德林就死在了工作臺上，這家伙，暗地里，還在做販賣炸藥的工作！”
“我下去看看再說。”
布萊恩開啟嗅覺強化，皺眉適應兩個呼吸后，才走了進去。
蘇珊則留在上面，和伊萬兩人，說著上午詢問另外一個嫌疑人李森的經過和結論。
...
這個地窖，看著很粗糙。
其實在美利堅這邊，很多獨立房屋的家庭，都會弄一個地窖，用來存放一些不常用的家電和物品。
但這個地窖，顯然功能沒那么簡單。
順著樓梯下去。
入目就是一些自制的過濾桶。
里面的液體混濁，總體呈現棕黃色和褐色。
味道十分刺鼻。
更遠些的地方，則是一些單獨隔開、裝著白色晶體粉末的白色透明袋子。
布萊恩只是鼻子遠遠一聞，就知道那是什么。
TATP，也就是三丙酮三過氧化物！
這玩意，是一種家用化學品，常常用在家具制作、上料等等程序中，還沒有進行管控，獲取難度并不高，是很多犯罪份子自制炸藥的首選材料。
很顯然。
伊萬說的沒錯。
奧德林出獄以后，不知道出于某些原因，重操舊業，明面上開著快餐攤，暗地里依舊在制作炸藥販賣。
越過這些物體和架子。
一具趴在一個簡易工作臺的黑人尸體，映入眼簾。
尸體的左側，還有幾個不知道材質的瓶子，凌亂倒了一片。
這瓶子的款式，正是老哈登通過技術科手段，還原爆炸案中裝著炸藥的瓶子款式！
實錘了！
爆炸案中流落出來的炸藥，十有八九，就是奧德林制作的！
這家伙，不是參與者，也與兇手，認識！
...
“可惜了，沒發現執念。”
布萊心里嘀咕一句，從口袋，掏出白色橡膠手套戴好。
自從處理那具警探尸體之后。
他就會隨身攜帶一些手套之類的物品。
一名尸檢官，隨身帶點手套，很合情合理。
正當布萊恩準備對尸體進行簡單勘察的時候。
蘇珊和抽完煙的伊萬、格倫，也下來了。
四個人，擠在這里，略顯擁擠。
蘇珊捂著鼻子，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工作臺上的幾個瓶子，驚呼道：“這不就是老哈登還原出來的爆炸瓶嗎？”
伊萬點點頭：“是的，而且那些架子上的白色粉末晶體，就是爆炸案中，制作炸藥的物質三丙酮三過氧化物，奧德林不是參與案件的兇手，也絕對和兇手認識！”
聞言，蘇珊眼中泛起亮光：“這是不是說明，案件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一旁沒精打采的格倫笑了：“怎么可能這么簡單，這反而是案件麻煩的開始。”
他的搭檔壯漢伊萬，也嘆息地點點頭：
“組長，最好破的案子，就是單線案。
比如奧德林因為私人恩怨，雇兇殺人，或者自己主動殺人。
這種案子，我們只要循著死者的人脈關系，就可以鎖定嫌疑人，快速破案。
一旦加入了第三方。
則意味著案件的復雜程度，會直線上升。
特別是奧德林這種社會關系復雜的人。
因為我們很難調查出另外一個參與者的身份。”
...
就在三人聊天的時候。
布萊恩已經摘下手套，快速完成了尸體的初步檢查。
他打斷了三人的對話：
“死者初步死亡時間，預計為9月29號的晚上。
死因大概率是吸入了過量的麻醉乙醚，導致的心臟驟停，另外死者的尸體應該沒有移動過，不然他松弛的肌肉，形成的尸斑會很明顯，這代表了兇手對自己的手法很自信，可能不是第一次犯案。”
聽到布萊恩的話。
伊萬點點頭：“和我分析的差不多，不過我是根據尸體死前表情推測出他死因的，被麻醉致死的人，表情會有掙扎的反饋，卻因為肌肉快速失去控制，所以最后會變成一個很詭異的微笑臉。”
布萊恩想到奧德林臉上詭異的表情，點點頭。
不愧是老警探。
學到了。
他能分析出這些，都是靠鼻子聞出來的。
可惜，這里化學物品太多了。
即使是強化嗅覺，也無法從化學試劑的刺激性氣味中，找到三天前來人身上遺留下來的氣味。
...
死亡現場，沒有找到有用的東西。
眾人在搜尋過奧德林的家之后，倒是有了意外發現。
那是兩本賬本。
奧德林的文化水平不高。
所以記錄的賬本，也很簡單明了。
一本賬本，應該是出貨的記賬本。
炸藥，用X代替，幾個X，就是幾瓶炸藥。
后面還有有一串數字和日期。
這應該代表的就是賣出去的價錢。
別說，還挺便宜的。
一瓶炸藥，也就五十美刀。
這么低的價錢，還是非法生意。
不用猜也知道，十有八九都是現金交易。
不過奧德林的出貨頻率并不高。
這也能理解。
炸藥和子彈，帶來的影響，是完全不一樣的。
自由美利堅，可以任由子彈亂飛。
但不能讓炸藥亂炸。
這是一個有原則的國度！
另外一本賬本，則是一些捐款記錄。
是的。
捐款。
因為賬本的外面，畫著一顆愛心。
愛心的下面，是一雙握在一起的手。
奧德林這家伙，居然每個月，都在給周圍的流浪者之家和營地捐款..
可惜。
這兩本賬本，都沒有為布萊恩他們帶來新的線索。
他們帶著遺憾，還有奧德林的尸體，返回了警局。
...
最有可能的嫌疑人死了。
但是這邊的線索，卻斷了。
接下來。
即使是案件經驗最豐富的伊萬，也有些沒了頭緒。
他們必須弄清楚。
奧德林，這個和死者，發生了沖突，卻死在爆炸案前一晚的家伙，在這次的爆炸案中，到底扮演著怎么樣的一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