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嗅覺強化和大伯召見
“這是大爆了？”
布萊恩撓了撓頭，嘗試用意識，去觸碰腦海的光點。
光點在他的意識中，一閃即逝。
下一刻。
布萊恩眼前一黑，直挺挺倒在了沙發上，不省人事...
...
就在布萊恩暈過去的時候。
某個意大利裔社區的地下倉庫。
布萊恩的大伯比利，跪在地上，腥臭的血液，順著猙獰的肌肉緩緩滑落，在他的身下匯聚成了一個斑點狀的圓圈。
圓圈周圍，則是一地殘碎的血肉和骨骼。
“呼~”
比利吐出嘴里的血肉殘渣，長長吐出一口腥臭之氣。
他擰了擰脖頸，發出咔咔聲，才舒爽地朝頭頂監控招招手。
等待片刻。
一連串鋼鐵摩擦的聲音傳來。
一個滿頭白發、不修邊幅的老頭，推著一個小推車，來到了比利的身旁，將一條干凈的浴巾丟了過去：“比利，恭喜你清醒地度過了這次考驗。”
聞言，比利眼中閃過一絲后怕。
如果沒有老者的幫助，自己這次，恐怕早就就失去了理智，真正成為一頭欲望的野獸了。
只是。
這一次撐過去了。
下一次呢？
有時候，他也想不明白，發生在他身上的變化，到底是恩賜，還是詛咒。
比利沉默地將黏連在身上的碎肉和血液擦干凈，才聲音低沉道：“我這種情況，下一次畸變，大概在什么時候？”
老者搖搖頭：“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可能是半年，也可能幾年、十幾年，你的狀態都會很穩定，所以你必須趁著這次難得的機會，抓捕到足夠的實驗體。”
比利點點頭：“知道了。”
離開這處改造過的地下倉庫。
已經換上一身干凈西裝的比利，叫來了自己的兒子：“布萊恩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比利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其中大兒子，早年死在了紐約。
小女兒，如今在好萊塢發展，是一個十八線的小明星。
眼前的是比利的二兒子-福利·卡莫。
福利今年二十二歲，身高一米八，光頭，眼神兇悍，左耳戴著個骷髏耳環，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布滿紋身，就差沒將壞人兩個字，刻在臉上了。
站在比自己高了一個腦袋的父親面前。
福利低著頭，小聲道：“父親，布萊恩在那晚之后，并沒有什么異樣，作息很規律，只是將兼職停了下來，氣色比以前好了很多。”
“沒有任何變化？”
比利聞言，眉頭深深皺起。
不可能啊！
難道十幾年前，那些接納布萊恩后，全部慘死的倒霉蛋，真的只是遭遇了意外？
想了想。
比利才朝自己兒子道：“知道了，你讓布萊恩今天晚上，回來一趟，我有事情找他，另外，讓廚娘，以后每天給我多準備點肉食。”
“好的，父親。”
福利點點頭，逃也似的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感覺消失了好些天的父親，這次回來以后，給他的壓迫感，變強了很多。
...
第二天。
布萊恩有些暈沉沉地從沙發上爬起。
喝上幾杯熱水之后。
他才感覺自己舒服了很多。
布萊恩用冷水洗了把臉，見時間還早，才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思索起昨晚發生的一切。
昨天。
他意識觸碰到那兩個光點之后，立刻就明白光球代表的含義。
一個名為嗅覺。
一個名為聚光。
這兩個，都是天賦類的饋贈。
不過布萊恩只能選擇一個。
除此之外。
像之前那種死亡回憶，是沒有的。
布萊恩，還是第一次接觸天賦類的饋贈。
所以他很糾結。
第一個天賦，很容易理解，大概率是選擇后，他就可以擁有狗類的嗅覺。
至于第二個天賦。
布萊恩就有些懵逼了。
聚光？
沒聽過狗子，還能聚光啊。
為了保險起見。
布萊恩最終，還是選擇了嗅覺。
之后的昏迷，就是天賦和身體融合后，對他身體進行改造導致。
“臥槽！”
“改造！”
布萊恩突然想起這個，連忙再次沖進廁所。
他驚恐地對著鏡子，打量起自己的鼻子，直到發現并沒有什么異樣之后，才松了一口氣。
還好！
外貌沒變！
不然想象一下，自己臉上，頂著一個狗子的鼻子..
想想都嚇人。
那不成破產版的狗頭人了嗎？
只是..
剛剛放松下來的布萊恩，微微皺眉起來。
饋贈的天賦呢？
他并沒有感覺自己的嗅覺，和之前有什么區別啊。
就在布萊恩這個念頭升起的時候。
他只覺的自己鼻子微微發癢，隨后，衛生間藏匿的各種氣味，紛紛被他鼻子的感知器官捕捉，沖進他的腦海。
“臥槽！”
布萊恩捂住嘴巴，干嘔起來。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看起來干干凈凈的衛生間，會有這么多的氣味：尿騷味、粑粑味、七八種女人身上的各式香水味，十幾種不同的體味...
直到幾分鐘之后。
布萊恩才開始逐漸適應這種神奇的氣味感官。
習慣之后。
他開始在自己的公寓嗅來嗅去。
公寓內，最多的就是他身體散發的味道，除此之外，還有各種物件，平日里根本無法察覺到的不同氣味。
另外，布萊恩還發現。
或許是不怎么通風的緣故。
他臥室的床上，也能聞到那些女人過夜之后，遺留下來的不同體味和香水味，不過氣味比衛生間那里，要淡了很多。
要知道。
他已經有七八天沒兼職了。
這么久的時間。
那些氣味，就算因為不通風的緣故，還沒完全消散，應該也很淡很淡了。
結果還是逃不過布萊恩的狗鼻子捕捉。
這意味著，他現在就相當于一頭擁有人類智商和辨別能力的狗子。
還蠻實用的。
布萊恩記得，狗子的嗅覺，可以聞到周圍數百米的氣味，借此追蹤獵物，或者規避猛獸。
那豈不是自己也可以靠著這個能力，化身為雷達？
想到就做！
趁著還早。
布萊恩換好衣服，匆匆離開了小區，來到了街道上。
現在大概是早上六點多。
街道上，已經有人在晨跑了。
布萊恩找了街角的椅子坐下，心中一動，打開了自己的嗅覺開關。
頓時，無數的氣味，洶涌而來。
這次布萊恩做好了準備，雖然面色難看，但總算沒有和前面一樣，出現失態。
相比小區。
街道上的氣味，更加雜亂和復雜。
不過當布萊恩腦子的處理器，開始跟上鼻子之后。
他終于慢慢適應了下來。
布萊恩閉上雙眼，嘗試以嗅覺，感知周圍的世界。
下一刻。
他心中發出驚嘆：“好神奇..”
一個個物體散發出的獨特氣味，刻印在他腦海，逐漸在他腦海，形成了一個以氣味為視角的世界。
布萊恩發誓。
就算是真正的狗子，也做不到他現在的程度！
這應該是他有一顆人腦的緣故。
可惜，經過幾次實驗后。
布萊恩發現，他的嗅覺范圍，并沒有所謂的幾百米范圍，大概只有二十多米，并且只有在十米內，他才可以精準鎖定任何一種氣味。
距離越遠，這種感知就越弱。
超過二十米。
他就幾乎聞不到氣味的走向了。
而且，開啟一會，他腦子就感覺到了疲倦。
這玩意，還是得關鍵時候用，不然影響正常生活不說，腦子也受不了。
不過就算如此。
布萊恩也很滿足了。
畢竟，狗子最擅長的是追蹤。
單憑著這個狗鼻子。
布萊恩就有信心，順利通過月底的那個‘犯罪實驗小組’招人考核。
這讓他大大松了一口氣。
畢竟能不能通過考核。
不僅關系到養父母后續的醫藥費保障，還關系到他自己的生命安全。
布萊恩可不認為現在的自己，有實力和自己那個大伯碰一碰。
他還要茍著發育發育。
...
下午五點五十八。
布萊恩拒絕了幾個女同事看電影、泡吧等各種邀請，吹著口哨，來到打卡機前，準備六點一到，就打卡閃人。
開玩笑。
他就算單身一輩子，都絕對不會找一個法醫局的女人做對象。
這是作為一名男人，最基本的安全意識！
正當他想著自己是不是去某個商場，訓練訓練自己狗鼻子跟蹤技術的時候，一條短信，打斷了他接下來的安排。
短信很簡短：“回家。”
布萊恩臉上的輕松緩緩消散。
這是讓他回卡莫家族。
...
自從上次差點被活埋之后。
布萊恩就沒有再參加過卡莫家族的家庭聚會了。
算起來。
差不多有七八個月了。
當時他的養父母，也正好被檢查出了基因病。
布萊恩以此為借口，推掉了后面的家族聚會，免得到時候和那幾個動手活埋自己的堂表兄弟見面，大家都尷尬。
不過。
也不對啊！
卡莫家族，一般只在月末會聚一下。
現在才二十多號。
距離那個‘犯罪實驗小組’招人，也還有一個多星期。
大伯讓自己回去，是想干嘛？
...
“布萊恩，伙計，你怎么像個呆頭鵝一樣站在這里，是因為今天沒有姑娘找你約會而失落嗎？”
一個法醫局的同事，打斷了布萊恩的思緒。
布萊恩回過神，朝同事笑了笑：“正在想怎么拒絕一個姑娘的求愛，又不會傷了她的心。”
“FK！”
被布萊恩裝到了的同事，朝布萊恩豎起一根中指，以示尊敬之后，插隊打完卡，宛若受到刺激的敗犬一樣，匆匆離開。
見狀，布萊恩輕輕一笑，跟著打卡下班。
多想無益。
自己都還沒加入那個所謂的犯罪實驗小組。
大伯應該不會傷害自己。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認慫，默默發育，然后給自己那個殘忍霸道的大伯，一個大大的驚喜！
...
三十多分鐘后。
某個意大利裔社區內，布萊恩將車停在了一個類似正正方方，好似工廠的大建筑面前。
這里以前就是個工廠。
后面被改造成了倉庫。
卡莫家族的住處，就是以前倉庫的員工宿舍推平后，改造而成。
“嗨，布萊恩，我的兄弟，好久不見。”
門口，一個戴著耳環、滿身紋身的光頭帥哥，看到下車的布萊恩，熱情地朝他擁抱而來。
“嗨，福利。”
布萊恩見到光頭，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和對方熱情地擁抱了一下。
這是他大伯的兒子福利，比他小一歲，天生長了一副兇狠的摸樣，平時在外人面前，也裝作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但布萊恩知道。
這只是福利為了得到他那個父親的認可，故意做出來的偽裝。
兩人關系不錯。
當初布萊恩養父母住院后，卡莫家族，只有這個堂弟伸出了援助之手，借給了布萊恩一筆錢，活埋威脅的事情，對方也沒參與其中。
布萊恩對他印象不差。
福利對于這個家族唯一的高材生、還知曉他一些小秘密的堂哥，也很親近。
兩人寒暄片刻。
邊走邊聊。
布萊恩試探道：“福利，是大伯要我過來的嗎？”
福利點點頭，掃視一眼四周，才低聲道：“父親消失了好幾天，今天剛回來，就讓我叫你過來一趟...”
似乎想到什么。
福利天生兇狠的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他嘴唇蠕動數次，才用更細微的聲音，補充道：“這些天，家族的其他人，都在忙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父親離開前，還讓我安排人監視你。”
布萊恩聞言，心中微微一動。
他不動聲色笑道：“監視我？那你還告訴我？”
要知道。
上次活埋威脅自己。
大伯都沒讓福利出面。
這次卻讓福利安排人監視自己。
這是不是說明，大伯身邊，已經沒有可靠的人了？
卡莫家族的成員，都被大伯安排去做了什么？
福利沒注意到布萊恩眼中的思索，嘆息道：
“我也想不明白父親為什么要這樣做。
說實話。
我感覺他最近這幾年，精神狀態越來越不穩定了，連我手機上，都被偷偷安裝了監控。
妹妹都不愿意回家了，誒。”
兩人說話間。
福利將布萊恩，帶到了倉庫內。
這里早就被改造過了。
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內在卻被裝修的很奢華。
福利指著一條通道道，眼中閃過一絲畏懼：“父親就在最里面的會議室等你，我就不跟過去了。”
見狀。
布萊恩拍了拍福利的肩膀，深吸一口氣，激活了強化嗅覺，朝通道走去。
...
靠近會議室七八米左右。
突然。
布萊恩腳步一頓。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駭。
會議室內，好重的血腥味！
隔著一扇門。
他都仿佛回到了法醫局的解剖臺前。
布萊恩想象不出，打開門后，自己會見到一副什么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