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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初代異變,歷史的回擊

  霧氣迷朦。

  尊者、先知、初代小心謹慎的端在大座上,各自抬眸,凝視著虛無處,而僅僅片刻之后。

  籠罩在迷霧中的身影便一步步走來,步履緩慢而又沉重。

  陳象端坐在屬于自身的主位之上,雙手合握撐在桌面,環顧三位議員,平靜開口:

  “許久沒有召開例會了吧?”

  初代淡漠點頭:

  “數月之久。”

  “于我而言,是近兩百年。”先知則嘆息了一聲,在崩塌之所中能被召來參加例會,其中含義已然很明顯——議長閣下一定知道自己正處于崩塌之所,是十余位國主、教宗中的一員。

  便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祂坦率開口:

  “我正處于一個詭異的境地中,牧羊人、迷霧船長、原始恐懼那一戰只是幌子,我被卷入其中,連同其余國主、教宗,都被困在一個名為崩塌之所的地方,那里的時光流速與外界并不相同。”

  “竟有此事?”

  尊者明顯有些錯愕:

  “外界都以為,諸位國主、教宗都還在某處進行神戰”

  “都是被迫困住了而已。”

  先知苦笑道:

  “是那位牧羊人——議長大人的學生所為,我并不知道祂這么做的意義。”

  “困住一個小家伙。”

  陳象此時淡淡回應,目光澈冷:

  “這次召集你們,便是敘述一些真相,議會將要走上一個轉折點,九席議員都即將補全,不會太久.話說回來。”

  頓了頓,祂繼續道:

  “崩塌之所的存在目的,是為了困住東洪國主,也就是大帝——準確的說,是冒牌的大帝。”

  “冒牌?”

  先知、尊者面面相覷,初代則靜靜旁觀著一切,神色淡然。

  上次例會的時候,陳象已然告訴了祂們,大帝出了問題,所以撤銷了祂的席位,但并沒有說是什么問題,此刻方才為祂們解答。

  “國主果然是大帝”尊者似乎早有預料,但還是困惑,不明白‘冒牌貨’是什么意思。

  陳象微微頷首,繼續道:

  “解釋起來很復雜,你們只要知道一件事——如今的‘東洪國主’是一位偉大者扮演的。”

  此話一出,尊者、先知都瞪大了眼眸,呼吸驟然急促,偉大者??

  這個詞匯距離祂們很遙遠——甚至距離整個現實都很遙遠!

  陳象耐心的等候了片刻,見兩人都將事情消化的差不多,這才繼續道:

  “議會將要迎來重要的轉折點,而事實上,不只是議會,整個現實也都將要迎來重要的轉折點,那驚雷聲,你們都聽到了吧?”

  一直保持沉默的初代微微點頭,不復方才的平靜,而是變的有些顫栗,輕聲嘆息道:

  “帝坦,最偉大者的回歸宣告,伴隨一聲炸響在九大維度與現實宇宙的驚雷”

  祂微微顫栗著,胸膛劇烈起伏,似乎有汗水淌落,一旁的先知、尊者則是興奮的握緊拳頭,先知顫顫巍巍道:

  “您的意思是,偉大的帝坦真的回來了?”

  “回來了。”

  陳象微笑頷首,目光從三位議員的身上一掃而過,笑容驟然收斂。

  沉默了片刻,祂繼續道:

  “倒也沒有完全歸來,只是一具較為殘缺的部分回歸了而已外神們的反應可以預料,祂們會應激,甚至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嘗試降臨現實。”

  三位議員聚精會神的聆聽著,先知、尊者又悸動又興奮,初代則微微松了口氣。

  陳象環顧一圈,聲音平和而肅穆:

  “我會盡快找齊剩下七席議員之位,補全九席,而在此之間,我給你們的任務也很簡單,先知,你盡快執掌整個白星國,尊者,你則盡快將東洪國攥在手中,那個冒牌貨我會處理。”

  三位議員愣了愣,先知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

  “議長閣下,九席議員只差六席,并非是七席”

  “本來的確如此。”

  陳象猶豫的嘆了口氣:

  “但現在也的的確確的差了七個席位,你說呢,初代?”

  先知、尊者都猛地側目,將目光投向初代,驚疑不定。

  后者神色如常,只是顯得有些詫異、錯愕:

  “什么時候?”

  “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陳象手指輕叩桌面,淡淡道:

  “方才——當你聽聞帝坦只是部分歸來之時,你松了一口氣;當你談論及帝坦的歸來之時,你也并非像是先知和尊者一般興奮,你在忌憚,你在驚懼,你在顫栗你是誰?”

  先知、尊者猛然色變起身,警惕至極的盯著初代,

  而初代呢,卻只是施施然的笑了笑:

  “我是誰?呵”

  祂憐憫的搖了搖頭,并未第一時間開口解答,只是饒有興趣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路撒冷的記憶很混亂,剛接管祂的我無法直接讀取全部記憶,但是方才先知說,真實牧羊人是你的學生?那么,你是誰?”

  祂的聲音帶起了一絲驚悸。

  那日的宣告,九大維度和現實宇宙大多只聽見了最后兩句,

  也就是‘我是最偉大之神,我是現實支柱,我是萬物基石,我是真實的織者’與‘我就是帝坦’,

  但對于諸多偉大者而言,祂們自然是一字不落的全部聽盡了的——也包括開端的那句‘我被稱為苦難之末、迷霧源頭與真實牧羊人’!

  真實牧羊人.

  ‘初代’狠狠的顫了顫,既顫栗,又覺得理所當然——難怪,難怪七年前的那個小家伙可以投擲出那般驚天的一矛!

  原來他是祂。

  先知、尊者的神色此時都凝重至極,祂們死死的盯著‘初代’:

  “你是誰??”

  ‘初代’沒有回答,而是凝視著陳象:

  “汝為何人?”

  祂的底氣很足,在摒棄忌憚后,神色淡漠至極,對于先知、尊者直接忽視,

  在‘初代’的眼中,這兩位與螻蟻并沒有什么異同。

  陳象此時閉上了眼睛,并沒有回答‘初代’的質問,只是嘆息自語:

  “在這兒等著我呢?”

  許久,祂睜開眼睛,凝望著‘初代’,兩位恐怖存在目光對碰,空氣中激蕩起狂風,泛起肉眼可見的褶皺,整座古老殿堂微微搖曳!!

  陳象淡淡問道:

  “死亡主宰,你是什么時候占據初代身軀的?我很好奇。”

  話音才落,先知、尊者頭皮猛然發炸,心臟暴跳,精神劇烈恍惚!

  死.死亡主宰?

  兩人只覺得有寒氣自尾椎骨轟然炸起,剎那間洶涌至全身上下,‘死亡主宰’四個字好似化作一柄鐵錘,砸的祂們思緒都紊亂了!

  ‘初代’明顯有些訝異:

  “小家伙,我對你更感興趣了.”

  祂更加有恃無恐,微靠著青銅大座,打了個哈欠:

  “什么時候么——我想一想,大概是六年多七年前吧,偉大城發生了一起變故,一個未知者透過時光長河出手,我都遭創。”

  頓了頓,

  ‘初代’神色也肅穆了起來,聲音中的輕佻散去些許:

  “這讓我很心驚,不得不做出應對,將路撒冷作為容器,進行了一場肢體降——嗯,今天早些時候,我將肢體降換成了魂降,剛剛接管祂的身軀不久。”

  頓了頓,祂臉上浮現出淡淡笑容:

  “而剛接管祂的身軀,記憶都沒來得及一一讀取,就聽見了這么一聲‘例會召開’.呵,我唯一的圣徒居然是舊日,哦不,紅月議會的人,真是諷刺吶”

  伴隨著‘初代’,或者說死亡主宰的笑語,一絲沉悶的壓迫感驟起,

  先知、尊者色變,旋即被這種壓迫感牢牢鎖定,無法動彈,渾身上下每一粒細胞都發出驚聲尖叫,靈性瘋狂預警!

  “原來如此。”

  陳象感受著朝自己洶涌而來的壓迫感,神情有些低落,有些恍惚——愚弄歷史者,終將遭到歷史的回擊。

  路撒冷.

  陳象閉上眼睛許久,直到死亡主宰的魂降之體都有些不耐煩,這才睜開眼睛:

  “初代——路撒冷,祂死了么?”

  “祂?”

  死亡主宰樂的一笑:

  “差不多吧,我的魂靈盡管只是降臨了一部分,但也并不是祂的魂魄可以觸近的——祂絕大部分魂靈都湮滅了,還剩下一縷本源,怎么了?”

  說著,死亡主宰施施然起身,廣袤無垠的、超越了真神極限的神威如潮似海,將整座古老殿堂都淹沒!

  先知、尊者感覺到窒息,血液停流,心臟停跳,手腳冰冷,只覺得自己正在朝著死亡一刻不停的滑落,在死去!

  可議長卻依舊平靜的端坐在主位上。

  死亡主宰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了,感到一絲詫異:

  “咦?小家伙,你為何無礙?你抵達了真神極限么?這倒是有些超出了我的預料.”

  祂也不在意,依舊保持著那種絕對自信和高高在上,淡淡開口:

  “放心吧,我不會殺掉你們,兩個真神,一個真神極限,這也算是一筆財富,紅月議會將會存續,不過是在我的領導下存續”

  死亡主宰眼中浮現出燦爛光,很興奮,祂可不是甘愿被諸多外神踩在腳下的.

  如果于暗中掌控這個紅月議會,或許自己也有機會翻身做主人!

  念及此,祂臉上笑容漸盛,姿態也越發的高昂:

  “現在,匍匐,將一切都敘述于吾,吾也當饒去你們那卑賤的性命與.”

  ‘啪嗒!’

  陳象打了一個響指,先知、尊者都驟然消失。

  死亡主宰臉上的笑容散了:

  “有必要掙扎么?小家伙,這是無用功,還是說你覺得,有你那個所謂的學生作為依仗?不不不,你根本不知道祂是誰,祂也無法.”

  話沒說完,陳象緩緩站起身,身上霧氣不知何時散了,撐著一根手杖。

  “孩子,陪我走走吧。”

  祂疲憊開口,神色很低沉,死亡主宰臉上的笑容猛然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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