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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自未來擊至的時光手杖

  東洪國主??

  陳象凝視著這個叫做魏洪的男人,透過他雜亂的頭發,依稀可以瞧見其下的面龐——真真切切、的的確確,就是東洪國主!

  他見過東洪國主,在天川市,絕不會認錯!

  如果眼下被囚禁在此,被鎖在龐大外神尸骸之下的男人是東洪國主,那外面的,是誰??

  陳象心頭猛地發沉,漂浮而下,懸在被九根鎖鏈釘死在此處的中年人身前,凝視著祂:

  “你說,你是東洪國主?”

  “沒錯。”

  中年人的雙手被釘著,無法挪動,只能再吹了口氣,揚起遮擋面龐的雜亂長發,

  祂的面龐滿是污泥,但那雙眼眸卻極盛亮,目光炯炯,宛若兩盞大日金燈!

  祂道:

  “現在,你應該告訴我,你是誰?”

  陳象微微瞇眼,壓住心頭的疑惑:

  “你可以叫我陳象,也可以叫我”

  “真實牧羊人。”

  中年人沒有任何異常反應,只是蹙眉:

  “真實牧羊人?聽起來像是一個禁忌.你是禁忌?”

  “我是。”

  “你來此,所為何事?怎么,外面那個家伙讓你來的?”

  “恰恰相反,我悄然而入。”

  陳象盯著魏洪:

  “接下來該我發問,伱為何會被捆縛在此?何時被捆縛在此?”

  “何時.”

  魏洪疲憊開口:

  “誰知道呢?或許一千年,或許兩千年?在這里暗無天日,一具龐大神骸鎮壓在上,我虛弱到連時間流逝的速度都無法精準感知,但.”

  祂沉思了片刻,道:

  “我被關押在此的那一天,是神歷47年,對,神歷47年,9月1日。”

  陳象愣了愣,這個日期很巧合.

  自己第一次回溯歲月,將第一個守陵人扼殺在嬰孩時期的日子,也是神歷47年的9月1日。

  那孩子就出生在那天。

  陳象眉頭微蹙著,沉吟片刻,再度發問:

  “你可知道紅月議會?不,應當是.舊日議會。”

  魏洪本就盛亮的瞳孔驟然間更加燦爛:

  “你是誰??”

  祂顯然錯愕,不,是驚愕。

  陳象心頭一沉:

  “你是大帝?”

  魏洪這下真真正正的色變了,死死的盯著陳象,沒有說話。

  陳象了然,這的確是大帝。

  自47年起,就被一直關押在此的大帝!!

可問題是  成為議長后,初代交給陳象的那本手冊上有記載,當初是初代、先知、大帝、前代議長與一位早已被獵殺的議員,一共五人所建立的,

  成立時間沒記錯的話,是.

  神歷44年!

  此時,魏洪最先按捺不住:

  “外界到底過去了多久?你到底是誰??你為何會知道議會!”

  陳象若有所思,手冊上有說,舊日議會最開始執行的方針是潛伏,一直到第二次諸神之戰,也就是1401年,才向世界公開!

  這是大帝,真正的大帝那外面那個,是誰??

  陳象心思百轉千回,果斷開口:

  “我是當代議長的學生,我認識初代,與祂相熟識,此刻祂就在外面,與我另一位友人糾纏著外面的東洪國主,這也是我可以潛入此處的原因。”

  “另外,現在的時間是1524年。”

  魏洪懵了懵,太久沒有思考的祂,腦子有些僵化,卻旋而振奮:

  “救我出去!外面那個不是我,是一位未知的強大者,祂襲擊了我,將我囚禁在此,祂扮演了我”

  陳象盯著魏洪,心頭泛起許多疑惑,也不猶豫,當即問道:

  “我問你。”

  “你可認識路撒冷?”

  陳象在驗證。

  魏洪果然愕住,目光開始閃爍,半晌才點頭:

  “認識。”

  “那如今可是你本來的容貌?”

  魏洪又沉默了片刻,真正有些驚疑不定,最終依舊道:

  “不,不是.”

  祂此刻有些懵,很疑惑,但陳象比祂更懵,更疑惑,最后一次發問:

  “最后一個問題,你是否將那把劍,獻給了舊日主宰??”

  魏洪徹底色變了,極為警惕的看著陳象,沒有回答——但陳象已然知道了答案。

  如果魏洪所說為真,祂才是真正的大帝,甚至是祂將斷劍獻給呆,是那個期盼路撒冷的假死者,是單片眼鏡最初的主人!

  那么,外面那個呢??

  外面那位,為何如此清晰的知道一切???

  魏氏七子又到底是誰的孩子?

別人陳象不知道,但魏清秋歲數與自己差不多,1500年前后才出生  陳象心思百轉千回,凝聲開口:

  “你有孩子么?”

  “有。”

  魏洪低沉開口:

  “有一個女兒,三個兒子。”

  “他們叫什么?”

  “女兒叫做魏大頭,老二是魏小頭,老三與老四分別叫魏不四與魏不三。”

  陳象瞇眼,對的上,與小魏告訴自己的那幾個名字,對的上!

  如此看來,魏氏七子的前四個,歲數至少都在一千五往上。

  “那你可有弟弟?”

  “也有,叫做魏乾”

  魏洪瞇眼:

  “你在查戶口么?你到底是誰?如何證明你是現任議長的學生?你說現任議長意思是,換過一次乃至多次議長了??”

  陳象沒有回答,只是蹙眉沉思。

  許久,他這才開口,簡要的給魏洪介紹外界的情況。

  “據我所知,東洪國主有七個孩子,除了你說的那四個,還有老五魏武,老六魏順,以及老七魏七又叫做魏清秋。”

  “據我所知,東洪國主將自己的弟弟貶為庶王,名字都改為魏庶,斬盡修為,打落神位,將魏庶一家三口驅逐出國都,囚禁在天川行省。”

  “另外,舊日議會已然不叫舊日議會,第一任議長已然戰死,第二次諸神之戰爆發了,太陽隕落.”

  陳象緩緩敘述,魏洪錯愕、迷茫、驚悸。

  最后。

  陳象低沉道:

  “那么,如果你才是真正的魏洪,真正的大帝,那外面那個,在議會當了一千余年議員的那個,又到底會是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魏洪此時心頭的震愕一點也不比陳象少——祂喃喃自語:

  “那個襲擊者,祂怎么會知道我準備生下七個孩子,祂怎么知道我給剩下三個孩子準備的名??”

  陳象覺得很亂:

  “你早就計劃要有七個孩子?甚至名字都提前取好,而現在,在你被囚禁后,外面那個誕下的兩子一女,名字和你提前想好的一模一樣?”

  “對!”

  魏洪臉上迷茫之色更盛。

  陳象瞇眼,第一時間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如果是這個家伙將斷劍獻給了呆,也并非不可以理解,祂并不知道呆會用那把斷劍做什么,

  但問題出在早早計劃好誕下七子為何?

  何故?

  陳象直接發問,魏洪卻目光閃爍了片刻,并未第一時間回答。

  陳象擰巴起眉頭:

  “看來你還有事情隱瞞,你最好告訴我,否則,我沒辦法幫助你,幫助你從這里逃出去。”

  魏洪沉默片刻,這才開口: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向我證明你的身份——證明你來自議會,證明你信奉舊日!”

  陳象沉吟片刻,攤開手掌,一枚令牌浮現而出。

  令牌古樸,其上鐫刻有黃昏二字。

  魏洪猛然瞪大眼睛:

  “議長令怎么在你手上?”

  “老師交給我的,我是祂的代行者,有這塊令牌,很多事情都會方便許多。”

  魏洪重重出了一口氣,似還在猶疑,但最終下定決心,緩緩敘述道:

  “七個孩子,是因為神諭.偉大的舊日主宰降下神諭,讓我準備七大容器,在未來——在當時的未來,迎接七大主宰的重臨!”

  頓了頓,祂極為沉凝的問道:

  “這些年,那個襲擊者冒充我,對議會是否,是否造成了什么損害?舊日主宰們如何了?偉大的舊日之上,偉大的帝坦,又如何了??”

  陳象微微錯愕,卻又覺得在意料之中——他早有類似猜測,只是,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總覺得哪里存在沖突.

  如果外頭那個是仿冒者,是未知的冒充者,為何近年來的所作所為,都像是要完成這件事,讓七個孩子成為容器,迎接舊日主宰重臨?

  沒時間多想,陳象瞇著眼:

  “很不幸的告訴你,舊日主宰背叛了,背叛了偉大的帝坦,如同死亡主宰背叛那般,祂們共同謀劃,導致了太陽的隕落。”

  “不可能!!”

  魏洪猛然瞪大雙眼,呼吸明顯急促:

  “七大主宰背叛了?死亡主宰也背叛了?不,你在欺騙”

  “我不必欺騙你。”

  陳象淡定道:

  “甚至你獻給舊日主宰的那把劍,已然被舊日主宰插在了帝坦的頭顱上,現在我要知道神諭的內容,另外”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盯著魏洪發問:

  “另外,在當時,在你被襲擊那天,具體是什么情況?告訴我。”

  魏洪被襲擊,被囚禁的日子,太過于巧合。

  陳象覺得其中有問題。

  魏洪晃了晃腦袋,顯然還處于極大的震驚中,但最終選擇了相信——祂也認為,這個自稱真實牧羊人的外來者,沒必要欺騙自己。

  回憶了片刻,

  魏洪閉上眼眸,輕聲敘述:

  “我還記得47年的9月1日,我看見一條蜿蜒的河,其中充斥著時光碎片與歷史碎片,我看見.一根手杖。”

  “對,我看見一根手杖,自長河的末端擊來,將我重創了,襲擊者旋即出現,我在祂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那根手杖,環繞著時光碎片的力量.”

  陳象眉頭狂跳,背脊發寒,驚悚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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